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乐硬着头皮来向猿飞请假。

    她稍后会和顶头上司申请，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来和猿飞打个招呼。

    怎么说他也是扉间的朋友，云乐没有完全隐瞒，她实话实讲计划出国旅游，想要请一个星期的假。

    自从上次在街边，斑主动揭穿了他们的秘密，云乐再见到自己的老板就有些不自在。那天的次日，偏巧云乐又日常基操忘了便当，为猿飞提供了一个契机。

    猿飞有时候会让秘书帮她把东西，送到她工作楼层的茶水间，她到时直接到冰箱取就行了。那天，她是到猿飞办公室拿的。

    他拿着扉间送来，手中隐约还是温热的，她的小象饭兜问她，扉间知不知道……真是开玩笑，被扉间知道就等于全家知道，她还有小命来上班吗？

    看得出来，猿飞对他们这对‘孽缘’并不祝福。无论阅历城府，还是家世背景，再到对待感情的态度，猿飞觉得她和斑相差甚远。但也只能作为一个夹在中间的看客，而没有立场干涉……

    云乐在内心叹了口气，她真的怕斑言出必行，亲自来找她的老板要人。

    他一定又要问扉间是否知晓了，这次她主动答道，“假如公司这边没问题，可以批准的话，我会和扉哥他们说的。”

    “我会和内海沟通的，你填张事假单，送给人事部就行了……”她所在的岗位，本来就是较为灵活，手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请假倒是小事，就算要休息一两个月，也不是大问题。

    猿飞再次欲言又止。只是她没有说要和谁同行，他也没有问。

    如果真的是斑，他早就知道她和斑在一起，还批准她休假，一旦出了什么事情，追究起来他该怎么向千手家，向扉间交待？

    如果是斑，他现在驳回云乐的请求，斑亲自来向他讨人，他又怎么才能做到，在不得罪他的情况下拒绝？

    这位胸有成略的领导者肉眼可见的难，只能叮嘱她，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如果可以的话早点回来。

    第一步请假成功，第二步——拉饼干下水。

    云乐上个星期就要请她看电影，今天阔绰的像中了彩票，不止奶茶电影票全包，还偏要请她去一家小贵的餐厅，不去都不行。披萨都给她点了两张，“亲爱的饼干酱，要不要再来个肉桂苹果派？”

    从电影院出来，饼干的背脊就没热过。她和云乐高中时就是校友，太了解这个渣女的秉性了。 “说吧，又让我帮你说一起写生，还是通宵谈论艺术？”

    云乐本想酒足饭饱再开口的，既然都被看见自己的狐狸尾巴了，她也就不隐藏了。“这次时间要稍微长一点点……”

    “什么！？”饼干听完云乐的计划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么多天肯定会穿帮的！”

    “没事的，我和伯父计划和你一起去旅行，他已经同意了。”大概因为她从前一直循规蹈矩，伯父对她的管教并没有那么严格。尤其大学毕业后，只要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不会反对她和女性闺蜜出游。想来想去，比起说起他们没见过的大学同学，让人担心，还是饼干这个去过千手家玩，伯父和哥哥们都见过的高中同学，更容易得到信任。

    “还是不行！你二哥那么敏锐，脸简直比面试官还严肃！尤其上星期他送你来餐厅！他和打招呼时候，我简直要吓死了！好怕他忽然考我，前几天干了什么！”虽然她这种火之国好闺蜜，已经把迄今为止，云乐说过的有她的时间线都写进了备忘录，但是也怕考官突然抽查。

    “所以我们要从长计议，好好商量一下。”云乐相信她们的默契。平常时候，就连逛街斑都没空陪她。机会难得，更何况他们梦一样的爱情，说不定哪天就到了该醒来的尽头。纵是有风险，但云乐真的很向往。

    她抛出诱饵道，“我会给你带礼物的，听说汤之国的点心很好吃噢，你想一想那些好吃的点心就没什么可怕了！”

