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那么说?未婚妻什么的。”我的语气有些弱势,心底不知为何一阵阵发虚。
“不为什么,只是两家之间的商业联姻而已。”说到这里,吴映雪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前情提要,鹑火快要废除婚姻制了。
所以现在是要做什么?
“是要把婚期无期限延迟吗?直到结不了还是干脆解除?”我坐到吴映雪旁边,极其自然地顺手牵羊拿起她的薯片。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黄瓜味的薯片?
不理解。
蛊火炽已经送回去了,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没用的,只是登记不了又不是不能举行婚礼。民间婚礼管不了,只不过从伴侣变为室友。”
她倒是想得透彻。
原本这个婚约也用不着我们两一起,但好死不死,由于各种各样的奇葩原因,我们俩反倒成了唯二能履行婚约的家伙。
我现在严重怀疑苏乔和苏诺星这两个人就是不想结婚才谈恋爱的。
有这么坑妹妹的吗?
吴映雪继承她父亲的绝大多数基因,有着和她姐姐完全不一样的白色卷发。要不是她的眼睛是紫罗兰,还真叫人怀疑是不是有白血病。
“这样吗?”我对民间婚礼的习俗不理解也不了解。
鹑火的远古婚姻制是走婚制,相互爱恋的两个人只会在夜晚相聚,白日里回到母亲和姐妹兄弟的家里。
现在这个婚姻制是从别处引进的结婚制。两人离开各自的家庭组建新的家庭。
事实证明,没什么用。
甚至不如原先的走婚制。
是因为距离产生美吗?
太熟悉,反倒没有爱情。
“我倒无所谓,别妨碍我谈情说爱就好。主要是符桉哪里不好解释。”
“符桉不是和神宫寺有婚约吗?大梁那边的婚姻制度和鹑火不一样吧?那里不是不允许多伴侣吗?”吴映雪说。
我默默给她倒茶,是她不反感的绿茶。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怎么样,谁说得准?”其他地区的人委实不乐意和鹑首、鹑火、鹑尾的人结婚。
主要原因是习俗观念不同。
爱侣只是爱侣,是闲暇时光的伴侣。
是精神世界的又一位旅客。
是爱恋和激情并存的忧思。
除此之外,和其他人没有区别。
“不过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搞定莉莉丝?让她过来帮忙?或者让苏诺星过来?她不是检察官吗?她应该有办法。”吴映雪拿起我倒的茶,面上没有厌恶。
好像接受良好。
“她巴不得把我推进火坑,好让我死心,屈服于现实,老老实实当我的继承人,别搞什么烧钱的艺术。”
“好惨……”吴映雪这么说,语气中尽是隔岸观火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是啊,只能依靠勇猛的映雪小姐帮帮忙了。”对于我毫无由头的戏瘾,吴映雪倒是司空见惯。
她叹气,放下薯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蛊火炽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结婚。如何是你的话,我倒是能勉强。”
“什么意思?恩将仇报?”
我之前在学校里以吴映雪的名义救下过蛊火炽,以为她能把握住,谁知道她这么没用?
根本没有再进一步。
“怎么会呢?目前这个情况,只能祈祷你妈妈还活着并在我们订婚前让我们解除婚约,要不然没可能。”
她这话说的,跟直接说不可能没差别。
“那我们要一起找苏女士吗?”
吴映雪用胳膊肘怼我一下,我无法遏制地发笑。笑得七倒八歪,靠在她身上。
“行了,没个正经。”吴映雪把我扶正,顺便摸了摸我的脑袋。
她就是很喜欢摸毛茸茸的东西。
“为什么喜欢摸我的头?我摸起来没有感觉,很舒服吗?”我是真的很好奇。
吴映雪低头思索,随后抬头直视我:“因为是你,我喜欢摸你的脑袋。而且不需要担心万一长不高会怎么办,毕竟你现在一米九也不用长了。”
“是189.13。”我固执的改正道。
吴映雪点头,顺着我的话说:“嗯,是189.13。我记住了。”
真的不是哄小孩的语气吗?
