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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无量

    皇城脚边,皇上赐徐宴卿与两个哥哥一座宅院,红灯笼挂在大门两边,鞭炮声响起。他们在帝都有了一方天地。

    徐宴卿看着如此熟悉的院落,还残留着曾经她坐在梨树下秋千上等着两个哥哥下朝回家记忆。

    今世唯一不同的是太后赐了她几个贴身丫鬟侍奉。

    徐言灼来不及问妹妹是何缘由,就被召进皇宫参加宫宴。

    宫宴声势浩大,足以证明皇上对这次春闱很是满意,携太后皇后同乐。

    孟休带着孙女落座前看了一眼皇后,爱屋及乌,反之亦然。他的女儿不得宠,他的家族便不得宠。于是他不得不出下下策。

    孟相思难得开口,让自己侄女来宫宴,谢准允了。

    裴观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不喜热闹嘈杂的地方所以从不参加任何筵席,今天是转了性了跟着来。

    太后姗姗来迟,让徐宴卿扶着自己,众人参拜她便故意握住徐宴卿的手,让人知道她有多喜欢这个丫头。

    皇上太后皇后上座,嫔妃至于两侧,徐宴卿蒙太后宠爱坐于嫔妃侧。皇子重臣第一排展开,然后是,大臣家眷离的最远。孟月倾要想吸引众人就必须用一点招数。

    歌姬离场,舞姬登场,机会来了。

    孟月倾于舞女中央,一曲鸦羽霓裳舞惊艳全场。

    徐宴卿下意识看向谢玄九,果然他在看孟月倾。前世就是从这一舞开始,他对孟月倾情根深种。

    徐宴卿又回头看宋临宸,而就在她移开视线的同时,谢玄九的视线落在她那处,看到她失了神的看宋临宸,握杯的手不着痕迹的收紧。

    徐宴卿看着宋临宸与孟月倾缱绻缠绵的互视彼此。宴席过后就是他们私定终身之时。无论如何她都要拦一拦,哪怕拦不住,起码打乱了前世的轨迹。

    “舞女何人?”

    “回皇上,小女是老臣孙女孟月倾,惊了皇上,还望皇上赎罪。”

    “恕什么罪,何罪之有?”谢准侧头看孟相思,“这就是你小侄女?”

    孟相思点头,擅自做主,显然一旁的太后一脸不高兴。谢准见孟相思看向太后,知她心中所虑,抓起她的手宽慰,“有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姑娘,怎不带来皇宫,与皇子公主们作伴。”

    孟相思一顿,谢准从来不曾对自己如此友善。

    “赏。”

    “臣女谢皇上圣恩。”

    皇上为防众人碍于他在不尽兴,与太后皇后先行离开。走前命管肃隐秘的叫上徐言灼。

    徐宴卿拿起杯盏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一杯接一杯。终于有了醉意,起身跌跌撞撞的想往宋临宸身边走。

    前世作为徐宴卿的家眷来参加宫宴,身份使然与宋临宸相隔太远,眼睁睁看着宋临宸扶着醉意满满的孟月倾离开。现在她如法炮制,绝不让她再有机会靠近宋临宸。

    酒劲上来太快,起身还没站稳就一阵头晕目眩,头重重往前载,载进一个宽大结石的胸膛。

    醉意朦胧中抬眸,撞进一双清冷高贵的深渊中。

    谢玄九迷了心窍的一直看着徐宴卿,看她不要命似的灌酒,亲眼看着她从清明到有醉意再到摇摇晃晃的起身,脚步已经快过认知,早有预料的接住要跌倒的人。

    徐宴卿与那双眼睛对视,像对上了炙热的日光,刺的眼睛生疼,眼眶也跟着红下一刻就要热泪盈眶了。

    “卿儿喝醉了,冲撞了九皇子,还请九皇子恕罪。”

    是宋临宸的声音,他不光自视甚高为徐宴卿出头,还从谢玄九怀中将人带走。

    空空的怀中空空的手,谢玄九不着痕迹握紧拳头。徐宴卿被撕成两半,一半想要继续待在那个温暖的怀抱,触手可及那颗跳动的心脏。一半想要宋临宸尽快离开这里。而远处孟月倾已经朝着这处来。

    “阿宸哥哥,头疼。”

    宋临宸再顾不得其他,背起徐宴卿离开。徐宴卿趴在宋临宸背上回头看扑空的孟月倾。再看谢玄九,这一世的他们应该感谢自己的用心良苦。

    谢昀看着自家九弟抱得美人后又被抢走,看着自家表妹刚上前。一个背着美人离开,另一个紧随其后,独留自家表妹一人在原地。

    “这唱的是哪出?”

