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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计划有变

    崔文清伸手盖住他紧捂在她脸上的手,轻轻拍拍,示意人松开。

    裴逸舟照做,转身迅速而谨慎地将窗户关紧,一瞬间室内又恢复一片温馨祥和的模样,如果没有逐渐蔓延开的血腥味的话。

    “咚咚”两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警惕而又紧张。

    “殿下,睡得可安好?”文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紧绷的弦在头内稍稍放松下来,崔文清看一眼裴逸舟,调整好呼吸回答。

    “无事,你安心睡去吧。”

    文雀顿住一息,旋即遵命离开。

    门外忽隐忽现的人影离开须臾,崔文清才回神,转眼审视他一瞬,嗓音轻缓地问。

    “殿下可还好?真是吓到我了。”

    裴逸舟不答她的话,询问道,“公主殿下这儿有没有能止血的东西。”

    听到这话,崔文清这才在月光下注意到,肩膀处隐约晕染开的深色。

    崔文清快步到衣橱处,从里面随意拿出一件,用剪子剪成长条。

    “情况特殊,委屈世子殿下,先用这个止血吧。”

    裴逸舟轻微晃了头,向她走近一些,语气些许虚弱道,“还得劳烦公主殿下帮我固定住。”

    她把他拉到梳妆台边坐下,自己则站着,面对面就着微弱的光替他包扎。

    崔文清直接上手,撩开衣物,一条干净利落的剑伤映入眼帘,血肉杂糅在一起,估约着伤口较深,血液不慢地速度自撕裂处溢出,颇有些惊心动魄的骇人之感。

    她用一块干净的帕子擦拭伤口周边的血迹,将洁净的手帕按压在伤口处,旋即迅疾绕着肩骨包扎,像是做过千百遍般熟练。

    崔文清竭力忽视头顶那双探究的目光,专心处理伤口。

    裴逸舟的呼吸打在她的发丝上,如若她用了力扯到伤口疼得厉害,便会听见他轻哼忍疼,她手里动作不停,只能随口安抚一句。

    “可能会有些疼,殿下忍一下。”

    裴逸舟默了一瞬开口。

    “没事,你只管做,不用顾及我。”

    等她最后把结打好,崔文清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的额间也渗出了细细的汗。

    手上沾满他的血迹,温热的液体沿着她掌心蜿蜒滑下,流到一半停滞住凝结。

    裴逸舟眼眸沉色如水,在朦胧的月光下明净透亮,鬼魅低语般对她说到。

    “多谢公主殿下救命之恩,殿下不愧博学多识,连军中紧急包扎也会。”

    “有时文雀受伤了都是我帮她包扎的,她是习武之人,容易负伤。”

    崔文清淡淡解释道,面上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有对伤者一视同仁的平常。

    裴逸舟低头去看伤口,掩饰住勾起的嘴角,却听到崔文清的发问。

    “殿下怎么受伤的,在府内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伤到您?”

    裴逸舟轻描淡写地带过,描述避重就轻,“不过是出了叛徒罢了。”

    “那为何不叫人将其拿下,反倒殿下您还得躲起来。”

    崔文清状作不解,一本正经地问他。

    “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毕竟想要我的命的人这么多,我总得要知道是谁才好呀。”

    裴逸舟语气漂浮,透露出些许捉摸不透的兴奋。

    崔文清移过眼去,本来想拍拍他另外一边没受伤的肩,又意识到自己手上的痕迹,便作罢。

    自顾自走到圆桌前倒一杯水,已是夜半,温水早已凉透,她递过去。

    “委屈您先喝凉的了。”

    裴逸舟朝她笑笑,竟还有些调笑的兴致,“我只是受伤了,不是喝杯凉水就会死。”

    接过递过来的杯子,一饮而尽,嗓子润了不少,随即又补上,“公主殿下,您对我的偏见似乎过重了些。”

    崔文清笑着将话题打太极,转回他身上。

    “世子殿下位高权重,而现在身受重伤,只是怕给您的伤口增添负担。”

    裴逸舟没再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下来。

    “打扰公主殿下休息了,再过片刻我便会离开,您可让文雀姑娘过来,我也会派人过来协助清理。”

    崔文清顺从地应下,似乎又想到什么,连忙叫住裴逸舟。

    匆匆从小匣子里翻找,把小药瓶递过去,贴心解释道,“这是我自制的愈伤药,效果很好。本是为文雀准备的,殿下可放心使用。”

    “如此珍贵的药,倒让我舍不得用了。”

    “有何舍不得,药就是用来治病的,没了我再做便可。”

    裴逸舟接过方方正正的小瓶子,低头道谢。

    “以前兄长刚失踪那会儿,总想着兄长要是负伤回来,家里远离城区,没有药可怎么办,便向路经此地的江湖郎中讨要了些止血愈伤的偏方,以备不时之需。”

    崔文清知道他心里的猜疑与顾忌,便直截了当地说,也并不过多解释,点到为止。

    裴逸舟不予置评,将药瓶收进怀里,将另外一个消息告诉她。

    “下月太子南下,途中先会经过交州。”

    交州,是东南部最为繁华的商业城市,水运便利,常常是承载着南北货运的重要枢纽。

    崔文清不明所以,迷惑地盯着他,等他解释。

    “我最近查到,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崔文清眼睛闪过一瞬光亮,忙开口问道,“是我兄长的消息,对不对?”

