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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落井下石

    loss,Loki X SS谎言家和神父

    免责声明:无人死亡,原创神明请勿联想三次,故事不要上升三次不要上升三次不要上升三次重要的话说三遍。

    枪响了。

    你看到是谁开的枪吗

    我看不清,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他站在阳光下——《狩猎》影评

    脚步声是窃贼的敌人。

    但最好呼吸声都要压抑:回程路上洛基恨不得掐死自己,这样没有呼吸的行尸走肉、或者轻飘飘的灵魂就得以带着赃物顺利归巢。

    手电的光已经调到最暗,可是一派黑暗之中仍旧显眼。他后缩下排牙,嘴里叼着的手电驯服地将光柱下移——“这并不难”他默念,安慰自己说,“只要,只要......”

    砸门闷响和蒸汽枪特有的爆破声打断他的腿。

    没上子弹,是教廷——为了隐蔽性拆下金属装备的坏处体现在这里,窃贼艰难地拖着被震麻的左腿往边上撤,嘈杂混乱的脚步已经将他包围。骑士们肩甲开开合合地喷吐蒸汽就像巨龙利齿差互的嘴。

    偷窃,破门,射击,冲进来的护卫,被打倒在地。混乱,混乱中看见斯内普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

    他的表情远不及他的眼睛冰冷。

    洛基被全副武装的蒸汽骑士按倒在地,呼吸间肋骨挤压地板生疼。手上布口袋被暴力扯下,嘴角流出来一点被牙齿磕出的血,挂嘴边就像偷吃的樱桃酱。

    他是狼狈,呼吸、蒸汽声中随着脚步踏过来的倒是一双一尘不染的Church's黑色牛津鞋。

    英国老牌,工艺精湛,设计优雅。

    “你的父亲并没有教会你欲望与欲望的满足是两码事。我们没有思想罪,但付诸行动又是另一码事。”

    再想抬头去看主教大人的脸、却是不能了;只够鼻尖点到鞋尖,让坠在上面、将落未落的汗滴成为一尘不染牛津鞋上唯一的污点。

    但干净到能反光的皮鞋飞快后撤,窃贼亵渎的汗液滴落在同样干净到能反光的教堂地面。

    地砖是黑白方格,就像棋盘。

    快被塞进监狱大门,洛基梗着脖子抬头看了眼天色。今天整天都是晴朗的天气,但现在远方已经开始聚集了厚重的云层,阴沉沉翻涌着。

    “我们被判有罪,所以被送到这来。第一条规定,不许亵渎神明,这不许有任何亵渎上神明的行为。您只相信两件事,纪律和圣经。我啊两样都少不了,把信仰寄托神,把贱命交给您;监狱理应张开双臂欢迎,道一声欢迎回家。”

    说这话的时候那一溜血渍已经干涸在嘴角,铁锈红,像一尾死掉的金鱼。

    愤怒的蒸汽从骑士面甲喷出,斯内普听到洛基头被扭回去时骨头摩擦咔嚓一声响。

    站立,张开双臂、抬高,接受检查。

    雕像是白色大理石雕制,站姿,八翼兽耳双角一尾。四翼伸长背后,双翼覆足,双翼从耳后环至面前、雕得薄如蝉翼,虚虚掩着眼周。低眸垂眼的姿态,披着古希腊制式袍子、神情悲悯。双手合十、指尖向下。

    许是神明低眉的姿态过于令人印象深刻、又或者没料到向来和稀泥的游吟诗人胆大包天至此,无人细查。

    暮色四合。

    城里并没点上华灯,只有工厂蒸汽机的轰鸣和高高低低塔楼窗口暗橙色灯光。

    城镇的一切离监狱太遥远,好似月亮也不愿看死气沉沉的灰色监狱一眼。

    教堂在市中心,巴洛克风高耸建筑。夜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又被周遭灯光染上些色,模模糊糊一点轮廓像长满松树的高山。