    “这可是压上半条命的任务，你就想要点心打发我也太黑心了吧，麻烦！再加十份苹果派！”

    **

    云乐决定和斑同天到汤之国，反正来都来了，斑要工作的前三天里，她可以一个人逛逛玩玩。

    汤之国以温泉闻名，还有足以跻身进世界前三的最美晚霞，以及很多有着本土特色，复古的黄色房子，油画般色彩的花田海湾，她都很感兴趣。

    斑这个野心勃勃又不务空名的事业强人可想而知，一上飞机就开始进入工作时间，下了飞机太阳升起，正好差不多就是打工人上班时间，他可以马上开展工作。

    云乐的航班没有那么早。本以为他今天会很忙，她正漫步在小巷子，中途斑发消息过来说，一起吃晚饭。

    尽管结果她等了很久，差不多是别人的夜宵时间，也算是第一个意外惊喜。

    晚饭前，她在酒店安顿后就给伯父打过了保平安的电话，成功过了第一关。

    云乐很喜欢他们入住的这家温泉酒店。没有喧闹，也不过分安静。恰到好处，被宁谧环抱的山庄里，他们的房间面朝大海，可以一边泡着私泉，一边欣赏海景。

    一只带着常年举铁磨起茧的大手，从后搂住她的腰肢。这股强而有力的力量，让她的背身几乎贴上他滚烫的胸膛。

    幸好手机被她握得足够稳。“乖，你先自己玩会小鸭子，不要打扰我干正经事。”

    正在修图，并和饼干汇报行程的云乐头也没抬的说。一个人管理两个人的朋友圈，工作量自然有点大。

    他不喜欢小鸭子，他对温泉里的小狐狸倒是有些兴趣，经过水汽的浸润，皙白又细滑的肌肤泛起剔透的粉色，就像诱人的果冻。

    有什么事比他还正经？他可是为了陪她吃饭，都没有碰电脑，还把可以再谈些工作的饭局都推掉了。

    “已经可以了吧？”仿佛让人恼火的一个世纪过去了。斑时轻时重，揉捻着粉se果shi的指尖表达着，对遭受到冷落的不满。

    “拜托，才过了两秒钟而已！“她都没有骂他，一直对她的纹身实施s扰。“……就差一点点了，你不要闹了！快还给我！”

    他的警告不奏效。斑直接夺过占据她眼球C位的碍事家伙，云乐急着夺回被他拿高的手机，一个匆促转身额头撞上了他湿漉的锁骨。

    ——痛是那么有一点痛，小巧的额头都被磕出了暗红。可是在昏花的视野里，她看到了第二个惊喜。

    对应着她身体相同位置，他左侧胸肌上，多了一道延续生命的心跳波纹，和她同样的频率，同样一种鲜红。在雾气蒙蒙的汤泉中，甚至分不清是火还是血。唯一不同的，他的终点是字母K，「云乐」罗马音的首字母。

    他倒也没有刻意要搞什么神秘兮兮地惊喜，只是前阵子比较忙。斑唇角向上一勾，学着她的话说道，“不快点吹些彩虹屁吗？”

    云乐怔忪了片刻，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无论今后结果如何，她的名字也刻在了他的生命里。

    她想抱着斑的脖子转圈圈，可是又不够臂力。她叫斑低头，斑以为她欲要对他的脸颊献上一wen，就像等候封赏的骑士，端着骄矜的面色照做了。云乐却声东击西，低头轻轻wen上了他不知还在不在痛的刺青。

    斑端起她的下巴，带着烈火般的需索，舔食着润滑的果冻，吸shun着它甘甜的汁水，他早就想风卷残云，大快朵颐地将整个果冻啃咬吞噬干净了。

    她往后靠在池边，热水涌进谷里，斑粗粝的手指如同摇摆的鱼尾，在里面留下一圈戏玩的痕迹就游了出去。接下来的可怕家伙，像一头体积巨大的鲨鱼。它让云乐胀痛交叠，jin窄的洞口被撑得仿佛要裂开，它火热身躯刮蹭过的地方又阵阵发痒。

