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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封信·飞行课、圣诞节与恶作剧

    伊茜姐姐:

    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一向不擅长飞行。请不要生我的气。

    拉巴斯坦

    ————————————————————————————

    三双眼睛瞪着对方,时间似乎有一刻静止了。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你是谁!”

    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口。

    伊森看上去心虚中带着几分迷茫:他梗着脖子不断挥着手,示意伊茜把戳在他脖子上的魔杖拿开,伊茜看清他的脸后就挪开了魔杖;麦克拉根对伊森怒目而视,他金色的头发如同狮子的鬃毛一样炸开。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麦克拉根几乎是朝伊森怒吼道。

    伊森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他扭头看向伊茜。

    “盒子。”伊茜轻声说。

    “啊,”伊森弯下腰捡起滚落在地上的盒子,拍了拍上面的灰,“你说这个?我只是看到桌子上放了一个盒子,想拿走问问谁丢东西了而已——”

    “把你的手从盒子上拿开!”麦克拉根冲过来,活像头被激怒的匈牙利树蜂。

    伊茜从未见过麦克拉根如此愤怒的样子——即使那天在对角巷差点被小偷撞骨折,他似乎也保留了一丝基本的镇定。但此时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伊森烧个精光。

    “把我的盒子给我,在我还没有上报给麦格教授之前。”麦克拉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静地伸出手。

    “麦格教授?好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伊森试探性地把手里的盒子放到了麦克拉根的手上。

    麦克拉根彻底被激怒了。

    他一把揪住了伊森的衣领:“你觉得这样很有趣,是吗?你把我的盒子藏到哪里去了?”

    “冷静点,冷静点。”伊森措手不及地被拽了起来,他面对麦克拉根摊开双手晃了晃,“你要盒子,我不是给你盒子了吗?”

    麦克拉根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他看上去很想给伊森一个“昏昏倒地”,然后把他拎到院长办公室让麦格教授给他灌一瓶吐真剂。

    “嘿,冷静一点,你太夸张了。伊森不会是偷你盒子的人。”伊茜说,“你在对角巷被撞倒的时候,他和格林格拉斯先生在古灵阁办事。”

    麦克拉根松开了紧紧攥着伊森领口的手。

    “你认识他?”

    “我们是朋友,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伊森尼尔·格林格拉斯。”伊森理了理领口,不记仇地伸出手。

    麦克拉根无视了伊森,皱着眉头看向伊茜:“你确定?”

    “我确定。”伊茜耸了耸肩,“你不信的话,可以给古灵阁写封信查证一下。”

    麦克拉根像浑身失去了力气一样一屁股坐在了长凳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人来为我讲解一下?”伊森伸出手在伊茜和麦克拉根面前晃了晃。

    伊茜看了眼像是刚被摄魂怪亲吻过的麦克拉根,无奈地草草讲了一下那天对角巷的小偷、麦克拉根前几天莫名失踪的盒子和伊森手上这个复制品。

    伊森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伊茜看到他兴奋的神色就知道他对这个能在霍格沃茨神秘消失的盒子十分感兴趣——有时候他对探险的热情甚至超过了格兰芬多——他的眉毛高高扬起,手猛地拍了一下麦克拉根的肩膀,自来熟地念叨:“别担心,我可擅长找东西了。有我帮忙,你一定能把那个盒子找回来。”

    麦克拉根看上去并不想要伊森的“帮助”。

    ***

    第二天上飞行课时,伊茜不住地打着哈欠,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皮像是被粘黏咒黏住了。她躲在潘多拉身后,靠着飞天扫帚打瞌睡时还不忘把手背垫在扫帚把上——扫帚粗糙的把杆实在不是入睡的好地方。

    “伊茜。”

    肩膀上温热的触感让伊茜差点跳起来,霍琦夫人朝他们扫来严肃的目光——那双老鹰般的黄色眼睛令人畏惧。

    埃文不好意思地缩了缩头,小心翼翼地移到伊茜身边:“你开始重新喝魔药了?”

