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确沉睡还在梦中,薛涛打开门呼醒他并吩咐:“彭科长,快收拾一下行装,急需你亲临商场前线,押货去趟秣陵镇。掌握住市场的需求以后,我好安排春季的生产。” “现在就立即行动吗?”彭问?“对,车已经装好了。”薛,把码单递给了彭接着说:“司机专等着你人一到就发车呢。”“好吧。”他匆忙抓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塞进提包,又到会计室韩冰那儿支取二千元的现金,与薛涛握手言别。薛一再叮嘱:“一到项城,来个电话!”又目送他上了货车,驾驶员驱动车辆,驶出华姿纺织集团公司,飞马皮毛分厂。 司机张旺,河南省项城县秣陵镇人。三十来岁,身高体壮,车技娴熟。驾驶着东风牌载运车,装满七千多米针织皮毛布,从蠡县回程本地秣陵镇。音箱里歌声悠扬:“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张旺轻车熟路,计划从蠡县走衡水奔濮阳——太康达淮阳,因前方修路,所以绕行周口,再到项城秣陵镇。彭身卧后铺,他抬头试目眼前一条横幅非常醒目。“河南人民欢迎您”,车辆路过了省界收费站。 张旺脚踏刹车,彭睁开睡眼便看,不知来到了何地带。堵塞车辆二十多分钟,北来西行的车队象一条弯过头部的莽莽长龙,望不见龙尾。 车辆时刹时动,挪动到出事地点,原来是发生在夜间的一场车祸。悲剧惨不忍睹,令彭终生难忘。长发依稀可辩,碾轧的是一位女性。什么血肉模糊、人泥骨酱,这些用词都不贴切实际,简直是边沿薄,中心厚,不规则的一片五花肉饼。这血迹被车轮带到哪里去了?难道肇事者觉得冲撞的是横穿马路的猪狗吗?还是碰上了拦车的劫匪路霸!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哭喊着他的妈妈,旁边放一口棺材。路上三四十号人,单向北边来的车队,收取埋葬费。 几个大盖帽面对这种情形,同样也是束手无策。他们唯一只能尽力指挥车辆通行。白天人类还颇具同情心,大多数见了黯然神伤,伸手资助。 彭掏出两张五十元的人民币,张旺说:“你别犯傻了,五十元也不少。”彭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两张票子递了出去。 东风载运车奔驰到下午四点多钟,司机张旺开车下道熄好引擎,车停周口路东,玉堂春饭店旁边。这一带酒馆相连,过路司机们愿意吃点快餐,在这里就餐特别方便。 门前几个小姐花枝招展,衣着打扮喜薄爱寒。一名小姐挂在脖颈上的手机不住声的叫唤,她背对众人屈声怪气地向对方撒贱儿。“哼……想死你了。” 两个小姐浓妆艳抺,眉目传情拉着张旺的手打情骂俏。“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过来照应我们,没良心的。”“这不来了吗,今天可没这时间,让你们‘迷醉吹箫’。匆忙吃点东西,还得赶路。” 彭确刚坐稳凳子,脸上就被一个俏妞吻上了个鲜红的圈。他没办法,只好取餐巾纸沾上茶水擦掉。“小气鬼,我一个花季少女,你三十元都舍不得消费。”彭不言语,面露愠色。“假正经”,小姐拍了他一掌,神情悻悻地走开。 饭后,张旺启动车辆,继续赶路,行车一小时,美丽壮观的新项城矗立在路东。车辆右转弯西行一--左转弯顺着河堤公路南奔。