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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假期很快来临,贺方川由于38分的惊人战绩,每天要去接受他爸的洗礼,此外,还要额外上李思仪的课,他这时才觉得自己脑子抽了,花钱找罪受?

    贺方川痛不欲生的给时衍发了消息和定位。

    放了月假就已经正式进入了十月,天气毫无预兆的变冷,时衍今天出来特意多穿了两件衣服,贺方川自己有个独栋别墅,是他爸给他的生日礼物,时衍自嘲的想,人家生日礼物是别墅,我生日礼物时平海送个新妈。

    大气。

    屋内开着一层暖风,别墅锁上有时衍的指纹,他轻而易举的打开门,一楼空空荡荡干净的像个出租房,贺方川坐在那里就比较突兀了,他换了拖鞋道:“找我干嘛?”

    贺方川闻言,扭头一撇,假哭道:“我好难!”

    时衍脱了外套,扫了一眼电视上定格的猪猪侠,又看着表情扭曲的贺方川,语气没什么起伏:“自找的,你很丑。”

    贺方川立马收起丑脸,甜蜜蜜道:“如果有你我就不会啦。”

    “?”

    时衍有些不解,刚想问他,门铃刹那间响起来,贺方川立马弹开,跑到二楼,说:“如果是李思仪的话,你就说我在学习,如果是别人的话,你就让他进来。”

    什么别人?

    他觉得贺方川的精神可能有些报废废,一脸懵的站到门前,说实话,时衍昨天回去就和时平海吵了一架,说吵架其实也不算,更多的是时平海单方面骂他,可能是气氛上来了,对方说到了凌晨一点半才回去睡觉。

    第二天又赶早班机,硬是把他叫起来送机,零零总总时衍昨天也就只睡了四个钟头,此刻他头昏脑涨,打着哈欠就去开门了。

    门外冷风突袭而来,时衍刚想看看李思仪见到老顾客是什么样子的,结果映入眼帘的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楞了两秒,哈欠也不打了,嘴僵在空中慢慢合上,“啪”的就把门关了。

    谢詔被吓得轻颤了下,刚想问问门框外的李思仪是不是走错了,门就又打开了,时衍一脸疑惑,眼睛里藏着未消的水汽,李思仪从门后嘟嘟囔囔的看过来,惊道:“时衍?”

    “……啊。”

    李思仪推着谢詔就往时衍身上扑,吓得后者连忙让开,他倒像个刚出生的孩子似的眼睛绕着别墅转了一圈,缓缓冒出星光:“我操,有钱人的生活……贺方川呢。”

    时衍:“楼上等你教他。”

    闻言,李思仪突然有了见到旧老板的慌张,连忙看了看时衍,但对方好像无心搭理他,探头看着他身后的人。

    时衍没有不欢迎的意思,但谢詔能来他是真的没想到,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电视上的猪猪侠,可能是源于羞耻感,他假装不经意的挡在谢詔眼前,道:“贺方川看的。”

    谢詔收回视线,顿时觉得这人矮了一大截,他垂眸看了眼时衍脚上的拖鞋,想起这人不知从哪天起,鞋子一天比一天高,脚上这双无疑是最矮的一对。

    几人一起往楼上走,看着谢詔背着的书包,时衍本想问他“你来干什么”但考虑到对方脆弱且敏感的心灵,还是把这句话掐死在了嗓子里。

    他默默的想起贺方川刚才的诡异行为,几分钟后,贺方川带着同样阴森甜蜜的笑容走来了,他说:“一个人学习很难受,两个人就不会了,我比较喜欢看你受罪。”

    “……”

    时衍翻了个白眼,问:“所以?”

    贺方川把谢詔拽过来,双眼发光介绍道:“我给你找了新老师!!!”

    时衍盯着对方看了几眼,还想问“那为什么选他”,又突然思考了下,班排第一张墨家住郊区,总不可能把人拐来吧,班排第二又是个冷淡哥,而关系比较好的裴洋呢,又是纯纯文科生,思来想去还真是谢詔最合适。

    放假当天下午时衍先来贺方川家里打了两个小时游戏,书包自然在他家里,这下更没理由拒绝了,他眼神空洞的揪起书包一角,把手伸进去道:“学什么?”

