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傍晚放学，路之遥早早上了竞赛统一的大巴车，何川拿着笔记本跟着去了尚天真家。

    “阿姨您好，我是尚天真班主任何川，今天是来家访的。”何川见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于是收回，“她在学校表现很好，不仅积极发言，还阳光开朗。”

    “阳光开朗？有吗。”女人拿起一颗葡萄塞嘴里，“那成绩呢？”

    “她已经保持进步了十分能稳定的情况，我相信只要有向上的劲总会成功。”

    女人没再跟他讲话，她发现了角落的尚天真：“过来，我看看。”

    尚天真缓慢朝沙发移动，神色慌张地看她倒拉开书包链子，有一张纸掉了出来，纸上是何川的画像。

    “何老师，有时年轻并不是好事啊。”女人笑眯眯道，“你下楼吃，顺便送送客吧。”

    夜凉如水，他们去肯德基，暖色灯光下，何川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看过花千骨吗？我始终认为花千骨不该把对白子画的爱意弄得人尽皆知，有情人终成眷属本好，但她不懂事白子画不能。”

    “喜欢一个不能喜欢的人，藏心里就好。”

    出店后，何川买了一个相框，他笑吟吟递给尚天真：“那幅画值得收藏，希望你以后大有作为，老师看好你。”

    第二天，林长青去丢垃圾，浑然不知旁边停了电动车，直到一个人开口：“走，带你去个地方。”

    放假的欢乐谷排着长队，有两个外国人边看他们边说话，季燃漫不经心侧过脸：“我知道了，肯定在说我们郎才女貌。”说完顿时感到后背一痛。

    玩完整趟后他们在长椅上休息，林长青吃着薯片：“宇宙那么大，每个人都按部就班过完一辈子，我感觉生活没意思。”

    “那是你还没发现，你看啊，毛茸茸的宠物，热辣的火锅，还有你亮晶晶的双眼。”他抬头直勾勾看向女孩，趁她不注意拿起相机，咔擦。

    “说得你跟哲学家一样。”

    晚上七点五十，他们去了影院内，季燃点开扫一扫：“两张疯狂动物城的票和一桶爆米花。”

    八点整，开始放映，整个厅只有一帧帧动画和两个人影，她在目不转睛看电影，他在目不转睛看她。

    中途，林长青的手机响铃，她在一旁接通：“我和朋友在看电影呢。”

    “我和你妈今晚不回来，医院有手术，自己记得把门窗关好。”

    九点四十，电影结束，两人有说有笑进店，点了大份麻辣烫，他扭头说：“你等我会儿。”

    鬼火男生路过，翘起车头，吹着口哨一脸猥琐朝林长青走去：“妹妹，你好白啊，要不要跟哥哥我去旅馆坐坐？”边说边上手摸大腿。

    “别过来！”她抄起桌上的剪刀想要扎伤男生，却因武力悬殊被反将一军。

    “危险美人？我喜欢。”

    那一刻，她好像看见了救星，于是快速从男生臂下钻过，跑到季燃身后，声音断断续续：“他欺负我。”

    他没多想，冲上前把提的蛋糕糊男生脸上，并顺势扭打在一起，男生狼狈而逃。

    他从地上爬起，毫不在意流血的伤口：“好啦，不哭，我送你回家。”

    十二月的天气冷冰冰的，风似一把刀掠过夜晚，小车最后停在了楼下。

    她半晌憋出一句抱怨话：“你今天生日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什么都没准备。”

    “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啊。”

    十点三十，林长青安全到家，她倒在床上，再也招架不住眼皮，忘了回复亮起的屏幕。

    季燃：［你到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