    以往的干扰电话，都是来自斑的手机，今天竟换成了她。斑扔在池外休息椅上，她的手机响起了WeX的铃声。

    “……等，等等！”

    斑似乎没有阵前刹车的打算，依旧挺送腰肢。云乐紧紧闭合着冗道，阻挡他再继续深入。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钟了，这个时候打过来可能有重要的事情。“……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我要接一下！”

    斑终于放开她。气候虽暖，太阳也早已落山，湿着身子光脚跑出去还是会感受到凉意。斑利用臂展优势帮她拿过了手机，接着就重新坐回池里，顺势将香软的小狐狸抱在怀里。车不能上路，总能摸一摸。

    歌曲已经唱完一遍，到她手里时还在循环。

    屏幕的显示简直让云乐亮眼一黑，是扉间打来的视频。她才出来第一天，无人接听更让人怀疑，云乐立刻切换成了语音电话。生怕接得再晚，他打到饼干那里。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斑，希望他会理解。“扉哥……？”

    她可以确定她的声音很轻，尾音甚至还有些未散的情s，就如此刻的缥缈白雾，却使周围一瞬间坠入安静。

    那边声音几乎同时传来，“为什么听起来气喘吁吁的？”

    “啊，那个，我和饼干在泡温泉。现在跑出来接你电话！”

    “难怪这么久才接听。”虽然收到了她平安到达的消息，晚饭时她还和父亲通了话。在一天结束之前，扉间还是想听听她无恙的声音才安心。

    “看到你刚才更新的动态了，那边城市怎么样？没有去仙人掌湖吗？”

    “还不错啦，那是明天的计划。”即使不使用扬声器，扉间的声音在他们之间也一清二楚。云乐一双小鹿眼始终小心观察着斑的反应，根本没在听扉间说了什么，包括他的欲言又止。

    刚刚听见是扉间时，他温度有些下降的手就离开了她腰肢。她忽然有点怀念，他不安分的手了，至少说明它的情绪还稳定。她真怕斑会做出什么惊人举动。

    “那个，扉哥！饼干还在等我！先不和你说了！”

    “一定要谨慎，注意安全。地上还有你带出来的水吧，不要跑太快，小心滑到！”

    “恩恩！拜拜！”

    斑站起来要往浴池外走去，掀起的滚热水花都未能盖住他一声冷哼。云乐拉住了他的手，“我还没有泡够呢！”

    斑看了一眼目视自己的云乐，这才气急败坏的重新回来坐下。“连脚下的水花都可以顾虑到，他是名侦探，还是对你有所遐想？”

    “扉哥做事本来就是一丝不苟的嘛，我想他也只是担心我的安全。别说这些了，这么漂亮的情侣款，我还没有拍照！”云乐已经打开了相机，一个劲催促道。

    况且，这可是最新款皮肤，就是付费也搜索不到吧。经过水汽的抚润，他沟壑分明的肌肉所散发出的荷尔蒙仿佛在向她勾手，将她勾成了翘嘴。

    斑坐在原地僵持了半晌，才配合的接过手机拿着。云乐站在斑的怀抱里，带点骨感的肩膀刮蹭着他敏感的肌肤。画面中心是他们同频的火色心跳。

    “剩下就要付费了。”斑口吻轻佻的提醒道。

    “才拍第一张而已，也太贵了。”不愧是□□起家，他明明可以直接抢的。斑捞起她一条腿，让他挂在自己的臂弯上，云乐吐槽着此刻潜在水下，刚刚铩羽而归，企图攻破她的可怕家伙。它又再壮大了。

    “旅行的意义，难道不就是要一天吃七顿吗？”这个数字太骇人。

    他戏谑的尾音呵在她耳边，双料刺激的加持使，烫得她身子一颤，像海中摇曳的船。细碎的语句淹没在了扬起的天鹅颈里。

    云乐想说，他的假期还没有开始。她真想发帖问一问，有没有同款天赋异禀的男朋友？把她折腾得差点成了206块零件，自己天不亮就起来，神采奕奕的出门忙公事了。

    斑计划建立一个包括赌场的大型度假村，这次来汤之国就是亲自考察。如果只有斑一个人，他会让秘书将他的住处安排地理位置更近地方，不会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来回耽误在路上。