    谢詔:“先写作业?”

    他这句是疑问,但时衍听着就是肯定句,“老师”提议,他还能反对不成?

    “行。”

    时衍在书包里翻找了一阵,越找越烦,其实自己书包并不乱,每科都整齐的摆在一起,但各科作业又混杂在里面,这就比较难找了,他“啧”了一声直接把书全倒出来了。

    这样清晰多了,他在当中很快抽出来数学作业转身想说写这个吧,抬眸就看见谢詔一直盯着被他摊在床上的书。

    “?”

    时衍再转回去,看见书包拉链处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牛奶盒,看配色就是那天中午在火锅店里拿的,时衍皱起眉借着余光看了一眼谢詔。

    得,又开始多想了。

    他动动脑袋,把牛奶抛给了一旁写作业的贺方川:“你的干嘛放我书包里?”

    谢詔的目光绕着牛奶一直看到贺方川身上,才慢慢扭回头,时衍冲他摇摇卷子,问:“写这张?”

    “好。”

    贺方川:“?”

    这栋别墅偏一中远一些,所以贺方川平常是不住这里的,整个二楼干干净净的,看着就很舒心,他房间有一个长长的飘窗台,坐四个人完全不在话下,窗外横撒着午后的斜阳,有一股难得的祥和感。

    高二六班是理化班,数学难度要比文科班高一点,四人安静的坐在窗前,台边又有一个闹钟,他每动一刻时衍都觉得烦,30分钟过去了,他第一面还没做完,时衍自认速度不慢,可坐在谢詔旁边这差距就显而易见了。

    找虐受,闲着没事来找贺方川干吗,他能有什么大事,时衍一边戳卷子,一边在心里想着,困意上来了想不睡都难,他又默默的骂起时平海,大早上的找一圈人来给你送机,提前找好了送葬队是吧?

    时衍撑着眼皮看完一道题,连蒙带猜的选了答案,然后终于翻过了第一页,余光间,他看见谢詔瞥了自己一眼。

    一套数学卷子正常来说是两个小时,这段时间过得很漫长,等李思仪的闹钟响起时,时衍已经开始了小鸡啄米,最后解放般的趴倒了桌子上。

    桌边一阵鼓捣,应该是李思仪把笔放下了,他道:“贺方川你把卷子给我,许柠在群里发了答案,我帮你订正一下,你可以活动二十分钟,待会我给你讲一下。”

    谢詔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向那边看了眼,戳戳时衍宽大的卫衣:“你也是。”

    过了片刻,时衍才接收到信息,淡淡“哦”了句,埋着头把卷子递了过去。

    睡觉简直就是眨眼间的事,二十分钟过的飞速,时衍被谢詔叫醒的时候,整个人还处在梦境中,他迷迷糊糊的听见谢詔说:“去洗把脸。”

    “……好。”

    根据质量守恒定律,脑子醒了,身体就睡了,时衍刚迈出一只脚,另一只就被卡在了凳子里,一个重心不稳,直接砸在了地毯上,叫醒服务完成,他觉得自己都不用洗脸了。

    闻声,贺方川赶忙跑过来,揪起他的衣服把人拽起来,时衍一愣,道了句谢,贺方川定睛一看,对方垂着头,没分给他一点眼神。

    你跟地毯道谢呢?

    时衍撑着对方的手站起来,晃晃荡荡的走了出去,李思仪都看傻了,道:“他……没事吧?”

