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因果

    第二天早上,温清漪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吵醒,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出头。

    许立平在外面问:“温清漪你醒了吗?我要走了。”

    她还没睡醒,艰难地睁开眼,下意识伸手探了探,摸上谢铭洲的额头,还有点热,但比昨晚好很多。

    纠结几秒,温清漪看了眼身旁毫无动静的人,决定继续装睡。

    很快,外面的人没得到回应,放弃敲门,拖着箱子走了。

    过了会儿他在群里发消息:「@谢铭洲:你去哪了?怎么不在房间里?」「

    「@温清漪@傅椿樱:敲门没人理我,我先走了,你们该睡睡,该玩玩,不用管我。」

    而事实上 ,群里安静无声,的确没人管他。

    等到快九点的时候,谢铭洲醒了。大概是药物作用,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醒来时觉得身上轻松许多。

    昨晚的事到底没有继续下去,在不算过分的玩闹前及时停止,但他还是又出了不少汗。

    这会儿人恢复了精神,他轻手轻脚地准备回房冲澡。

    走到楼梯口,身后传来杯子与台面的磕碰声。

    谢铭洲回头,毫无准备地与叼着一块切片面包的傅椿樱对上视线。

    两人也认识了好几年,谢铭洲知道这个情形被她看到必然要八卦,于是先发制人,在她开口前一个箭步上楼,不见了踪影。

    傅椿樱慢吞吞把面包嚼完,又喝了两口牛奶压惊。

    温清漪洗漱完出来,就看到她气定神闲地坐在吧台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凳子,满脸不怀好意的笑。

    她冲温清漪勾了勾手指,“来吧,如实交代。”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是单纯照顾病患,担心坐视不管有人烧死了。”温清漪简单说了昨晚的事。

    在她口中,谢铭洲变成烧到快要失去意识的病患,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拽到床上。

    “这样啊。”傅椿樱知道她话不假,但总觉得刚才谢铭洲一脸的做贼心虚,昨晚未必真如温清漪三言两语简单带过的那般。

    但涉及隐私,她不好多问。群里许立平的问题也无人回答,他半天没等到消息,又不死心去私聊谢铭洲,最后得到一个晨跑的答案。

    中午吃过饭,傅椿樱也说自己要走。

    “你有什么工作好忙的?”温清漪只以为她在找借口给自己和谢铭洲制造独处机会。

    “不是,上次我不是说有个朋友要回国吗?”

    “哪个?”

    “就是本来想介绍给你的那个律师。”

    谢铭洲原本在茶几前吃药,听到这话停下吞咽的动作,回头盯着二人。

    “好了别说了。”温清漪打住她。

    傅椿樱面上笑意盈盈,“他前两天在申城玩,今天才回北城,我现在去机场,两个多小时他差不多正好也落地。其实本来不打算去的,但刚才他发消息非要我和另外几个人一起,排场大得很。”

    “行,那你去吧,”温清漪摆摆手,指着门口那束花,“你要不介意把民宿送的那束花也带走,正好借花献佛了。”

    这次度假四人原本就没说好具体的天数,有事要走的人随时能先离开,等忙完了如果还有人没走,想回来仍然能回来。

    不过温清漪也打算早几天回家陪妈妈,这次的度假看来会提前结束。

    清晨许立平坐着民宿老板的车下山去高铁站,这会儿傅椿樱不凑巧,只能抱着花去等接驳车。

    等到能打车的地方,她直接将北城机场设为目的地。

    起始点距离太远,等了好一会儿才有司机接单。

    这下偌大的别墅里只剩温清漪和谢铭洲,后者吃过药被赶去沙发上躺着休息。

    温清漪顺便叫来客房服务,将四人房间都打扫了,换过新的床上用品。

    等送走打扫阿姨,她又给谢铭洲测了一次体温,这次用耳温枪测出来的数字显示为三十七度五,不用额外加零点五度,属于正常体温。

    外面没在下雨,谢铭洲身体也恢复了,但她不想出门。

    打开电视连上手柄,拉着谢铭洲从《双人成行》玩到《星之卡比》。

    这样的午后让他想起以前同居的无数个下午,他们有时候看电影有时候打游戏。刚买《双人成行》的那段时间两人恨不得睡在客厅打通宵,后来断断续续用一个星期才通关。

    从上一次通关至今,谢铭洲已经好几年没玩过。再拿到手柄,他发现自己操作水平变差了,温清漪也是,一时间很难找回以前的手感。

    尽管如此,两人仍然玩了一下午。

    晚上民宿老板喊他们一起去吃饭,其他几栋别墅的住户一起。老板是新疆人,这两天刚好是古尔邦节,她特意去山下杀了一只黑羊带回来,点了篝火邀请大家一起来玩。

    人群里有个女生带了宝丽来在和朋友拍照,温清漪朝那边看了眼,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忘记带相机。

