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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9-10

    09

    “你这个逆子我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懂不懂你这跟冒犯你爹有什么区别!”

    受终于有机会痛痛快快骂出了在肚子里翻滚了八百遍的那句话。

    但他宁愿不要这个机会。

    鱼泡都要给老子捅破了啊……

    受又哭又骂叫唤得不行,被攻按进水里继续来。

    “老师不是人,在水里也能的呼吸吧?”

    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借机骂我!

    受咕噜咕噜吐出一串泡泡,实在受不了,一个真·鲤鱼打挺,把攻拖进池底一顿好锤纯泄愤。

    攻安静地任由他锤打,唇边随之冒出大股气泡。他不是鱼,憋不了太久的气。

    受想把他拉上水面,但被死死箍住。

    “你疯了吗!”受在水中呼吸自如,骂骂咧咧地挣扎着,攻只能看见对方的口型,“想死也别脏了这么好的池子!”

    见他不肯上来,再这么下去真要淹死了。受连忙抱住他的脑袋,渡过去几口真气。

    攻一蹬池底浮上水面,指尖蹭着被咬破的唇角,只觉神清气爽。

    他笑着感叹:“怪道人人都想成仙呢……”

    受气鼓鼓地翻上池边,扯过一条丝帕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没好气地给攻泼冷水。

    “皇帝可成不了仙,你已经受命于天,即便死后有人供奉,也不过下辈子再投个富贵肱骨之家,继续留在人世,为民效力。”

    “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不肯接受我么?”攻幽幽道,突然这么正经起来,受还挺不习惯,“仙凡有别,长命万岁的人是你,不会是我,对吧?”

    受愣了半晌,刷的一抖衣服,飞快套上。

    “来人——”

    侍卫被召唤进来,受裹紧宫袍走出屏风:“传驾,回宫。”

    侍卫跪在地上支支吾吾不敢应承。

    “贵妃还需梳妆,湿着头发,冷风里仔细再着了凉。”皇帝冷淡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传銮驾,朕要回御书房。”

    攻起身唤了侍从来,几个人伺候着穿好龙袍。他从受身边走过,受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逃似的离开了行宫。

    新帝的后宫单薄,夜夜宠幸贵妃也无人置喙,却连着三天都没去贵妃宫里,宫内外议论纷纷,宫外也有不少臣子听到风声,以为帝妃不睦。

    这可怎么行,统共就那么一个妃子,又没传出宠幸新人的风声。

    大臣们忧心忡忡:难道我们陛下真是给?

    虽是如此,见识过贵妃盛宠,不少大臣阁老都蠢蠢欲动,连番游说着自家孩子多么姿容出色。

    陛下除了女儿老臣还有儿子侄子外甥捏!

    再不济今年殿选的状元探花榜眼都是容貌端正的妙龄公子捏!

    反正您年纪轻轻可千万别忍着,憋坏了龙体可怎么好捏!

    新帝本就大为伤心,孤枕难眠,辗转几夜瞪眼到天亮,气得把这些话里话外都是劝他纳新人的折子全丢了出去,急火攻心,第二日晨起便病倒了。

    “陛下,小的去请贵妃娘娘来侍疾吧?”

    攻正在喝药,抓起药碗就砸在地上:“叫他来做什么?难不成他是神仙,他一来朕就好了?”

    话虽如此,贴身大太监还是看出来俺们陛下的口是心非,偷偷遣了个小太监去贵妃宫中报信。

    “本宫毛手毛脚,早伺候得陛下不痛快了,这会儿子去讨什么嫌?”

    你们两口子真是如出一辙的阴阳怪气。

    小太监咽下腹诽,赔笑道:“娘娘,陛下这几日食不下咽,寝不安眠,太医说是积劳成疾,那日从行宫回来又受了冷风,风寒内积,咳得都咯了血了,您还是去看一眼吧。”

    “咯血?”贵妃邹起眉头,脸色骤变,“陛下正当壮年,一向康健,怎么会忽然病得这么厉害?”