一股热流冲向我的脑袋,我恶意地用脑袋往吴映雪身上蹭,像是没脸见人把脸转过去的猫头鹰。
“安啦安啦,我不会这么说了。真的。”吴映雪拍了拍我的后背,让我起来。
“到不是因为这个。我是真的很不理解结婚。”
吴映雪不置可否。
“要不要去我家?梅梅很想你呢。”我拿出梅梅来,她不会拒绝的。
沃尔什在庄园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我事先给沃尔什发过消息,吴映雪要到家里来。让他准备一些吴映雪喜欢的东西,我有记录,直接用就好。
“梅梅最近还好吗?有没有不吃饭?有没有生病?”吴映雪坐在副驾驶上,拽着安全带没有安全感。
“都很好,只是有些不活泼。可能是在伤心。”
庄园的北面有一座花园,是按照苏文策喜欢的风格做的。是她的朋友画的设计图,作为她的生日礼物。
水仙庄园里的所有都被一笔带过的覆盖着苏文策的气息。
我抱着梅梅,看着吴映雪在花园里到处跑。梅梅在我怀里撒娇,随后跳下去追吴映雪。
“这是你让人种的吗?”吴映雪指着一墙的粉蔷薇,回头看我。
我摇头,表示否认。
吴映雪皱眉,没说什么。
我解释道:“我到庄园也没几年,这是苏文策的朋友帮忙设计的。也不知道在这里有多久了,平时除了园林师,没人到这里。”
吴映雪点头,算是接受这个解释。
我默默拿出手机,打来拍摄页面。悄悄拍下吴映雪和梅梅在蔷薇花墙的照片。
说出下一位幸运观众,没什么意思的冲动。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中的思绪萦绕心间,久久不能眠。
滴答滴答,双人游戏对决,无声无息。
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在隐秘的角落瑟瑟发抖。
眼皮打架,最终幻想纷争涡源,万籁俱寂,一切归于虚幻。
星辰围绕月亮,不休止地运动。
一闪一闪,萤火不会出现的夜。
静悄悄。
有什么隐秘的角落里发生着静悄悄的故事。
唧唧咋咋,麻雀挂在树梢,别有情趣的闹钟。
“早……”我迷糊的起身,坐在床上,不知道和谁打招呼。
兴许是闹人起床的麻雀。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作家有火恼。
又一天的码字日常。
我祈祷着,今天的灵感涌现,毫无保留的书写在文章中。
是谁这么早到别人家做客?
原来是牧思琪。
我想,可能是为了发布会?
“苏小姐,早上好。我给你发过邮箱,在上周。”牧思琪这么说,我完全没有印象。
我点头,坐到对面,拿起甜点饼干往嘴里塞。
或许我应该和善一些,就像平时一样。
“早上好。吃过了吗?可以一起吃点。”
“已经吃过了,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谈谈发布的事情。这是我们给你写的一些宣传语,你看看。”牧思琪拿出平板摆到我面前。
上面写着一些句子。
大多数是吹彩虹屁,没什么心意。
“正常一点就好,我都行。”只要别挂上其他作者的名字。
这个时候,我手机里的消息通知音响起。我抬头看牧思琪,离开客厅。
打开消息页面,李明月说:“女主的人选定下来了吗?”
“没定吗?”我。
“?演员的人选不是你定的吗?”李明月。
“记起来了……”我。
是害怕努斯哈烈给我选出不适合的演员所以在合同上特意添的。
结果遇到符桉以后就把选演员的事情忘记了。
“现在离电影开拍还有多久?”我。
“还有四个月左右,要先给演员特训。”李明月。
“行,我这几天找找看。”我。
李明月把导演的联系方式发来,让我听听看其他人的推荐。
导演是三十五岁的阿姨,每天风吹雨打的脸上是对电影的热爱。朋友圈里的消息被拍摄日常占了大半。
据朋友圈得知,她有两个孩子。
长得差不多,看不出性别。
鹑字辈都不太在乎孩子的性别,这和其他地区的人很不一样。
我在古代文献中得知,他们会把女婴或男婴杀死。至于为什么,大概是错误观念导致。
古代星纪便尤为厌恶男性。
我回到会客厅,见牧思琪还没有走。示意对方跟上来。
我们来到外面以后我让她待在原地等我回来。
我到厂库里找之前的手稿。
厂库有些时间没有打扫,像是被蒙上灰扑扑的滤镜,我下意识使用清洁咒,也不在乎牧思琪会不会惊讶。
她不是说这个世界有魔法吗?
应该用不着惊讶。
在一堆木箱的最底下,我抽出《少女的忧思》手稿。纸张已经泛黄,粗糙发皱的触感令人不免多摩挲一遍。
牧思琪在后面很安静,好像对我会魔法的事情并不惊讶。
将手稿递到她面前说:“《少女的忧思》手稿,对你修改文章应该有帮助。”
她接过手稿,皱着眉:“你知道这手稿有多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