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么拘谨干什么?我像是会虐待人的那种人吗?”
珩琨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凌宵:“行了,跟我上楼。”
珩琨懵逼的跟在凌宵屁股后面,走上了二楼。
二楼的布置比较简陋,但很整洁,左拐是卫生间,右拐是两个面对面的房间。
凌宵推开其中一个房间,里面只有一个小床,刚换上新的床单和枕套,颜色洗得有点旧了,暖橘色的床单和凌宵的毛色有点像,看起来暖暖的。
凌宵:“这是你的床,床单枕头都换了新的,被子还在楼顶晒着。”
说完就留珩琨在房间,自己则去楼顶拿被子。
珩琨反应过来,忙出去找他,刚找到就发现凌宵已经抱着被子从梯子上爬下来了。
凌宵看见他,直接把手里的被子扔给他。
珩琨措不及防被新晒过的被子盖了一脸,恍惚间好像被太阳包裹住了,从里到外都是暖的,千里寒冰之下的身心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他不由得有点复杂,为什么一碗简单的蛋炒饭、一床新晒的被子,却能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的意味,明明是之前没有过的感觉。
他不由得重新观察起凌宵,这只普普通通的小橘猫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
凌宵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有些嫌弃:“看我干什么?有病啊?”
“……”珩琨迅速收回刚才的感性,刚才一定是他的错觉,这只小猫一点都不可爱!
珩琨把被子铺到床上,和凌宵一起走出房间,凌宵走到对面房间关着的门前,手放在门把手上,带着警告的眼神看着他:“这是我的房间,敢进你就死定了。”
珩琨连忙摇头,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踏进一步。
凌宵见他态度诚恳,也就不再多费口舌,拿起搭在窗边的外套穿上。
珩琨:“你要去哪?”
凌宵:“和你有什么关系?”
珩琨追着他走到楼下,凌宵正准备推开门,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你想去哪是你的自由,我不管,但好心奉劝你,不要在夜晚出门,除非你想惨死街头。”
珩琨:“……”
凌宵像风一样卷出了门。
珩琨不满的嘟囔:“你不就晚上出门吗……”
凌宵走后,珩琨靠在门上等了一会,确定他真的不会回来了,才放心的去搞事情。
珩琨走到二楼,经过凌宵的房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偷偷打开,径直向前走,顺着梯子爬到楼顶。
楼顶一片开阔,只有通风管和晾衣架,晚风轻轻吹起珩琨的头发,掩住了半分容颜,看不清珩琨的神色。
忽然,不远处的树叶簌簌的响了起来,一阵扑腾翅膀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只雪白小巧的鸽子朝珩琨飞来,轻轻地落在他的肩头。
珩琨伸出手,白鸽就轻巧地跳到他手心,他轻轻挠了挠白鸽的颈部,立马舒服的缩成一个白糯糯的团团,珩琨轻笑,俯身对白鸽说了句话。
“一切都好,不必寻我。”
白鸽听完后歪歪头,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珩琨笑着揉了揉它乒乓球似的小脑袋,双手捧起它,略一使劲,白鸽便展翅飞上了天,不见踪影。
……
凌宵带着一身疲惫回了家,尽管他不想掺和帮派那点破事,就算他再三声明自己不属于任何帮派,也架不住有人故意找茬,懒得再解释,直接用拳头让那些人长记性。
“叫的那么欢,还以为多牛逼,结果一拳就趴下了,浪费时间。”
凌宵去厨房接了杯水,喝一口润润嗓子,打架斗殴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虽然没耗多少体力,但觉得格外疲惫,腺体还有些刺痛,他知道,这是发情期快到了。
每到发情期前后几天心情就会格外烦躁,看谁都不顺眼,逮谁骂谁。
凌宵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感觉房间有点安静,那条蛇呢?不会刚来就逃走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凌宵并不感到失落,最多只是有点可惜罢了。
上了二楼,凌宵见给珩琨准备的房间半掩着门,推开,床上伫立着一坨被子,均匀的上下起伏,被子里的人睡的还挺香。
凌宵反倒有些意外,居然有人能在陌生的环境里安然入睡,该说是缺心眼还是缺心眼呢?
