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帮我个忙呗。”
叶绵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吓得凌宵一哆嗦。
“干什么?”
叶绵摸了摸鼻子:“帮我买一下…那个。”
凌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个?”
“就那个,那个啊,上次的那个。”叶绵不太好意思地比划形状。
凌宵难以置信的的上下审视他:“不是,又用坏了?”
叶绵难为情又无奈:“我也不想啊,平时我对它可宝贵呢,每晚用完都会仔仔细细清理一遍。”
空气沉默半晌,凌宵没有说话,扶着额头:“你想要推子直说好吗?”不要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啊!
叶绵一脸深沉:“你不会明白,对于一只绵羊来说,毛长太快是多大的困扰。”
“你也不会明白,推子缠进卷毛然后报废是多么的绝望。”
凌宵:“……知道了。给你买个好的行了吧。”
叶绵喜笑颜开:“谢谢小凌…”
凌宵不再多言,迈开腿就走。
叶绵慢悠悠地补上后句:“有空常来玩哦~”
凌宵绊了一下,拔起腿就跑。
谁会再回来啊!
推子这种东西,说好买也好买,说不好买也不好买,尤其在贫民窟,理发店都没几个,理发师都是拿剪刀随便划拉几下,很少有叶绵这种生活奢侈一个月换仨电推子的。
不过叶绵找凌宵帮忙买,自然是凌宵有门路。
贫民窟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饿红了眼的人,很少有人有钱闲得开个超市,就算前几年有那么几个小超市,也都被抢的偷的怕了,渐渐的,小超市全军覆灭,只有一家开起来了,还越开越大,叫袋鼠杂货仓,坐镇的掌柜叫袋儿姐,堪称女中豪杰,杂货仓中商品种类之多,配得上叫她一声“哆啦A鼠”。
凌宵走到街角,对面迎面走来一个人,一头短发黑灰相间交错,眼睛大而有神,像两颗圆不溜秋的杏核,等他走近凌宵,一股遮掩不住的辣椒味信息素扑面而来。
这是一个狸花猫omega,名叫齐飞,和凌宵既是朋友又是凌宵的小弟,因其呛死人不偿命的爆辣信息素而成为了南区第二不能惹的omega。
“哟,这不是南区小霸王吗,这几天在白无常那里过得舒坦吗?”
齐飞坏笑着调侃他,“白无常”是他们给叶绵起的名号。
“不想活了你,要不我把你送进去试试?”凌宵最听不得别人叫他“南区小霸王”,也不知道哪个傻缺传出去的,每每听到别人这么叫他都羞耻的要死。
齐飞抱拳求饶:“别啊哥,我这条贱命可折受不起。”
凌宵用手把他呼扇的远了点,捂着鼻子。
“少来,你离我远点,呛死了。”
“不可能啊,我贴了两层阻隔贴呢,是你太不能吃辣了吧。”
齐飞狐疑地闻闻自己的衣领,不呛啊,多好闻。
凌宵不再和他胡闹,切入正题。
“确定人在这里?”
齐飞信誓旦旦的拍拍自己的胸脯:“千真万确,我得的可是一手消息。”
偷东西的太多,袋鼠杂货仓不定时换地方,不管你想要什么,只要金钱诚意够,准能给你弄来。
走进一个不起眼的小店铺,掀开发黄污浊的塑胶门帘,掌柜的正悠哉悠哉的翘腿坐在一张懒人椅上,一脸惬意地阖着眼,手里拿着一个大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
听到脚步声,掌柜的头都没抬一下:“呦,小猫儿来了啊。”
论年纪和辈分,袋儿姐比他们这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大得多,凌宵恭敬的叫了声“袋儿姐”,齐飞紧随其后:“袋儿姐好。”
袋儿姐名副其实,肚子前面有一口大袋子,是个袋鼠alpha,身材高大壮硕,尤其是那对砂锅大的拳头,强健有力的双腿,打在身上,是个人都受不住,贫民窟的人再“穷凶饿极”,也不会想不开吃她的拳头,这也是袋鼠杂货仓经久不衰的原因。
凌宵不讨厌她,因为她看起来令人闻风丧胆,却是位有大智慧的女性,凌宵一直当她是尊敬的长辈。
袋儿姐点上支烟,叼在嘴里吸了一口:“又来给你的咩咩羊买剃毛刀呐。”
袋儿姐有口音,说话时习惯语调降调,尾音还有点重,说起话来嘎嘎带劲。
凌宵问:“姐,有不缠毛的电动推子吗,价钱不是问题。”
袋儿姐掏出一套崭新的电推子:“有,D国产的,推子这种东西不缠毛是不大可能,只能勤快点换刀片 ,姐这还有几盒刀片,给你算便宜点打包带走咋样。”
凌宵略微思考一下,用叶绵给他的钱买下来了。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但是凌宵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齐飞奇怪:“怎么了哥?”