    身旁谢昱看着徐宴卿前日还在他耳畔撩拨,转而又流连在其他男子之间,好不气闷。

    见谢昱不说话,谢昀又看谢昱身旁的裴令,“小令,你在看什么?”

    裴令回神,“回太子,臣酒喝太猛,有些头晕,先行离开。”

    “嗯去吧。”谢昀看看走的差不多的座位,摇头笑到,“都在搞什么。”

    两条平行的长廊,谢玄九鬼使神差的一步一步跟着。如果他也有前世记忆的话,同样的画面,他抱着孟月倾,而徐宴卿也是这样亦步亦趋的跟着。这算不算是一报还一报呢。

    ……

    谢准今日高兴,陪皇后多走了两步,“你那小侄女是你兄长的女儿?”

    孟休两子一女,两个儿子不学无术,整日浪荡于烟花巷柳之中。当年的孟府门生众多,德高望重且是唯一亲帝派。为了皇位谢准不得不取立孟相思为后。孟相思满心欢喜嫁于心爱之人,哪知谢准心有所属。孟相思是倔强之人,至此不争不抢,无欲无求。

    “兄长无志,父亲年迈,孟家世代为皇家尽忠。父亲不想孟家毁在自己手里。一时糊涂,还望皇上恕罪。”

    一路沉默,谢准只是想要找个话题,没想到孟相思如此说。

    “你从没求过朕什么,昨日是你第一次跟朕开口。朕没有要问谁的罪。单凭你是朕的皇后这一点孟家就毁不掉。”

    孟相思受宠若惊,震震看着谢准。

    “太师若想将孙女加入皇家,朕的几个皇子随便他挑。”

    眼前的男人,孟相思从来看不透,就如他现在说的话,她分不清是真还是假。

    看着孟相思一脸疑惑的表情,谢准破天荒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朕还有事,嬷嬷,送你主子回宫。”

    “您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娘娘。”

    “安庆。”

    孟相思阻止嬷嬷说下去,她并没有多高兴,皇帝的心思谁呢猜到呢。

    管肃领徐言灼候在不远处,谢准走过去,带人去向御书房。

    一场宫宴,几家欢喜几家愁。

    孟休尽兴而至,败兴而归,他本以为孟月倾的聪明才貌,必然会让一众皇子倾心。而孟月倾本人满心欢喜的以为可以与宋临宸一诉衷肠,可是他满心满眼是别的人。爷爷命她定要让一位皇子倾心,众多皇子里她独对九皇子有好感,还未等与九皇子言语,他便离开。

    孟休尤为失望,冷着脸回府。府中众妾室见如此,知孟月倾并未被皇子看中,刁难更甚。

    宫宴散场,太后找徐宴卿找不见,宫女说徐宴卿喝醉被家里哥哥领了回去。

    次日清晨又听一消息,皇上召见徐言灼,秉烛夜谈。从一开始太后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找不到原因。裴挽多精明,为防徐言灼宋临宸他日风头无两为皇上所用,就死死攥住徐宴卿。

    当即命身边伺候的嬷嬷去把太子叫来。

    谢昀一大早睡眼惺忪,被太后身边嬷嬷安庆叫醒,

    “太子爷别恼,太后让您过去一起用早膳。”

    谢昀皱了皱眉,让嬷嬷先回,自己洗漱一下。

    静心宫,太后特意给自己的提笔挂匾,事实上她并未静心,非但如此,还要搅的众人与她一起。

    谢昀来时,已经备好一桌子他爱吃的饭菜。

    裴挽不喜皇后,谢昀一出生就被她抱来抚养,也是他皇权无忧的筹码。

    谢昀怎会不知。

    两人边吃边寒暄闲聊,最后才将话题引到重点上。

    “徐家那三兄妹,你怎么看?”

