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信仰【The Gift Of The Lord（神迹）】。祂自空间与时间之外看到芸芸众生最真实的渴望，其赠礼于【召唤】后抵达，是为【神迹】。”瓦特脸上显示出一种狂热的崇敬，他开始念念有词，但周围人无法听清他发出的任何一个音节。

    汤普森接过他的话头：“【神迹】使饥者饱食，使忧者展颜，使病者康复——甚至使死者回生。但谁人也无法预测【神迹】，谁人也无法掌控【神迹】，因为我们的视线甚至无法穿透内脏，就更不能看透真相。”

    他也开始念念有词了。

    在他说完最后一句后，你听见旁边的福尔摩斯小声又极为轻蔑地“嗤”了一声。

    “埃霍德小姐也入教了吗？”你向着坐在餐桌主位上若有所思的埃霍德先生问道。

    埃霍德先生摆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他回想了一下你的问题后噙笑摇头：“没有。他们游走四方，却只是宣扬教义而不纳人入教——有点奇怪，不是吗？”

    还没等你作答，埃霍德先生就自顾自地摇头，“可是挺有用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宗教罢了。”

    你注意到里文杰先生一直关注着你与埃霍德先生，那目光直白，却为怎么引起埃霍德先生的注意。

    见你看向他，里文杰先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将举着叉子的手放下，你注意到他戴着的腕表上指针是定格的。

    吃完早餐后，两位传教士向众人辞行，你已经将他们的行为定义为“擦边球”，但依旧向两人礼貌地道别——不过在心里，你依然觉得你的比喻准确得出奇。

    他们走后不久，埃霍德先生和温德华先生出门散步——或者按埃霍德先生的话来说，应该叫“考察”。而这边大门刚关，刚才没出现的几人也相继下了楼。

    史蒂文少爷在向众人打过招呼之后径直走到莫里亚蒂身旁坐下，看起来像是在发牢骚诉说这几日待在家里有多无聊。

    你颇为敬佩地看着莫里亚蒂和他谈笑风生。

    温德华夫人面上带着病态的潮红，眼睛却亮得出奇。见她如此，埃霍德夫人便温声询问她在这里是否过得舒适。

    “当然，您的殷勤招待使我非常愉快！”温德华夫人显然是自我感觉良好。

    于是埃霍德夫人也没有过多探究，她转向你与福尔摩斯，问你们是否有其他需要，你们也彬彬有礼地婉拒并向她表示感谢。接着两个女人就开始聊起了家常，埃霍德小姐时不时搭几句话，但她眼神游离——明显心不在焉。

    你看见布勒斯和埃霍德小姐传递了一个眼神——神知道你是怎么从那张黑洞洞的脸上看出传递眼神的——而后布勒斯径自向会客厅边缘走去——它融进了墙里。

    Inside.

    你的脑子里突然回响起昨天的回答。

    那位布勒斯的身体裹在宽大的修士袍里，很难去定义它究竟是男是女。

    “你在看什么？”福尔摩斯注意到你的走神，问道。

    但你还没来得及回答，史蒂文少爷就冲你们招呼道：“两位先生，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一起去后花园走走如何？”

    见他提出邀请，向来不着调的你的第一反应是模仿某位日本作家笔下的窝囊家臣回一句“岂敢——不胜感激”，但顾及这在场的还有你认识的人，你只能掩下遗憾矜持地点点头：“是我的荣幸。”

    听见你们要去后花园，埃霍德夫人中断她们的谈话转头嘱咐史蒂文少爷要好好待客。

    “如果还没熟悉迷宫的布局，就不要带客人进去——我需不需要叫个仆人跟着你们？”

    “我知道的，母亲。不用再麻烦了。先生们，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