凌宵迟疑道:“姐,你这儿有没有抑制剂?”
“有,要便宜的还是贵的?”
“便宜的就行。”
齐飞在一旁大呼小叫:“哥你发情期要到了啊?不能买便宜的,有副作用的。”
见凌宵不理他,又转头问袋儿姐:“姐你说说他,是不是有副作用?”
“那可不咋的,这样违背本能的玩意儿,打到身上,那不疼得死去活来?”
凌宵面无表情付了钱:“姐只顾卖东西收钱,我怎么用是我的事。”
袋儿姐咧嘴一乐,抽了口烟:“随你,有些苦,光听别人说没用,只有到自己身上才知道。”
齐飞见姐不站在自己这边,急了,还想再劝凌宵几句,一个讨人厌的声音进了耳朵。
“我说我家小霸王这几天去哪了,原来又让白无常关起来了,怎么样啊这几天?”
凌宵心里起火,怎么来一个人就非得挑他那些事逗乐。
来人丝毫不掩盖自己的焦炭信息素味道,闻着这个味仿佛能看见浓浓黑烟,呛的人头晕。
这是个犬类alpha,具体品种未知,看毛色应该是个哈士奇,此人在前文提到过,正是三年前被凌宵打爆狗头的那个,那场单挑惨败之后,狗头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常常食不思饭不想,就想着找凌宵麻烦,但好几次连凌宵人都没见着就被耍的团团转,这次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凌宵的行踪,赶紧过来堵人。
袋儿姐对这个狗头喜欢不起来,脸色不太好看:“滚犊子,你想找事啊?”
狗头赔笑:“怎么会呢姐,我来找老朋友叙旧。”
他转过头来对着凌宵,表情不变,眼却放着精光。
“走吧,小猫咪~”
“哥!”齐飞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两个高大的犬类alpha左右挟持,齐飞破口大骂:“你个狗头!以多欺少还要不要脸了?”
凌宵不动声色,撩起眼皮,看都不看狗头一眼,径直向门外走去。
“走啊,怎么不走?”
狗头眉开眼笑,招手让手下带着人跟上,自己屁颠屁颠的追上凌宵。
“听说你在小黑巷被四个alpha围堵了,吃了不少苦头吧,那也是你活该,改天老子一定要请那几个兄弟喝一杯,好好谢谢他们。”
齐飞在后面愤愤不平:“那不是你的人吗?老阴逼,暗地里使绊子,给老子玩阴的唔唔……”
狗头眉毛抽搐,忍无可忍地让人捂住了齐飞的嘴。
凌宵皱眉:“放开他。”
狗头:“那可不行,放开老子怕他咬人。”
“放,还是不放?”
面对凌宵的威压,狗头不由自主的从心底里涌上来一股对凌宵的恐惧感,他耳朵一耷拉,怂了。
“放放放,放还不行吗?”
齐飞的嘴重获自由,立刻发挥了它的效力。
“你才咬人,你们狗都他妈咬人。”
狗头头疼的让手下看好这位祖宗,对齐飞的骂街通通装作听不见。
“去我那坐坐?难得见一面,咱们可得好好叙叙旧。”
狗头的手不老实的想揽凌宵的肩,被凌宵不留痕迹的躲开,只好悻悻的放下手。
凌宵不回他,仿佛这个人不存在。
狗头继续没话找话:“陪老子吃顿饭咋样,上次那家火锅鱼还不错。”
凌宵:“……”
齐飞在后面冷嘲热讽幸灾乐祸:“嗤,想追我哥你也配?”
狗头充耳不闻,满心满眼想着怎么引起凌宵注意,余光瞥见一个推着冰柜的人,灵光乍现。
“想不想吃雪糕?走走走,老子给你买。”
推冰柜的人满头大汗,虽然是在夏天,但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出这么多汗属实有些奇怪,那人见到凌宵等人向他靠近,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喂小子,雪糕怎么卖?”狗头粗心大意,还以为这人是看见他,被他恶名在外的各种事迹给威慑住了,完全没往别处想。
凌宵眼尖的注意到冰柜有轻微的晃动,他不动声色默默把半个身子退到狗头身后,冲齐飞打了个手势,齐飞看到后,也默默警惕起来。
“我……我不卖……”那人嘴唇哆嗦的都说不出利索的话。
“你不卖?小子,你胆儿挺肥啊。”
那人扑通一声跪下:“狗哥饶命啊,我还有老婆孩子,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这下给狗头整的云里雾里:“你他妈搞什么飞机?老子买你根雪糕,又不是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