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初中都在干嘛？比小学厉害不少。”孺固像是突然想到什么。

    “你先回答我你在干嘛？”安然撇嘴，她不愿回忆末尾那段痛苦的经历。

    孺固坐在她旁边，本来翻开的一本翻旧了的《物理竞赛教程》。他合上书页，转头看着她：“你说呢？”

    “我不知道。”安然皱眉，“但我猜你应该很忙吧。”

    “嗯。”他说，“训练题、模考、讲义、复盘……每天都在做这些。”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那不是什么值得多说的事。

    安然低头看着课程表，声音闷闷的：“那你有没有觉得……无聊？”

    孺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没有。”他说，“虽然你不在我身边，但我觉得也还好。”

    “什么叫‘也还好’？”安然抬头看着他。

    这句话说得有点重，又像是自言自语。

    孺固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笑了一下。

    “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他说，“就是——没有你的生活，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这句话他说得很慢，像是怕说错一个字就会破坏什么。

    “可我知道你也忙着自己的事。”他继续说，“备战中考，准备升学，不可能天天来问我物理题、看我画函数图。而且……我们初中不在一个地方。”

    安然一怔。

    “是啊。”她低声重复了一遍，“我们初中不在一个地方。”

    那时候她去了外国语，而他去了附中的竞赛班。

    “一开始我还给你发消息。”安然小声嘟囔，“后来发现你总是回得很晚，有时候干脆不回。”

    “我不是不想回。”孺固解释，“只是有时候在训练，有时候在考试，还有时候……我以为你不理我了。”

    “谁不理你了！”安然有点生气，“是我以为你不要我这个朋友了。”

    孺固笑了：“我没，”孺固停顿了下，可能害怕误解，但又低下声“不要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在做什么。”

    他望向天边，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像是把回忆镀上了一层金边。

    “其实我也很想你能来。”他说，“但我知道你不属于那种封闭式的训练营，你有自己的节奏，有自己的路要走。安然，我觉得我可以喜欢任何一种生活。或者说我们都要，去做自己看上去枯燥的事情。自由的前提是先飞起来。”

    孺固突然变得郑重其事起来。随机有察觉到安然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