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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西环?

    一个小时后风泽警察局,某笔录室

    “姓名。”

    “云珏韩。”

    “根据看了你的报案信息,风泽村全村被残忍杀害,并且有人放火烧了整个村子,但是在你发现前,火又被全部熄灭了。”

    村内唯一完好的便利店监控显示,在3月9日深夜云珏韩进村后直奔她自己的居住地,她离开后五分钟后火光冲天。诡异的是,消防系统记录显示当晚全村消防栓水压归零,火势却在蔓延至祠堂前被人工扑灭——现场提取到大量□□残留,焚烧痕迹呈放射状,疑似专业纵火手段。

    “你们……你们根本不懂……”她的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哽咽。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任何人发现大火……你们警察到底在做什么!”云珏韩压抑已久的情绪最后在每一句质问声中,最终还是爆发了……

    “你先冷静……”

    “我怎么冷静!我的学校被毁,校长、同学被杀……我明明已经报案了,可是你们姗姗来迟导致了有人员死亡!为什么!现在连我的家……全村被屠杀,无一幸存甚至被全部烧光!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为什么!”

    对面的女记录员完全能共情这个年仅十七岁却已经失去家人、朋友的女孩,可是她职业告诉她,她不能共情,所有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当日所有的警员全部被调离原岗派往西环高中。”

    她隐瞒了一些内容:这是市局的安排,本来理应留下两名警员来接紧急案件,但这个大案是所有人没有意料到的,在如今云港的情形下,居然还有境外人员偷渡进国内,毁了一所极富盛名的高中。

    不知道云珏韩想到了什么,她只是苦笑着摇头。随后恢复一开始一样看不出表情。如同刚刚爆发的情绪都烟消云散了,“对不起,警官,这些您不用告诉我的,是我有些失控了……您继续吧。”

    “好。”原本已经开始怜悯这个女孩的女记录员愣了几秒,随后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女孩。对方的样子仿佛刚刚情绪崩溃的不是她而是自己一样。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砰】有人打开了笔录室的大门,周鱼辰步履匆匆闯入。

    周鱼辰亮出自己的证件,“我是市局特别行动组的成员,接下来由市局接手这个案件。现在我要把人带走。”

    “可是……”女记录员本来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周鱼辰后面跟着的两个人已经准备带走云珏韩。

    “带走!这个人牵扯的案子,是市局管理至今排的上名的大案了。”

    “那这些笔录信息,我过会系统里同步传输给市局那边……”

    “不用,这个人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当然不是说您的问题,是她之前所给的口供我们查出来了些新东西。”风泽分局刑侦大队长在《跨区域案件管辖权移交确认书》上签字时强调:"根据公安部刑事案件管辖规定,现正式将涉及跨境犯罪的部分的风泽村火灾移交市局涉外侦查支队特别行动组。"他身后的电子屏正同步播放经市局技术处理后的车辆轨迹三维建模。

    “是吗,您是沈警官的队员吧。你们有查到了什么?抱歉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白炽灯的冷光切割着云珏韩的面庞,她垂首时碎发在眼下投出细密的影,像一张破碎的蛛网笼住所有情绪。

    周鱼辰自动忽视云珏韩说的话“交接手续会有人来对接的,我们就先走了。”说罢云珏韩就被拽出了笔录室。

    云珏韩极其配合的被塞进车里,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在快下车的时候,她开口了,“沈警官还好吗?”面上是无辜又单纯的看似牵强扯出的微笑。

    沈坤这个词似乎踩了周鱼辰的雷区,“闭嘴。这次我们有时间慢慢问你一些问题。”

    “那我想问刚刚和我一起被带去风泽警局的张翼德不需要跟着一起来吗?我招供:他是我的同盟。”

    而张翼德此时刚刚做完笔录正颤抖着手指解锁手机,准备打电话询问江夺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前就有一辆警车停下。张翼德下意识双手抱头,车上的人下车后亮出证件,三辆印有“云港特警”字样的防暴车呈战术队形包围派出所。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出示《云港市局刑侦总局008号强制传唤令》,防弹背心上的执法记录仪红灯规律闪烁:“张翼德,现以《刑事诉讼法》第八十二条第三款的规定对你采取刑事传唤措施。”

    张翼德一脸懵逼的被拎上车。

    【不是……我怎么就被抓了】

    市局审讯室

    云珏韩依旧是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状态,比上一次市局质询的时候周鱼辰在单向玻璃外看的样子还要悠闲的多。

    “我知道的我都说过了,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周鱼辰将监控截图推至云珏韩面前:“这辆车送你回的西环高中?可是我们并没有查到任何你离开西环高中的监控,你是怎么出去的?”见对方不说话周鱼辰继续甩出证据截图。“在你到西环后不久监控显示你供出的同伙——张翼德抵达了风泽村,此时里面的大火应该是刚刚熄灭没有多久,可他却冲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过。而你昨晚在市局做笔录时,他一直都在风泽村没有离开过。是你指示的吗?”