    是咳了点血丝,也算咯血不是。小太监低着头,把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几位阁老都连夜进宫侍疾呢,都怕陛下是——”小太监抬袖抹泪。

    “荒唐!不过一点风寒,他们竟这样做派,若传出去,藩王们岂不是要反了天?”贵妃一掌拍碎了案角,站起身来,“传驾。”

    阁老们立在殿外等待,见贵妃凤驾来到阶下,迟了许久才下跪行礼。

    贵妃出身低贱,和任何大臣都没有过往来,如今骤然失宠,比起花心思笼络这么个不沾亲不带故的妃子,自然更希望能借机让自己的儿女亲眷一步登天。

    “几位阁老请回吧,陛下不过偶感风寒。”贵妃款款停住脚步,偏过点蕴着寒光的眼尾,“诸位也太心急了些。”

    阁老中有人眉头一皱,狐疑起来,这绵里藏针的表情,莫名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皇帝一见到贵妃,登时垮了脸:“你来干什么?”

    没人看见贵妃指尖轻拈,绕了个诀,皇帝嘴巴忽然跟被浆糊封了似的,人也乖乖躺了回去。

    “都退下吧。”

    贵妃坐到龙榻边,待众人退尽,才抬指解了诀。

    皇帝面有惊疑:“你既有这样的本事,那日为何还——”

    受冷飕飕的哼了一声:“陛下那么大的威风、臣妾哪敢不从?”

    他端起药碗摸了摸,药已经凉了,显然没动过。

    “这么大的人了,还闹小孩子脾气,想干什么?等着我来给你吹仙气啊?”

    他翻了个白眼,指尖轻触碗底,药水迅速回温。

    攻支撑起身,语带感触:“朕幼时落水那晚,老师果真来过?”

    “赶紧喝。”受舀了一勺药水怼到他嘴边,不客气地骂:“哪有那么多仙气给你吹?”

    攻没再吭声,就着他的手一口口把药喝尽了。他又伸手在攻脑门上按了按,皱眉道:“这都几日了,烧怎么还没退下去?太医院就会开些温补的药,吃了也没用,拖也把病拖重了。”

    受一来,攻就没那么生气了,伸手拉下他的手腕,把他的掌心贴在脸上,微凉的肌肤缓解了燥热,很舒服。

    “没有仙气赏我,老师就受累,给我凉凉身子吧。”

    这么大个皇帝,弄得可怜巴巴的。受一时心软,半推半就的被拉到龙榻上去卷成锦被里。

    攻跟个八爪鱼似的抱着他水凉的身体,高温的脸埋进颈间磨蹭。

    “老师去后,我也想质问父皇,可是他也去了,又不能下阴司求告。”攻喃喃地说着,

    “可是我知道,老师是因我而去的,他早就警告过我。”

    “什么?”

    “他对我说过,我看你的眼神,不是储君该有的。”攻略微放开些双臂,低头凝视着受的眼睛。

    “有你在,我一辈子都硬不起来心肠,朝野中谁人不知,我最听你的话。”

    10

    皇帝继位几年来,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为了保住皇位,不得不启用外戚,将从前被先帝贬黜的国舅召回京中。

    先皇后母家乃是一方豪族,先帝再忌惮,也杀不尽盘踞地方的门阀势力。国舅也老了,虽然还时不时想插手掣肘,却也不敢明着来。

    国舅是皇帝为数不多尚在人世的亲人,他还记得小时候母后崩逝时,舅舅蹲下来按着他的肩膀说:

    “不怕,只要舅舅活着,你便永远是储君,谁敢越过你去,舅舅便杀了他。”

    但最近皇帝快先被舅舅烦死了。别人不敢说的,都撺掇给他这个大将军出身的莽舅舅说。

    “贵妃专宠数月,仍无喜讯,贵妃到底是烟花出身,也许有什么隐疾,陛下还是该多纳些新人入宫的。”

    当然,他没敢把原话告诉老师,只说含糊提了个大概,又说自己实在疲于应付,干脆借着生病,多躲几天大臣们尤其是老舅的催生。

    受窝在龙榻上昏昏欲睡,迷糊被摇醒,就看见攻满脸郑重地说:“恳请老师给我生个孩子吧。”

    你tmua的是怎么用敬语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的?!

    受翻着白眼翻过身去,撅着屁股继续打盹:“生不了。”

    攻攀上他的肩膀摇摇:“为何?”

    受闭着眼睛:“你见过公鸡下蛋吗?”

    攻不依不饶:“老师不是仙人么,难道也没有

    法子?”

