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乐觉得，这是她最狼狈的一天。
虽然她平常都是睡到极限闹铃前的最后一分钟，不过整体还是遵纪守规的好员工，只是每天早上起来都像打仗似的叽里咕噜。
今天本来一切按部就班，准备下楼时先是找不到袜子，翻遍了房间才想起来她昨晚收拾衣物，换到了新的地方，她果然就不该勤快。
接着又是忘拿了包包和便当。她都跑进了公司大门，扉间又打电话过来提醒她回车上拿。也就是说，她只拿着手机就冲下了车。于是她又折返回去，扉间还对她说不要着急——她怎么可能不着急？
因着扉间的关系，虽说有恃无恐，猿飞不会为难她，她也不愿当这样的显眼包。
不过想到一年到头勤勤恳恳，只有加班没有早退的扉间，他迟到的景象，以及他的下属们一个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她竟有些厚道的想笑。
云乐以高中800米满分A+的速度冲进办公室，跑出电梯时不小心蹭到了市场部同事的东西。
“对不起！非常抱歉！”
“你…！”云乐和她不是很熟，不过同在一个楼层经常照面。可以看出对方本要发怒的，再见到时她后，换上了一个亲切微笑，“没关系的！”
神经大条的云乐没有留意对方的情绪变化。
办公区里，A子和B子各自瞄了一眼中间空出来的工位，心照不宣的凑到一起私议道。她现在可是大家的焦点。
“9点10分了诶，云乐今天是不是请假了？”
“难说。待会小会时看看老大怎么说？”
“说什么？上次迟到近一个小时，快十点才到。老大不也一句话都没说。换作别人啊，罚款是小事，早被骂死了。上面有人保着护着，人家都不追究，老大一个打工人还能说什么？”猿飞虽是大家口碑中的好老板，但任何一家公司的严酷制度都不容人小觑。周围同事闻言也先后加入了讨论。“我早说她和小老板关系不一般了！”
“可是小老板经常陪妻子逛街，公司里还有人碰到过呢。去年还生了儿子，他们夫妻感情应该很好吧？”
最近公司不知从哪传出一些流言，说猿飞和他们部门的云乐有特殊关系。云乐平常做事认真，人也很随和，有时候还帮他们带奶茶，完全没有后台的架子。和猿飞两个都是很好的人，C子还是将信将疑，然而对传言里一些言之凿凿的蛛丝马迹似乎又无法反驳。
像猿飞这个公司最高负责人，经常跨越几级直接叫云乐去他办公室，还有人见过猿飞交给她东西……都是那么不同寻常。
“人不可貌相啊。隔壁市场部的由梨子和日向集团的三小姐是高中校友，她说前阵子在三小姐的朋友圈里，有小老板的合影中还看到了云乐！背景是日向小公子的生日宴，他们两个都参加了！现在就我们部门不知道呢！”
“这么说，那一定是小老板带她去的喽？”A子推测道，“难怪人事那边含糊的说有小老板的瓜。雾大艺术生到我们部门来做职员就很奇怪了，大家实习期都是三个月，她也没有什么格外突出的表现，一个就拿到了正式岗位的薪资，原来是小老板的三！”
“可恶啊！”一旁的D君心碎了。“本来还觉得她是个挺好的姑娘呢！有时候在人群里呆呆的，话也不多，笑起来又很甜。”
“少做梦了！人家怎么会看上你！”
C子道，“我还是不敢相信…”
“你们在说谁的瓜？”今天公司好像格外热闹，大门停车场方向一大早就很多人进进出出，地上还湿漉漉的。云乐抱着一堆东西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公司里热议的人物。“大家早安！”
“早安啊…。”
大家各自掩饰着不自然的表情回到了工位。
部门主管过来叫人开会，云乐不想他人为难，主动说会签罚单。
他看了一眼便当包包还未放下的云乐，象征性的说道，“快点准备开会了。”
不知哪个没眼色的人现在打电话过来。领导眼皮下，已经犯错的云乐慌忙挂断。她在心中大叫最好不是斑打来的，原因是她不舍得骂他。
“老大！”
刚刚接过一个座机电话的同事，直接汇报道，“物业部那边的人说，请您看一下工作群。楼下停车场爆水管，好像波及到了几辆车子，需要挪一挪，看看赔偿问题。现在就剩下一辆，联系不到车主。物业部那边请各部主管帮忙问一问自己部门同事。”
“大家都确认一下。”主管将信息发到了群里，原来车子的照片已经在各个群里转发一会了。“K0023是不是我们部门同事的车子？”