    乌云移转,终于有月光施舍进牢房。

    洛基摩挲上左下犬齿,那里有细线拴上的绳结。缓慢将手指探入舌下、顺着绳结拎起细线,忍着呕吐欲一点点将绳结另一头的东西拽出胃袋。

    那颗圆润的石头沾满了胃酸和唾液,砸在手心窝,洛基咬着另一只手手背闷咳。

    神明最看重的是祂的眼睛。Topaz。非常漂亮的黄玉。

    只有微弱的光进来,托帕石的颜色倒是一点不黯淡;不愧是神像的眼睛。

    对着月华转动那颗托帕石,光影变换,流光溢彩。

    只桃杀三士的游戏本会有更多的阴谋诡计、试探逢迎,三人间结盟与背叛的选择总会比两人间的针锋相对来得刺激。但他和斯内普不约而同选择先”让“那个德鲁伊退场。

    除开逃离成功的国王,这是谎话连篇吟游诗人和神父的战场。

    德鲁伊。

    一个年轻的女孩,年轻到可怕,很讨小狗喜欢。但洛基对于淘汰她并没有太多的歉意。

    这场游戏刚开始的时候洛基还是个屁事不懂的青少年。狂妄自大活得分外自在,瘦得像个痨病鬼;头发在阳光下、跑动的时候像轻烟。只信半分这场游戏是真的,又分外笃定“与我无关”。

    行骗与诡计才是我生长的温床。洛基心不在焉将神之”眼“抛上抛下:主教大人早该清楚这个。是的,当然,他和斯内普曾经是认识的。

    更详细地说,他们曾经是友达以上。

    斯内普其人,像是缩在沙发下的猫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他总是厌恶被欺骗(多么搞笑,厌恶者本身的谎言总是被允许),永远期待着坚定不移的被选择。

    不巧的是洛基这人谎话连篇。

    一根头发丝从额前落下有些挡眼睛。洛基顺口吹了吹把它扬一边儿去,把矿石揣回口袋、双手抱胸,闷下头打盹儿。

    国王退游后经书改变了部分内容,散落在卷一到卷三。只言片语里他拼凑一张回家的车票,单程限购。

    四个玩家两条回家路。1/2。他狠狠闭了闭眼。

    我恨透了那个劳什子国王,我和他本来可以一起回家。

    醒是气短醒的,主教大人黑白分明的长袍沾了灰尘,一只手掐着囚徒喉咙、一只手死死攥紧那颗鸽卵大的托帕石,陷进肉里只看见一点橙黄色的尖。

    “你干什么不好”洛基从斯内普的语气里听出了怒火,尽管它们被语气压得很低,“你疯了你去渎神——要是别的事我还——”

    他狠狠闭上了嘴。本就偏薄的嘴唇在愤怒与痛苦中扭曲。洛基看到他眼里的痛苦,他就像被困在火场里狂吠的狗。

    “我本来在找两全法,洛基。”

    被点名的某人拿舌头去贴臼齿,一吸一放中啧啧作响:“可是世间安来两全法呢。”

    经书卷首,神明鄙夷罪人。[神明是鄙夷罪人的。羊羔!当汝犯下此等罪行,魔鬼何故披着羊羔的外皮?]

    神明会降下神罚,不错。

    但经书第三卷第八章,神明的眼睛承载了一切世上人世中人。[是倦鸟的窠臼,是慈母的泪滴。心脏被牵扯跳动,日夜不息。]

    “你从哪里学来那些说教的坏毛病”洛基问,月光下死人白的手在监狱地面摩挲过,捻起灰尘往长袍上抹,像是在主教大人身上下象棋。“我走d4。”

    斯内普离开了又很快回来,回来时候左手拎了把枪。

    “你只是在观察,对吗”斯内普眼底的疲惫就像他们正式开始游戏的那天。

    洛基不太清楚那种疲惫的内在成分。我本应该能分析的。MBTI测试出来他俩一个infj一个intj,可这神经脉络怎么也脉络不上,反而是容易在一些奇怪的地方触电。

    也可能是我entp面具戴太久了,他想,但明明辩论组也很火。

    “你喜欢看乐子,甚至有时候制造乐子。你不是纯粹的恶意,只是想要抽离出来观察人类、拿一种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姿态。”

