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楼下争吵。
“林纾我告诉你,你不要干涉我的行动,影响我的判断!事情到你这为什么功亏一篑!为什么!”
“我说过,你想用多少钱随便你,但是你不要自己入局。”
“啪!”花瓶砸碎的声音。
林阮被母亲锁在书房,书房里面有一间小的起居室,足够他在里面正常生活睡觉。
几天了,他醒了看会书,期间顾姐会照常送来一日三餐,困了就在书房里过夜。
书桌上还有一瓶母亲让顾姐拿进来的清淤药。
林阮找了父亲,用尽量合适的口吻聊起之前学堂负责人虹姐被警察带走数月的事情。
父亲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只是说起无关的事情,“你平日照顾颇多的那个孤伶小女孩,惹你母亲不高兴了。你少与她往来些,对她也好。”
隔天早上,他正要照旧出门去医院,刚踏出家门,母亲在身后叫住他,“林阮,你站住。”
他回过身,母亲二话不说就是一耳光打过来。
林阮当时脑袋就有些嗡嗡的。
母亲身体从小差,脾气不算好,又因为东北一年里发生太多事情,这是母亲第二次情绪失控动手。
他站在原地,眼睛低垂,手握成拳。
母亲的话像尖锐的子弹向他集中打过来——
“你是鬼迷了心窍,什么阿猫阿狗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就往家里领。”
“学堂里面胡闹就罢了,大人的事情什么时候你也插起手来了。”
“你不要跟你爹一模一样的神情,我最恨你们父子俩这副模样。”
…
母亲的情绪自林阮出生以来,总是在尖锐与过两日就温和的极端中反复。
只有在东北,母亲才仿佛有一个温柔的壳。
东北那场爆炸,让母亲的庇护彻底炸碎,她如今仿佛只剩佯装的冷静,和一刺激就露面的癫狂。
父亲坐在轮椅上从房间里面出来,对林阮说,“阮儿,你先回楼上。我来与你母亲说。”
林阮一言不发,转身往楼上走。
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怪你母亲,你要理解她。”
林阮惨白的脸,有些微痛苦的神情。
“跟阮儿无关,人是我派人去打了招呼的。不过,已经有人提前…”
林阮上楼,听到父亲对母亲说话。
几天了,林阮总能在早晨听到高跟鞋踩着地板急匆匆外出的声音,亦或是人回来了,便是母亲缠着父亲不依不饶争吵的声音。
不过,虹姐回去了,沈欢颜应该不会再担心得每天小脸皱巴了。
想到这,林阮有些满足的笑。
但是,一日两日过去,他想起还在医院实习的欢颜,也不知道这丫头一个人忙得过来吗,会不会把药瓶弄错,还有那些伤员,尤其还有男伤员,她跟个小豆丁似的,又是个女孩子,总看那些男生总是不太好。
但是在各种胡乱的想法过去后,他想起此刻没有一点来自沈欢颜这个小白眼狼的消息。
就算虹姐回来了她很开心,开心劲头过去,她没有想起要跟自己联系一下吗,至少要跟我当面说一声感谢吧。
胡思乱想到了下午,林阮的心情有些复杂了。
他开始对沈欢颜有些生气了。
这比因为插手母亲的举动而被掌掴,更加让他心情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