0023…这个与她有点密切相关，她生日的数字从云乐大脑中飘过。
“不会是我的车子这么倒霉吧!”D君听到车牌后，好像喘了一口大气。“哦，那不是我老婆了！”
“你看看清楚！你老婆是保时捷吗喂！”
“咦！这不就是我们打赌过的那台吗？”同事放大了照片。清冷的烟雾色不愿引人注目，可是它的价值使它成为了惹眼的存在。
还是先前其他部门的人聊起来的，这台车几个月前就出现了，好像一直放在那，从来没见过它的主人。猿飞的宾利座驾公司里的人都认识，大家都猜是某位主管的，传言他妻子家很有钱。毕竟这不是随便有点存款就能负担起的，有同事还玩笑着恭喜过他换了新座驾，那位主管又不承认。
“真是什么怪人都有。谁会把保时捷扔在公司停车场吃灰？”
“好了，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准备开会吧！所有人不准缺席。”主管敲敲桌子提醒大家收回心思，他本也没觉得这是一条与他们部门有关的消息，不过例行转达一下。
“那个，老大…”
主管闻声回过头来，连单独请假的机会都没给她。假如脚趾真的可以抠穿地板的话，她此刻已经抠出了一座别墅豪宅。试问此时还有谁可以比她更尴尬。
云乐顶着部门所有同事的眼光抬起手，“我要去下物业部…”
那一瞬间，云乐觉得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全都变了。印象最深的是瞠目结舌的C子，仿佛被巴掌打了脸。
她下楼的时间里，八卦的E子还发消息过来，状似关心的询问车子情况。
她也能理解大家的好奇，自己日常的用品穿戴都很平价，给同事的印象大概就是刚毕业的普通学生，现在冒出来一辆豪车，不知道大家会怎么想…
车子只是进了些水，没有大碍。她此刻简直比车子更狼狈。
从物业部出来，云乐穿过地还是湿哒哒的停车场，大概是小皮鞋的脚步惊扰到了它。一坨灰融融的球体快速从角落钻到一辆车下。
云乐被吓了一跳，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只才断奶没多久的小狗。奶凶奶凶的挡在一个，像是谁掉的钥匙扣娃娃前，朝她呲着牙。
它好像和妈妈分开了，左右都没有找到它亲人的影踪。浑身毛脏兮兮的，潦草的几乎挡住了眼睛。这只同样脏脏的娃娃，好像就是它的家人。
云乐没有带吃的下来，停车场里也没有便利店，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她只好先回到楼上。
下午云乐几次开小差想到它，前阵子夜晚温差大，所以停车场成为了它的避难所。希望它不要一直躲在车子下面，或者乱跑被车子撞到。
一个上午的时间，她成为了公司的名人。下班去停车场的电梯上，隔壁部门的人都调侃云乐有豪车不开。她本想碰碰运气，竟然真的又见到了那只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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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我问了保安，听说原来是狗妈妈带着他们，一共是三只小狗呢，现在活着的只剩它自己了。它对我的火腿肠都保持警惕呢！真是个机灵的小家伙！”视频这边的云乐向斑展示着她的家庭新成员，还给它的刘海梳了个偏分，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家伙一脸臭屁的看着斑。
——那还不是被你的魔爪吸引到手了。这话斑没有说，他更看不出它哪可爱。她的眼眸一直围绕着它转，都看不见他了。
“可是你不觉得很眼熟吗？”云乐带它到宠物医院做了检查，又洗了澡。她决定收养它了，把它珍视的，也许有妈妈记忆的小娃娃一并带了回来。如果没有伯父的收留，她的境况也会一样可怜吧。不过她也只是寄人篱下，不好再乱作主张。好在她的房间还有一个小阳台，养在她自己房间里倒也没有问题。
“我要给它取个名字，叫斑喵！怎么这么凶啊，宝宝？”云乐从它的眼神感觉到，它不喜欢这个名字，并且骂得很脏。
—好歹也叫斑汪吧。大概是它的心声。