    受突然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还真有个法

    子。”

    “不过嘛,只可暂时应付,若你想要个能继承大统的聪明娃娃,是断断行不通的。”

    攻被催生大队闹得焦头烂额,如今可谓是脚踩西瓜皮,滑到哪儿算哪儿,当即便应了下来,

    甭管是爱妃还是老师了,一切全凭了他做主去。

    翌日,太医照旧来请脉送药时,贵妃正在桌前给陛下剥着枇杷。

    剥了半筐子,精致的小金碟里愣是半块没有,全进了贵妃嘴里。

    “陛下如日中天,风寒已然大好,请陛下,娘娘放心。’

    贵妃指尖染得金黄,鳞甲般发亮,拨玩着盘里黑溜溜的枇杷核。

    “李太医留步,不劳你再去我宫中请平安脉,咱们两厢方便,这会儿一道请了吧。”

    婢女呈上丝帕,轻轻盖在贵妃腕间。“娘娘凤体康健,并无大碍。”

    “是么?”贵妃呵呵冷笑,似有若无瞟了皇帝一眼,“原来本宫无疾呀。”

    满朝文武都盯着贵妃的肚子一事,早已是秘而不宣的共识。

    李太医冷汗直流:要是贵妃无疾,那有疾的岂不是陛下了吗?

    攻:坏了,冲我来的。

    “微臣可否再为娘娘诊一诊脉?刚才脉象来看,娘娘似有体寒,又不大真切。”

    贵妃大方地伸出手:“请。”

    李太医摸了半天,擦了快二斤汗,终于心一横:“娘娘的确略有寒凉,不过并不严重,待微臣开几副进补的药,调理些时日便会无恙。”得罪哪个会死的更快,李太医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原来如此。”贵妃莞尔,眼角眉梢却像透着点坏,“此事本宫可就全托付给李太医了。”

    李太医出去又擦了二斤汗,心里也嘀咕,帝妃皆是壮年,贵妃确实没什么毛病,又是专宠,怎么会这么久还没动静呢?

    难道......

    好消息:我们陛下不是给!

    坏消息:是没种子的天阉!

    攻怎么可能没看出来受那祸水东引的揶揄,无奈笑道:“老师这回气该消了吧?”

    受含笑不语,依然慢悠悠剥着枇杷。头顶降下一片阴影,攻俯身撑着桌面,将他罩进怀中。

    “老师不是要给我炖枇杷雪梨么?照这么个剥法,得等到什么年月去才吃得上?”

    受新剥好一颗,将果子拈在指尖,被指甲磕出一小块微损的果蓉,他嫌弃地皱了皱眉,随手塞到攻嘴边。

    “急什么,这不就吃上了么?”

    攻丝毫未察,就着他的手吃了枇杷。

    他们做了十几年师生之后,又做了几个月的夫妻,相处时一个不防,便混淆了两种身份各自恰当的亲密,分不清师生和夫妻间的边界。

    比方说,自己冷不丁亲一亲他的脸,他有时像忘了老师做派,如同还是宠妃时那样,大方露出雪白的脖颈,引.诱自己吻下去。

    可是,有时正交颈厮磨,他又连推带蹬,背过身去,冷冰冰丢下一句陛下自重。

    这宛如冰火两重天的对待,将皇帝折磨得快发了疯,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先帝眼光毒辣,这个人的确是自己的软肋和劫数,一颦一笑,不需刻意,就已将自己牢牢掌控。

    对一个帝王来说,这无疑是可怕的。

    可是,这可怕,又让皇帝心生悸动,仿佛面对一只装了宝物的机关匣。究竟是先被机关夺了性命,还是先将宝物揽入怀中,都同样惊心动魄。

    父亲对他,也是同样的情感吗?

    新帝目光渐深,忍不住凑近那张眼睫低垂的侧脸。王者之心被高高悬起,像缩成那颗从朱唇里慢慢抿出来的枇杷核,是啐一口呸得远远,还是含回口中磨牙咬玩,皆在对方一念之间。

    “不吃了,没意思。”

    受倏然推了面前的金碟子,起身下桌,唤了侍从来打水洗手。

    新帝如梦方醒,缓缓走回龙榻,怔怔跌坐。

    一只湿凉的手按在新帝额上,他俯下身,额头贴了贴自己的额,眼睛直愣愣盯过来。

    “真是大好了呢,一点也不烧了。”

    新帝觉得自己真是病了,还病得不轻。心上人近在眼前,触手可及,温柔以待,他却觉得自己害了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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