    不过那里还没有开发，住宿条件也很一般，对云乐来说恐怕有些无聊。

    第三天，他们换到了另一家酒店，他们的假期正式开始了，斑也真的朝着他所说的‘一天七顿’在努力。

    云乐攒了很多地方，留下来想和斑一起去见证美好的风景。她从网上刷到过斑玩水上摩托和冲浪的照片，她也想见识一下。结果一觉醒来就过了半天。

    错过了日出，错过了海上餐厅的午饭，幸好没有再错过晚霞。

    他们在自带观景台的海滩餐厅。到了夕阳赴约星辰的时刻，椰林上亮起一盏盏悸动的光，浪漫在天空中铺开，云朵一点点被涂染成粉色，浮游在如梦如幻的蓝幕中。

    “快看，亲爱的！”那是画布无法还原的美，云乐的眸子里盛着绮丽到虚幻的碎片，她要把它拍下来。“好美啊！”

    她不知道自己也出现在别人的相机里。

    斑不想错过这一幕的煦色，镜头对焦在他目光所注视的人身上。“确实很美。”

    他的梦境也不过如此吧。

    斑发了一条Ij动态，照片是她窈窕的背影隐在暧昧的余晖里，阴影模糊了她衣服的色彩，她正用镜头眺望着海岸线外的落日。

    谁说这是世界第三的日落。斑给它的配文是：「我的No.1」

    柱间还点了红心。云乐倒是不太担心，她现在最怕的人只有伯父和扉间，伯父年纪大了和年轻人的App有壁垒。扉间对斑更是深恶痛绝，通讯录里没有他的名字，更不会关注他的账号。

    吸取上次的教训，云乐没有因为身在异国而大意，平常她和斑一起出门照旧带着帽子。

    这次得到收获最多的人，大概就是她的手机相册。要怪只能怪斑太过出片，吃个晚饭她都能照出一百多张，每张都有不同的帅气，每张都无法割舍，更别说几天来的‘出浴照’，就连斑帮她穿鞋子的间隙，她都要借机对着他难得仰视的视角一通连拍。最遗憾的莫过于，攥着这么多美图，她不能分享出来，只能独自擦口水。

    幸福的时光跑得太快，转眼就到了第六个下午。

    这是一条有马车和复古色的商业街。汤之国的气候很温柔，其实每天躲开最烈的阳光，悠哉的逛一逛，吹吹晚风也很不错。

    “昨天晚饭时的果酒味道不错，待会我想买一些送给猿飞。”是猿飞批准了她的假期，怎么说也该带点伴手礼。云乐所说的果子是汤之国才有的果种。

    其实前几天云乐一个人到处打卡时，也陆续买好了清单里一些人的礼物。说话时她正拉着斑逛一家饰品店。她转头问道，“泉奈呢？他喜不喜欢酒？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我喜欢什么，我弟弟就喜欢什么。”这一点斑颇有自信。

    “星星和月亮哪一条好看？”两条项链的类型完全一样，只是坠子不同，一个是星星，另一个则是月亮。汤之国是这个品牌的原产地，相对于奢侈品牌更偏向小众，她喜欢这样简约的精致。云乐比在脖颈前，让斑帮忙参考。

    “两个都不错。”

    “选择恐惧症也传染的吗？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呢？”云乐抓住了揶揄斑的机会。

    这的确不符合他决断如流的回答，斑的鉴美水平毋庸置疑，只是因为作为底色的雪颈太漂亮，才让它们都如此熠熠生辉。不过他还是很快作出了选择，“就要星星吧。”

    星星更像经常出现在她眼里的光。斑对导购说，“这两条都装起来。”