凌宵心里嫌弃着,手上的动作还是不自觉放柔,轻轻的帮他关上房门。
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刹,黑暗的房间里睁开了一双金瞳。
凌宵在浴室里洗漱完,已经过了大半夜,他困的睁不开眼,埋进枕头就睡着了。
许是太过劳累,凌宵在梦里也不得消停,过往糟糕的经历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中重演,记忆回到了最初的开始,一个浑身横肉的恶臭alpha把他压在地上,勒着他的脖子让他不能动弹,凌宵想奋力挣扎,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呼吸卡在喉咙里,他想使劲大叫,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谁来……谁来救救我……
宵宵……宵宵……
“凌宵!”
凌宵倏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混沌,湿湿的,他慌乱的抹了一把,是眼泪。
视野变得清晰,面前是珩琨布满担心的脸,凌宵反应过来,自己的糗态都被看了去,也顾不上自己的脸颊潮红,一把用力推开珩琨:“你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珩琨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然是对他的责骂,有些受伤:“我……我听到你的声音。”
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珩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冲动就冲进凌宵的房间,平时这种事他从来都懒得管,可是……凌宵好歹救过他的命,他于情于理都应该关心一下吧。
凌宵:“和你有什么关系?给我滚出去!”
凌宵掀起被子从床上下来,推搡着珩琨去门口。
珩琨:“诶诶诶,干什么啊?”
珩琨被推到门边,半个身子都在门外,使劲的抵着门,凌宵在门内使劲推门,双方僵持不下。
凌宵:“你给我出去!”
珩琨:“我不!”
珩琨剧烈的反抗,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关心一个人,就这么被赶出去就太憋屈了吧?
僵持着僵持着,突然意外发生了,珩琨一声痛呼,让凌宵回过神。
珩琨痛苦的蹲在地上,低着头捂着双手,有一只手被门夹了,本来漂亮的手红肿起来,了两倍大。
凌宵看着面前的画面,扶着门把手,内心天人交战,最终,他关上门。
珩琨:“……”
不是?这么冷漠的吗?见死不救啊!
不一会,凌宵一脚踹开门,吓了珩琨一跳,珩琨抬头,见他手里拿着一大箱医疗箱。
凌宵抓着他的臂弯把他捞起来,带着他大步走下楼。
珩琨:“干什么啊?”
凌宵:“少废话,手不想要了?”
打开厨房的灯,视野一下亮了起来,凌宵把珩琨按在餐椅上,医疗箱放在餐桌上,熟练的拿出绷带和药膏,给珩琨的手缠上,末尾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接着,凌宵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冰袋,啪的一声拍到珩琨肿着的手上。
“嘶!疼啊!”珩琨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夹到手没觉得疼,凌宵这一下子让他痛不欲生。
凌宵瞥他一眼:“活该,忍着。”
珩琨一脸委屈:“还不是你不分红青白皂的要把我赶出去。”
凌宵抬手:“我怎么?”
珩琨立马缩了缩脖子,脑袋转向别处,动不动就要打人,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凌宵只是吓唬吓唬他,吓唬完,站起身就要走。
珩琨:“你去哪?”
凌宵:“睡觉啊,都折腾到几点了?”
珩琨震惊:“你竟然抛下我这个伤患自己去睡觉?”
凌宵一脸理所当然:“你又不是瘫痪不能自理,还需要我照顾你吗?你是三岁小孩吗?”
珩琨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上楼。
凌宵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柔软的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脑子里回想刚才鸡飞狗跳的一幕,将脸埋进棉花枕头里。
喃喃:“夹个手都那么好看,神仙吗?”
……
第二天,生物钟早早把凌宵叫起来,他叠好被子,走出房间,路过珩琨的房间,发现房间门开着,他往里看了一眼,珩琨还在睡着,睡脸乖乖的,一大早就看到盛世美颜真是视觉盛宴,凌宵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凌宵出门晨跑,这是他每天的习惯,每天跑五公里,才能保持较好的身体素质。
凌宵经过叶绵的诊所,叶绵正打着哈欠打开诊所的大门,见了他,打招呼:“哟,昨晚过得怎么样啊?”
凌宵熟练的走进诊所,闻言奇怪的看他一眼:“什么怎么样?”
叶绵:“就是那条蛇啦,他有没有做什么小动作,比如露出本性咬你一口,或者缠你脖子上想把你勒死之类的。”
凌宵表示无语:“你们想象力太丰富了,你说的那些都是远古时期的野兽才会做的事。”
叶绵:“怎么能算想象力丰富呢?你在这之前见识过除食草动物还有你们这些猫猫狗狗之外的食肉动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