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琨立马高兴的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凌宵瞥见他的神情,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临走时叶绵特意支开珩琨,找凌宵单独谈话。
凌宵看见叶绵掏出一个黑色皮带,差点PTSD,后退一步:“你要干什么?”
叶绵无语:“什么干什么?这是防咬项圈,送给你的,你愿意和他玩玩就算了,可千万别让人标记了。”
凌宵接过来,在手里拿了一会,最终还是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叶绵看着他戴上,又从兜里掏出几盒套套。
凌宵看了之后羞赧:“你拿这个干什么啊?”
叶绵很严肃的教育他:“你说干什么?万一你们不小心那啥了,你怀孕了怎么办?不说怀孕,万一他有病怎么办?此事非儿戏啊。”
凌宵:“师傅别念了,我收还不行?”
叶绵:“标记可是一辈子的事,你给我记住了。”
凌宵点头如啄米:“是是是…”
叶绵扼腕叹息:“儿大不中留啊…”
凌宵:“是是是,你是我爹行了吧。”
凌宵推开门,这次珩琨乖乖的坐在原处等他,一见他出来,仿佛小鸭子见了鸭妈妈,让凌宵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跟我走。”凌宵推开门,阳光照进来,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一双黄蓝异瞳在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
珩琨细长的眼睛微眯,声音低沉:“好。”
一路上珩琨都没有捣乱,凌宵撇他一眼,发现他神情紧张,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拉住了他的衣角,凌宵收回眼神,没有制止,权当不知道,任由他拉着。
凌宵的家距离叶绵的诊所有两条街,建在街道的拐角处。
房子有两层,是凌宵的妈妈留给他的,一层以前被他嗜赌成瘾的爹弄成了小型聚众赌博场所,整天乌烟瘴气,抽烟喝酒的、吸毒□□的都聚集在这里,小时候凌宵和哥哥就躲在楼上,吆五喝六的震天响声能穿透地板,凌宵就缩在哥哥怀里,不知度过了多少个日夜。
后来凌宵他爹欠了一屁股债,就抛下这栋房子还有他和哥哥逃走了, 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凌宵的哥哥为了还清赌债,离开了贫民窟去外打拼,尽管哥哥和他一直保持联系,但总是聚少离多,凌宵一个人把房子的一层重新装修一遍,改造成了清新雅致的花店,吸引不少年轻omega和beta,近年来收益还算可观。
花店的门面安装上了玻璃,为的吸引过路人的目光,含苞待放的花朵被精心侍奉的娇艳欲滴,即使隔着玻璃也能感受到它的诱人,凌宵推开店门,蹲下来挨个查看花朵的状况,珩琨紧随其后,赞叹道:“这些花都开的好好。”
凌宵眼含笑意:“当然,这些都是我亲自种的。”
即使在叶绵那里养伤,凌宵都会不放心的回来看上一眼,要是他实在有事回不来的话,就让齐飞帮忙照看。
珩琨见凌宵难得发自内心的笑,也忍不住傻笑起来,凌宵见了,立马拉下脸来:“笑什么笑?”
珩琨噎了一下,委屈道:“我为你高兴啊。”
“没有我允许不准笑,过来穿上你的工作服。”凌宵拿出一件衣服,丢给珩琨,珩琨接过来抖开,发现是一件红色蕾丝边围裙,一脸懵逼。
“这是工作服?”
凌宵脸不红心不跳:“是啊,你以为白饭那么好吃?你的样子太具攻击性了,容易吓跑顾客,还有,你那两颗尖牙不要露出来。”
珩琨欲哭无泪:“这两颗牙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凌宵:“那就闭上嘴不要说话,安静当个花瓶就好了,行了少罗嗦,快穿上工作服去店门口揽客,一会到放学时间了。”
珩琨被逼着穿上了围裙,凌宵还给他在头上夹了个蝴蝶结,看珩琨一脸黄花大闺女被调戏的样子,凌宵差点笑掉大牙。
珩琨一脸悲愤的站在店门口,心想:还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保持微笑,你一脸寡妇相算怎么回事?”凌宵一边收拾卫生一边用余光瞥珩琨的工作状态。
珩琨碍于人设,只能扬起阳光般的笑容,甜甜的回道:“好的!”
之前装昏迷的时候珩琨偷听到只有凌宵反对赶走他,还以为这条大腿最好抱,没想到抱是抱住了,但是摸了一手浓密硬挺的腿毛,珩琨想到自己的惨状,默默在心里落泪。
不远处传来悠扬的放学铃声,凌宵的花店正好开在一所高中的附近,每到放学的时候都会有成群结队的学生涌进他的花店,有小情侣买给对方的,有爱花的人买回去摆在花瓶里的,还有的孝顺买回去送给妈妈的,为了迎合年轻客源的需求,凌宵通常把花卖的很便宜,这也是花店客流经久不衰的原因。
珩琨听着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心突突的跳,他咽了口唾沫,心想:“我这一米九的大高个不会被踩死吧?”
