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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澜楼暗杀

    始安城重建的这段时日,蒋时没少跑去街上散散宿信的银钱,美其名曰:“我这是劫富济贫,而你,是在散财免灾,积攒功德。”

    宿信说不过她,便由着她去了。

    蒋时不闲着,宿信自然也没闲着。

    蒋时在第三次见到有彪形大汉进出宿信的书房后,终于忍不住好奇问宿信:“你成日里都做些什么营生?哪来的这么多的银钱?那些大汉又是?”

    这话单听一句没有任何问题,连到一起似乎不是什么好话。宿信无奈叹气,十分庆幸蒋时没有喜欢搬把小椅子坐到巷口去和一群老大爷老奶奶侃天侃地的爱好。不然他这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蒋时的嘴里。

    “阿姐阿姐,咱们去南市依澜楼尝尝他家的八宝鳜鱼怎么样,听说刚刚酒楼刚刚重建好,正在开业酬宾,每人限赠一碗酒糟圆子哦。”温堇瑜蹦蹦哒哒的跑来一脸兴奋的摇着蒋时的胳膊。

    蒋时将食指竖放在嘴前:“嘘。”眼睛直勾勾的瞧着书房的方向。

    温堇瑜顺着蒋时的方向看去,见宿信的书房门正紧闭着,就连窗户都是关上的,疑惑问道:“阿姐,有什么不妥吗?”

    蒋时生怕被谁听到似的轻声细语道:“第四次了。”

    “什么第四次?”

    蒋时也不解释,只是直勾勾的盯着。

    忽然,窗户开了,露出一张无奈的帅脸,十分精准的找到蒋时的位置,四目相对:“阿时,进来。”

    被抓了个正着的蒋时此刻略有尴尬,进去怕撞见什么不好的画面,但宿信让进了又不能不进,显得自己心思龌龊。于是只得一点一点的踱步进去。

    “阿时,这位是卢知炀卢将军,另一位则是耿谦孝耿将军。他二人是镇南军的两位将军。此次南诏攻城,便是他二人击溃了敌军。”

    蒋时这才承认果真是自己心思龌龊,忙道:“见过两位将军,久仰大名。”

    “这位公子……姑娘……便是那日相救百姓的时姑娘吧?”耿谦孝瞧着已是年过半百,头发胡子均已半白。此刻正抚着自己的胡子上下打量着蒋时

    “你……你真的不是蒋将军?”卢知炀之前便见过蒋重华,如今再见这一摸一样的脸,有种不似真实的感触。

    蒋时摇头:“惭愧,蒋将军高义,我只是微末女流,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卢知炀怔愣片刻,笑道:“时姑娘谦虚,当日时姑娘义举,救城中半数人性命,才不至于重蹈三年前的悲剧啊……”

    蒋时有些诧异:“二位将军可是当年蒋重华将军麾下将领?”

    耿谦孝摇头:“非也非也,向来听说蒋重华大将军的骁勇,却未能有幸见识将军风姿啊。”

    卢知炀却十分骄傲道:“哎,我可是有幸见过将军一面,想当年我还是个无名小卒,远远瞧见将军威严,竟莫名怕了三分,实在是……”

    蒋时试探问道:“提起将军,世人皆道她是个不知检点□□惑众的妖孽,二位将军如今说来,此人竟也并非如此不堪?”

    宿信皱劲眉头,轻斥:“阿时!”

    卢知炀摆手道:“此前我是信的,可此话皆出自朝廷那帮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文官口中,这话便只能信一半了。再加上始安百姓奉若神明,建高台庙宇,南诏三年不敢来犯,我就不信,一位只知□□的将军会将南境治理的如此安居乐业。”

    耿谦孝应和道:“我是个武夫,知道战场上都是拿命去拼的,也知道打下那么多胜仗绝非一日之功。若非有人攀污,岂会如此啊。”

    蒋时此时为蒋重华生出些宽慰来,你瞧,这世间,还是有人愿意相信你,愿意赞扬你的功绩的。

    蒋时向着两位将军深深地鞠了一躬:“二位深明大义,若将军在天有灵,也定能瞑目了。”又想起那日惨烈场景又道:“还没感谢二位将军勇猛拼杀,击退敌军,还了我等一个平安富庶之地。”

    宿信扬起唇角同蒋时汇报好消息:“南诏此次攻城,已经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蒋时不明就里的看向宿信,又看了看耿卢两位将军:“什么意思?”

    耿卢两位将军与宿信对视一眼,仰面而笑:“这帮小畜生,兵力奇差,只知道搞偷袭,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夜袭营地,烧了他们粮草,端了他们的老窝,斩了那帮领头闹事的孙子,我看他们还怎么狂。”

    “原来,你们这些时日竟是在商量这些。”蒋时听着十分解气,也随着开怀大笑起来:“你们该带上我的,这种解气的事情,要是我在,一定绑了那领头的,当众扒了裤子打屁股!”