路过河西,留传着神秘色彩的故城,到了老城秣陵镇。 七点多钟西东大街上亮了路灯。货车行至十字街往南拐,前行一百米,桥头旅馆路西停在李士成的家门。李老俩口和四个卸车工,早在门口等候卸货。 士成的家当算三合子房,五十年代的坯砖结构建成北屋三间住室,西屋二间厨房,半头砖碎砌的三间东屋,中心穿堂门,面临南北大街。睹物便知当年贫困,人造皮毛布就分卸在东屋过道两边。 彭用李家的电话致电薛涛:“已经安全到达老城,卸货完毕。” 又通讯门警高吉,传呼梨花接电话:“梨花,你现在好些了吧。”“嗯,根本没事。早八点上的班,至下午四点下的班。这会儿啦,正看电视呢。谢谢你对我的挂虑,盼望你捷报频传,早日回归。”“哭什么?”彭问。旁边有人梨花不愿多讲:“没有哇!你傻吗?挂了电话吧。” 彭夜宿桥头旅馆二楼,因为隔壁相邻,认识了一名女士,她是蠡县永久皮毛厂的业务主任吴馨,每与其厂长同宿。来自北京丰台,二十八九岁,健谈,身高马大,方脸盘大眼睛,鼻阔口方五官端正。逢彭便打招呼于大排档共餐。 彭确开门营业三天,虽然门庭若市,只是看货问价的人多,成交量极少。他晚间行动,了解行情,询问东城一家,王德功一家,北城三家,商城一带四个厂家,你猜咋样?这无商不奸,听不到半点实话。正巧碰上秣陵镇人张老四,定时相约做鞋的业主。煞时间招集来三十多名顾客,夜聚商城。他协同吴馨猛降市价五毛钱利诱促销。五千米黄球皮毛布四个钟头抢购一空。 彭发现一辆三轮推动仓促,“吴馨,快追!前边第四辆三轮,可能没付款。”俩人追上那脚蹬三轮车,五捆布共计一百七十二米,收款920块,彭确又亲手攥了攥车上的皮毛布,断定黄球米重在五百五十克左右,口算售价不足五块四。 吴馨伸出拇指称赞:“老彭你真行,改天我得好好的请请你。”举目之劳,何必言谢。这么多人分摊抢购,收款的没收款的,南行北走,谁都看不过来。又帮助吴馨核算帐目,结果三百八十六米皮毛布不知去向。均价五元基本帐款合龙。对待亏米吴馨不以为然。亲自动手给彭削苹果吃。时间已近后夜二点钟,方同回旅馆各自安歇。 第四天是个好日子。彭正留意对门王家的鞋料百汇生意红火,院里一树杏花粉艳夺目。只觉眼前亮丽,三十多岁的女顾客韩月儿更是光彩照人。她走进门来,双手抻紧黄球布问价:“多少钱一米?”彭答,秣陵镇方言:“五块半”。月儿嘴角稍弯微微一笑。“不值,你这堆布里面,拣最厚的米重超不过五百克;昨天晚上商城卖价才一克一分。”她摇了摇头一时乌发随飘,更显得美丽动人“消息传得真快”,彭暗自思忖,他眼望着眉清目秀,脸蛋白里透红的韩月儿说:“月儿,你给费费心,揽些顾客来,把这三千多米黄球按五块分完,以后你所需要的布料每米降低一毛钱作为酬谢。” 月儿挺精明,她眼珠乱转。“我每米给你五块钱结帐,剩下多少归我。”彭略思单掌拍桌。“一言为定!说到做到。”不过两个小时,韩月儿招集来十多个男女客户。竟把三千多米黄球布以五元一角钱的价格分了个净光,彭按均价五元计算收款,剩余365元递给了韩月儿。 顾客高二看上了草上霜。这种布底子乌黑发亮,上面漫布白点,好似满天繁星,“草上霜多少钱一米?”“这是沈阳客户在我厂定作的优质产品,时价八块五”彭对高讲。“我不管你这布在别的地方卖啥价钱,货到街头随行市,给你个吉利价六块八卖不卖?” 彭难以定夺,草上霜造价高,短剪烫光,黑色原料为高收缩纤维,原材料就贵三分之一,米重不下六百克,连成本都不够。“不卖,实在太亏,你该把添头添上。”高二意欲砍价还续吊彭的胃口。