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猎上,白瑾卿见到了一身劲装的谢韫。
谢韫额发高束成马尾,身穿黑金锦衣,袖口和腰身紧收,衬托的身量和比例极好,眉眼清贵逼人,少了些平时繁琐装束的疏离感,像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白瑾卿感慨,她的眼光,挑的都是最好的。
她牵来一匹枣红马:“夫子,多日不见,你教我的马术生疏了不少,可否烦请谢夫子指教一二。”
谢韫微微颌首:“点到为止。”
白瑾卿默然,她狡黠一笑,翻身上马背起箭囊,双腿夹住马腹,狠狠扬鞭,率先冲了出去。
“先追的上我再说!”
谢韫也策马追了上去。
听着身后马蹄声阵阵,白瑾卿正想怎么说服他共乘一马时,一只箭矢朝她飞了归来,她迅速偏头,箭矢狠狠插进马背里,马儿惊痛的嘶叫起来,疯了一般的横冲直撞。
树影里多了很多带着银制面具的白衣人,无数的箭羽朝着白瑾卿射过来。
白瑾卿伏在马背上,脑子飞快的思索着怎么迅速脱身。
却听见有人遥遥唤她,她心中一动,本欲动手的念头瞬间转变。
她推开马儿,装作因马发狂不慎掉下来的模样,狠狠摔在地上。
身后的人在她身前勒马,满脸怒气的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想要指责她。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逞强!为了赢我,连命都不要了?”
谢韫满脸怒气的将白瑾卿扶了起来,却看到白瑾卿左脚脚踝出渗出了血,神色又柔和下来。
白瑾卿攀扶着他,眉眼间皆是柔柔的示弱:“道尘救我,那些人追上来了,我脚受伤了,走不了了。”
他叹气,好好一个小姑娘怎么那么多的仇家?
谢韫冷着眼将白瑾卿抱了起来,放在他身前,用自己的斗篷笼住她。
“我尽快带你离开。”
闻着他身上的朱栾香,她纷乱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可那些人并不是一般刺客,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谢韫为了引开刺客只能弃马而逃。
谁知在逃亡路上白瑾卿发起了高烧,谢韫摸着她烫的惊人的额头,心中惶然。
他背起她,不断的同她说话试图让她保持意识。
“瑾卿,你是不是喜欢我?”
“瑾卿,我是你的夫子,你这样是不对的,而且我比你大七岁,你在我眼中就是个还未长大的小姑娘罢了。”
“瑾卿,你听得到我讲话吗?我的信号已经发出去了,我的人很快就来了,你别睡觉。”
背上的人清浅的呼吸喷洒在谢韫耳侧。
“我想要……”
谢韫凑近她唇边想听清她的话。
“吃梨花糕,吃道尘亲手做的。”
可他不喜欢我,不会给我做的。
她努力撑着眼皮,看着身前的人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可脑袋昏沉再也听不见一个字。
“好,只要你活着回去,我亲自做给你吃。”
等白瑾卿再次醒来,发现季疏月在自己榻前半撑着下巴睡觉。
她一动,季疏月就惊醒了过来,他欢喜的握住她的手。
“瑾卿,你醒了?你整整昏迷了两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白瑾卿揉着太阳穴,回想着在山林中的事,没想到那么好独处的机会,自己竟然发了烧,她说要吃什么梨花糕,谢韫怎么回答来着,他说什么呢?
自己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谁送我回来的?”
季疏月眼神躲闪:“我发现你倒在野外,背你回来的。”
一旁的侍女笑着接话。
“是啊,王爷可痴情了,在姑娘榻前整整守着你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呢。”
白瑾卿微微一笑:“是吗?我可太感动了,你先出去,我和王爷有几句话想单独讲。”
那侍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退了出去。
白瑾卿掀开被子,抓住季疏月的肩膀将他按在榻上,骑在他身上。
“季疏月,会骗人了,长本事了啊。”
她掐住他的白皙的脖子,季疏月瞬间红了眼,唇齿间溢出些呻吟。
谢韫,别落到我手里,否则我真的忍不住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