    众人皆被蒋时这一无厘头的流氓言论冲击到,愣了半瞬才反应过来蒋时的玩笑话,情不自禁的对着蒋时竖起了大拇指:“时姑娘真是,英雄本色啊。”

    宿信无奈扶额,可唇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像是说给蒋时听,又像是自言自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总是说些不知羞臊的话。”这一点……竟与她并不相像……

    等大家笑够了,蒋时提议:“刚刚小妹说,依澜楼出了道新菜,八宝鳜鱼,各位可有兴趣去尝个鲜?我与诸位相谈甚欢,要些小酒,咱们边吃边聊,我请客。”

    卢耿两位将军连忙摆手:“不可不可,今日我俩巡防,需尽快回营。改日,待始安太平,我二人与诸位不醉不归!”说罢,偷摸看了宿信一眼。

    宿信微笑示意,二人便告辞了。

    蒋时十分遗憾的瞧着背影,叹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啊。”

    “阿姐,你想喝酒啊?我陪你喝。”温堇瑜凑上前来。

    “你?你一个小姑娘家浅酌两杯就行了。”蒋时上下打量着温堇瑜,摆了摆手。

    温堇瑜不满道:“那还有信哥哥呢。”

    “他?上次在钟伯家,他喝不了两杯就醉了。”蒋时十分不屑的瞅着宿信。

    宿信:“……”到底是谁醉了……

    “行行行,走吧走吧,依澜楼,今日不喝酒。”蒋时看似十分勉强,实则迫不及待的拉着温堇瑜和宿信,一路小跑到了依澜楼。

    这是蒋时第一次来依澜楼,早就听闻始安有间当地极为出名的大酒楼,装潢门面奢华非常,饭菜也是一等一的好吃。

    一进门,蒋时便开了眼了:“哇,这酒楼也太好看了。”放在现代,也是五星级往上了,蒋时看着人山人海的酒店,赞叹连连。

    酒楼一楼中间有座戏台,像是时常有戏目舞蹈出演。戏台周围便是卡座,寻常百姓随意坐,但需尽早来,来晚了便抢不到位置,现在巳时刚过,便已是座无虚席了。二楼则是包厢与卡座,卡座凭栏而望便可将整个戏台尽收眼底,而另一边的包厢则可远眺海景,经常是有钱人的结交场所。而三楼,便是非富即贵才可入住的套间了。至于四楼……

    “咱们……去二楼?”蒋时瞧着一楼已经没有了桌子,便试探性的问道。

    温堇瑜双手一抱,豪气的要了一间三楼的上房。

    “长阳县主,您请。”

    有店小二在前面为县主带路,温堇瑜自然而然走在了宿信和蒋时的前面。

    蒋时跟在温堇瑜身后不自觉的挺直腰杆昂首挺胸,走的六亲不认,颇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心道:原来这就是权势与金钱带来的力量。

    宿信将蒋时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知觉的轻笑出声。

    进入包厢,便见三间连厢的大窗通开着,窗下摆放着两张太师椅,轻柔的海风灌满了整间屋子,带着些咸咸的海水味道,竟也让人感觉到了自由的味道。蒋时趴到窗边,瞧着外面的景色,阳光正好,不闷不晒,照在脸上十分舒适,而远远望去,便能一眼望到毗邻始安的海岸礁石。

    “难怪人人都要为了权势争得头破血流。”蒋时啧啧叹道:“这般景色,普通人怕是一辈子都看不到。”

    温堇瑜像是深有体会:“是啊,现实便是如此。这般风景,怎能让人人都看到呢?只由我们享受便好。”

    蒋时皱眉看向温堇瑜,这话乍一听没有任何不对,细听却能觉察话中的傲慢。

    温堇瑜像是并没有察觉到蒋时探究的目光,转身坐在了桌边,笑的天真活泼的点着菜,顺带给蒋时点了两壶清酒:“阿姐,你一人独饮就别喝烈酒了吧,不然你醉了我和信哥哥可要搬着你走好远。”

    一旁的宿信察觉蒋时情绪的骤变,笑问:“天气不错,吃过饭后,要不要去海边转转。”

    “要!”温堇瑜兴奋的点头。

    瞧着小姑娘开心的样子,蒋时不想破坏气氛,便将到嘴边的不满咽了下去,只当是自己多心了。多日相处,蒋时知道小姑娘并没有坏心思,心中笑自己太过敏感,她只不过童言无忌随口一说罢了,于是笑着回应:“好!”

    三人吃饱喝足,蒋时坐在窗下的太师椅上,晒着太阳。两壶酒下肚,蒋时已有些微醺,微眯着眼,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似有什么东西向蒋时飞来,蒋时眼神还未聚焦,不曾看清是何物,便在身侧以极快的速度飞来一把折扇,撞与那东西一同落在了屋内。

    忽遭巨变,蒋时吓出一身冷汗,酒意已醒,忙向那东西看去,竟是一只羽箭。

    宿信不动声色的向窗外箭来的方向看去,楼下车水马龙,叫卖声阵阵,浪拍礁石,并无任何不妥。

    蒋时还处在震惊中没有缓过神来,喃喃自语道:“有人要杀我?”