    云珏韩垂眸凝视照片中越野车轮胎的泥浆纹路——与西环后山土壤成分一致。张翼德回村后没有再离开,也就不存在任何机会去洗车销毁证据,可这些云珏韩无所谓。

    “问完了吗?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云珏韩在等,在等【他】出手。她微微眯起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一直低着头,没有抬起过。

    ……

    然而6个小时后

    周鱼辰摔上尸检报告的刹那,云珏韩下颌线倏地收紧,像弓弦绷到极致的颤音。她怕,她怕那是阿婆的尸检报告,全息投影的蓝光在她脸上游走,将瞳孔染成无机质的玻璃珠。当PG-7V型点火器的编号悬浮空中时,她忽然倾身向前,手铐链条哗啦作响,绷直的脊背扯出一道锋利的弧——在周鱼辰眼里仿佛坐实了一切都是她干的。

    “周警官办过纵火案吗?”尾音黏着沙哑的笑意,她歪头露出颈侧结痂的咬痕(那是徐漾卿最后一次拥抱留下的印记),眼神却淬着毒刃般的寒光,“□□燃点280℃……”指尖叩击桌面的节奏逐渐失控,直到提及“周振海”的名字,她骤然收声,舌尖缓慢舔过干裂的下唇,像猎手欣赏垂死猎物的痉挛。“周叔叔对我一直都是关爱有加,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是谁痛下杀手……我一定要让他们都绳之以法。警官……你一定会抓到他们的对吗?”最后的那个眼生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具有迷惑性,可是在周鱼辰眼里,更多的是对方对自己的嘲讽。

    单向玻璃外传来瓷器碎裂声时,她放松脊背陷进铁椅,任阴影吞没半张面孔。未被遮住的右眼仍死死钉在周鱼辰脸上,瞳孔深处燃着幽蓝的鬼火——那是一个赌徒掀开底牌时的癫狂,也是幸存者凝视深渊时的冷寂。

    审讯室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随之云珏韩在刚刚的情绪爆发之后第一次开口。

    “警官,我记起一些事情了……”

    【咚咚咚】审讯室的门被人扣响,“报告。”夏萱从走廊疾步走到周鱼辰旁边,附耳说道“林局现在要求您过去。”

    周鱼辰拉开距离,抬眼看向夏萱,眼眶中的红血丝已经说明了爆炸之后他也没有休息过。“不能等一会吗?”

    回应他的只是摇头。

    审讯暂定,周鱼辰前往办公室,而夏萱暂时接管了云珏韩。云珏韩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呼吸变得急促而破碎。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底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局长办公室

    “林局……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把我叫出来,明明她就快说了!”

    “周振海……是你的父亲,我在档案里看到过。所以按照规定,你现在不能继续跟进这个案子了。”林局——也就是之前那拦下沈坤的市局局长。

    每个字都仿佛敲打着周鱼辰那段被他埋藏心底的过去。

    “我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了!”

    同一时间审讯室

    云珏□□抹着眼泪,审讯桌对面的夏萱也象征性给她递纸巾。“云同学,你刚刚要说什么?现在可以继续了。我会如实帮你传递你想要说的。”

    “警官,我知道你们都怀疑我做了坏事,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刚刚一直不说是因为我觉得刚刚那位警官像周叔叔的儿子。我知道这可能是我太害怕了、太悲痛的结果,但是看到他我就很害怕。所以我想要告诉您。就是周叔叔有个儿子,听说已经出去当兵好多年没有音讯了……会不会是他的原因……是他的仇敌……仇敌夺走了我的阿婆……”

    云珏韩猛地抬起头,泪水终于从眼眶中滚落,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她的眼神里混杂着愤怒、痛苦和绝望,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兔子。她的肩膀剧烈颤抖,双手紧紧攥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泪水一滴接一滴砸在桌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警官……我能相信你吗?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

    周鱼辰回到观察间,因为周振海的缘故,他被禁止参与云珏韩的案件了。但他申请看完这场审讯。

    透过单向玻璃周鱼辰皱了皱眉,似乎被她的情绪所触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自言自语:“风泽村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是值得被同情的。”

    审讯室里还在继续

    云珏韩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的眼神空洞,仿佛透过夏萱看到了什么遥远的东西。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轻得像风:“你们永远不会明白……我宁愿死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人……不该是她的……不该的……”她的身体渐渐滑下椅子,跪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渗出。她的哭声压抑而破碎,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哀鸣。

    审讯室外周鱼辰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地听着……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云珏韩的抽泣声在回荡。

    她的哭泣中掺杂着真真假假的情绪,让人第一眼就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撕裂与痛苦。那些泪水里,有对徐漾卿的思念,有对未知势力的恐惧,也有对未来的绝望。她的悲伤如此真实,却又如此复杂,让人无法分辨她究竟是在演戏,还是在宣泄内心最深处的痛楚。

    “你们以为我在哭的是那些失去的东西吗?”她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嘴角却扯出一抹凄厉的笑,“不,我哭的是……我连为她哭的资格都没有了。”

    48小时强制拘留传唤时间过后,云珏韩和张翼德被释放。“姐啊,您下次要搞我之前能和我说一下吗?”张翼德活动了一下自己坐得已经酸麻的四肢。

    云珏韩没有理睬他,而是直接坐上了车。“去西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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