“你如果想死就给它取这个名字。”
“也是啊…”在这个家里，‘斑’的名字就是警报。云乐手点着下巴，歪头想了一下，“那就叫豆皮吧！好不好，豆皮？”
斑言归正传，“下个月初我要去汤之国，工作结束后倒是不用急着回去，可以放个小假期，你要不要一起来？前三天我都有工作，你如果觉得无聊，可以最后一天下午飞过来。”
“真的！？”云乐要跳起来了。
斑的眼里，她从来都是用那双能言善道的眼睛直接的表达喜怒，心智不比她个位数大的小侄女成熟多少。
汤之国是与水之国有不同风情的岛国，也是很多影视剧的取景地，云乐心神往之。
“不过请假是个问题呢…我试一试吧！”
扉间柱间都还没有回来。没有特殊事情，千手家一日三餐的时间通常较为固定，这些家规都是伯父定下的。饭后水果荣婶还在厨房里准备着。云乐没有带豆皮下来，她盘腿坐在垫子上，把她觉得漂亮而有汤之国韵味的海景温泉发给了斑。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水户见她变换了好几个姿势，唯一不变的就是上扬的嘴角，从头到尾都没有放下过。
云乐下意识的关黑屏幕。尽管水户玩笑间也保持着得体的距离，她还是小小吓了一跳，谁让她做贼心虚。
“只是刷到了无聊的笑话！哈哈！”云乐扯出一个勉强合格的笑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嫂让她觉得比伯父这个久经商场的巨鳄更难应付。
“咦？你的脸怎么红红的？”水户想要逗一逗她。其实她早就从云乐总是成双的酒杯果汁，含情脉脉的小物品，和不像女性视角高度拍摄下的朋友圈照片里，这些微末的痕迹看出了热恋的端倪。云乐正是爱玩的年纪，学校内外都不乏追求者，恋爱也无可厚非，只是扉间有点可惜，不知他还有没有机会。
“我看是男朋友吧？”水户笑眯眯道，她晓得云乐是颜党，她上次只看见了身型。“不知道那个男孩子长得帅不帅？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们见一见呢？”
“没有啦！”她不争气的，易红体质的脸现在大概真的红起来了。云乐连忙撇清摆着手，荣婶来叫她们的声音拯救了她。
大嫂最近经常开她玩笑，时不时会提起她嫁人后这样的话题，幸在大嫂很有分寸，倒是从来不会在伯父面前提起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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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本来无风无浪的普通傍晚。
云乐带豆皮在院子里散步，玩了一会丢球游戏。小家伙对她已经完全没有了起初的警惕高冷，干净蓬松的绒毛也变得好像更滚圆了一点。
她把豆皮送回房间，准备下楼吃晚餐。手机一直放在楼上充电没有带，才一会的功夫没看就多出十几条未读消息，还有三个未接来电，全是饼干打来的。
她还没来得及查看消息，饼干第四个电话又打了进来。
“喂？”
“你终于接电话了！”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饼干的大声攻击，可要把她这块小饼干急碎了。
她们最后的对话还是下午，商量周一看完电影吃什么。倒也没有那么急切到，必须要在这分钟决定不可，而且她们平常都是语音电话的。她的直觉却是敏锐的。
“我刚才没在旁边，那些消息也是你发给我的？出什么事情了吗？”
“是的！出大事了！”她本人似乎还一无所知。饼干怕被旁人听去，给她打这个电话都躲藏到了公司厕所里，“手机，电脑什么都行，快点打开看看吧！”
“你上热搜了！！”
云乐开了扬声器，一边和饼干通话，一边随意打开一个吃瓜App。
「千万粉丝网红恋情曝光」，「宇智波斑夜店热吻辣妹」这些引爆性字眼儿每个都让她眼前发黑——她的天要炸了。
照片里一身简约风，穿着灰T黑短裤，手里端着一份烤豆腐小吃的女主角正是她本人。她还是那么爱吃烤豆腐加辣椒，饼干一眼认出闺蜜。
“我本来在摸鱼，忽然就刷到了这个！”
