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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出现的男人

    许时被窗外刺眼的白光晃醒。他坐起身,总觉得自己都没怎么睡天就白了。身上像被一辆火车反复碾压过,哪哪都疼。他捂着酸痛的肩膀揉捏,又觉得还是腰更疼点,手下移揉上胀疼的腰嘀咕:“我这是被谁打了?”不至于吧,他以前上学的时候狂过一段时间,跟个刺头一样,招呼一帮弟兄招摇过市。现在已经从良,本分得不能更本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生是非。

    记忆跟断片了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稍微用力一思考脑子就开始发疼。

    “艹。”本来早起心情就差,现在更烦躁了。

    许时看了眼一成不变的房间,摇摇头,过去把窗户关上,他对自己是怎么到的床上也毫无印象。居然开了一整夜窗户,指不定被蚊子咬成啥样,他一手扶腰一手挠头往外走,试图找找感觉唤醒一下记忆。

    客厅很黑,灯一打开,许时注意到了餐桌上静静躺着的一张血红纸张。

    表情一愣,疑惑走近,拿起看看是什么东西。

    然后被上面的内容吓得差点魂飞魄散,那是谢景之和自己的婚书,其他字肯定不是他写的,但奇丑的“许时”两字签名是他的笔迹无疑。许时脑子当场宕机,这是什么情况?他和谢景之完婚了?他怎么不知道!然后他这是被谢景之揍了?

    许时晃晃脑袋,告诉自己先别一惊一乍,谢景之都死了,怎么可能揍他。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冷水灌下,安慰自己先冷静。

    他闭着眼双手撑在墙上,姿势保持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睛,回到桌子旁,婚书还在,字一模一样,没做梦。

    他爸也不可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八成是大师替写的。自己是一点想不起来了,许时寻思下班后去问问他爸妈。

    他把婚书收进了放着谢景之牌位的房间,点上香拜了拜插入香炉,去到卫生间洗漱。

    许时走神地想着,自从刻了谢景之牌位在家供奉,他都在慢慢养成每天自己做早餐的习惯。

    一开卫生间的门,游离的精神瞬间回来,许时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血,散发着腥甜气味的鲜血,从洗漱台一股一股往外冒,淌满了整个卫生间的地面;头顶上的天花板,四面墙缝,都还在源源不断的继续冒着。那血像是新鲜的,还散发着热气!铺天盖地的血腥味熏得他想吐。许时想跑,可脚底像生了根,牢牢粘黏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大的空间,没一处是干净的,全部被鲜血染得通红。像一个大锅在烧水煮沸,鲜血咕嘟咕嘟的开始吐着气泡。

    “叩叩”

    “叩叩”

    诡异的敲击响起。

    许时僵硬的脖子机械地转了转,看向声音的来处。

    卫生间的玻璃窗上,贴着一张干老枯瘦的脸,正咧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朝着他笑,枯槁如干树枝的手指上黑黑长长的指甲,正不断刮挠玻璃。许时眼睁睁看着她的嘴巴越咧越大,越咧越大,裂口往两边拉扯,整个上半张脸跟下巴分离,露出真正意义上的血口大盆。

    许时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用力对着舌头咬了下去。

    真疼。

    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好在总算能动弹,许时“嘭”一声快速拉上门,拖着发软的双腿冲了出去,一口气跑到了大马路上,才敢停下撑着双腿喘气。

    喘着喘着,抬眼一看,许时的天又塌了。

    根本没有天亮!

    外面的天色一片漆黑,只有孤零零的几盏路灯在孜孜不倦的发光发亮,亮了半宿的路灯好似已经困倦,光线有气无力,朦胧模糊。

    许时梗着脖子回头,看向自己平时居住的大楼。除了三楼他自己的窝,全楼没有一扇窗户是亮着的。

    那自己看到的白光算什么,障眼法?

    许时呼出的气格外粗重,“咚咚咚”跳得飞快的心跳声在寂静的黑夜也格外清晰。

    许时茫然四望,家肯定是不敢回,现在还能打到车吗?想到打车,一摸裤兜,笑得比哭还难看,手机没带。

    许时进退维谷,愣怔在原地无所适从。

    身体警铃大作!他感受到一股视线正恶狠狠地落在他身上。

    许时身躯一震,艰难缓慢地看到对面。

    那个中年男人,穿着风衣戴着宽檐礼帽的男人又出现了。这次,男人不再低垂着头。许时也得以看清楚他那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男人的脸上有一大条疤,贯穿额头、眉中、脸颊,一直延伸到脖子。上面缝着密密层层的线,更像是死后被重新缝补。

    这样苍白的脸色,自己见过!可他想不起来,脑子还开始跟着痛。

    许时强迫自己冷静,不能自乱阵脚。他紧紧盯着中年男子,隔着一条马路与他对视,一边试图后退。

    中年男人明显看出他的意图,面无表情地,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那目光太瘆人,许时觉得自己要被吸入那黑沉沉的深渊之中。

    男人歪了一下脑袋,脖子里面的骨骼断了,脑袋垂落,只靠外面薄薄的一层皮肤连着,跟被掐断了枝又顽强挂在枝头的苹果。那诡异的脑袋转动着,眼睛转到了前面,恶毒的目光再次牢牢锁着许时。

