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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季同仍旧不放心郁屏脖子上的伤,于是把之前老军医分发的药膏找了出来,仔细涂抹后又替他把头发梳好,说是捂着不好结痂。

    就两人相互看伤的这点儿功夫,封季同险些把屠夫打死的消息就在村里传开,淮安带着早被遗忘的泱儿上门,一脸八卦的想探听详情。

    海生那边也听到消息,带着襄哥儿一道前来。

    两个爷们插不上话自觉退到灶房准备晚饭,四个哥儿围坐在西后屋,中间夹着俩孩子,肚里又揣了俩,待连笙将这些年所受得苦楚尽数倾倒出来后,脾气最好的襄哥儿也气得直撩袖子。

    襄哥儿才发现自己怀孕,正是一点就爆的时候。

    “打得好,大哥你就该去叫我见见,恶狗是怎么被人收拾的。”

    郁屏看他难得发一次脾气,有些想笑:“我哪儿有工夫去叫你,若是去晚几步,说不定屠夫就要被封季同给打死了。”

    “活该打死。”连笙垂着头喃喃道,他心下也是恼悔:“嫁人前我羡慕别人,嫁人后我更羡慕别人,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让我碰到老陈家这对母子。”

    淮安拍了拍连笙的手,安慰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看看咱们村儿,虽说各有各的不好,但也没谁像屠夫那样不心疼枕边人的,就他那样的,往后必然没好日子过。”

    襄哥儿阴恻恻的笑道:“不就是想要儿子嘛,我倒要看看观音娘娘会不会送他家一个儿子。”

    淮安冷哼一声:“想屁呢,都知道他是怎么对笙哥儿的,经过这次的事谁还会愿看他们家一眼,先前是没看出来,姑娘一落地竟这般恶心人,自己也是女人,何苦呢!”

    正说着淼淼也钻进了屋,见热闹着也没插嘴,听了半晌也起了劲头。

    “儿子有什么好的,以后不论我生什么,偏就不宠儿子。”

    一屋子人闹哄哄的将陈家母子数落了一顿饭的功夫,灶间两个大老爷们见家里人多,于是又多做了道菜,齐活儿后布好碗筷才去叫他们吃饭。

    要说这连笙也真是好性情,白天经了这一遭,按理来说得花些时间缓缓,不想夜里吃了两大碗饭,席间也是有说有笑的。

    突然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说话再不同以往那么呛人,提及今后也没有畏惧之色,说的最多的就是至少有他姑娘。

    夜里各回各家,郁屏收拾出来一间房单给连笙住,睡前挤足了孩子夜间要喝的奶煮好,正堂的炉子也没灭,方便连笙夜里用来温奶。

    闹闹哄哄一整天,郁屏非但没觉得累反而兴奋异常,趴在封季同怀里就开始不安分。

    “你别弄了,我现在就去东屋睡。”封季同说着就要起身。

    “哪儿也不许去。”郁屏一把将人摁住,然后骑到他身上,俯下/身毫无章法的吻了上去。

    良久后意犹未尽的说道:“久不沾荤真的太熬人了。”

    封季同将人抱稳后一个挺身,憋着劲道:“那也没办法,来日方长,总有你尽兴的时候。”

    郁屏整个人往后一栽,后背却稳稳被托住,他双手勾住封季同的脖子,眨了眨眼道:“不要来日方长,就要及时行乐。”

    初夏时节的温度,夜里睡觉时只需穿一件薄薄的里衣,郁屏自从有孕后畏热,一个人睡时常要脱光了才睡得舒坦。

    “太热了,我先把衣服给脱了。”郁屏调整好坐姿,随即就解开了腋下盘扣。

    小小一盏油灯禁不起半点风吹草动,摇摇晃晃甚会制造氛围,郁屏不紧不慢地解了好几颗扣子,最后只露出半边肩膀,热气一点点往脸上扑,是红是白,在微弱的油灯下也看不清明。

    封季同深吸好几口也没稳住,最后只得亲自动手,让撩拨他□□的画面消失。

    皱着眉说道:“夜里凉,衣服穿好。”然后就帮他把衣服拉了上去,再一颗颗扣子扣好。

    郁屏也不拦他,就看他喘着粗气做君子。

    等封季同忙完他又背过身去,扭了扭脖子道:“今儿这后背可痒了,来,你给我挠挠。”

    说完将衣服下摆撩了起来,一直到脖子下面,整个后背都露到了封季同面前。

    封季同咬着牙说道:“今夜你是想让我死嘛!”

    郁屏扭了扭腰,随后催促道:“后背痒死了,你快给我挠挠。”

    这时的封季同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但他的欲念从不会压过理智,不得已之下抓过软枕塞进郁屏怀里,颇具威严道:“站墙边,腿并拢。”

    郁屏得逞一笑,却又故作扭捏,拖拉半天才在墙角站好。

    这软枕一看便知是给他垫肚子的,只是床上不香嘛,换地方是什么意思?

