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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也能成大事!

    小云捻起纱巾围绕着陆盈月的脸戴上,白面纱巾掩去半分容颜,黛眉轻挑,唯有一双眼睛清亮。

    起身踏过房门,缓步前行,屋外喜庆繁盛,陆盈月在小云的搀扶下上了轿撵,帘子随起轿行走而摇晃不停,百姓们只能瞧见公主握着翠绿花纹蒲扇掩面端坐着。

    长长宽街间洋溢着阵阵浪潮声,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一起跟随着浩浩荡荡的红妆轿撵流动不停,相比平常热闹更甚。

    小云担惊受怕的声音传来,“小姐,我听闻府上的人说,东澧国强势,那东澧帝更是威严谨慎,我们这样真的会没事吗?万一...”

    “如若毫无魄力,怎么能成大事,放心吧,这点胆量我还是不缺的。”几乎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比起丢掉性命,又有何惧?只要过了北川帝这关,描了画像,见过东澧迎亲使者,无论怎么样,她都已然是和亲公主,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陆盈月坐得端正,言语不紧不慢,全然没有小云那般心惊胆战。

    反而还有些心如止水,终于是远离那会吃人的家了。

    小云继续道:“小姐我还听说,这大国的七皇子生性薄凉,不是位好相处的主,不过听闻他不受宠……”顿了顿,语气又带些讪讪然地着急,“我们会不会受欺负啊?”

    “不会更糟的。”陆盈月眉眼微阂,淡淡答道。

    即是不受宠,那也是皇子,天命贵胄,身边人恭维不断,再怎么样也比她在镇国公陆府好多了。

    生性薄凉就更好了,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她过她的安生日子,还不用糟心。

    再说了,欺负难道能丢了命不成?陆盈月不信了,怎么说她也是代表一国荣身,北川帝亲封的公主,再也不是那个国公府人人都能踩一脚的女郎。

    身份摆在那,谁敢动?

    她想,历来和亲是一件悲惨的事,遥想明妃去时,仰天太息,何其凄苦[1]。不过到她这里,没有凄凉的感觉,她自愿的。先前她还听闻,镇威将军二小姐实在害怕被选上和亲公主,她母亲忧心女儿将来生活苦楚,一不做二不休,横插一脚,直接提前寻好夫家,又做了一场戏,自践闺名不堪担任和亲公主盛大名号,避了这风头,而且婚期短暂,只用堪堪5天就办完了。

    镇威将军同镇国公府相争这忠心爱主的盛名已经许久。将军夫人先斩后奏,速度之快让人始料不及,听到消息差点没气死镇威将军,不过她祖父乃异姓藩王,北川帝虽知晓,可如今战况暗暗较劲激烈,怕无人可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最后这等人人称道的好事就轮到了镇国公府大小姐——娴和县主陆娴和身上。

    不曾想,参拜三天前娴和县主突然不见,急坏了众人。

    她也着急想知晓,阿姐从前鲜少外出,这次只不过是恰好碰上一年一次的道拜清庙观,好端端地人是如何消失的?

    陆盈月合了眼双手交掌,心中默默祈福,盼上天能随了她愿:阿姐,从此一别再难相见,愿你早日归来,福祸两相依。

    马车摇晃不知过了多久,人声喧闹也渐渐远去,一排鲜红的旗帜也到了尽头。

    陆盈月抬手轻轻撩开马车窗边缎面帘子的一角,万里晴朗,空中几只大雁盘旋相互跟随,偌大的天空只有寥寥生物,怎么看都有些空荡。

    小云搀扶着她下了马车,马车两排侍卫举枪棍严肃站立,面前是一大道席地铺满红毡,陆盈月跟随着父兄一步步走着,感觉像是在走千尺台阶,额头上发饰繁琐晃荡,并着鞋履踏沓之响,好似没有尽头。

    直到前头父兄参拜声音同时起伏,陆盈月随之附和道:“臣女陆娴和,参见陛下。”

    北川帝鬓角白发,一袭明黄色的长袍,胸口金线交织绣制青龙腾飞之大片图案,冠冕顶上面落细细的珠链流苏垂落着,微微晃动。虽即暮年,目光如炬,庄严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不怒自威。

    “众卿辛苦,平身罢。”

    “谢陛下。”

    陆公爷身形轻颤,脑袋低垂拉拢,俨然一副愣神样子,平身时比旁人慢了一节。

    两旁站着的大臣熙熙相互讨论着,自镇国公府一行人进来,沿着气氛哄闹得更甚。

    绿袍大衣承着酸楚神色,说道:“老陆公如今卧病在床,陆公爷如今又是继承管家事宜又是临逢陛下亲封嫁女,好事一个接着一个,那可是东澧,早些年才灭了西祁,何等强盛,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我看他还苦丧着个脸,真是不识好歹。”

    另外一名臣子嘀咕道:“就是,本来陛下为此事烦心多时,表忠心好机会人人都想破头了抢,要不是我官位低微,我都想拉着我女儿出嫁了。”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哪轮得上咱们这些人。”

    “你瞧那镇威将军,本来是他和陆公之间竞争,我记得着程苍这个将军的军职已经许久未擢升了,如此好的机会他怎会放过,要不是……”

    “哎,莫说莫说,被听到了就要触霉头咯。”

    听着众人窃窃私语,陆盈月心中泛起阵阵鄙夷,女子本不应当成为个人自私的牺牲品,这世道又有谁在乎过她们的想法?