    “月亮又是送给哪位小姐的？斑先生是这样正大光明在女朋友面前，给其他女生选礼物的吗？”

    “送给你那个饼干朋友，上次通过辰彦告诉我定位，助我赶走那些讨厌的蝼蚁，还没有谢谢她！”斑扫了一眼柜台，指着其中一条稍显少女风的彩色小熊项链插叙道，“这条也装起来，送给你侄女。她不穿那么土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这两个人都是她一定会送礼物的人，斑嘴上这么说，倒是变相省了她的钱包。

    云乐一脸‘你还好意思’的表情，现在说起惊鹿还充满了阴阳怪气。

    “下次可以带上那块小饼干一起，再叫上一个她的朋友，两个电灯泡相互陪伴也不至于无聊。甲方雇主为她们报销费用，到时有她帮你作证，你也不用再和扉间多费唇舌了。”

    “那很可能就是别人到处游山玩水，打卡美食。我们就是解锁各种PLAY。”她每天都一觉睡到下午，却比暴走一天的特种兵还要累。这都要归功于他！

    斑躲开她问责的眼神，云乐知道他一定听到了。

    “下次假期我希望不是一直待在酒店里，如果再能久一点，那就更好了~”云乐已经在憧憬下次了，希望还能够再有下一次。

    **

    人类的悲欢不相通。

    饼干怀疑自己患上了ptsd，只要响起手机提示音，无论消息提醒还是电话铃声，都使她饼躯一阵。生怕是扉间来找云乐的讯息。虽然她们俩事先已商量出了一套相对严谨的方案。云乐每天都会告诉她，当天的大致行程，保持口径一致。她的朋友圈也还在正常更新，仅对扉间可见的动态。假如扉间电话打给饼干，她就以各种理由推脱，再通知云乐。目前为止还是平风浪静。不过她们俩都忘记了，凡是谎言就会有破绽。

    闺蜜去享乐，可是苦了她这块小饼干，明明没有吃到芒果糯米糍，还要喊着好甜。秉着忠人之事的原则，她最近下班都是直接回家，尽量降低碰见云乐家人的尴尬。就连近在她家楼下的烤串，她都是叫得外卖。点心真是难赚……

    刚刚云乐发来了照片，提前向她剧透了一下包装漂亮的礼物盒子，说后来她就回来了，明天可以适当掉以轻心，不用自己再做什么了。

    饼干吁了口气，也就是她还要做两天的贼。

    回来洗过澡，斑就进了套间的另一间房里工作。他的人虽然在度假，但公司里那些事情却一刻也离不开他。

    扉间打来语音电话时，云乐在整理东西，核对这几天所买的礼物，她时常糊里糊涂，若真落下了什么，还有弥补的机会。

    她接通起来。才是下午四点钟，扉间应该还在公司，没有下班。

    “……”

    云乐‘喂’了第二声，扉间才说话，可以听到那边的声音很静。“没什么，刚刚给你打电话没有接通。”

    “那可能是信号不好吧？”不过这种情况也不算稀罕事，她的手机就放在床上，根本没有听见声音。“我很好啊！”

    “我担心你出了什么意外，打给了饼干，她说她先去泡温泉了，你还在房间里。”

    云乐半悬的心一紧，她打着哈哈道，“啊，她这么以为的吗？其实我先去门口买果汁了！”

    以防万一，她甚至多留了一层心眼，没有顺着扉间的话说。云乐暗自腹诽，就在十分钟以前，她还和饼干发了消息，那时她还没说过这件事呢。

    “没事就好。”扉间没有多说什么，就结束了通话。看样子是应付了过去。

    云乐如释重负，长吁了口气。

    电话这边的扉间却不像她一样轻松，他看着暗去的手机屏幕，最后亮着的界面，除了置顶的云乐与大哥，全是工作相关，根本不存在与饼干的对话。

    读书时候，大哥经常开她玩笑，或者摸一摸她的头，笑说云乐长大了，尽管通常都会被她打开手。

    现在她真的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