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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毒影暗袭,芳心惊澜

    回到下榻的悦来客栈,苏挽月的心绪依旧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阵阵,久久未能平复。与那位气度不凡、却又带着几分莫测高深的年轻公子在“回春堂”的意外交锋,以及那株几经波折才失而复得的“龙血藤之心”,都让她隐隐感觉到,此番入京寻药之路,恐怕远比她最初预想的要复杂和凶险得多。她将略显陈旧的房门仔细从内里闩好,又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周遭并无异样动静,这才从随身的药囊夹层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株用干净锦布层层包裹的“龙血藤之心”。

    昏黄的烛光之下,那通体碧玉、叶片却呈现出奇异冰蓝之色的植株,以及其顶端那枚仿佛蕴藏着流淌血液、微微搏动着的晶莹果实,更显得神秘而瑰丽,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奇异芬芳。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胸中略显急促的呼吸,按照自己方才在“回春堂”中对那位年轻公子所言的炮制之法,开始着手处理这株来之不易的珍贵药材。她从行囊中取出一套小巧玲珑、寒光闪闪的银针,以及一个质地温润的白玉研钵,这些都是当年师父云游四方时,特意寻访能工巧匠为她精心打造的,用起来极为得心应手,仿佛是她手臂的延伸。

    她先是取了客栈提供的尚算洁净的清水,用最细的一枚银针,小心翼翼地在那“龙血藤之心”的根部,刺了几个微不可见、几乎难以察觉的小孔,然后才将其轻轻浸泡在盛了清水的细瓷碗中。按照古籍中的记载,此类灵药的初步浸泡,需用无根之水,也就是清晨凝结的甘露,方能最大限度地保留其灵性。但眼下条件所限,她也只能暂时用这普通的清水替代,心中暗暗祈祷,只盼不要因此折损了太多的药性。接下来,便是漫长而细致的等待,以及更为繁复精密的炮制过程,绝非一日之功可以完成。

    细致地处理完药材,窗外的夜色已然浓得化不开。苏挽月却毫无睡意,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如同缠绕的藤蔓,让她难以平静。她想起远方病情沉重的师父,心中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揪痛与焦虑。如今虽然侥幸得到了这株“龙血藤之心”,或许能暂时缓解师父的痛苦,为他争取一些宝贵的时间,但若想彻底根治那诡异霸道的阴寒奇毒,最终还是需要找到那传说中虚无缥缈的“圣灵草”。而关于“圣灵草”的线索,依旧如同雾里看花,渺茫难寻。

    她从行囊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纸笔,开始给师父写信。在摇曳的烛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寂。信中,她详细描述了自己在“回春堂”的经历,以及如何与人周旋、最终得到这株“龙血藤之心”的过程,只是巧妙地隐去了与那位神秘“萧公子”之间那个略显凶险的赌约细节,以免远在千里之外的师父为她平添担忧。她将自己后续对“龙血藤之心”的炮制方法与步骤也一一清晰地写明,并千叮万嘱,嘱咐师父在收到她寄回的初步炮制好的药材之后,应当如何配合族中秘传的内力调息之法进行服用,以期能达到最佳的疗效。信的末尾,她强忍着心中翻涌的忧虑与不安,努力用轻松的笔调写下几句宽慰师父的话,说自己在京城一切安好,寻药之事亦小有进展,请师父务必安心静养,切莫为她挂怀,静候佳音。

    写好信后,她从贴身的衣袋中取出一枚用特殊青竹制成的小巧竹哨,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户,夜风带着寒意拂面而来。她将竹哨凑到唇边,轻轻吹响,发出一串低沉而独特的哨音。片刻之后,一只通体雪白、翎羽光滑的信鸽仿佛幽灵般悄然无声地落在窗棂之上,发出一阵轻柔的“咕咕”叫声,用它那双黑豆般明亮的眼睛望着苏挽月。这是她与师父之间多年来秘密联络的方式,这只名为“雪儿”的信鸽是师父从小精心驯养,极有灵性,不仅能辨识方向,更能不避风雨,穿云破雾,将重要的讯息准确送达。

    苏挽月将写好的信笺仔细卷好,塞入信鸽腿上缚着的小巧竹管之中,又从行囊里取出一小包用多种珍稀草籽特制的鸽食喂给它,一边轻柔地抚摸着它顺滑的羽毛,一边低声嘱咐道:“雪儿,乖孩子,快去快回,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将信和后续的药材送到师父手中,告诉他,挽月一切都好。”那信鸽似是听懂了她的话语,亲昵地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指,然后振翅一展,便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迅速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她知道,待这“龙血藤之心”初步炮制完成,能够分出一部分药性稳定的药材时,也需尽快通过这条秘密的渠道送出,师父的病情,已是刻不容缓。

    送走了信鸽“雪儿”,苏挽月的心情略微安定了一些。但白日里在“百草集”和“回春堂”所听闻的那些关于京城医者或富户离奇遇害的传闻,以及那位老药工临别时那句“近来京城不太平,姑娘万事小心”的善意提醒,又让她心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她隐隐觉得,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巨大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与她此行苦苦追寻的“圣灵草”,甚至与二十年前楚离族的灭门惨案,都有着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联系。