    问过她们可否愿意?

    一群高谈阔论的人士,道貌岸然之心,只念叨着升官权贵,而牺牲女子做踏脚石,未免也太过奸佞小人了。如她所想,和亲公主如此重要之司职,只被一些人作迁升之路的手段,实在有辱。为国效命,为百姓谋生道,不比那什么升官、权势强百倍么?

    何况北川现在进退两难,情况不容乐观,不向东澧示好就是死路一条,家国都要亡了,要官还有什么意义呢?

    陆盈月私心虽是为逃离此地,事理仍是明晰于心的。

    北川帝咳了一声,众臣即刻闭了嘴巴,恭恭敬敬地站立一旁。他瞥了陆公爷一眼,似有无尽深渊将人吞噬一般,声音威严低沉道:“陆卿,怎的一副失魂落魄模样?是在不满朕么?”

    镇威将军猛地翘起那花白的胡子,冷哼一声道:“先前才听闻陆家女儿不愿和亲,偷偷逃跑,如今看来,想退缩是陆公爷啊?身为臣子,不愿为陛下分忧,是何道理?”

    陆公爷慌乱道:“你!你莫要胡说八道!”

    “我等深知身为人臣的道理,岂会不愿为陛下分忧?我妹妹得知的消息便在府中修身养性,从未出阁,亦默敬仰程将军,将军扣下如此大一等罪帽,父亲和我都担不起,还望将军慎言。”兄长陆亦默扫过父亲陆公爷涨得通红的脸,而后缓缓举目,神色肃然作辑从容应答道。

    镇威将军不屑重哼一声,眼睛瞪着溜圆,两道逼人的精光盯着陆盈月,似要看出什么东西一般,惋言道:“娴和县主仙恣佚貌,从容就义,遥想幼时同小女和其他贵女玩乐一起,小女皮闹,不曾想让娴和县主左手腕伤了好大一块,末将愧疚难当,如今可大好了?”

    陆盈月心中咯噔一下,立刻了然他的目的,恰一听好像是担心她的伤势,实则是镇威将军对娴和县主偷偷逃跑,又回来之事作试探,试探她是否真的是娴和县主。此招胜算虽小,算得上是他发泄不满之举,但若是能在朝庭上揭穿镇国公陆家,偷天换日,欺上瞒下,重创对手也算是好事一件。

    毕竟陈年旧伤,如若她没有,即便是有百口,也难以辩明自己的身份。

    何况她还不是真正的娴和县主。

    话音刚落瞬间,朝堂上纷纷扰扰嘀咕说话,仰着头看好戏,连北川帝也侧目微动。

    陆公爷神色比先前更紧张,八字眉倒撇,广袖遮掩下的指盖嵌入肉中,掐出紫色斑痕,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陆亦默眉间蹙起,眸光暗流不明。眼前女子并不是妹妹--娴和县主,他也未料到镇威将军咬着不放竟还刁难,得赶紧想个法子糊弄过去。

    陆盈月已然抬起右手,拨开左边衣袖,露出一截藕腕,淡淡的疤痕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轻言浅笑道:“谢谢将军关心,娴和早已无碍,倒是因此事娴和胆小许多,便不大出门了。”

    幸好,她早有准备。

    朝中大臣又活络起来。

    “听闻镇威将军女儿是个泼皮的,没想到还有这个过节。”

    “可怜娴和县主从小被吓着不敢出门,怪不得庭宴席上鲜少见到,今日一见,果然玉颜仙姿。”

    “果然老的不对付,小的也不对付。”

    镇威将军又心思活络起来,愤愤附和道:“要我说这样就被吓到自小就不见人,听说临拜见前还偷偷跑掉,这般胆小之辈贪生怕死,其心不坚,怎么做我北川和亲公主,北川颜面何在?”又顿向北川帝抱拳道,“依末将所看,她不配!恳请陛下另换他人。”

    一副铁了劲地刁难陆盈月的模样,字字诛心。

    陆亦默脸色铁青,陆公爷更是你你你,连喊几声,话都说不利索。他们都没料到镇威将军会如此说话驳斥,朝堂之上,公然下镇国公府的面子,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有的。

    虽说两家素来结怨,但如此不给面子还是第一次,北川帝都有些吃惊诧异。

    “程卿,依你所言你以为谁去合适?朕可听说你家女儿听闻消息早早就寻觅好夫婿匆匆嫁人了。”

    朝堂上又是新一轮的喧闹笑声,不用仔细听也知道在说些什么。这下轮到镇威将军脸上挂不住,皮笑肉不笑,略显扭曲。

    “反正不能是他陆家的女郎!”镇威将军闷哼一声。

    陆盈月视线掠过花白胡子老将军不满的姿态,先上前一步行礼,抬眸无波道:“陛下可否听臣女一言。”

    “准。”

    “臣女一介女流,日日守着家宅大院,过惯了清闲日子,突然让臣女去和亲,心中惶恐万分,日日忧心难耐,恐怕难当重任。”她面色平和,嗓音如涓涓流水。

    “但臣女牢记镇国公府家训,知晓家门荣耀与使命相依。幼时读书时,先生教诲当明礼义廉耻,以诗书养性,以心怀家国济世。为国捐躯者,直面困难时,谁敢说他们全然不害怕?然其心怀大义,胸纳苍生万民,故而无畏矣。臣女虽非男儿身,但亦愿为邦本,凭绵薄之力,孜身以固邦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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