    “没事,”伊茜试图去揉埃文毛茸茸的头发(她怀疑它们不如以往服帖是因为埃文睡过头后没来得及打理)——但被埃文不满地躲过了,“但我确实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好了,你们还在等什么?等扫帚跳到你们手里吗?”霍琦夫人厉声说道,像老鹰捉小鸡般把学生们撵到了飞天扫帚旁。

    伊茜和埃文选择了两把靠在一起的扫帚,它们像经历了无数次暴风雨和雷击似的——枝条没精打采地捆在一起,有几根像是被凭空折断了——伊茜还确信她在扫帚尾部看见了雷电留下的焦黑印记。

    “真是差劲的扫帚,不是吗?我爸爸常说霍格沃茨的硬件设施是最差的,要知道德姆斯特朗的扫帚可是每年更新的。”

    一个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

    伊茜和埃文转过头,看见了一双藏在阴影里的浅蓝色眼睛。

    小拉巴斯坦。

    他现在是埃文的室友了——据埃文说,他在斯莱特林新生中也不是很受人待见。

    “拉巴斯坦。”伊茜摆出应酬式的假笑,希望梅林能堵住小拉巴斯坦喋喋不休的嘴。

    事与愿违。事实证明,连梅林也不想靠近小拉巴斯坦。

    最后还是霍琦夫人的哨子救了他们。

    感谢霍琦夫人。

    伊茜和埃文轻轻蹬了一下地面就飞到了空中,拉巴斯坦的抱怨也被呼啸的风声吹散了。

    伊茜和埃文并排飞着,速度很慢——他们几年前就知道自己没什么飞行天赋,现在更不想成为本学期第一个在飞行课上摔进医疗翼的新生。

    “所以爸妈的信件被部里监控了?”

    “弗立维教授是这样说的,据说那个黑巫师组织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伊茜说,“但监控高级官员?这就有点过火了。而且......”

    “如果爸妈认为监控信件没有问题,就不会让弗立维教授把药交给你了,让被监视的猫头鹰寄给你岂不是更安全?”埃文瞬间领悟到了伊茜的疑虑。

    伊茜点了点头:“爸妈一定是认为部里有内鬼。”

    “既然信件被监控了,那我们只能等到圣诞节回家再问他们了。”埃文抓了抓头发。

    “但说不定也就是几个利用部里资源偷偷和德国魔法部勾结的小喽喽。上次不也是?国际魔法合作司认为是傲罗办公室走漏了风声,才让那些巫粹党残余提前跑走了。结果最后查出来是自己部门的一个书记员收了德国魔法部一大笔金加隆——”

    伊茜一边说着妈妈当睡前故事讲给自己听的那些八卦,一边控制着扫帚慢慢降落。

    “让开,让开!”熟悉的声音惊慌失措地喊着。

    下一秒,伊茜就重重摔在了草地上,视野里绿色的树枝和蓝色的天空糊成了一团,像坩埚里未成形的魔药。

    我如果把魔药熬成这样,斯拉格霍恩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她迷迷糊糊地想。

    一个穿着校袍的身影急忙向她跑来,伊茜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知道那是埃文。当她躺在草地上时,埃文的身影似乎变得格外高大,像一个黑乎乎的幻影。

    “伊茜,你怎么样?”幻影焦急地大喊。

    伊茜捏了捏他的手。

    “我的袖子湿了,我流血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讨人厌的哭腔叫道。

    “那是草地上的露水,你个蠢货!”幻影不耐烦地咒骂。

    随着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靠近,一个更加高大的幻影跑到了伊茜身旁。她俯下身子,像一只老鹰张开翅膀般抱起了她。

    “可怜的孩子,我得送你去庞弗雷夫人那儿。”伊茜听到她轻声说,“准是骨头断了。”

    伊茜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温柔地抬起。她的视野不断晃动着,一切都像摇晃过度后部分混合的蛋清和蛋黄。

    埃文似乎也站起了身——因为他黑乎乎的幻影一下子变得更加高大了,它随着颤抖的视野不断摇晃着,剧烈到仿佛要被蓝色的天空和绿色的草地挤碎。像不断上窜的黑色火焰,又像被撕碎的黑色布条。

    “埃文......”她听见自己很小声地说,“你不要变成摄魂怪。”

    伊茜最后听到的是周围人群小声的笑声,但笑声也渐渐被拉长了,最后变成了一根绷到极致的细线。

    “啪。”

    线断了,伊茜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

    等伊茜醒来时,窗外已经看不到夕阳了。

    她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都疼。挣扎了一会儿后,还是放弃了,任由自己被柔软的白色枕头包围。她看到埃文趴在床边,头顶的头发还是乱乱的。

    她努力伸长了手,揉了揉那手感颇好的金色短发。这,她还是能做到的。

    “你醒了。”埃文瞬间从床边弹起,大声喊道:“庞弗雷夫人,伊茜醒了!”