    裴逸舟没回答,但她能肯定是有了线索。

    “当年战乱发生之时,有一批红宝石的货从南越经交州运往北方,有许多避难的百姓装扮成加工手艺人,躲在货船上,一部分被查出拦下遣返,一部分没被查出来的,则将自己售卖给达官贵人,替他们做珠宝走私。”

    崔文清稍一回想,记起确有此事。

    当年不知走了什么运,南越国内各大淘金场先后淘出几十颗成色上好、尺寸可观的红宝石,周边无数王室贵族争先竞拍。

    最终为了缓和两国关系,财力上乘的北桓成为当年最大的购买国,连同一些品质较差的宝石一并购入,并聘请雕刻手艺人入北桓,用南越国特色技艺为皇亲国戚设计与制作。

    可偏逢战乱,沿路一片混乱,兄长作为当年的首席外交使者,首当其冲j进入北桓交涉此事。

    崔文清眼色微沉,快速眨一下眼转变眼底情绪,“所以需要我怎么做?”

    “有个叫阿金的人在替交州太守做宝石倒卖,可在青山城的接应人我却连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殿下都查不到,我又如何能办到呢?”

    “所以,当然是要靠您尊贵的公主身份呀。”裴逸舟提点一句。

    “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假身份,作为益州太守的外室,曾与南越国公主在幼时结为挚友,而且钟爱南越宝石,特地赶去交州采购,作为公主新婚的嫁妆。如何?”

    崔文清心下一紧,他是如何知道有这一号人的?

    她装作了然的点头,宛如沉思般沉下表情。

    “而且,”裴逸舟的声音再次响起,“太子与交州太守交好,你要想办法与太子相遇,对你产生兴趣。”

    “为何要用太守情人的身份与他见面,这不是让他误会吗?”

    裴逸舟轻笑一声,目光灼灼地望向她,“殿下,你不了解他。或者说不太了解男人。”

    “别看他表面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这样的人,早就被克己复礼逼疯了。他需要一个身陷囹吾的女子,满足当拯救者的心,和他一样守礼恭敬的人,他不需要第二个。”

    崔文清心里嘀咕,搞不懂你们这些人,非要搞虐恋情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

    面上乖巧,将话题引回,“那和我要的线索有什么关联?”

    “交州太守在交州只手遮天,当年之案他也参与了,记录此事的卷宗保存在太守府邸,我的人查过,其中蹊跷之处众多。”

    崔文清也觉着蹊跷,一介地方太守,能在一个地方待这么久却不调任,怎么看,都不正常。

    “好,我知道了。”

    裴逸舟从衣袖掏出一个玉坠,伸手给她,“这是我的人通用的通行证,只要见到这个,他们都会听你号令。在交州的据点我到时候给你具体地址,有什么困难可以求助他们。”

    崔文清伸手接下,玉坠轻巧,藏在衣袖不易发现。

    “太子下月月初便会抵达,因此我也会对外宣称公主感染风寒,闭门谢客提前将你送去,益州那边的人我会打点好,防止生事,我会让你和他见一面。”

    崔文清毫无疑义,“只要能找到我兄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罢裴逸舟便从窗户跳离,她站在窗前,看人逐渐消匿在月光下,直至看不清人影,才把窗关上。

    还不等她坐下,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一长两短,是她与文雀的暗号。

    “快进来吧。”

    文雀手里提着一壶温水,让崔文清将手洗净。

    在门外文雀便敏锐地闻到血腥味,于是提前去备了水。

    她把计划一五一十告诉文雀,早做准备。

    文雀跟她一样提出疑惑,“他怎么知道益州那个人?”

    “太奇怪了,明明都已经送过去这么多年了,按道理除了我们几个,没人会知晓。除非...”

    “除非那人叛逃了。”崔文清冷冷地指出。

    “人心是最不可测的。过惯好日子了,自然也不想再碰那些腌臜事,恶心人。”

    崔文清将早上的那块令牌找出,让文雀找人重新做一份。

    太子,交州,一团乱麻交织在她面前。

    晚上弄这一出,第二天早上也没人来叫醒她,日上三竿了才睁开眼。

    文雀平常候在别院,今日却不见所踪。

    府上侍女过来为她梳妆,并提醒她有贵客求见,她只好耐着性子充当侍女的梳妆娃娃,任其摆弄。

    还未进到前厅,一股熟悉的熏香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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