    接下来的几日,苏挽月除了在客栈房间内,按照“楚离医经”中的秘法,日夜精心炮制那株“龙血藤之心”,时刻关注着其药性的细微变化之外,便是利用空余的时间,更加谨慎小心地在京城各处打探消息。她不再仅仅局限于那些规模较大的药材市场和知名的医馆,而是开始出入一些更为寻常的市井之地,那些也更为鱼龙混杂、消息灵通的场所。城隍庙里虔诚祈福的香客、护城河边摇橹摆渡的船夫、瓦子勾栏里巧舌如簧的说书人、甚至是某些街角巷尾不起眼的小茶馆里的伙计、酒肆中的跑堂,都成了她不动声色间打探消息的对象。

    她凭借着师父多年来悉心传授的观人望气之术,以及楚离族人天生对各种药物、毒物气息的敏锐辨识能力,渐渐地,也从那些纷繁杂乱、真假难辨的市井传闻中,听到了一些更深层次、也更令人心惊胆战的讯息。

    “哎,你听说了吗?城西那个开绸缎庄的李善人家的老太爷,前儿个晚上还好端端的,跟家人有说有笑,结果昨儿一大清早,就被发现人没了!浑身皮肤发紫,七窍都往外渗黑血,那模样,啧啧,吓死个人!”一个在茶馆角落里喝着粗茶的汉子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对同伴说道。

    “可不是嘛!官府的人去查了半天,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说是中了邪祟,草草了事!”另一个汉子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恐惧。

    “什么邪祟!我可是听说了,那是中了歹人的奇毒!而且啊,不光是李老太爷,最近这半个多月,城里好几位家底殷实、平日里又喜欢捣鼓些花草药石、略懂些岐黄之术的老爷,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死状都差不多!”

    “嘘!你小声点!不要命啦!我可听说了,是有个什么……什么‘毒宗’的邪门歪道,在到处害人呢!他们好像是在找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专门挑那些懂药理、家里又有些稀罕收藏的人家下手!手段狠辣得很!”

    这些断断续续、令人毛骨悚然的传闻,如同无数块散落的拼图一般,在苏挽月的脑海中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而狰狞的轮廓——“毒宗”。这个名字,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与寒意,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攫住了她的心脏。她清晰地记得,师父在向她讲述楚离族过往以及南疆各种隐秘势力之时,曾神色凝重地提及过,在广袤而神秘的南疆之地,除了她们楚离医族这等以医术救死扶伤的传承之外,亦存在着一些擅长使用各种诡异毒物、行事乖张狠戾的旁门左道,其中便有一个势力庞大、极为神秘狠辣的组织,名为“毒宗”。此宗门行事向来诡秘莫测,手段酷烈残忍,与秉持医者仁心的楚离一族素来是死敌。难道,这个如今在京城之中掀起阵阵腥风血雨、引得人心惶惶的,便是那个传说中蛰伏于南疆的“毒宗”?他们又为何会千里迢迢地出现在这远离南疆的大靖王朝都城?他们费尽心机、不惜滥杀无辜所寻找的,又会是什么珍贵之物?

    苏挽月的心中充满了层层叠叠的疑问与日益加深的不安。她意识到,自己此番的寻药之路,恐怕比最初想象中要凶险百倍。这座看似繁华锦绣的靖京城,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化作了一个巨大而危险的漩涡,而她,似乎正一步一步地,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其中。

    某日午后,苏挽月从一家药行出来,她今日依旧未能打探到任何关于“圣灵草”的有用线索,心中略感失落,正准备先回客栈,继续炮制那“龙血藤之心”。当她路过一条平日里就颇为僻静的巷弄时,忽然隐约听到一阵压抑的、带着绝望的哭泣声从巷子深处传来。她心中微微一动,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凝神细听,那哭声断断续续,似乎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她略作迟疑,还是循着哭声向巷子深处走去。只见在巷子的尽头,一个穿着粗布衣衫、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正瘫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双手掩面,哭得肝肠寸断,在她身旁,还散落着一个已经打翻的粗瓷药罐,深褐色的药汁流淌了一地,散发出浓郁而苦涩的药味。

    苏挽月缓步上前,轻声问道:“这位妹妹,你为何在此独自哭泣?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那小丫鬟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被泪水浸湿、梨花带雨的清秀脸庞,看到苏挽月,她先是一愣,随即哽咽着说道:“我家……我家老爷……呜呜……我家老爷他……他快不行了……大夫说……说没救了……”

