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烧到了许强英,属实会挑。
说要怪,也完全怪不到新官头上。
自揪出使他与家人背负巨额债务的幕后主使后,他便没有出现在办公室中,尽心尽力的剔除影响工人工作的隐患,跑的腿都快断了,开会的时候也一度缺席。
新官三年前也跟这群土匪打过交道,他有脑子却没章法,一点没发现隐隐为首的只是个傀儡,也因为这个,做好的局瞬间破了,他也被雷霆手段送进铁窗。
当然铁窗没多久便被取保候审,他当然有所防范。一次失利便不得再次启用,虽然获得了最好的成绩,却也让他捶胸顿足。
新官来时本想会会这与他用时相同却直击要害的智囊,见不到人不说,还都防着他。
趁着年会,都放假了,那资料上写着本市居民的智囊料想不会出省探亲,急切的下车要往会场走,却遇到一个没有穿工服或者带家属牌的人。
新官本来不想管,看到他要与他们坐同一个电梯时,问:你是哪个厂的?
新官把整个会场都包下来了,保安严格,应该不会有人会混进来。
许强英:小九天。
小九天是许强英盘活的那条厂线。
所有厂里新官最关注的也是小九天,但他身边的言官说小九天人员已经齐了,包括那个智囊,都已经在会场中,那这个人是?
他向言官看去,言官没有说话。
许强英没见过新官,也问他是哪个厂的。
新官眼睛微睁,铭天里还有人不认识他?
言官抓住破绽,自觉站出来为新官分忧,到达楼层后他找个借口把许强英引走,随便找了个服务员让他把许强英带出会场。
许强英上来溜一圈熟人一个没看见又往回走,他正琢磨着是不是张涛这小子要卸磨,遇到不走寻常路的张涛。
张涛:你怎么在这里?
许强英:我应该在哪里?
服务员见到经理跟在张涛身后,都看着他,强作镇定解释:领导好,我正带着这位先生熟悉场地。
许强英觉着人还算机灵,没有为难,拽着张涛的胳膊顺着来路走去。
经理也是带路的,这小子一看就有问题,看着两位当事人没有计较,大声说教两句便跟上。
张涛拒绝,看经理头脑风暴,解释两句:我有他带路就行了,你帮忙看着会场的秩序,别出乱子。
经理连忙点头道好。
门是张涛开的,许强英看着屋内十几双眼睛望着他,其中还有新官和言官的。
他愣了两秒,张涛示意他赶紧进去,他才往里走。
新官和言官眼睛都看直了。
旁边的人都站起来言笑晏晏,把张涛往主位上引。
有几人站着,来回看许强英和秦风荣,手足无措。
许强英听着,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张涛?
热闹的人一下噤声。
秦风荣拍拍屁股粘在凳子上的新官,新官才反应过来站起来。
秦风荣拉过椅子,招呼许强英过来:坐这,我慢慢给你解释。
那些觉得自己挡路的人纷纷让开路,新官是头猪也明白这人是谁了,更何况他不是。
他眼巴巴的望着许强英。
好在秦风荣吸引了无限火力,许强英不喝酒,连带着秦风荣也不喝了,想喝的单开一桌,没人敢起这个头。
这是他们自工作以来,吃的最饱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从头清醒到尾。
秦风荣:我以前叫张涛来着,是你不问问这到底是不是真名。
许强英:怪我?
秦风荣:怪我。
许强英看左手边的新官:好好吃你的饭。
新官肩膀缩起来,连连点头应是。
许强英:铭天稳定下来了,我该走了。
秦风荣往许强英碗里添菜的动作不停:走哪去?
许强英一口一口细嚼慢咽:不知道。
秦风荣没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让许强英晚上跟着他一起回他家里。
许强英:我干什么去你家啊?
秦风荣:你都带我参观你家了,我也带你参观一下我家呗。
秦风荣打开灯,许强英埋葬的记忆被狂风骤雨冲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