    宿信捡起折扇塞回腰间,对着蒋时道:“走,这里不能再待了。”

    “走?走哪去?”

    包厢外有人将门推开,为首的便是说话的人,嗓音尖锐,动作阴柔。身后则跟着十余人手持刀剑,静待左右。

    蒋时瞧出为首的是个宦官,而身后的则全部都是些武功高强的打手,再瞧衣着,锦绣华服,竟是朝廷的人?蒋时回想这几日的所作所为,似乎并没有得罪朝廷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瞧瞧摸向藏在宽大袖袍中的蝴蝶刀。

    谁知那老宦官竟昂首挺胸,语气带着几分轻蔑,对着宿信道:“殿下,三年未回宫,玩够了就跟着杂家走吧,圣上可是十分想您,派老奴前来接您回宫呐。”

    殿下?!蒋时再次被震惊到头脑发昏,可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看向温堇瑜,再次求证。

    温堇瑜悄声对着蒋时着了眨眼,表示自己确实知道此事。

    蒋时这才接受了真相,闭上眼睛,自己默默消化了良久。难怪,此人不语要做任何营生便能拿出不少钱财;难怪,卢耿两位将军竟对他毕恭毕敬;难怪,林淮县主十分听他的话,喊他做信哥哥;难怪,敢在宅中设置兵器库!

    宿信面上依然带着三分笑意,蒋时却瞧的出宿信脸色并不好看,他道:“韩公公,您年事已高,父皇竟还派您来此偏远之地寻我,实是我的不该,让父皇费心,连您受累了。”

    韩公公笑道:“殿下说的哪里话,圣上怎么说,老奴就如何做,此乃老奴的职责。”客套完,老宦官又假装巡视一周后将视线放在蒋时的脸上,眼中精光乍现,十分夸张的惊叫起来:“呦!蒋将军,竟真的是你。听说你没死,老奴还不相信呢,今日又见将军神威,老奴三生有幸。”

    蒋时没有否认自己身份,只是挺直了腰背负手而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气势更足一些,笑道:“韩公公,吃了吗?路途遥远,想必公公还不曾休息吧,让店小二再上些饭菜,我等替公公接风洗尘。”

    “不敢不敢,杂家是奴才,岂敢同殿下语将军县主一张桌子吃饭。”

    蒋时笑道:“哎,这是哪里话,公公进来对殿下的气势可是足得很,哪里是奴才,倒像是……主子?”

    韩老宦官此刻面上险些有些绷不住,但毕竟在宫中摸爬滚打一辈子了,老狐狸的变脸能力绝对是一等一的,忙道:“呦呦呦,可不兴这么说,杂家可全权代表着圣上,敢给圣上丢脸。不知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了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这老宦官心机还真是深重,竟能不动声色间搬出皇上权威,让蒋时无处反驳。再反驳便是要说圣上的不是了。

    蒋时也不恼,口舌之快虽爽,但不可贪多,左右已经将这狗奴才轻视宿信的仇报了,剩下的,让他嚣张嚣张又如何。于是一转之前的态度,笑着将韩公公捧起来:“公公说笑了,您跟随圣上多年,办事是最妥帖不过的。”

    老宦官的神色立刻又高傲起来。

    温堇瑜白了老宦官一眼,心道: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宿信一改刚刚不太好看的脸色,此刻唇角微扬,心情甚是愉悦:“父皇既要我回宫,儿臣不敢不从,劳烦公公多住两日,待我收拾好行李,便随公公去。”

    “好,那两日后,老奴准时去府上迎殿下。”说罢禀退了后面的护卫,为三人开出了一条路。

    经此一事,温堇瑜也没有了去海边溜达的心情,蔫蔫的往将军府走去。

    蒋时自依澜楼下来,便一直盯着宿信。

    宿信察觉蒋时目光,问道:“有何不妥?”

    蒋时不知哪里生出一股无名火,阴阳怪气道:“感谢殿下这些时日的关照,两日后咱就各奔东西吧。”

    “阿姐,信哥哥走了以后你要不要和我去林淮?”温堇瑜一听各奔东西,忙问。

    不等蒋时答应,宿信忽道:“阿时应同我一起去汴州。”

    蒋时只觉宿信荒谬:“和你去哪?我在这还能有地方睡觉,去了汴州住桥洞还是跟你住宫里?”

    “就是就是,阿姐还是和我去江陵,住王府。”温堇瑜挽着蒋时的手臂,志得意满的对宿信做了个鬼脸。

    蒋时却道:“也不去,始安挺好的。”

    宿信也不急,只道:“有人想要暗杀你,你留在这里,是想坐以待毙?”

    只怪宿信的真实身份带给蒋时的冲击太大,竟将此事望在脑后了,忙问:“究竟是谁?南诏?”

    “不,那只羽箭,箭头上有着代表皇家暗卫的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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