    心里是既好奇又期待,不觉间呼吸竟比封季同的还要重,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卖力了半天,最后却让两条腿站了便宜。

    “你,你……”郁屏整个人都麻了,从头皮一直麻到脚底板,原来男人在即将突破极限时,往往是没下限的。

    郁屏愤愤的推了封季同一把,然后随手抓起一件衣裳来清理自己的腿。

    内侧那两条被磨红的印记,似乎在诉说着刚才此地的激烈与残暴,郁屏甚至都没脸看对方,仿佛被狠狠戏耍了一通。

    等收拾干净后,郁屏穿好衣服老老实实的躺回床上,将扣子一路扣到了脖子,半点风都透不进去。

    封季同隐约觉得自己做错了点什么,起初他只以为郁屏是在戏弄他,想见他抓耳挠腮不能得逞的那副模样,可眼下他还一脸委屈,就像煮熟了鸭子没吃到嘴里,反而看人家吃得津津有味。

    封季同推了推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

    郁屏紧闭双眼往里挪了挪:“别问东问西的,舒坦完就睡,我啥事儿没有!”

    “你现在这样让我怎么睡?方才是你一直惹我的,偏还不让走,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郁屏又往里挪了半尺,差不多贴墙了。

    怪他脸皮不够厚,一开始就应该明明白白的说清楚,月份大了可以浅尝辄止一下,他觉得自己示意的已经够明确了,不料累死累活折腾半天,竟然被两条腿捷足先登。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愿搭理边上这人。

    封季同思来想去半天,差不多也回过来一些味儿。

    在县衙同那伙子大老爷们儿一起当差,多数也是成了家的,怀生时作为爷们儿的辛酸没少听他们说过,至于其他的也隐晦含蓄的说了些,但不管结论是什么,封季同都本着小心使得万年的想法不去碰郁屏。

    眼下的情形,正是他这种想法导致,试都没试怎么知道不行,若真使不得,即时停下不就行了。

    封季同起身直接将油灯吹了,然后扯掉郁屏身上的被子,直接欺身上去,咬住对方的耳垂——

    整个过程下来郁屏都是半推半就,只不过体验感完美,既得偿所愿还没任何不适。

    出了一身薄汗,郁屏准备搂紧人睡觉,当睡眠一点点变深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听见了一阵响动。

    郁屏迷迷糊糊只以为是连笙起开给孩子温奶,却没听见孩子哭声,最后“吱呀”一声,听动静像是正厅的门被打开了。

    这么晚了,谁还会出去呢?

    郁屏登时睁开眼,然后摇了摇封季同:“相公你听听,是不是有人出去了?”

    封季同压根就没睡,方才以为郁屏快睡着了便一直没敢动,外头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听声辨位应该是从连笙那个房间开始的。

    “现在刚出院子。”

    闻言郁屏即刻坐起身来,然后开始套衣服。

    封季同问:“干嘛去?”

    “去看看啊,连笙白天发生这么大的事,外一夜里忽然想不开怎么办,孩子那么小,没了爹咋整。”

    被他这么一说,封季同也隐隐有些心惊:“应当不至于,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

    “跟去看看再说吧,外一真有情况咱们也好来得及。”

    这会儿说晚不晚,可该睡的几乎都睡下了,郁屏实在想不出连笙出去的缘由,隐约觉得若自己不跟出去看看,定然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两人随便套好衣服就轻拉开房门跟了出去。

    一到夜里,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即便没多少光亮,单听着前头的脚步声也能将人跟上。

    前头的连笙怕是也没仔细提防,一路上不急不缓的往屠夫家走。

    郁屏更加觉得疑惑了,这大半夜还回来做什么,总不至于心里反悔想过来认个错,然后重过旧生活?

    这也太离谱了。

    封季同面色凝重,先前他在房间时有听见夹炭火的声音,前面走着的连笙两只手都在前面,明显是端着什么东西,这大半夜夹了块炭,跑到他恨之入骨的人家里来,无疑就剩了一种可能。

    究竟是不是还得等连笙发泄出来再说,若是半路将人拦下,不仅意识不到后果的严重性,反而怨越积越深,这对今后的生活没有任何好处。

    封季同拉着郁屏静悄悄待在一边看着,只等他动手再上前阻拦。

    连笙在院门口踟蹰了半天,碗里的炭火一点点暗下去,他夜半醒来想到这些年在陈家过的这些日子,也只头一年安生些,后面肚子久不见动静,家婆便开始阴阳怪气挑唆儿子,时不时挑他错处,也正是从那之后屠夫便对他动辄打骂。

    那巴掌落在身上可真疼,他一辈子都会记得那种感觉,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的恨意,让他无比悔恨当初的选择。

    当初家中门槛踏破,那么些人里唯独看中了屠夫,见他孝敬娘亲,干活踏实,纵然不能大富大贵但也是安乐生活的基底,可谁能知道当初自己最看重的变成如今最憎恶的。

    憎恶到想将这对母子同这处院子一起烧成灰,顺道连他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一道烧个干干净净。

    “今日我便让你们陈家绝子绝孙……”

    连笙说完便走向院中干草堆,然后一摞摞抱到大门口,白天招娣婶用来撒泼的笤帚棍此时被横栓在大门上,等火烧起时,连笙便要亲眼看着他们在火中挣扎。

    在暗处多了半天的郁屏见状心生疑惑:“连笙这是要干啥?”

    封季同心知肚明,却没即时挑破:“看看再说。”

    等连笙将半数的干草堆到门前还有床棱下时,郁屏才察觉出不对,“他该不会是要纵火吧!”

    这边才说完,便见着连笙抓住一把干草在炭上引燃,不多时黢黑的夜里出现一道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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