    “你家老爷究竟得了什么病?”苏挽月见她神情凄惶,不似作伪,便柔声追问道。

    “我家老爷前几日还好端端的,身子骨一向硬朗,不知怎的,三天前突然就病倒了,浑身发冷打颤,还不停地说胡话,请了城里好几位有名的大夫来看,都瞧不出是什么毛病,只说……只说让我们准备后事了……呜呜……方才我去药铺给老爷抓了最后一副调理的药,想着或许能让他舒服些,结果回来的路上心慌意乱,不小心摔了一跤,药也全都洒了……这可让我怎么办啊……”小丫鬟越说越伤心,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苏挽月闻着空气中残留的药味,又俯身仔细观察了一下地上那些散落的药渣,秀眉不由得微微蹙了起来。这些药材虽然大多是些寻常的温补之物,但其中有几味药的配伍,似乎有些不妥,非但不能对症治病,反而可能会与病人本身的病症相冲,加重病情。

    她心中一动,沉吟着问道:“你家老爷在病发之前,可曾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物?或者,家中可曾失窃过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想起了那些关于“毒宗”害人夺宝的传闻。

    小丫鬟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然后茫然地摇了摇头,抽泣着说:“没……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人来过啊……老爷平日里最是和善不过,也从不与人结怨……家中……家中也未曾失窃过什么东西……”

    苏挽月沉吟片刻,看着小丫鬟那无助而绝望的眼神,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她轻声说道:“妹妹,你先别哭了,眼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若你信得过我,可否带我去看看你家老爷的病情?我略通一些浅薄的医理,或许……或许能帮上些微不足道的忙也未可知。”

    那小丫鬟闻言,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原本黯淡无神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抹希冀的光彩,她连忙从地上一跃而起,连声道:“姑娘……姑娘此话当真?您真的肯帮忙?那……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恩人姑娘,请随我来!我家就在前面不远!”

    苏挽月跟着那名叫小翠的丫鬟,七拐八弯地来到一座看起来颇为雅致、带着几分书香气息的宅院门前。小丫鬟也顾不上通报,直接推开院门,引着苏挽月快步走了进去。院内栽种着不少花草树木,看得出平日里是精心打理过的,只是此刻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萧索与压抑的气氛,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来到一间卧房的门外,只见房门口或站或坐着几名神色惶恐不安、六神无主的家仆,一位身着素色衣裙、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正双目红肿地倚在冰冷的门框上,用手帕捂着嘴,低声地啜泣着,显然是伤心到了极点。

    “夫人,夫人,您快看,我请来一位姑娘!她说……她说或许能看看老爷的病!”小翠急忙上前,向那中年妇人禀报道。

    那中年妇人闻言,缓缓抬起布满泪痕的脸庞,目光落在苏挽月身上,眼中带着一丝浓浓的怀疑,以及在绝望之中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希冀,声音沙哑地问道:“姑娘……你……你真的……能救我家老爷?”

    苏挽月微微颔首,语气沉静地说道:“夫人不必多礼。能否救治令尊,晚辈尚不敢断言,但总要尽力一试。还请夫人让晚辈进去看看病人的情况,才好判断。”

    进入卧房,一股浓重刺鼻的药味混合着病人身上散发出的某种异样气息,立刻扑面而来,让苏挽月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床榻之上,躺着一位面色青紫、嘴唇干裂发乌的老者,他双目紧闭,眼窝深陷,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身体还在不时地微微抽搐一下,口中发出含糊不清、意义不明的呓语,显然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

    苏挽月快步走到床前,仔细观察了老者的面色、唇色以及舌苔的状况,又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搭上他腕间的脉搏,凝神细诊。片刻之后,她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起来,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惊疑与骇然。

    这老者所中之毒,其症状与她师父所中那种阴寒奇毒虽然不尽相同,但其毒性的阴寒诡谲之处、以及侵入经脉后对生机的破坏方式,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而且,她凭借着楚离族人对各种气息的特殊敏感,敏锐地察觉到,这房间的空气之中,似乎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被常人察觉的特殊香气,那香气,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与强烈的警惕——那与她在张侍郎府邸中闻到的,以及师父中毒后身上隐约散发出的那种异香,竟有几分相似!

    难道……难道师父所中之毒,也与这所谓的“毒宗”有关?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在苏挽月的脑海中轰然炸响,让她瞬间遍体生寒,心神俱震。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忆着师父病发前后的种种细节,以及“楚离医经”中关于各种奇毒异香的记载。她越想越觉得心惊,越想越觉得师父的突然中毒,绝非偶然,背后定然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姑娘……我家老爷……他……他还有救吗?”一旁的张夫人见苏挽月脸色变幻不定,久久不语,忍不住带着哭腔,颤声问道,眼中充满了血丝与无尽的期盼。

    苏挽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惊涛骇浪压下,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而专注起来。她沉声说道:“夫人,令尊所中之毒确实极为凶险霸道。若想施救,风险极大,晚辈也只有不到五成的把握。但若不及时施救,恐怕……恐怕令尊熬不过今夜。如何抉择,还请夫人和家人速作定夺。”

    夜色越来越浓,窗外的风声也越来越紧,呜呜作响,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哭泣,预示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暗夜风暴即将来临。苏挽月知道,无论她今日做出何种选择,从她踏入这座张府,从她发现这毒与师父、与“毒宗”可能存在的联系开始,她都将彻底地、无可避免地卷入这场由“毒宗”在靖京城中掀起的、不知深浅的血雨腥风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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