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做了一场梦,梦见十岁的她偷偷跑去杨叔叔的马场骑马。杨叔叔说小七适合骑马,有天赋。三七为此高兴了许久,不料第二次想去骑马的时候就被霍爷爷锁在了房间。
霍爷爷很生气地说:“臭丫头,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去骑马。上次回来发烧躺床上好几日,你都忘了?”
三七看着梦中的爷爷,开口呢喃:“爷爷,对不起爷爷…。”
三七脸庞落下一滴泪。
她听见外面的声响坐起来,整理好衣服走出营帐问:“你好,出事了吗?”
士兵回答:“是大将军的营帐那边。”
边关的春天早晨还是有些寒冷,三七搓了搓手问:“是卫青大将军?”
士兵回答:“是的。”
三七回到了营帐中,在营帐里转了转,里面没有什么机密物品,只有一张写书案和几本兵书。她拿起《孙子兵法》,想起以前看的书对霍去病的记载:“打仗看时势,不必读兵书”。看来并不是他不读兵书,他是认为“尽信书不如无书”。
“原来姑娘懂兵书,”霍去病进来就看见三七正在书案旁看书问道:“姑娘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三七放下书,看着他回答:“太暗的空间里我看不清楚。谢谢校尉昨夜点了许多蜡烛。”
霍去病回答:“无事,姑娘学医多年治不好自己的眼睛吗?”
三七点了点头说:“此症唤夜盲症,无法痊愈。军营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霍去病回答:“乌合之众闹事罢了。”
三七不解,汉军大营怎会有人闹事。她看到霍去病袖子上的血迹,便询问道:“你受伤了?”
霍去病不语。
三七问:“我能看看伤口吗?”
霍去病本不在意这些小伤,可看着眼前的少女担忧的眼神,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三七看了看手臂的伤痕问:“刚刚是那些匈奴俘虏在闹事吗?”诊脉后起立走向帐外对士兵说:“麻烦你唤一下军医。”
进去后发现霍去病已经整理好衣物,三七皱了皱眉说:“校尉真男人啊!不过我觉得校尉还是等军医来为你处理一下伤口,刚刚划伤你的凶器上有乌头毒。”
霍去病愣了愣神,问道:“姑娘怎知是匈奴俘虏闹事?姑娘真是医师?”
三七笑了笑回答:“原来校尉不相信我啊,乌头毒是匈奴人惯用的毒药。”
军医急急忙忙进入帐中,拱手说:“参见校尉。”没等霍去病开口,三七就对军医说:“麻烦给我用一下您的药箱。”
军医见霍去病没有阻止便将医药箱递给三七。
三七对霍去病说:“如果你不信可以让军医看看。”随即打开医药箱,里面有一些常用的金疮药,止血的草药和金针。
军医看过霍去病伤口后说:“校尉这伤口确实有中毒的迹象。”
没等军医进行下一步,三七就将金针用蜡烛烧红插入霍去病右手的尺泽穴,她对军医说:“麻烦您去准备些甘草与防风用水煎煮成汤。”
军医不解问道:“姑娘为何断定霍校尉中的是乌头毒?”三七又将金针插入少海穴回答道:“闻出来的,他这伤口有股淡淡的麻味和辛辣味。虽然被铁味覆盖,但我能分辨出来。”
诊病期间霍去病一直没有说话,三七用金针轻轻刮去伤口的污血。金针刮肉也不见霍去病皱眉,她便问道:“现在可相信我是医师了吗?”
霍去病没想到三七会这样与他讲话,楞了一秒回答:“姑娘医术高明。”
三七接过医师送来的汤药,药在端来营帐的路上已然凉了大半。她边为霍去病喂药边讲:“你可不要小瞧这个伤,听说过关羽刮骨疗毒吧。他就中
了乌头毒。”
喂完药后,三七拔掉金针说:“每日喝两次汤药,将体内的毒排出来就好。”
霍去病整理好衣袖,站起来说:“在我军中论功行赏,姑娘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他一直没有消除对三七身份的怀疑,感谢是真,乘机试探也是真。
三七整理好药箱:“治病救人是医师的本职工作,不好讨要赏赐,不过我确实有事求校尉。”
“姑娘但说无妨。”霍去病回应。
三七说:“我需要长安户籍和一些银两去长安。”
霍去病问:“姑娘为何不随军一同回长安?”
三七摇了摇头:“军中要地,我不便多留。此去长安想开家医馆,救治更多的人。路上也能少些拘束,沿途多救助些百姓。”
霍去病听完,在缣帛上写了些字,然后给三七一枚玉佩说:“姑娘医者仁心。姑娘以此玉佩作为通行凭证,带着这信去找长安县的县令,他会帮你办好户籍。”
三七接过玉佩后说:“可否为我准备地图和一些衣物吃食?”