“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也能作为前排知情者，吃到身边闺蜜的瓜。这么说也不对…”从她和斑挂钩的那天开始，她就应该知道的。饼干心情复杂。
云乐一目十行，匆促间读了下内容。
是一个路人网友发帖说，昨晚在酒吧街遇到了斑，他和一个女生在一起。帖主判断女生是斑的女朋友，大概也有背景音乐很吵的缘故，在酒吧里女生坐在斑的腿上，似乎在自拍玩，斑府下身偷吻她，两个人看起来很亲密。据帖主说，室内她的位置离他们有点远，不太方便拍摄。
帖主发出来的两张照片，背景都是停车场里，只收入到了路人的声音。
当时泉奈发消息说到了门口，他们才逗留了一会等他，云乐回忆昨晚的事，周围好像是有些路人。当时她还在吹会爆汁，有些烫的豆腐也被拍了下来。
照片里她带着烟灰色的棒球帽，侧颜角度，以及在吹凉的动作几乎挡住了五官，要根据长相顺藤摸瓜可能性为零。
她在前几条评论区里粗浅找了一圈，有说是某个网红，也有斩钉截铁反驳，说是另一位女性演员，光是女明星缩写就五花八门…各种声音都有，目前还没有出现她的名字。
不过平常熟悉她，外加心思敏锐的身边人还是能够从衣着发型，甚至动作习惯上认出来。
半晌没有听到云乐的声音，电话那边的饼干道，“你需不需要来点什么救心丸？”
云乐已经忘了她还在通话这件事。“不用了，我想一想用什么姿势等死就好了。”
挂上电话，云乐又打开第二个App，这个直接热搜第一。她接连观望了几个大平台，回到第一个时，首页里刚才还位于上端的标题竟然消失了。热榜几条被前阵子大火的流量女星华月的新作路透取代。
她尝试搜索关键字，得到的也都是没有什么讨论，普通网友的说说，发表时间甚至是在去年，且只是接近相关的话题。饼干转发给她的链接已经无法显示，不是错误就是被删除，好像从来不存在。
云乐抱着豆皮，冷静的分析了一波。
不是所有人都会关注到热搜，关注到热搜的人未必认识她。
她现在比较在意的，柱间是她船上的人，被他看到也有恃无恐，不过有点难为情。
扉间的敏锐程度一定会认出来，哪怕画质糊到底。但是他没时间冲浪。
大嫂…她的渠道很多，又明察秋毫，云乐不能确定，带着心慌打了一个问号。
剩下能关联到家里的耳目，猿飞已经知道了…其他就是她的同学朋友，他们不晓得她和斑的事，看到大概也不会联想到她，即便认出她的衣服…言而总之，可能会在同学圈里引起轩然大波，希望不会再扩大吧。
云乐脑子乱蓬蓬，像张复杂的网，她不想再想下去。
今晚大哥大嫂有活动出席，傍晚前就出门了。
“明天让阿节重新订份报纸！”
云乐是最后一个入座的。她下楼吃饭时，佛间已经坐在主位上了。她听到伯父交代扉间说。
他原本只是想看一看社会财经方面的消息，伯父指着页面上的标题，“现在的网络是怎么回事？铺天盖地，都是这些什么乌烟瘴气的东西！”
佛间看到了斑的热搜。
伯父现在年纪大了，去年开始带起了老花镜。已不像年轻时那么敏感，或许该说他的儿子们更加洞中肯綮。
他拿出截图，内容正是「宇智波斑夜店热吻辣妹」
“瞧瞧！隔三差五就是斑的花边新闻！今天睡这个模特，明天玩摩托，要不就是纠集一帮黄毛小子横行霸道！他作为公众人物，大批年轻人崇拜的对象，起到的就是这种表率吗？火之国现在这种糜烂的风气就是被这种败类败坏的！”
听到她喜欢的名字被爷爷怒骂，云杉坐不住了。云乐拉住小姑娘的手，给她夹了公盘里的炸鸡翅。
小姑娘抬起头，委屈的看着云乐。
“听说御幸部长有同宇智波家联姻的意向，不过似乎不了了之了。也或许是御幸大小姐无意，据说御幸大小姐一直是位很有主见的人。”
扉间说的这件事，云乐完全不知道。
“野心倒是不小。如非为了获利，哪个父亲愿意女儿嫁给这种浪荡家伙。”
云乐在一边默默吃着无味的白饭粒，说起田岛这个「出色」的儿子，佛间就有满腔说不完的牢骚。“虽然上梁不正在先，田岛作风也不是这么放荡，宇智波家就是一蟹不如一蟹！”
佛间指着这条最近的新闻截图说，“这些和斑厮混到一起的女孩子也是！整天花天酒地，与斑就是一路货色，简直伤风败俗！她们年纪都不大，也不知父母都在忙些什么！”
“可是他长得很帅！”云杉一个没忍住叫道。
“那些坦胸露背，衣服都穿不整齐的痞子，简直不堪入眼！晚上柱间水户回来，我要和他们谈谈。怎么什么垃圾新闻都让小孩子接触！”伯父果然被孙女的话惊到了，“就是现在这些媒体，什么都不筛选就发到网上，教坏了小孩子三观！”