望了彭一眼说:“这布料作鞋里子有点长材短用。我若不要还真没人下这么大的本钱来买,以后你会后悔的。”高说着便转身出门。彭不言语,他只好离去。 彭确心想:“黄球售价只够成本。勉强维持职工酬薪,草上霜明明亏本钱,这价能卖吗?”正当他左右为难,苦思冥想之际,厂长来电询问市场概况。彭便把永久厂吴馨销布的经过还有自己售货的情况简单汇报了一遍。 薛涛听罢很不满意,火头挺大:“谁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利,你必须执行销售价格不变。”论说商场就是战场。前线指挥员,权衡利弊,必须当机立断。后方所谓的战略,如果操纵遥控前方灵活机动的战术,大多纸上谈兵。以今度之,他想起了指挥辽沈战役的□□……尚若付作义出兵、后果不堪预料,困兽犹斗与韩信背水之战!别无二至。以及润之病危一句:“一杯苦酒林也走了。”成了千古之谜。彭的思绪总象一辆无人驾驶飞跑的车子,撞着谁了算谁。 “你怎么不说话?”薛催彭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回来吧!我去。”“单等神仙一到。”薛微微缓和了一丁点语气。“你算算有利润吗?”“没有。”没利润,为什么要卖,卖不了拉回来!” 彭理直气壮地说:“ 你拉来每米布运费两毛钱,拉回去三角,占房费给士成提二角,你千余里拉来拉去,噢,你要打运动战。大踏步地后退是为了大踏步地前进吗?再说有合同书在,李士成承担工商税务,以及仓库、门面。春夏两个季度,只受益千余元,他要你赔偿损失,这货能拉回去吗?” 薛是一时气话,他知道往回拉货得不偿失,立即改变了话题:“坚持就是胜利,我计划从这个市场推销五万米布。最好有利润,或者保本,甚至坚持到他厂多亏,咱们少亏,才能从逆境中生存。” 两个人虽然言语发生冲突,但宗旨始终一致。彭建议:“有人从安新县拉过来一车白平剪,米重六百五十克,售价七元,一个早晨便车清货尽。这信息时代稀珍稠溃,市场瞬息万变,咱们要抓紧时间,速产、快到、急销方为上策。” “这个市场麦收以前销售量在二十万米左右。十一个厂家竞争,咱们卖五万米布,实属天方夜谭。再上一个摊位销售三万米差不多少。”“好,就这样办。”薛涛放下了电话。 彭的心情不愉快。工商管理人员,两男一女又找上门来。张所长发话:“你无执照经营,罚款五千元。”说着便开罚单。 “罚款你找李士成要,我是向老李索要货款来的,与我无关!” 一提李士成,三个工商人员不好意思继续纠缠。“我们先从别处收管理费去,等李头儿回来再说。”找个台阶下,拍屁股走人。 李士成六十多岁,中等身材,八字眉,鼓眼珠,曾任合作社主任、秣陵镇镇长等职。他一生清廉,现退休在家,挂牌市场管理总监。 这天,李总监通话给张所长。“商城一带有欺骗消费者行为,迫切需要稽查。” 落漠女偏遇顶头风,正赶上吴馨到货。她为了补救抢购时,客户混走的黄球布亏米,动了点手笔。工商人员抽查中发现有一捆布差六米,原来阿拉伯数字个位1改写成7,被喝斥一顿,又拉走二十捆布料充公,封门停业。经张老四跑前跑后,托人请客,才答应退回布匹,罚款两千元,方允许营业。 几天来,不能不受薛涛来电的影响,彭所担心的是薛似乎怀疑自己作弊,如果擅作主张万一市场反弹必然被薛冷眼相看。这布卖不了怎么办?,真就得拉回去吗?以口问心他里走外转,更増添了许多烦恼。当前市场价格一再下跌,当断不断一定会失去战机,大不了被辞也决不让公司受损 。 寂夜闷闷无聊,韩月儿登门莅临。