    “我们都是你人性实验的样本,那你本身呢。”

    斯内普突然问说你有没有看完那本《西游记》。

    三个字像是沉闷的一棒打下来,敲钟那样模模糊糊震响了他的记忆。吵架前一个星期不到恰恰巧赶上黑神话快发行的日子,洛基那时候暑假工的工资也不清楚花哪儿了,零零碎碎地花、一看下来剩那么些个零头。

    那怎么办,又馋呗,就笑着下命说要斯内普去买,开家庭共享他们一块儿玩。

    那时候他还不管斯内普叫斯内普,看心情,西弗、小西弗、扑克脸,怎么开心怎么来。

    游戏发行前两天他们大吵了一架。

    游戏发行后两天他们被拉进这个更真实、更恢宏、更难找到退游键的游戏,四面楚歌、三足鼎立,再到临军对垒。

    然后他听见斯内普说:“游戏我买了,玩了。以前我觉着我们肆意妄为、天不怕地不怕得像孙大圣,再不济也就是以后变成取经路上那个行者孙。”

    他没有说现在,他听出了现在:现在才晓得他俩甚至称不上一句天命人,怕不是连末流的猴子猴孙都算不上,大火烧山后扒拉着血泥、去挖那些个磕着碰着缺了肉的烂山桃。

    洛基不明白主教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西弗勒斯真没真玩我不清楚,他想,但好在黑神话是个单机游戏。

    洛基一眨不眨盯着被主教大人收缴的宝石,现在它塞在上袍口袋,似乎在随着心脏律动。缓慢地从1开始数、期待着见证一场名为“归乡”的奇迹。

    我已经开始想念你了,我亲爱的西弗勒斯。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好像主教大人是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你不会懂的,在一切开始之前你是不会懂的。我是如此的爱你——神明在上,我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会是怎样的形式呢?当着所有人的面突然消失?人们会惊恐,还是认知被模糊?或者说他会一点点被“擦掉”,或者复联那样碎成沙。

    最好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等不及看他惊讶痛苦又悔恨的眼睛。

    洛基的甜言蜜语就像一层亮晶晶的唇釉。

    很闪,很漂亮,凑近闻还有一点淡淡的水果香。

    但是亲上去什么都没有。

    寡淡无味。

    “您是来处决我的吗,我的审判官大人?”洛基笑着说,他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唇——斯内普告诫过他这是个坏习惯——一层水光泛上来、唇上似乎还涂着亮晶晶的唇釉,“为我亵渎了神明?触犯了教条?还是”

    斯内普俯下身,拿枪械油好好保养过的枪管堵上这张喋喋不休、天花乱坠的嘴:“我不是来审判你,我是来落井下石的,骗子先生。”

    “你总不爱认真看书,是不是?[我们生命就似渡海,我们相聚在这狭小的方舟。死时我们上岸,奔赴各自窠臼]”斯内普很高兴看见洛基惊慌眼睛里、自己嘴角的弧度,“卷六。”

    “你的父亲并没有教会你欲望与欲望的满足是两码事,生活也不曾告诉你捷足者未必能先登。”

    他扣下扳机。

    ..

    ....

    ......

    现实的世界里有人猝醒,眼睛痛得像揉碎了的绿色啤酒玻璃瓶。他大口喘着气、跌跌撞撞跑出房子;开着报废的车越过坍塌的桥,他狭小而寂静的世界里没有第二个人醒来。

    恍恍惚惚上楼,修了一半的木地板还有些镂;绕过斜出来一节的钉子、跨过零散摆放的木板条:它们被太阳镀了层金。摸出他们曾经放录音带的小罐子。装饼干、有些凹陷和斑斑锈迹的老旧铁皮罐子里只剩下约翰丹弗那首Country Road,泛黄脱胶标签上斯内普写的凌厉意大利圆体有些洇染。

    country road,他轻声哼唱,take me home.

    那谁来带你回家呢。

    直到现在他仍记不起为了什么吵的架,记忆就像高温地里沤烂的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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