霍去病笑了笑:“我让丫鬟为你准备好送来。”心想这姑娘倒是心思缜密。
三七向霍去病鞠躬,诚恳地说:“多谢校尉,三七定会报答你的。”
等丫鬟拿来衣物粮食与银两,三七穿上一件较厚的外衣说:“麻烦小施姑娘为我打盆水来。”
小施看了眼霍去病,得到同意后便退出去准备。
“姑娘,手帕”,小施递上手帕说。
三七还沉浸在水中的容貌与前世自己一模一样的震惊中,突然被唤一声没反应过来。
小施见她没有反应,便又开口唤了句:“姑娘”。
三七起身接过手帕说:“不好意思,谢谢。”
等丫鬟退下,三七整理好仪容对霍去病说:“劳烦校尉现在送我出营。”
霍去病惊叹:“姑娘真是雷厉风行。”
三七笑着说:“想做就要马上去做。”
三七收好行李心想:难道是我连着肉身一起穿越了?
走出营帐霍去病问:“姑娘可会骑马,我可借匹马给姑娘。”
三七双手合十:“多谢校尉,我正想问哪里可以买到马匹。”
霍去病牵着马将三七送出军营,走了一段路程说:“我就送姑娘到这,姑娘往南走五日左右可到长安。”
三七牵过马匹,真诚的道谢:“非常感谢,希望校尉能够平安健康。”说罢,三七上马扬鞭而去。
霍去病回到军营。吩咐徐为去调查一下三七后,便去往议事营帐与卫青商讨消除匈奴的残余势力与回长安的事宜。
等其他人退下,卫青问:“姑娘送走了?”
霍去病看了眼受伤的手臂说:“没什么问题,送走了。”
卫青又问:“不怕我因此责怪你。”
霍去病笑着回答:“舅舅不会,出问题了我担着。”
早春的气候对三七来说还是有些许寒冷,这一路上她发现原来汉武帝时期的百姓过的并不幸福,听百姓说因前几年的大旱、蝗灾灾害频发,各地人民生活都比较艰辛。
三七沿路采了些草药,又找了家医馆买了药箱和药材。住在哪家客栈就在哪家客栈坐诊一天,大多为义诊,即是行善,也是了解汉代的风土人情和行事作风。
五日的路程她硬生生走了十日,终于到了长安。古代人多傍水自居,长安城也是八水相绕,初见长安三七才理解为何说长安是繁华的象征。
元朔六年五月,皇后卫子夫之子刘据染上天花,太医对此病症束手无策,宫中人心惶惶。为此汉武帝下令于民间广寻名医。
三七来到长安县县衙门口,整理穿着后将玉佩与缣帛递给县衙看守的差役说:“你好,我是霍去病校尉的故人,求见长安县县令。”说完又塞给差役一些碎银。
差役进去约五分钟便出来唤我进入,将我带到了县令的办公地。
三七见到一个年龄大约30岁的人,拱手道:“拜见县令。”
朱道起身说:“即是霍校尉故人,便不必多礼。”
三七询问:“请问县令何时能办理好户籍。”
朱道从桌上拿出照身牌递给三七说:“已经根据霍校尉的来信都办理好了。”
三七接过照身牌,鞠躬表示感谢,说道:“谢谢县令大人,麻烦了。”
朱道摆摆手:“能为霍校尉办事是在下的荣幸。”
三七内心开心极了,有了长安户籍就可以顺利开医馆了。她想原来霍去病地位这么高,不错不错。
三七本想开口再恭维一下县令,却被一衙役闯入打断。
衙役说:“朱县令,招医师的布告拟好了。”朱道连忙接过布告仔细检查后说:“立即张贴出去。”
三七听到招医师连忙拦住衙役,询问县令:“可否让我看看?”
朱道示意衙役递给三七,她看完后说:“这个布告我揭了,请问为何人治病?”
朱道看了看三七身旁的药箱说:“姑娘在此稍后,在下和你一起入宫。”说完就急急忙忙进了里屋,并且吩咐衙役备马车。
三七看这架势,心想:莫非是宫里哪个妃子得重病了?我只记得现在的皇后是卫子夫。
县令出来说:“走吧姑娘。”
三七点头,跟着朱道出了县衙坐上马车。
上马车后,三七问:“敢问是谁患病了?”
朱道回答:“不满姑娘,是皇长子,听说病情严重。”他又降低声音说:“姑娘入宫后需加倍谨慎,我只能送姑娘进入宫门。”
三七点头:“多谢县令提醒。”
汉武帝的皇长子,那不就是明年要被册封的太子刘据。三七心想太好了,治好他就有钱开医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