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 Carpet

    不是一次,是好几次。

    我心想。

    可能只有那一次是我和何悦洋一起去party,被他搭讪,他才记忆深刻吧。

    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和这个人扯上什么关系。

    “哦,那谢谢你哦。”说完,我关上了门。

    门外,唐菖蒲碰了壁,也没怎么生气,他笑了笑,看向旁边的恢复自然神色的蠢货尤物,“怎么,没游说成功?”

    “她和柳泽根本就没持有那两家公司的股票。”秦曼曼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

    “这样啊……”也不在Alex那里,之前查到周颖间接持有了一段时间,抛售后股价飞涨,唐菖蒲还以为是柳泽的把戏,谁想到怎么也查不出幕后操纵人,既然不是他们两个,还能有谁呢。

    “你答应我要把我送到美国的承诺,会兑现的吧?”坐上唐菖蒲的车,秦曼曼突然问了句。

    “当然。”唐菖蒲手握方向盘,瞥了眼后视镜,说。

    “不过在那之前,你得保护好你的肚子。”他又接了句。毕竟,接下来,基石会查出更多问题,这位基石大小姐将代替她的父亲受几年牢狱之灾,没了肚子里的东西,可就不止几年这么简单了。当然,基石现在的股价不能掉,这也是一个原因。

    秦曼曼知道他在说自己的怀孕消息是让基石股价持续下去的筹码,就没辩驳什么,“我知道。”

    第二天醒来,我拿起手机看时间,几则本地新闻挤上通知栏,不约而同地说明一件事:本市某小区发生爆炸,伤7人,死亡1人。

    原本我打算划掉,直到意识到这个小区和柳泽的住处一致,手指无意识顿住。

    资讯没有说明具体是哪栋楼发生事故,可不好的预感反复浮现在我的心头。

    柳泽已经好多天没有和我联系了,我再次拨打他的电话,仍然无法接通。

    去看看吧……为什么要去呢。凭什么我还要回头管他生死。

    我打车去了柳泽住处。

    柳泽所在的那栋楼并没有事故痕迹,出事故的地方在西区,和他的住处还有好一段距离。然而我按了好久的门铃,并没有引发房屋里任何动静。

    就在我决定最后一次按铃的时候,门开了。

    湿着头发的柳泽身上传来热气,一只手拿着毛巾,另一只手还停在门把手上。

    他看着我,微微喘息,眼里充满惊讶。

    还以为你死了呢。想要说出口的话被我憋回去,这导致我们一瞬间相顾无言。

    “你怎么来了,小颖。”柳泽先打破僵局。

    “来探探Rt是不是打算之后让莉莉丝来接手G市基金的项目,”我说,“这次不请我进去坐坐了?”

    我作势向前,柳泽却一反常态地往后撤了几步。我皱眉看向他。

    “我感冒了,在发烧,你别靠近我。”他立马解释。

    难怪声音和平时听起来有点不一样,“那你带口罩吧。”我说完,直接往屋里走去,在客厅沙发坐下。

    柳泽过了一会也坐在较远的椅子上,脸上挂了只口罩。

    “项目暂时由莉莉丝对接而已,高朋调到上海了。”柳泽的声音隔着口罩,听起来有点闷。

    “那你呢?”我问。

    “请了假,半个月后回去。”他说。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要说的,我故意不提及小区爆炸的事,怕他觉得我在关心他。

    柳泽此时脑子并不清醒,周颖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他担心自己贸然聊别的话题会惹她讨厌。

    “那我走了。”我丢下一句话后起身,又觉得好像有点突兀和干巴,于是加了句,“你好好休息。”

    柳泽倾身拉住我的手腕,很快又松手,“你……”

    “我怎么?”我停下来,看向他。

    他也说不出几个词,口罩之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眼神中传出一丝不舍,或许。

    “路上注意安全。”他干巴巴地蹦出几个字。

    我笑出声来,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沙发上,“你认识唐菖蒲吗?”

    “见过几次。”柳泽略微尴尬地捏了捏手指。

    “他和秦曼曼不知道在搞些什么,想要收购你手上的两家公司股份,甚至还查到我身上来了……前段时间我刚刚抛售那两家公司的股票。”我简明扼要地说完,盯着柳泽的眼睛,好奇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没想到他似乎毫不意外,“唐家在美国的总部最近和某个州警局签了合作协议,在部分区域做罪犯注射剂实验,但具体是什么药剂,实验开始时间都没有披露,我哥……”柳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又很快恢复过来,“我认识的人也在接触,还没得到什么确切消息。那两家公司,我手头持股不多,不算我手下的公司,我顶多算一个小股东而已。”

    “你哥?”我问。

    “……同父异母的血缘上的哥哥,我基本上不这么称呼他。”柳泽似乎不太想深入这个话题。

    “我和你当同学的时候,从来没听你提到过。”我故意继续这个话题。

    柳泽的肩膀微微塌了一下,“我爸和他母亲早在美国结过婚了,回中国办公的时候,和我妈有了我。我去美国读大学之后,家里发生了些事情,我才知道这件事,也才见到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我妈留给我的那两家公司,股票被抛售,是他帮我先行回购。”

    说完,柳泽突然意识到自己讲的这些事情有卖可怜的嫌疑,周颖会不会反感,觉得他在博同情,他看向她,却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事实上,我早就知道这些事,就算不知道,有些内容也能够推测到。我只是没想到柳泽并没有和盘托出,没有叙述自己在美国遭遇了什么事故度过了多难的日子,如果他滔滔不绝讲这些,我对他好不容易升起来的一丁点同情将立马降到谷底。可他没有,我却又怀疑是不是他过分聪明,以至于知道如何表述能够最大限度地争取我的好感。

    “为什么回中国?”我问。

    “因为想回来。”看到你。柳泽心里说。

    “你和章鸣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我问了一个心里已经有答案的问题。

    “小颖?”柳泽知道自己多少有些理亏,轻声道。

    “我虽然是挺想报复你的,可我不是没有职业道德,于公,我理解你不和我说你跟他之间达成什么默契,可是于私,你明知道何悦洋和他、和我之间的关系,却还表现得一无所知的样子,你很享受我不知情的时候表现出来的蠢样子吗?”我平静地说。

    柳泽摇摇头,垂下眼帘,“我没有。我怕你不恨我,你要是不恨我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一开始不知道何悦洋跟章鸣的关系,我以为他们只是朋友。”

    “你把我当你的救命稻草。”我说。

    柳泽猛然抬眼,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才声细如蚊,“你是不是厌倦我了。”

    “对。”我说完,他整个人开始黯淡起来,我又说,“等你什么时候不把我当救命稻草了,我们再重新认识吧。”

    黯淡的人又恢复光彩。

    “何悦洋和章鸣下周请吃饭,你也一起去吧。”我说。

    “好。”柳泽很快答应下来。

    我点点头,这次真的起身离开。

    门关上了。

    柳泽摘下口罩,嘴巴微张,呼吸声有些沉闷。

    他走进浴室,默默放掉浴缸里的水。

    浴缸旁边摆着一把刀,还有拆封的镇定剂和安眠药。

    原本他打算今天结束自己的。

    差一点。

    还好小颖来了,小颖回来了。

    虽然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可他清楚,这不是做梦,不是幻想。

    小颖,该怎么能不把你当救命稻草呢。

    不,不是救命稻草,是唯一的心火。

    小颖,小颖。

    他缓缓蹲下来,抱着自己,眼泪从膝间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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