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楠飞对此无话可说。

    出乎郜楠飞的意料，两人竟走到了这一步，那干脆就以外人的身份来进行谈判，或许还能爽快点。“这张卡，就当做封口费，我买下我们曾经的一切，以后……”

    沈沉舟听懂了，郜楠飞是要他闭嘴，是要他不能再公开，也不能再提起，最好能装作了互不相识，好保住了郜楠飞的星途璀璨。

    沈沉舟笑了，笑里释然，笑得苦涩。“曾经的事我都忘了，对你构不成威胁，这卡你留着给下一个人吧。 ”沈沉舟这话够狠。

    郜楠飞明白沈沉舟话中“下一个人”的挑衅，他并没有为此争论，他只是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他目的始终只有一个。“这卡就当我在你这上的一份保险。”

    沈沉舟心头的火焰灼烧着曾经的痴梦，燃成灰烬，连废墟都不剩。“你这是不相信我？怕我贪图和你关系？那用不用再签个合同，画个押？要请证人还是请律师？”

    “我……”郜楠飞没想这样。

    “郜楠飞！拿着钱滚，别再来侮辱我。”沈沉舟最后撂下一句话，走时门被摔得巨响，震碎了郜楠飞的自以为是，他救不了沈沉舟，也没有办法能减轻他的罪孽。

    ——

    沈沉舟离开酒馆后，他看到外面的海滩上还残留着两人的脚印，沈沉舟随着来时的脚印回去，一步步又走回到了起点，沈沉舟每往回走一步，就毁掉一个人的脚印。

    家里，阿常木已经做好了饭，左右也等不来人。阿常木有些困靠着桌上眯了一会。

    等沈沉舟回到时，他看到阿常木就趴在桌子上，双臂枕着脑袋，不争不吵只是很安静。

    或许是被人盯着看，阿常木察觉到了一丝不自在，她缓缓睁开眼，见梦里沈沉舟一瞬间就长成了大人。

    阿常木目光一闪而过的慈爱，让沈沉舟愣了愣。

    “菜冷了，我去热一下。”阿常木开口，她说话的语气还是一如既然的冰冷，可能刚刚……是沈沉舟出现了幻觉。

    “不用了。”沈沉舟把阿常木叫住，他在攒一份勇气，去打破一场假象。“这是欠你的钱。”沈沉舟把海边的房子卖了，来还“欠”阿常木的账。

    “什么意思？”阿常木手中的瓷盘，传递了冷的温度，让阿常木感受到被冰锥刺骨的痛。

    “拿了钱就走吧，你以后都不用来了。”沈沉舟只是很平淡的说出，他在心中默默排练，将自己刺痛多次，只是为了在最后散场时没有眼泪落下。

    “你不需要我了？”阿常木声线在发抖。

    沈沉舟不说话，他连眉头都强忍着不去皱一下。

    “菜冷了。”阿常木抱着菜盘就往厨房里躲，她把厨房门关上，可沈沉舟还是能听到，盘子碎了的声音。

    沈沉舟仰起头，把不甘又藏在心里，他大步走过去，把厨房门打开，一只手就拎起来阿常木。“别碰！我来。”

    地上的碎片锋利的嗜血，可阿常木还是要跪下去，还是要去受伤。

    沈沉舟抢过阿常木手中的碎片，也划伤了自己。“你要干什么？！”

    少见的沈沉舟对阿常木发火。阿常木被赶出了厨房，沈沉舟把门关上，隔断了阿常木的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