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卿将宴席订在一家雅致的茶楼里。
她坐在窗边临窗听风,心中却始终静不下来。
她看着他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心中生起些散漫的心思。
这样的一双手被锁起来,被勒紧是怎么的模样。
她又将视线移到他脸上,这样漂亮的眼睛要是哭起来,被逼红了求她,又是怎么样一副令人欲罢不能的绮念。
“道尘,你可有喜欢的人?”
谢韫端茶的手一顿,他在少女期待的眼神中轻轻摇头。
“没有。”
看到少女长舒了一口气,他心中那丝好奇消散干净,顿觉无趣。
接下来就要含羞带怯的向他表明心迹了。
白瑾卿取出一卷抄好的诗文递到他面前,接着又拿出笔墨和砚台。
“我想多学习些诗文,可惜我底子薄弱,自己看书还是有许多不解之处,烦请道尘批注。”
谢韫一愣:“就为了这个?”
“是啊,爹说我若不懂学识,将来嫁人,夫君家会看不起我的。道尘你名满京师,实是最好的先生了。你若无喜欢的人,我便可以常来找你探讨诗文,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谢韫看着她澄澈的目光,倒是有些意外。
他忽然又想起以前疏月常提起她的名字,原来她早已心有所属。
谢韫没想到她真的认认真真的和他探讨了一个时辰的诗文。
这份和谐被贸然闯入的一个美人打断。
美人容貌清丽姝色,一身素衣仍不掩满身风华。
只是她的脸色不太好。
白瑾卿感到那份审视和鄙夷的打量落在自己身上。
“道尘,我去了你府里没找到你,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和小美人论风月呢。”
谢韫微微一笑,看向那美人的眼中带了几分缱绻。
“南絮别说笑了,她是我的学生。”
乔南絮坐在他身侧,声音带着几分撒娇。
“我就知道,这么多年,除了我你身边哪会有别的女人。道尘,我们回家吧,我做了你最喜欢的梨花糕,外面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哪能比的上我亲手做的。”
她微微抬眸看向白瑾卿。
白瑾卿笑的温温柔柔:“姑娘瞧着比我大,那我便称你一声姐姐吧。姐姐,你和谢夫子万不要因我产生嫌隙啊,我们真的只是论道而已,不然,妹妹我会很愧疚的。”
乔南絮眸光一凛,她瞪着白瑾卿。
“你!”随即她转着手中的茶盏,笑的讽刺,“也是,家中的山珍海味吃腻了,总会想尝尝清粥小菜,只不过人这种兴趣很快就会没的。”
白瑾卿红着眼看向谢韫,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像只无害的娇弱白兔。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夫子,我看姐姐这样凶,我……日后还是不搅扰你了,就是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夫子这样的老师了。”
谢韫看了一眼乔南絮,声线渐冷。
“南絮,不要过分。她不过是想求学而已,你不要为难她。你日后若有不懂之处尽管来找我,我知无不答。”
白瑾卿恭恭敬敬的行礼。
“多谢夫子,那今日我便先离开了。”
她一双眸子在生闷气的乔南絮的身上流转,装着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道。
“姐姐生的这样漂亮,可要少生气呀,要不然很容易老的。以后若瑾卿哪里惹你了,我一定改。”
乔南絮目光冷然射向她,看着谢韫的神色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她听着房中传出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凶我?你看她装的多恶心。”
“南絮,你何时学会背后论人长短了?她一个小姑娘识大体,处处维护你的面子,如何恶心了?”
白瑾卿看着自己手心背自己掐出的血痕,只觉得整个身体的血液在叫嚣沸腾,看着那女人亲近谢韫,她几乎克制不住疯狂的杀意。
她看中的人,她就要使尽手段费尽心机得到,任何人都别想染指。
谢韫,你最好一直高高在上,否则一朝落到她手中,她会将他圈养起来,让他只属于她,只能依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