    “注意音量,罗齐尔先生。我或许已经不年轻了,但我还不至于听不清患者家属的话。”庞弗雷夫人端着一盘药剂走到伊茜床边,搀扶着让她坐起了身。

    “断了一根肋骨,我就说让一年级新生直接骑扫帚是一种非常欠考虑的行为!”她不满但温柔地把一瓶魔药塞到她手里。

    这瓶魔药翻滚着棕褐色的泡泡,泡泡破裂时会冒出一股白色的烟雾,看上去来者不善。

    “我必须得喝吗?”伊茜苦着脸。

    “必须,罗齐尔小姐。除非你想下半辈子都躺在这张床上。”庞弗雷夫人严厉地说,但还是从围裙的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糖果:“这个会让你好受些。”

    事实证明,庞弗雷夫人的选择不会出错:如果没有那颗薄荷糖,伊茜几乎以为自己吞下去的不是生骨灵而是岩浆。

    “咳咳,是拉巴斯坦那个傻大个撞倒了我?我晕过去之前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

    埃文哼哼了两声,看上去很想把拉巴斯坦从医疗翼尽头的另一张病床上拎起来理论一番。

    “你到最后都神志不清地开始说胡话了,把我吓得够呛。”

    “我说什么了?”伊茜好奇地问,事实上她确实不记得了——她最后的记忆是拉巴斯坦惊慌失措地尖叫。伊茜连忙停止了回忆,回忆拉巴斯坦对她来说是一种精神折磨:她从未见过这种又让人可怜,又让人厌恶的人。

    “你让我不要变成摄魂怪。”埃文废了好大力才让自己不要大笑出声。

    “什么——”伊茜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大笑。但很快她就痛苦地捂住了胸口,咳嗽了起来。

    庞弗雷夫人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像赶小鸡一样把埃文赶出了医疗翼(“我说了,不准影响病人休息,罗齐尔小姐需要静养!梅林啊,那可是一根肋骨!”)

    当生骨灵开始奏效,胸口处传来骨头生长的剧痛时,伊茜觉得自己的运气糟透了,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学期也糟透了。

    但事实上,这个学期、甚至一年级,都没有她所想象的那样糟糕透顶——

    在医院的那几个月,除了埃文和伊森,小天狼星几乎天天都要来医疗翼看望她。

    有时是偷偷给她塞点庞弗雷夫人不允许她吃的烤鸡;有时是兴致勃勃地告诉她皮皮鬼又拆了哪间教室,又有哪些夜游技术“不够精湛”的可怜人被费尔奇罚去刷厕所;有时是向她炫耀自己夜游的成果,并暗戳戳地邀请她一起。

    他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偷偷给拉巴斯坦的南瓜汁里放了几滴费力草根的提取液,于是庞弗雷夫人禁止他再来探望伊茜——两周后她才勉强让拉巴斯坦身上的脓包消下去。

    潘多拉替她带来了各门课的笔记(伊茜特地拜托她将自己床头那本课本带过来),并十分惋惜地告诉她自己再一次魔咒课上睡着了,弗立维教授不得不扣了拉文克劳5分。

    她还差点在变形术课堂上给拉文克劳再扣10分:如果不是梅利弗伦——她的搭档,阻止了她试图把那只狸花猫带回宿舍洗个澡的话。

    伊茜很高兴潘多拉又交了一个朋友。

    至于伊森和麦克拉根那边,进度就几乎停滞了。

    他们已经在霍格沃茨的各个地方(除了女生盥洗室)对那个盒子施飞来咒,翻遍了图书馆(非禁书区)的所有书籍寻找召唤失踪物品下落的咒语,但都没什么成效。

    更别说中途伊森还为此再次进了圣芒戈(他在信中说应该是他看了太久的书头晕脑胀晕在了地上)。不过他倒是在圣芒戈再次遇见了那个他一见钟情的女生,这次他终于和她互换姓名了。

    在她住院后一个星期,她还迎来了一位惊喜的访客——萨拉菲娜。

    萨拉菲娜被闹哄哄的赫奇帕奇魁地奇队送进医疗翼的时候,伊茜正靠在床头打盹。

    “又是一个打魁地奇受伤的!”她隐约听到庞弗雷夫人这样埋怨。医疗翼的喧闹持续了一会儿后就随着一声“砰”的关门声彻底消失了。

    庞弗雷夫人和她的患者们又可以享受片刻的宁静了,真是甜蜜的烦恼呢。

    等伊茜睁开眼,她就看到了隔壁病床上熟悉的金发女孩。

    “萨拉菲娜!”