    谢铭洲端来一盘烤好的羊肉,在她身边坐下。烤盘边上放了几种不同的蘸料,风一吹,有辣椒粉飞进她眼睛,呛得泪水直流。

    “不要紧吧?”谢铭洲忙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凑近了帮她撑着眼皮轻轻地吹了吹。

    她睫毛止不住发颤,泪水流得更厉害,但那种异物感逐渐消失。

    快门声就在此刻响起,伴随着余光瞥见的闪光灯。

    “我抓了张很有氛围的,”女生把吐出来的相片递到谢铭洲手上,又从口袋里拿了包维达塞到温清漪手里,“你先擦擦眼睛,不行去那边用水冲一下。”

    “谢谢。”温清漪闭了会儿眼终于缓过来,凑过去等相片显影。

    火光跳跃的篝火前,谢铭洲俯身一手托着温清漪的下巴,一手抚在她眼皮上。明明是凑近吹气的动作,错位拍起来,倒像是在亲吻她的眼睛。

    火焰无情起来分明能够将人吞噬,可照片里明亮的光打在他脸上,显得他既温柔又虔诚。

    回去后,温清漪把这张照片放进了手机壳背面。

    在外面待了几小时,温清漪身上又被咬了不少蚊子包。

    一回民宿就先去浴室洗头洗澡,泡沫打着旋流进下水管,从头到尾冲去身上的潮湿黏腻。

    她把头发擦到半干,随意披在两侧,穿着睡裙去厨房喝水。

    谢铭洲看见了忍不住提醒,“不快去吹头发,你想和我昨天一样吗?”

    “懒得吹,快干了。”她伸出食指随手绕了绕发梢,没有水滴下来。

    “我帮你吹。”说着他就拉上温清漪往浴室走。

    刚洗过澡的浴室里充满水汽,混合着沐浴露的香气。

    镜子雾蒙蒙一片,她看不清自己的脸,也看不见身后谢铭洲的表情,只隐约可见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前后交错。

    温清漪嫌站着让别人吹也累,偏偏吹风机又固定在墙上,无法移动。谢铭洲直接单手把她抱起,让她坐在水池上面对自己。

    “动动嘛,太烫了。”温清漪觉得他不仅玩游戏的水平下降了,就连给人吹头的水平都不如以前。

    奈何吹风机声音太大,谢铭洲没听清,她只好伸手戳了戳,等风声停了再说一遍。

    头发吹完,温清漪准备上床,就看谢铭洲把房门从里面关上,走到另一边掀开被子。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竟是比她先躺下。

    “你干嘛?”她愣愣地望着谢铭洲。

    “睡觉啊。”他回答得理所应当,“和昨天一样,万一我半夜又烧起来了呢?”

    理由找得冠冕堂皇,脸皮厚得像城墙。

    温清漪在心里把他吐槽了一遍,最终还是口是心非,没真的把人赶出去。

    关了灯,谢铭洲安安静静平躺着,闭上眼呼吸均匀,似乎真的准备睡觉。

    可一想到昨晚他的恶劣行径,温清漪就不会让他如愿。

    平铺的被子时不时动几下,刚开始并不明显,随着温清漪的动作越来越放肆,谢铭洲忍无可忍。

    他压着声音像在警告,“别动了,我真的只是睡觉。”

    “失去信誉的人没资格说这话。”

    “你说的。”他咬了咬牙一个翻身,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掀落,撑着手欺身上压,顺便打开床头小夜灯。

    温清漪曲起膝盖轻轻摩擦,借着光将他脸上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

    她喜欢看谢铭洲眼底掀起波澜,听他压抑着发出声音。

    然后埋头在她颈侧问:“你现在高兴吗?”

    可这才哪到哪,温清漪推着他借势翻身而上,裙摆随动作下落,堆叠在他腰腹。

    “继续吧,现在是下次了。”一句话,把他拉回在南城的那个夜晚。

    未完成的事,在今晚再度续上。

    温清漪被吻到双眸失神,迷迷糊糊间她听到谢铭洲说:“你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要对我负责。”

    “知道。”她在喘息间好不容易才抽出半分神回答。

    这人可真会挑时间,故意让她不上不下,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们?你妈妈,和傅椿樱她们。”

    “唔……”她搂着他脖子,“回去,回去就告诉。”

    两句话哄得谢铭洲晕头转向,一时间又得寸进尺,“到时候你搬来和我住好吗?还有两个房间空着,很多家具也没买,我们回去了一起去挑。”

    “好……”

    温清漪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在回答什么,可话已经出口,只看见谢铭洲眼角眉梢都是笑,想反悔的丁点念头顿时烟消云散。

    其实他问的,也都是她想的不是吗?

    温清漪更用力地抓住谢铭洲,仿佛自己是一艘远航的帆,正置身于风浪中心。

    眼前的天花板起起伏伏,变成翻涌而来的海浪。

    今晚未完成的事得以继续,她和谢铭洲的因果也重又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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