她身着丹花浅翠外衣,内衬雪白V字形透风薄衫,项挂人造透玉红心形金项链中分乳峰半露,下穿美式墨蓝牛仔裤。其动态一派潇洒丰姿,目含万种风情时而暗送秋波,水灵灵晃若新时代的美女貂婵。 月儿樱口芳开:“哥,明年把你家那货发卸给妹吧,俺一概诸存为你口传叫好!这货销得准快。你我二人同吃共住,于你方便对我有利。根本两全其美!咱何乐而不为呢?这钱想的多爽快呀!做鞋这种行业,赔赚沒个准儿,辛苦一年奔波一冬。” 彭说:“欺生迫外是人类通病,你工商、税务有人际关系吗?”月儿面露笑容地说:“有……我姐夫就在工商所上班,外甥在税务局就职。” “这世事沧桑,你明年再说吧,卖给你的那点布厂长正跟我闹气呢。”月儿莫非吃了高兴药,她笑得更甜了。“你们厂长啊,他不懂这边的行情,春夏这一节儿,价格啦一直硬不起来,只能往下蔫,因为冬天卖鞋,十元也销,三元都卖。所以淡季做鞋,里子布随作随购,你越便宜他越不多买。这儿的人哪!又想好,又想巧,又想小驴儿不吃草。” 彭踌躇了一会儿。“明天你通知高二他们歌仨,如果放价七元,那两千来米草上霜我就狠下心来卖给他。先瞒住厂长,等到价格一落再告诉他。” 韩月儿此时神情更加兴奋,满脸通红。“你答应我一件事,咱便替你把这档子事办妥。“只要我能做的一定答应办到。”彭不知何意。 月儿噗嗤一笑。“靠近点说给你听。如果你我真心合作,准能办得美满。我那死鬼亡于鞭炮市场爆炸,寡妇我今夜被你迷住了,想放纵自己,让激情挤走咱们的寂寞。”她春潮涌动心脏冲血,拥搂住彭确一阵狂吻,如充电一般,遍布两个人的□□角落,彭的春笋若雨后润足破土欲出。 这个结过婚的女人,一旦心中有了意中人,五分钟就想上床。她豪无羁绊地脱去作人的饰衣,赤身裸体躺在床上,一躯丰韵洁白的玉体起伏有致。一如峰峦、高原、平川,幽草涧边生,芳菲沁玉泉。天造地设来美化人间,柳下惠在世也会动心,怎能坐怀不乱。 彭怀疑其中有诈,急往外行,观看有何动静,清夜沉寂,悄然无声,被冷风一吹,清醒了些许,才走回来看韩月儿。这月儿她恰似一首扑朔迷离读不懂的朦胧诗;又象一个渴望嗷嗷待哺的婴儿,迷恋彭就是她的母亲和太阳,马上将要给她哺乳,赐给她温暖与光明。 彭恐怕下头不争气,他幻觉有人前来捉奸一一预谋聚众抢布,来控制自己的冲动,连忙给月儿掩盖好被子,方才说话:“对不起,辜负了你一片热心,我几年前就丧失了性功能。” 韩月儿不相信。“你这来!”摸了摸实在没有硬度,一把险些推倒他,无奈之下才灰心丧气,利索地穿好衣服,落下几滴苦泪,她走不回头,一阵楼梯碎响,踏破了寂夜的沉静。 来日,韩月儿虽然有气儿没来,但事情已给办好。高家哥仨二话没说,按单价七元拉走了草上霜。这一天薛涛的堂兄薛峰押车到了老城,七千五百米皮毛布卸在彭提前订好的吴成俊家。吴家地处北城十字街,门市部面临西南。这车布以市场畅销产品白平剪为主,具备了占领市场的优势地位。 客户蜂拥而至,米重仅六百克的白平剪均价六元五角,计划分完清仓,米布纯利润五角,薛涛他少下了五十克原料,还想卖七元。薛峰因不听彭劝,惟命是从,失去良机。一直拖延到五元三角钱处理,无故损失近万元。 一个月以后,物价继续下跌,彭只剩几捆布了,不能再拖延下去瞒着厂长,才通知薛涛,市场下跌的物差已经一元多钱了,厂长回音“尽快处理!” 货真价实有时并非市场真谛,针对单图便宜的区域当然要采取特殊手段,方能取胜。 彭第二批货要求薛施用再生开花料,织成二百克灰、白两种长毛布,一万多米供应这个专贪便宜的市场。