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会议室就看到站在门旁的男人,纯黑色的一身和门后面的阴影融为了一体,整个人阴翳又没有存在感。
男人看到沈以珩出来从斜靠着墙向前方直了直走到沈以珩旁边跟在后面,一直保持着一个身位,不远不近却让沈以珩无法忽略存在。
电梯缓缓下降,风口的冷气直直吹在沈以珩背上,即使隔着一层外衣也无济于事,濡湿的衣服隐隐被吹干,阵阵发冷,不自禁地打了几个冷战。
电梯门的反光面上映着后面男人看着自己的脸。
突然电梯一震,沈以珩眼前一晃身体被惯性向后扯去。
一只手伸了过来托在腰上扶住了自己。
“谢谢。”沈以珩伸手撑住扶杆向前直起身离开了手掌。
叮——
沈以珩径直走出电梯。
短短几步路距离背后刚被吹干的衬衣已经湿了一片,腿一阵虚浮,像陷入一块海绵,用不上力。
江况屹的眼睛戏谑地看着前面男人匆急的脚步和那双插在白色西裤兜里的手,口袋和袖口里隐隐露出的一截腕骨青筋凸起,如白玉镯上丝丝自然生长的美丽绿翡。
视线上移当触及某个位置时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江况屹的嘴角微微上挑,眼睛发出异样的光芒。
细长白皙的脖颈上汗珠密布,一颗透亮的液体从脖子背面划过没入领口,划过的水痕在白色的衣服上留下一点深色。
江况屹喉骨向下咽了咽。有好戏看了。
“你可以走了。”冰冷的声音将江况屹分神的意识拉了回来。
沈以珩看着镜子里紧紧跟在自己后面的人皱了皱眉头。
直到沈以珩停下脚步后面的男人还近距离地跟着。
“你可以休息了,在公司里不需要跟着。”
“砰——”
话说完办公室门被重重地关上。
门扇来的冲击力直接掀起了江况屹的领带,拍在了他的胸口。
啧,真凶的猫咪。
门后的沈以珩撑在木色的桌面,两种分明的颜色在黑暗中也相互分明。
腿软得瑟瑟打颤,在门口时已经要支撑不住向前跪去。
“咚——”
沈以珩眼前一黑向后直接倒去砸在了皮椅上,看着眼前瞬移的画面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耳边的鸣叫声喧嚣着,视线逐渐溃散,四散朦胧的视线里一个虚幻的画面一闪而过。
一个小男孩蹲在雪地里怀里抱着什么,满脸的泪水,大声叫喊着。
“沈...”两道声音重合在耳边,刺得耳膜震痛。
江况屹看着拍在眼前紧闭的木门,脸上勾起笑容。
一分钟,两分钟...夹在兜口的手机一震,莹白的屏光打在垂放在黑暗的手上,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手。暗黑色的衣服在莹白光照射下透出绣在底边的红色丝线,条条细丝,像遍布全身的血管。
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