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得益于有一座山才能实现。例如上高中的时候每个班有一块菜地。
高一新学期伊始,组织上就分地了,每个班大约得十平方米一个豆腐块,集体的地一般要立个牌牌取一个响亮的名字,名字不外乎“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之类天生我「菜」必有用的名字。
一般大家都种上海青之类的本地大帮子青菜。开始要除草,草多人更多,一人只消拔上两三把,地便光秃秃了。菜地边有闲置的平房和水龙头,不知从前是否有人在这居住。自来水龙头连上长长的水管,一直扯到地垄边,拧开龙头水流下渗,泥土迅速从浅棕黄色变成深棕色。
……
现在回忆起来,后续的播种、施肥、除草、收割等等工作是由谁完成的,全然想不起来了。还记得的是晚自习时分天色渐暗,教室里仍旧浮动着阵阵喧嚣,直到班主任的脸蛋突然映在后门或后窗玻璃上,一切瞬间寂静。他佯装发怒,又告诉我们刚刚去收拾那片菜地了。
到了青菜成熟的时节,班主任就和食堂约好,把菜通通做成菜饭。
菜饭是一种本地市井食物。要是自家做,一般会再搭配一些猪油渣或咸肉,五花肉也行,至少要加猪油;腊肠用的不多,它在近二十年才在本地大面积传播。大米提前浸泡。肉类下油锅煸炒,加切条后的青菜一起煸炒至基本熟透,稍稍加盐调味,肉、菜、米一起下锅,按照煮饭程序煮熟。在饮食简朴的年代,这就是一顿好吃的饭了。
到吃菜饭的日子,谁也不会缺席,大家稍早一些到食堂,一人打一盆饭,或加其他菜或不加菜,美美享用自己的劳动果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