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被吓得一缩脖子,整个人都有些惊恐,但依旧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哪有大家族只靠一个人传宗接代的。”
牧广白拿起茶杯又重重的放下,一阵巨响让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松开手时,茶杯已被震碎。
牧广白将湿漉漉的手递向南准鄞,南准鄞十分配合的拿出丝帕给他擦拭着手。
“你们好歹也是王妃的娘家人,所以本王希望,这样的蠢南家不要再犯。”
牧广白语气里带着威胁,表面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其实不安分的手再悄咪咪捏南准鄞的手吃豆腐。
南准鄞只能心中自我安慰,他是王爷,出门在外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南家人点头哈腰的表示记下了,至于是真的记下是假的敷衍,牧广白也不在意。如果真的犯了,他也不介意“杀鸡儆猴”。
牧广白在南家“仗势欺人”一圈后,带着南准鄞满载而归。
马车上,牧广白得意洋洋。
“这些好东西都给准鄞你留着,当作他们不给你准备好嫁妆的补偿!”
南准鄞假装看不到牧广白的喜色:“是王爷拿到的,自然就是王爷的了。”
“干嘛跟我这么生分!”牧广白挪动自己的位置靠近南准鄞,“我已经吩咐过雀儿了,到时候都搬到你的小库房去!”
“既然王爷已经做了决定,也无需问妾身。”
要是真离开镇北王府估计也带不出去,放哪儿本质上都是属于王府的。
见南准鄞对自己冷冷淡淡的,牧广白心中不免有些难受。
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继续厚着脸皮粘着南准鄞。
南准鄞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好似完全当牧广白不存在。
年前,施意绵的婚期如约而至。
施意绵从镇北王府出嫁,上了迎亲的花轿。
南准鄞看着渐行渐远的花轿,问身旁的牧广白。
“远离京城的是非,她能更好吗?”
“肯定能的。”
三天后,施意绵回门,回的镇北王府。
南准鄞见她神色并不异常,想来在夫家是没有受到欺负的。
牧广白同谢宣季去书房谈事,正厅留下南准鄞和施意绵。
出于长辈身份,南准鄞还是多问了一句。
“近来可好?”
“我很好,夫君也待我很好。”
南准鄞点头:“如果受欺负了就直说,王府不会坐视不管的。”
施意绵神神秘秘的开口:“嫂嫂,您知道曲月寻吗?”
“你问这个干嘛?”南准鄞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我昨日去街上采买,听到有人在讨论,说什么‘依天意,镇北王要取曲月寻才能国泰民安。’取嫂嫂你则是......”
施意绵一下子噤了声,不知道该怎么说。
“祸国殃民?”南准鄞主动将后续补充了出来。
“嫂嫂你也听到流言了吗?”
南准鄞自然是没有听到这些流言蜚语的,牧广白不会让这些消息传到他耳中来。
只不过每一世都是这个说辞,也不难猜到。
“嫂嫂可不要当真,肯定都是危言耸听的!嫂嫂和表哥明明就是天生一对!”
南准鄞其实很想纠正施意绵,这个词并不适合用来形容他们。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
“外面的事你少掺和,事关王爷他肯定会去处理的。”
南准鄞毕竟担心施意绵被有心人一刺激又犯傻,当街就和人对骂起来。
“嫂嫂放心,我不会的。夫君也同我说过,在外面要少说话,有什么疑问回家问他。”
施意绵叹了口气,撒起娇来。
“年后我就要离京了,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嫂嫂和表哥。”
在施意绵看来,牧广白和南准鄞是她唯二的娘家人。要是在京城受了委屈,娘家说回就能回,这要是去了外面,就只能忍着。
“王爷说过,你夫君是个有能耐的,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京述职。”
施意绵可没有这么乐观。
成亲当晚,谢宣季就同施意绵具体分析了他现在的处境,短期内想要回来怕是很难。
“嫂嫂您说,要是去了外面夫君欺负我,我要怎么办。”
“你还不信王爷的眼光?”
“信的,可万一他骗过了表哥呢?”
施意绵眉头紧皱,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南准鄞无奈:“那你就跟王爷去说你的顾虑,让他告诉你怎么办。”
“我不敢。”施意绵嘟囔着嘴看着南准鄞。
“我可不帮你。”南准鄞回绝,“你要学会自己去正常的同王爷沟通家长里短。”
“可表哥是男子,聊这些合适吗?”
“怎么,我就不是了?”
施意绵察觉自己说错话,尴尬地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