不料薛又打了折扣,大部分米重一百七八十克。彭起价二元三角,卖到二元,剩下三分之一,彭利用张四、李六、王德功三家争购,以一元七角钱拍板批发给了李士成。彻底打消了老谋深算的李头儿,掌握库存布在手,挟持厂方的动机。 消息不胫而走,传回了蠡县,好几个厂长去问薛涛,“你们这一元七角的皮毛布是怎么织出来的。”薛风趣的说:“科技绝秘,无可奉告。”说完便捧腹大笑。 秣陵镇的麦收比家乡要提前半月,城外平原涌动着金白色的麦浪,时间紧迫,彭确协助薛峰把货处理给了王德功,因为薛峰待收外欠,不能同回,只好单涉归程。 他从秣陵镇坐客车,到达漯河火车站,站队买票,列车发车时间是零点四十三分。彭暗思:“暂住客店,夜十二点进站剪票也不迟。”刚走下售票厅台阶,一位女士举止文雅,热情地拉客住店。“大叔,我那旅店便宜、干净,离车站又近。”她接过手提包往前头领路,彭紧跟着到了旅店。 他交住宿费拾元,洗漱完毕,扣上门躺下安歇。一个妖里妖气的小姐打开门进屋,嘻皮笑脸要二十元陪床,彭鄙视她一眼,“给你二十元,赶紧出去!”小姐冷笑了两声走开。彭暗想:“这门已扣锁,人怎么随便进来,此店太危险;以防现金不测。”他赶紧离开了这家陷井。 谁能料到,没走出多远,一辆警车赶来,蹦出几个便衣警察,“请出示身份证。”他们看罢,“你涉嫌□□,跟我们走一趟。”粗暴地把彭推进警车,黑色轿车驰进站前公安派出所。 一位小白脸坐堂审讯,“把烟掐掉,站好!老实交待你□□的经过。” 彭把住店前后,为什么又离开这家旅店仔细地说了一遍。 小白脸声严色厉,“你不要花言巧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彭怫然有气。“你污陷我□□,证据何在?你们可以把那个妓女叫来当面对质?或用仪器检查一下,不就真象大白了吗?” 帮审的一位小黑胡子怒气逼人,“这老小子,有点不老实,揍他!”一个中年人摆了摆手。 彭身正胆壮,“看来你们是挂牌扫黄入股的分股份,护娼的得好处。所以扫黄越扫越黄,与娼妓沆瀣一气,诱饵罚款。你们这些娼门特警,又不敢登堂入室。凭嗅觉认定嫖客,跟娼妓们挂牌大众旅馆有什么两样?你们这样做人民公众永远难安。” 小胡子闯过来要打人,中年警官赶紧拦住。盛气凌人的小白脸火冒三丈。放肆!我有权扣你四十八小时、学习文明半月,你污蔑执法人员,依照法律判你污蔑罪。” 彭当忍不让。“你也配谈文明,无凭无据随便抓人、拘留,侵犯人权,强迫招认嫖妓,该犯何罪!”他们理屈词穷,唯一对付的办法就是锁进铁笼子,不让吃午饭,直到傍晚,觉得没什么油水可捞,闹不好再上告,只好不了了之,最后放人。 经中年警官指点,投宿漯河工人宿舍楼,这里才是人民旅客的殿堂。文明礼貌真来是两个世界。夜十二点,值班服务员温和地唤醒他:“赶快起床准备进站剪票。”送别时面带微笑:“欢迎下次光临!” 彭心有感触的说:“我每至漯河,一定到这里来小住。”他眷恋地走出旅馆,进入车站,登上了北去的列车。车箱里他在聆听韩红的青藏高原.....难道说这就是千年的梦幻......企盼。 家乡的风光、丰收在望,那长长的麦穗构成绿色的海洋。一陈风吹来,趁托着婉转的乌语涌向无际的天边;绿油油的棉花棵碗口那么大,同样摇曳着身姿。 彭确走出华姿纺织集团公司,又迈步在飞马皮毛厂。欣赏盛开的玫瑰,还有翠伞般遮日的梧桐。欲知后事,且听下次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