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

    肖锦溪服用的布洛芬被□□替代,但疼痛不减半分。增生的转移细胞刻入骨髓,他没有办法举琴练习了。

    最后一段时光都是难熬的。父母看着苍白的孩子,日日以泪洗面。肖锦溪还是转入了住院部,因为他爬不上六楼的台阶。对他而言,太长太长了。他清醒的时辰骤减,靠着呼吸机和药物存活。情况好时会听一些曲子,抬起床头晒晒太阳,看看窗外深浅的绿色。他不希望爸妈看到自己这样,不过父母依旧日夜守在床边。

    他的病情鲜少有人知道,但有段时间很多人来看他。初高中的校友,一些老师。跨国的电话和赶回国的一些学生。他之前在旅行时回复了各种各样的消息,只是规避核心。不知为何消息蔓延飞快,人们带来鲜花和感谢。过去那个爱笑的小女孩已经长大成人了,她飞了十多个小时,带了一只“千层糖霜”来见他。边哭边说她被南部的大学录取了,是他的母校,说乐团和那个城市的学生都很想他,说一切安好,说谢谢他。

    的的确确是盛夏了,故乡的盛夏。

    肖锦溪想到三十多年前的日子,他出生,发出第一声啼哭。

    三十多年后也会是这样的光阴时节,他离去,发出最后的音节。

    “滴——”

    “患者提前签署不急救指令,放弃抢救。”

    “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九点十一分。”

    “死者享年,三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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