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放开了吗?”许强英演戏演全套,等人彻底走了有两三分钟才深吸一口气,处理身边站着的毛头小子。
他眼神平静,半点没有失去恋人的撕心裂肺。
秦风荣以为他心死了,想说些什么,但是他没那个立场,双手拉住他胳膊找话题:“你,刚才对不起,手没事吧?”
他牵起许强英的手,揉了揉被他捏疼的地方。
现在是夏天,许强英露在外面的皮肤被晒黑了些,捋起袖子能看见截然不同的皮肤颜色。
很白。
“没事,”许强英不想再跟秦风荣拉扯,推开他的手,“你买打火机了吗?”
“什么?”秦风荣怔愣。
许强英走出两步,掏兜把打火机扔过去。
秦风荣手忙脚乱的接打火机,看到越走越远的寥落身影,以为他要做傻事,连忙追上去。
“等等我!”
许强英到了一个小摊前,老板笑着问:“还是那几样?”
许强英点点头,老板说着“好嘞”转身在煤气罐旁边摆满瓶瓶罐罐的案板上忙活。
“你是饿了吗?”秦风荣两三步刹到许强英对面,自来熟的坐下。
“钱到手了,自然要搓一顿。”许强英扭头叫老板再来一份一模一样的。
“不介意吧。”许强英擦着桌子问。
“当然不介意,”秦风荣不知道介意什么,顺着他回答,想了想,又问,“钱到手了什么意思?”
老板端着飘着一层红油的大碗凉皮过来,许强英拾掇筷子,看他一眼,说:“你不会以为那真是我的女朋友吧。”
“难道不是吗?”秦风荣仔细看他的脸,满眼通红神情崩溃的表情还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不是,我算是那男的花钱买的,变态男小三。”
秦风荣张大了嘴。
“快吃,”许强英三口两口把饭吃完,“作为演戏的小漏洞,你去结账。”
许强英擦擦嘴跑了。
秦风荣风中凌乱。这男的,什么都没干就让他损失七十块钱,以后别让他逮到。
他再次见到许强英是在秋后的一个雨天。
那天学校里有女孩怀孕,父母都不在本地。她非常独立,性格也很好。
许强英在女孩身边,他撑着伞。
他似乎是拾掇过,些微凌乱的头发还能看到一丝造型过的痕迹。宽大的黑色外衣布料很轻,风轻微一吹便鼓动起来。
整个人干净内敛,像一柄朴素无华的剑立在满脸冷漠、嘴角还有乌青的女孩身边。
女孩的班主任赶来。
“强英,”她看了看女孩,满眼心疼,“你如果这样做的话,那就不能在这待下去了。”
“没事,我有法子。”他柔柔的笑着。
“有困难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
他们离开了。
巷子里,女孩撑着伞,一手拢住许强英罩在她身上那宽大的外衣,寒风侵袭,却被挡在其外。
那少年没有丝毫悔意,反而高傲的昂着头语言轻佻:“没过一个月,又找了个姘头啊,品味还挺不错。”
一拳砸下去,少年白净的脸上出现凹陷,痛呼声接在那挑衅后头,怎么听怎么滑稽。
许强英拳拳到肉,把他打的死不了后半生也只能在病床上度过。
少年一度晕了醒醒了晕,最后一次清醒眼前的是许强英那张让他后半辈子都要做噩梦的脸。
雨还在下,白色的衬衫早已淋湿,贴在看着瘦弱却充满力量感的躯体上,发尾的雨水珍珠般甩脱,他靠在墙上,将遮住眼的头发捋起。
“打电话,叫救护车,”他指着大衣兜,“手机在口袋里。”
女孩看着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用他本人的电话打。
“这小子,”许强英踢了踢地上一摊烂泥般口鼻都在泥水里的少年,“我跟他有仇,你只是我找的一个借口。”
女孩听到回答后深呼吸,眼眶的泪花泛起,她疯狂眨眼,心中因为吊桥效应升起的情感破碎:“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