    在无聊的医疗翼里,伊茜和萨拉菲娜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好友。尽管他们来自不同的学院和不同的年级,但她们总能设法在庞弗雷夫人的忍耐极限内给彼此找点乐子。

    伊茜把瓦尔介绍给了萨拉菲娜,她每天晚上都趁庞弗雷夫人睡着后溜到对方的床上,躲在被子和“荧光闪烁”的光下试验那些无伤大雅的小魔咒。

    偶尔瓦尔心情好了还会告诉她们一些八卦,刺激到两个女孩要拼命拧彼此的胳膊才不会尖叫出声。

    “天呐,你从哪里找到了这样一个宝贝。”萨拉感叹道,憋得脸通红。

    她们也谈论彼此的父母,尤其是那位写出了《万物嘈杂:我们如何与魔法生物交谈》的费伊女士。

    听说她和罗齐尔夫人曾经在傲罗办公室短暂共事过(“妈妈说沃尔涅拉·莱斯特兰奇有一双暗流涌动的眼睛。”萨拉菲娜嘴里塞着从厨房“偷渡”来的蛋糕,口齿不清地说),但后来还是忍受不了英国魔法部的教条古板,回到了美国工作。

    “她说英国魔法部那些老头子都是哔——”萨拉菲娜的嘴被伊茜赶忙捂住了,蹭了她一手甜腻的香草奶油。

    ***

    伊茜出院时,圣诞节已经快到了。

    姐弟两人和好友告别后拎着行李快步走过了礼堂,龇牙咧嘴地躲过皮皮鬼在走廊上扔下的水弹,小心翼翼地跨过雪化后有些泥泞的草地,在回伦敦的火车上拌嘴(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最后一块蓝莓馅饼应该属于谁”这种小事),牵着埃尼的手经历了一次让胃翻江倒海的幻影移形后,他们终于又回到了罗齐尔庄园。

    这里的一切都散发着熟悉的味道,一如爸爸妈妈温暖的拥抱。姐弟俩亦步亦趋地黏在父母身边,默契地选择在这个烛火永不熄灭、永远闻起来无比香甜的节日里暂时忘掉那些不安。

    向烤火鸡、酒浸果酱布丁、海鲜浓汤和无数小香肠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后,罗齐尔一家四口挤到了壁炉旁边的沙发上(其实那个铺着名贵波斯毛毯的沙发坐十个人都绰绰有余)。

    埃尼为他们端来了刚煮好的热红酒和不含酒精的蛋奶酒,两个孩子还额外获得了一颗焦糖色的烤苹果。

    罗齐尔夫人怜爱地替埃文和伊茜擦去了嘴角溅上的肉桂粉,罗齐尔先生兴致勃勃地想在伊茜脑袋上实验一下自己新学会的发型。

    于是伊茜和埃文换了个位置,埃文靠在罗齐尔夫人怀里,罗齐尔夫人温柔地揉了揉他柔软的金发,询问他在学校是否适应。而伊茜紧张又兴奋地等待罗齐尔先生“一展身手”。

    伊茜一开始还有些担心父亲会不小心揪痛自己的头发,但事实证明她多虑了。当壁炉旁古董落地钟里的金质小精灵第四次飞出来时,大功告成了。

    罗齐尔先生得意洋洋地招呼埃文和罗齐尔夫人来看他的手艺——这种复杂的发型可不是一两个美容魔法能办到的,比起简单的咒语,它更需要爱和耐心。

    等那只小精灵又一次扇动翅膀时,壁炉已经将沙发烤得暖洋洋的了。罗齐尔一家依偎在一起,一条毛茸茸的毛毯将他们暖融融地裹成一团:

    罗齐尔先生搂着罗齐尔夫人,他卷曲的黑发和罗齐尔夫人柔顺的黑发纠缠在一起;埃文倒在母亲怀里,一只手挽着伊茜的右手,一只手拽着母亲的衣角;伊茜伏在埃文的肩上,暖呼呼的脸蛋蹭在埃文的颈边,偶尔低声呓语;罗齐尔夫人松弛而放松地拥着两个孩子,手上的高脚杯有些倾斜,热红酒馥郁的香气平等地在每个人的额前落下一个晚安吻。

    第二天拆完礼物后,伊茜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儿时她十分喜欢的照片上,那个有着狮子般面孔的男巫。

    她在那张相片前停住了脚步,用指尖戳了戳那个男孩张扬的金棕色卷发,回头问正在喝热可可的罗齐尔夫人:

    “妈妈,这是谁?”