穿着校服短裙的女孩正兴高采烈的和同伴讨论最喜欢的偶像,突然看见街角花店门口站着个又高又帅的,穿着蕾丝边围裙的帅哥,瞬间戳中了她的萌点,女孩激动的指给同伴看,拉着同伴的手冲了过来。
珩琨手里拿着一块纸板,上面写着促销活动,他耐心的应对这些小姑娘,哄着他们去买一枝花。
“大哥哥你好帅哦,有女朋友吗?”
珩琨偷偷摸摸的说:“老板暗恋我,不准我谈。”
“大哥哥我多买几支花,可以抱抱你吗?”
“不行哦,AO授受不亲。但是花还是要买的。”
“大哥哥明天还能见到你吗?”
“当然啦,我还等你来买花呢。”
……
凌宵倚在门框上,看着珩琨挥别最后一个顾客,珩琨转过头来,脸上的笑意还未褪。
凌宵看着他:“做的还不错,今天高兴吗?”
珩琨愣了一下,小声地“嗯”了一声。
凌宵:“晚上吃什么?”
珩琨乖乖的看着他:“你做的我都吃。”
凌宵看了眼冰箱:“没菜了,做蛋炒饭吧。”
珩琨:“噢。”
凌宵:“噢什么噢?把店里收拾收拾。”
珩琨回身顿足捶胸,心里落泪:“这大腿有毒呜呜呜……”
珩琨摆完花盆,扫完地,饿得前胸贴后背,想起来自己好像晕倒之后就没吃过东西。
厨房里飘来阵阵饭香,珩琨循着味找过去,凌宵正往蛋炒饭上点缀葱花,他穿着米白色的围裙,额前的碎发随着低头的动作遮掩眉梢,有一瞬间,珩琨感受到了他的温柔。
凌宵余光瞥见珩琨,看他一眼:“拿碗筷,吃饭。”
珩琨忙不迭的端起两碗蛋炒饭到餐桌上,又跑回去拿勺子,凌宵正好脱下围裙挂到冰箱一侧,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勺子正准备吃,一抬眼看见珩琨正拿着勺子偷偷瞧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刚被主人捡回来,等待主人先吃的小狗狗。
凌宵觉得有点好笑,有心逗逗他:“怎么不吃?怕我下毒吗?”
珩琨愣了一下,连忙摇头。
凌宵:“行了,快吃吧,不饿吗?”
珩琨早就饿得发昏,得到凌宵的允许立马埋头干饭,油润金黄的米粒触及舌尖,眼泪差点飙了出来,这是他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一碗蛋炒饭!
凌宵看着眼前这人吃的这么香,自己的胃口也变好了,无意识的轻轻咬着勺子,内心深处某些地方渐渐柔软。
夕阳西下,橙红色的黄昏描绘着窗户的形状,温暖的光线倾泻进屋里,温温柔柔的洒在两人身上,衬得人也温柔起来。
凌宵见他碗里的饭飞速消失,很快就光盘了:“还吃吗?”
说着推过自己还剩半碗饭的碗。
珩琨愣了一下:“你不吃了吗?”
凌宵:“我不饿。”
珩琨不由得观察他,脸太小了,胳膊也好细,整个人瘦得像纸片一样,小小一个,还不好好吃饭。
珩琨:“那你再吃一口。”
凌宵:“我不吃。”
珩琨:“快吃,吃一口就行。”
珩琨一直坚持,凌宵只好舀了一小勺,像完成任务一样送到嘴里。
凌宵:“这样行了吧。”
凌宵已经做出了让步,珩琨也只好让步,端过他的碗吃了起来。
凌宵静静看着他吃完,接过碗正准备去刷,却被珩琨又抢了过去。
珩琨:“我刷吧,你都做饭了。”
凌宵有点意外的跟在他屁股后面,看着他真的把碗刷的干干净净,心里对他的印象有点改观。
还以为富贵人家的蛇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没想到竟然会刷碗。
珩琨刷完碗,擦干手上的水,一回头发现凌宵正神色复杂的盯着他。
珩琨歪歪头,看起来人畜无害:“怎么了宵宵?”
凌宵默默收回视线:“没什么。”
珩琨:“哦……”
珩琨抬眼看他一眼,张了张口,犹豫一下,又移开眼,好像有话要说。
凌宵:“你想说什么?”
珩琨嗫嚅:“不好意思,我晚上睡哪?”
怕对方觉得自己太不要脸,连忙摆手:“其实我睡沙发…不、睡地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