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的门没有上锁,一压一推就开了,外面走道昏暗的光线照了进去,在地上画了个三角。
没有拉开窗帘的房间暗得只能凭借外面的光看出个轮廓,远处办公椅上一个人影睡在上面。
江况屹反手合上了背后的门,房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里一双绿色发着幽深的光,像深夜狩猎的狼,藏不住的强烈的欲望。
向前走近,脚步缓慢,轻浅,一步,一步向前挪去,停在了桌子前。
漆黑一片,一个轮廓印在上面。
一桌之隔。
突然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射了进来。
厚重的布艺窗帘被一双宽大,指骨匀称的手拉开。
江况屹眯着眼适应着骤换的环境。
强光刺激得眼睛流下生理性泪水,他像受虐狂一般强逼着刺痛的眼睛直视着悬在外面远处大楼的太阳。
直到眼泪止住他看向旁边沐浴在阳光下的男人。
走近。
低下头。
凑近。
阳光下男人白得近乎透明的肤肌上遍布汗水,下颔线处的汗液成股流下浸湿了敞开的白衬衣,几近透明。
脆弱精致的下巴痛苦地向上倾仰,呼吸急促。诱人的喉结上下艰难地吞咽着。
秀眉紧蹙。满头冷汗。
人已经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啧,真脆弱啊,可怜的小动物。
江况屹抬手掐在那脆弱不堪的细颈上,感受着指下鼓起的血管急急地跳动,又急又猛,羸弱又可怜,像是随时要爆裂。
啧啧啧,真惨啊!
江况屹五指突然松开,脖子上留下点点红痕,印迹斑斑。
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抚摸在斑痕上,轻轻打旋着。
一点点地在细腻的皮肤上挪动,最后停在了汗液坠湿的下巴上。
突然手指一抬,椅子上晕睡的人呼吸猛地急骤起来,隐隐有点出气多进气少的趋势。喉骨急剧地颤动着。
江况屹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瓶透明的玻璃瓶装液体,开盖,压在了沈以珩淤紫的嘴唇上。
抬起,灌进。
一瓶葡萄糖少了一角,有些许沿着壁沿流了下来从凹陷的嘴唇淌下划过白皙的肌肤挂在了江况屹的手指上。
江况屹眼神深邃的看着指尖晶莹的圆珠。
手指勾起,
低头舔舐,
舌尖撩绕。
手扶向汗渍津津的脖子,握住,湿泞浸染,抬掌,伏舐。
眼泛幽光。
沈以珩迷迷糊糊中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一片白茫。
喉咙里一股冰凉的水液划过。
知觉慢慢回笼,身体的感官逐渐清晰。
眼前俯身仰抬着头眼睛直直盯视着自己,眼眸幽暗的男人和刚刚一晃而过的画面的脸有一瞬重合。
视野聚焦。
看到抵在唇边的玻璃瓶,凉凉的触感润泽在干燥的唇上。
一张白色的纸巾附在下巴处,水润的液体一拭而去。
颤抖无力的手逐渐恢复知觉。
正欲继续擦拭的手被挥打到一旁,虽软弱无力但拒绝的态度非常强硬。
一小瓶液体已经见底,抵压着的手撤去,收缩在了裤线边缘。
在无人知晓处微微蜷缩收紧包裹着瓶子,冷硬的硌感压在掌心柔软处,留在上面的水渍也被皮肤吸去。
江况屹将撑着脖颈的手缓缓移开,疲累的男人苍白的脸歪靠在椅背上,闭目不视,唇线紧抿。
他嘴角上扬勾起了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
房门微掩,他走向外面拿起插在兜里的手机。
屏幕一亮,一串对话现在上面。
在江况屹转身的那刻沈以珩睁开了眼,看着门口男人宽阔厚实,肌肉线条绷紧的背影他陷入沉思。
房门再次打开身型修长的男人手里多了一个一个盒子。
走近,弯腰。
一个红漆色的木盒放在桌面,在强烈的黄光下沉敛着光泽。
打开盒盖,氤氲的蒸汽从里面腾腾升起。
一碗白瓷碗盛装的稠粥。
米粒糜烂,星星点点的枸杞散在粥面,片片薄细的红枣浮起,四方块的白砖缀在上面,粘稠软烂的山药匀在粥里。
山药茯苓红枣粥,健脾固肾。
沈以珩深深地看了一眼新保镖。
江况屹。
低头前倾舀起一口。
江况屹眼里闪过一瞬惊讶。他以为又会拒绝,毕竟猫都是高傲的。
在到医院之前他已经定好餐,一大早突然收到信息要离开医院他就料到肯定是急事,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带着盒子去了医院。
果然他直觉很准,可怜的小宠物没吃早餐,那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在车上给他,江况屹一向自认不是善类,既然是小动物还是摇着尾巴巴巴求情的时候最可爱,在主人面前瑟瑟发抖颤颤巍巍,真的是可爱极了。
他摩挲着指缝上略显粗糙的长茧眼里一片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