    罗齐尔夫人捧着杯子走近了一点,和那双不驯的灰蓝色眼睛对视:“我的一位朋友,乔尔利昂·斯宾塞-穆恩。”她耸耸肩:“他现在可能在哪个中欧小国实现理想吧,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

    伊茜点了点头,将相片放回原位。她转过身,有些迟疑地问母亲:“你们的信件被部里监控了吗?”

    罗齐尔夫人笑了:“我就说肯定瞒不过你,你爸爸还以为这招万无一失。”

    她随手把杯子放在桌上,走过来将伊茜揽进怀里:“只是正常程序。你不记得了吗,去年魔法国际合作司闹乌龙的时候,我们可不止被监控信件。”

    “那两个月高层都不被允许离开魔法部。”伊茜喃喃说。

    “对。最起码这次我们不用在魔法部里过圣诞了。”罗齐尔夫人亲了亲伊茜的头顶,“好啦,马上就快结束了。”

    ***

    圣诞节返校后,伊茜一看小天狼星阴沉到几乎可以滴水的脸色就只知道他和布莱克夫人想必又是不欢而散。

    伊茜找到他时,他正懒洋洋地靠在黑湖旁边的树下,眼睛毫无焦距地盯着膝盖,右手无知觉地揪着一旁的草。

    “嘿。”伊茜跳过去,把那簇可怜的草从小天狼星的魔爪下拯救出来,“那三个格兰芬多没跟在你身边?真少见。”

    小天狼星有气无力地抬起脑袋,重重地靠上树干:“他们去探索新的密道了,我没这个心情。”

    他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她一直咒骂着我是如此让布莱克家族蒙羞,有多少人特地写信笑话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是格兰芬多......我说我才不稀罕当这个继承人,我看雷古勒斯挺适合的......她看上去气得要给我狠狠来一下——钻心咒、夺魂咒、阿瓦达索命鬼知道还有哪些黑魔法,雷古勒斯也站在她那边,‘哥哥,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哈。”

    小天狼星讥讽似地笑了一声,抓起湖边的石子狠狠扔向黑湖,仿佛想要狠狠砸碎那些居高临下的面孔。

    “然后就是老样子,他假惺惺地劝她别生气了,好像很关心我似的。但说实在的,她把我锁在房间那么多次,我可从没见我亲爱的父亲给我送点吃的,克利切都比他勤快!”

    小天狼星情绪激动,几乎是吼出了最后一句。吼完,他像是失去了力气的小动物一样软绵绵地靠在树上,有些愧疚地看向伊茜:“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的......”

    伊茜没有回应。

    小天狼星不安地转过头,却骤然对上了一双亮得有些古灵精怪的眼睛。它们此时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跟我来。”她一把把小天狼星拽起来,自己差点在草地上一个趔趄摔倒。

    “嘿,我的书包还在那里!”

    “相信我,这年头没人会偷格兰芬多一年级生的《神奇动物在哪里》的!”

    小天狼星跟着伊茜在霍格沃茨令人眼花缭乱的走廊和楼梯上穿梭,他大声喘着气,呼吸越来越急促,却从未如此畅快过。

    “我们到了。”

    谢天谢地,伊茜终于在小天狼星喘不过气前停了下来。

    他们站在一扇木门前。小天狼星仰头,看到门上钉着一个铭牌:

    查克·麦迪恩教授。

    伊茜警惕地朝走廊两头探头探脑,像一只过分警觉的猫。

    “你......我们要干什么?”小天狼星声音染上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伊茜没有回答,确定环境安全后就满意地掏出了那根苹果木魔杖:“阿拉霍洞开。”

    门吱呀一声开了。伊茜抓住小天狼星的领子,快速地闪进了门内。

    “就在你被庞弗雷夫人赶出医疗翼后,”伊茜弯着腰似乎在寻找些什么,“我听见小拉巴斯坦和埃弗里正商量着偷偷把麦迪恩教授用来下周教学的霍克拉普放出来,并且今天麦迪恩教授要上一下午的课,五点才会回办公室,所以——”