    二楼就有洗手台,隔音效果不好,哗哗的水声传来,时衍不知道从哪听见他说话了,回复道:“小问题。”

    窗外掠过一两个放风筝的小孩,长公交车在马路上响着喇叭,在这片安静中显得有些糟乱。

    时衍在那边磨磨蹭蹭的十几分钟,回来时就看见谢詔半边不太友好的侧脸,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太阳迁移到了西边,他坐在阴影里,眉头蹙着,细长的眼尾被压了下去,时衍边甩手边探头看过来。

    不知是水珠落到了对方颈上,还是时衍走路声音太大了,谢詔眼皮抬了下,把卷子递到了对方桌上。

    时衍快步走来,扫了一眼自己的卷子,又趁着站的高看的远,扫了一眼贺方川的卷子,顿时就撇下了嘴,转头又看见谢詔看傻子的表情,嘴撇的更严重了。

    小谢老师人很固执,讲起题来更固执,时刻都绷着一张脸,势必要把所有题都给你讲会,漏一道都觉得钱拿得不踏实似的。

    时衍在这样的摧残中度过了几天天,去了教室倒头就睡,新的一个月,学校依旧朝气蓬勃,许柠踩着高跟走到讲台上,一副刚开完会的样子。

    果然,对方打开一个PPT,拍拍手道:“来来来,抬起头来,打起精神,怎么开学第一天就死气沉沉的,把手背后,咱们简单开个班会。”

    时衍从桌子上爬起来,勉强撑起精神听她讲话。

    许柠说:“新的一个月份开始了,那些考得好的同学就不要再得意了,考得差的呢,也不要气馁,这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我们要面向未来,另外,我发现咱们班有些同学一直不在状态,因此,学校组织开家长会了,具体时间另行通知,跑不了这几天……”

    时衍闻言,又闭上了眼,心想,赶巧了,时平海刚走,通知的可真是时间。

    许柠扫了一眼在座幽怨的眼神,接着说:“不要觉得这只是一件坏事啊,开家长会那段时间赏你们两节体育课。”

    顿时,教室里“哇”了一片。

    “但是…”她埋了笑:“前三名可不准去啊,你们负责接待。”

    这回倒无人喧哗,可能是干这种事干多了,时衍睁开右眼,扫了一眼谢詔,对方的背挺的笔直,发丝糅杂着阳光混在一起,明媚耀眼,他眼睫煽动了下,扭头看过来,直接对上了时衍还没收回的视线。

    时衍:“……”

    谢詔:“?”

    时衍撇开头,扭向了窗户那边,太阳热烈绚烂,撒下来的亮光带着一丝薄薄的温意,他眯着眼舔了舔唇,想着,谢詔上回第三,这回第几来着?

    家长会到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校内校外都做了一层大扫除,几乎所有的高二同学都聚集在了操场,除了比较惨的前几名。

    谢詔在后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转身就听见许柠“啧”了一声:“不是让把书都放在抽屉里吗?这孩子…”

    她中断了讲话,或许是看到了谁,直接吩咐道:“谢詔,把时衍的书给他塞抽屉里,塞完就站出来了啊。”

    随即许柠直接走开,不管对方听见了没,谢詔视线扫过时衍的桌子,阳光沐浴那里的座位,要是他在现场,一定要嘟囔一句热。

    谢詔在原地看了几秒,才慢慢靠近把书摞起来,一起塞进抽屉,转身走出了教室。

    家长们已经来了一大片,谢詔要做的就是站在那里,当个指示牌的作用,对面就是操场,常有散步的姑娘在远方扫他一眼,然后羞着脸离开。

    汗渍划过脸颊,谢詔压着眉,防止汗水滑落眼睛,远处忽然有人叫他:“小詔?”

    谢詔在原地怔着,分析出这人音色后又猛的转头,对方站在楼梯口,衣服他没见过,应该是刚买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束在一起,看着很精神,谢詔两三步跑过去,轻轻喊:“妈。”

    李蔓跟着他走到班级门口,按要求,谢詔是不能进去的,他向最后一排指了指,道:“你先进去,我帮你签字。”

    李蔓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边已经坐了个人,即使天气如此燥热,对方也依旧套了件风衣,两条细长的腿搭在一起,脚下的高跟鞋时不时发出响声,对方察觉到了视线,眼尾向过来瞟了一眼,又撇直了红嘴唇,说不上是什么表情。

    谢詔感觉衣服被人抓紧了,他扫了一眼李蔓,安慰道:没事,进去吧。”

    李蔓得到了回应,紧张地走了进去,谢詔则又回到前门口,拿起桌上的签名表,给李蔓签上了名字,旁边还潇洒的躺着另一个名字——薛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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