    皇帝儿子众多,明着冷九子,让所有人都忽视谢玄九的存在,但只有裴挽知道这是皇帝特意为之。谢准一直就在找一个契机。这么多年,她不惜冷着娘家也不让谢准有自己的羽翼,然她的这个儿子跟她一样,把皇权看的很重,不容他人染指。即便在自己严防死守下,他还是培养了不少自己的人。

    而如今他又对新人如此器重,不得不防。

    “尚未有交集,现在议论言之尚早。”

    谢昀早猜出太后让他来的目的。

    “我见徐宴卿那丫头鬼灵精怪,才貌出众。你喜欢她吗?”

    “不甚喜欢。”

    “昀儿,民间有云,成家立业。皇家也是如此。你心中可有中意的姑娘?”

    “皇祖母,”谢昀耐着性子,给太后夹子一块好糯米糕,“您刚回来,有险些伤了身体,就好好修养着。晚上我让人备台戏,我陪您听。”

    毕竟是亲手带大的,只要谢昀一句哄,太后就开心的忘乎所以。

    一旁侍奉多年的安庆满脸笑容,“太后娘娘,您看太子多孝顺啊。”

    “安庆你不懂,哀家这一众儿子儿媳,孙儿孙女的这么多,真正暖心的只有昀儿,我也只要昀儿一个。”

    早膳过后,谢昀又陪着太后散散步消消食才回东宫。

    谢昱早上来寻不见人,在外院练剑,把一院子的桃花树折腾的花瓣乱舞。

    谢昀看着满地满湖被蹂躏的花瓣,摇摇头,“谁惹你不高兴了?”

    “谢玄九,他昨天晚上端了我一个赌坊。他是不是有病,是不是闲的?那么多闲职,他只管挑一个清闲的,为什么偏偏要去刑部?”

    “去就去了,还拿我开刀。”

    谢昀往主卧走,谢昱气呼呼的跟着。

    “关了也好,那个赌坊风水不好。过几天给你重新建一个。”

    “太子哥哥,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觉得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谢昀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

    “你就记得我是你哥就行了,听话。我今儿起的太早,去睡个回笼觉。你呢,可以去父皇那里卖乖撒娇,但昨晚的事情只字不许提。”

    谢昱失落的离开后,谢昀走进书房,暗卫已侯着在此。

    “去江南,查一查这三个人,事无巨细。”

    谢昀在宣纸上这下三个人的名字,暗卫领命离开。

    ……

    早朝上,谢准听完大臣奏折后又将各部现下手头紧急的事情挨个过一遍。群臣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愁,他们这个皇帝事事亲力亲为,已经亲政这么多年,大臣们还是不能适应。

    除此之外,谢准用雷霆手段,换了地方好几个所谓的清官,用的人正是春闱中榜的那些新秀。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公开与太后过招。

    “小九,听说你昨夜办了一件大案。”

    谢玄九淡淡回了一句,“分内之事。”

    原本谢准打算借此让重臣评一评他的做事风格好暗下拉拢些人脉。谁曾想这位九皇子压根不领情。

    退朝后,裴令与谢玄九同行。

    “我在帝都已有时日,该走了。”

    “再等一等我。”

    将士守边疆,荣光无上,裴家向来无怨无悔。偏偏是皇亲国戚又立于两股皇权角逐中间,等待他们的不是风光无两而是悬崖峭壁。自裴家这位凤仪天下的女人封后,自裴令的祖父开始,裴家唯一的职业就是固守北疆,那个苦寒之地。

    裴观年事已高,裴令在皇上面前苦求多日才同意让他代父守边。

    裴令是谢玄九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他绝不会让裴令的一生也毁在那个地方。

    “不用担心我。”

    两人快走到宫门,迎面而来的人让两人皆是一愣。

    安庆忙上前行礼,“九皇子安,裴将军。”

    谢玄九越过安庆去看徐宴卿,四目相撞时两人都固执的不打算移开视线,像是对势,仿佛前世有诸多恩怨情仇一般。

    安庆见徐宴卿无礼,赶紧将人拉到自己另一侧,“太后还在等着,九皇子,老奴就先走了。”

    徐宴卿与裴令擦身而过的时候下意识去看他。今世的他一如前世,浑身上下一股浩然正气。就是这样一个谦谦君子,细细数来他施于自己的恩惠照拂何其之多,而那个时候的自己浑然不知,因为满心满眼都是谢玄九。

    裴令,前世承蒙厚爱,今世,换我来吧,无论前路如何荆棘,我将护你一生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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