    伊茜小心翼翼地从木柜里捧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箱,里面长满了有着稀稀拉拉的黑色短鬃毛和长触须的蘑菇。它们慢吞吞地蠕动着。

    “我相信麦迪恩教授应该不会介意我们用这些可爱的小玩意儿给拉巴斯坦和埃弗里好好上一课。”

    把里面布置好后,伊茜和小天狼星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办公室,躲在转角暗处等待拉巴斯坦和埃弗里傻乎乎地走进陷阱。

    “你不喜欢小拉巴斯坦和费力草根提取液的组合吗?”小天狼星突然在她身后可怜兮兮地问。

    伊茜思考了一会儿才明白小天狼星还在纠结自己被庞弗雷夫人赶出医疗翼这件事。

    “当然喜欢。”闻言小天狼星瞬间咧开了嘴,伊茜拍了拍他:“费力草根提取液的用途还是我告诉你的呢。”

    “嘘!他们来了。”小天狼星轻声说,紧紧握住手中的魔杖。

    他们看着拉巴斯坦和埃弗里做贼心虚地走过来,发现门没锁时还嘲笑了麦迪恩教授的粗心大意(“那个美国佬!”他们讥讽道),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办公室。

    “行动!”

    伊茜和小天狼星迅速冲过去把门锁上了,然后躲在一旁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过了一会儿,门就晃了晃,似乎是拉巴斯坦在晃门。

    “你这个傻瓜,一定是你关门的时候把它不小心锁上了。”埃弗里的咒骂声隐隐传来。

    “说不定是你开门的时候碰到了什么机关,他们美国佬最喜欢搞这些了!”拉巴斯坦砰砰地拍着门。

    走廊尽头已经能看到麦迪恩教授黑色的袍子了。

    “好戏开场。”伊茜和小天狼星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

    一阵哐当声后,拉巴斯坦和埃弗里灰溜溜地被一脸怒容的麦迪恩教授拎着领子拽出了办公室,大步向走廊另一侧走去,看上去是要直接拎着两个人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

    “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伊茜得意洋洋地说。

    “天呐,你听起来像个斯莱特林。”小天狼星故作恶心状。

    “砰!”伊茜拿书砸了一下他的头。小天狼星用控诉的眼神看向伊茜,揉了揉脑袋。

    奇怪,黑湖边那些不甘、痛苦和委屈似乎都被她吹散了。

    ***

    一年级下学期和上学期并没有太多差别,除了学期末的拉文克劳塔楼里多了一群焦虑到睡不着觉的小鹰们。

    六年级级长抓住一个人就要问他米布米宝汁液的十大作用,搞得这几天所有人都躲着他走,据说他的舍友已经得了神经衰弱——他甚至向弗立维教授提出了换舍。

    如果说期末考试的群体性焦虑只是小打小闹,那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去世似乎给一年级的暑假开了个坏头。

    龙痘。

    因为它极强的传染性,马尔福庄园甚至没有举办葬礼。听罗齐尔夫人说,希涅尼娅·马尔福悲痛欲绝。

    与此同时,那个新兴的黑巫师组织不断壮大,巫师界(尤其是魔法部)的氛围越来越压抑。罗齐尔夫人更是几乎住在了她的办公室,时常间隔几个星期才能回一次家。

    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脆弱的英国魔法部上空。

    这种风雨欲来的危机感似乎使得魔法部内部的分歧日渐严重——“这种分歧其实早已存在。”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疲倦地对记者说。

    以傲罗办公室主任塞提阿·波特和副部长哈罗德·明彻姆为核心的激进派认为现任部长已经无法抵抗这股势力。

    剑拔弩张之际,保守派代表、部长顾问古尔德夫·格林格拉斯和威森加摩代理首席魔法师沃尔涅拉·罗齐尔稳定了局面,使詹金斯免于被罢免部长职务。

    当罗齐尔庄园不远处的一个麻瓜村落神秘消失后,罗齐尔先生开始禁止孩子们擅自离开罗齐尔庄园。

    在这种情况下,伊茜终于学完了那本课本上的“基础知识”,瓦尔也答应她下学期会带她见识真正的魔法——

    “那才是魔法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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