    男人迈开脚步,开始朝他追来。

    许时大骂一声操,撒开退狂奔。

    现在只能回家,死在家里总比横死在外边强。

    脸颊两边都是风,耳朵里全是自己哼哧哼哧的呼气声。还好他喜欢运动,工作后也保持着运动的好习惯,周末雷打不动去体育馆打羽毛球,好歹还有力气跑命。

    男人的脚步声就响在自己身后,许时甚至感受到他打在自己后脖颈的混浊口气。完全不敢回头,一心只想着往前跑,拼了命地跑。电梯不敢坐,一进楼道,许时一步两个台阶的跨。

    终于回到三楼房门口,还好他有在门口藏备用钥匙的习惯,许时手忙脚乱,慌里慌张地摸到钥匙,左手握住抖个不停的右手,双手合力,总算插了进去。

    “给我......把......脸给我。给我。有疤......茵茵,害怕......”

    “给我......见茵茵......没有疤,见茵茵......”

    男人的鬼吟声就在他耳旁响起。

    许时一个猛然回头,男人没头一样的身子紧紧贴了过来。

    许时不得不直观面对他那副恐怖的尊容,冲击力真的很强。

    男人的双手执拗伸直,手上的皮肤早已经溃烂,还在一块块往下掉腐肉,就要掐上他的脖子。那怪异的头颅还垂挂在胸前,随着动作一晃一晃摇动。许时真担心皮太脆弱这颗人头会突然滚落下来。

    一个矮身,躲过男子的攻击,都到这份了,许时也顾不得害怕,豁出去了,不顾男人散发的阵阵恶臭,干脆利落的一把揪住那颗要掉不掉的头颅,使劲地扭,用力拉拽。

    头颅受制于人,男人看不见,行动受到限制,双手胡乱挥舞。

    “让你吓唬老子!”抱着男人头颅的许时犹有神助,手指都扣进男子眼球里去了,边捏他的眼球边抠他眼珠子。疼得男鬼滋哇乱叫。都打起来了老子能怕你?许时也顾不上开门,跟拧干衣服一般死揪着男人那颗人头,往旁边一闪,让男子前扑的动作落空,快准狠一脚踹到男人后背,死死地把人摁到墙壁上。一只脚踩着男人的躯干,双手抱着他的头,扭着拧了几圈后,开始用力往外拽,用尽全力外拉,今天就把这该死的头给他拔了!

    “你大爷的!”那看着脆弱的人皮伸展性跟橡胶一样,还有弹性,一直伸长,怎么拉都不掉。

    许时腿就那么长,动作坚持不了多久,想了想,收回踩在男人后背的力道,改踩他皮。

    既然有弹性,他就踩着离自己抓着的头颅近的地方,边踩边拉,边拉边走,边走边换地方踩着,一路退到电梯口,许时注意着手上的动作,拿手肘压了一下电梯开关,然后继续搓面团似的搓男子那被拉得又细又长的人皮。

    躯体暴怒着追赶过来,乱冲乱撞,靠着辨认许时呼吸的气息一顿猛攻。

    看不见,就是鬼也只能受制于人。

    许时左右闪躲,提起男人的头对着墙一通乱砸。男人更生气,更加暴怒,一次比一次凶猛的朝着他扑打,许时甩击他的头颅就越发用力。

    终于,电梯上来了,在三楼停下,门自动打开。

    许时瞅准时机,拎着头颅甩了两圈,抛球似的把头砸进电梯,快速按下向下的箭头。

    电梯门缓缓合上,带着男子的头往下降。

    那断不了的人皮还在无限拉长,紧紧连着男子的躯干。男子比许时高大,可没了头颅,明显失了方寸,怪异的身子甚至透出几分茫然。许时趁热打铁,一脚踹到男子身上,也不管他浑身生蛆的肮脏,冲过去抱着男人的身子,推着往旁边楼梯口去。

    男子的双手一下一下狠狠打在他后背,生疼。

    许时咬牙忍了,用力地推着山一样厚重的男人往旁边移。

    好在楼梯口离电梯处不远,许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把男子的躯干移到自己看好的位置,把男子压到栏杆上,奋力一举,使劲一抬,越过栏杆,手一松。总算,男人的身体让他推了下去,紧紧连着的人皮拉得更细了,但还是紧紧连接着男子的身体,以至于男子只能以腾空的姿势,掉挂在楼梯中间。

    做完这一切的许时总算可以回家。

    他僵硬着转动钥匙,扭了两圈,开门,进屋,关上门,脱力的坐到地上,一点力气都不剩,回房间的力气都没有。

    极其狼狈地爬回房间,一样在卧室门上落了锁。

    嫌自己身上脏,可已经没有勇气打开那间满是鲜血的洗漱室,只把身上脏掉的衣服全脱了,随便套个件离自己手边最近的T恤。许时开启灯,拿上被子,把自己抱成一团蜷缩到墙壁的三角形角落里,左右边和后背紧贴墙的姿势总算给了他几分安全感,他把自己从头到脚蒙在被子里。疲惫不堪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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