扉间的语气比不忿的父亲平和很多，他义正词严道，“云杉你记住，永远不要通过最浅显的外貌了解一个人的本质。”
虽然扉间觉得斑是例外，他说里表里如一的邪恶。
“我讨厌爷爷！讨厌小叔！讨厌！”小姑娘哭着跑上了楼。
“是你们语气太重了。”云乐说上楼去看云杉。
小女孩哭得莫名其妙，他们完全不懂她哭泣的重点。就连扉间也没有怀疑云乐的解释。侄女确实被父亲大哥他们宠坏了，比没有父母在身边的云乐骄纵很多，平常也有和大哥大嫂闹小脾气的时候。她大概以为自己受到了批评。
云杉坐在她房间的小床上哭，看着追上楼来，坐在她对面的姑姑，一边抽泣一边道，“斑哥哥是好人！是温柔的人！”
云乐示意她小声，继而摸着她扎着小辫子的头道，“对有些人来说，比起现实，相信他们自己的想象更容易。所以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
“可是明明…！”
云乐懂她的较真，因为小时候的自己也这样不解的哭过。她又安慰了小姑娘一会，直到最后云乐说明天就试着问一问斑，能否一起去游乐园，小姑娘才不再掉小珍珠。她又叫荣婶把饭送上来，看云杉吃完，云乐才回到房间。
回到房间抱着豆皮，她忍耐许久的眼泪也掉下来。
原因不再是泪失禁体质。
伯父对斑的一番恶言，使她也很难受。只是伯父的话再次清楚地强调了她和斑没可能在一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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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觥筹交错，服务生穿梭在三五成营，谈笑风生的喧嚣间。
斑接电话时避开了人群，火核在那边说道，“事情办妥了，该清理的都清理干净了。”
华月的新电影也是他们公司投资的。
挂上电话，斑回到弹奏着钢琴曲的会场。
正倾听他人言谈的水户好像看到了一个披着神秘色彩，有点熟悉的背影。那个剪影并不平凡，好像就是近期见到过的，就在眼前还很真切。她附和着对方，一时又想不起这个熟悉的人是谁。
“呦～”斑主动过来和柱间打了招呼。全是恭维的声音，正让他觉得有点无聊呢。“什么时候再打场拳？”
人后饭也同桌用过，人前台球也一起较量过，全世界都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还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斑不喜欢这种虚假的伪装。
“斑！听说你到了一会了，我刚才就想去找你呢，一直被绊住了！”
斑的外表让很多人怯懦。尽管如此，过来攀谈的人仍旧络绎不绝，更别说长得浩然正气，给人感觉脾气温和的柱间了。
“谁怕你啊！不过最近新计划忙死了！希望下个月会好一点吧，我是不会放水的，到时候你可不要被打哭！”
斑看到水户走了过来，她刚结束了与田中社长夫妻的交谈。平常从未见过丈夫和斑两人有过往来，两人的对话却像多年老友一样亲近而默契。
“对了！”注意到身边的妻子，柱间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有正式见过。他介绍道，“这是我妻子水户，这是斑！”
虽然他们常常出现在同一空间活动上，但是两家势同水火的关系，主办方也会将他们安排在各自一方，这算是第一次近距离照面。
剪影的庐山真容果然不平凡。水户明显楞了一下。
斑穿着黑色西装，微不可见的朝她点了点头，算作示意了。发丝下的黑眸凝视着被介绍到的人。隐约轻扬的唇角让水户感到发寒。此刻没有了楼层与空间的距离阻隔，那双眼睛幽深的眸子更加深邃。
他印象中的妻子极少失态。柱间解释道，“斑的拳击也打得很好的！”
“宇智波先生对摩托车也颇有研究吧？”
斑不关注自己的话题也知道，网上他与汽车相关的照片讨论绝对多过摩托车。近半年以来，都还只碰过那一次，正巧云乐也在现场…
但愿是他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