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昔昭

    康艳玲和段昔昭的八卦新闻甚嚣尘上,同事偷偷摸摸的交头接耳,娱乐新闻里的连番轰炸,各种信息无孔不入。康小甜从最开始的震惊到不解,从不解到愤怒,从愤怒到羞耻,现在已经成功的把自己变成了个一点即着的炸药桶。而周六,钱穗带给她的一个消息,则彻底将她引爆了。

    “你的意思是?”

    钱穗摇头,“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偶然间看一个八卦论坛,上面有人发帖说段昔昭已经完成了和原经济公司的解约程序,解约金据说有五百万,帖子上说他家境并不好,而且刚出道一年,没接什么大班底,虽说爆了一部网剧,在粉圈有点小名气,应该也比较难一下拿出那么多钱吧。”

    “五百万,我妈手头也不会有那么多闲钱啊,”猛的,她似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乌云蔽日。

    钱穗又道,“那几个帖也很奇怪,先是被删掉了,后来又有不同的ID发出来,像是在较劲儿一样。甜姐,这事你想怎么办呢?”

    康小甜攥紧了拳头,“她电话里总是闪烁其词,我要亲自去香港问她。”

    “如果这笔钱真的是阿姨出的,你接下来怎么应对呢?最好提前想想。”

    康小甜有些泄气,“我能怎么办,就算她真的傻成了那样,我也不能不认她吧。”

    真是当局者迷,一向精明的康小甜也犯了难。

    康小甜是个行动派,当天晚上就到了香港,在中环VIVI总部大楼堵住了康艳玲。

    康艳玲似是早有准备,见了女儿,没有惊喜,反而冷静到有些发寒,“你在质问我?”

    “我没有,我只想知道那五百万解约金是不是您出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康艳玲竟跟她打起了太极。

    “我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您有没有挪用那笔钱。”康小甜坚定的追问。

    “我确实动了那笔钱,但是..”

    没等她说完,康小甜便气得跳脚,“妈,十多年前,您刚来香港,一穷二白的时候,都没想着用我那混蛋老爹给您的这笔钱,我就想知道姓段的小白脸到底有什么手段,让您陷得那么深。”

    康艳玲静静的看了她许久,“你还没吃晚饭吧?正好我约了餐厅,你赶的巧。”

    “我不饿,我气饱了!”

    “哦,那算了。”康艳玲也不强求,只是径自向外走,“我以为你想见见段昔昭。”

    这是家开业不久的意大利餐厅,看软装是费了心思的,此时快过了饭点,上座率将将过半,这样的环境刚刚好,不冷清也不嘈杂。

    康艳玲看来不是第一次来了,直接点了餐,顺手将菜单递给了康小甜,康小甜扭头没接,康艳玲没生气也不强求,将菜单递回给服务生,“先这样吧。”

    这家餐厅上菜倒是很快,康艳玲似是有点饿了,拿起刀叉就开始切牛排。

    “您,您这就开吃了?”康小甜问。

    “那我还要等谁吗?你又不吃,我还要对着空气维持餐桌礼仪吗?”

    “不是...那个谁不是还没来吗?”

    “小段啊,他刚发了信息来,他刚结束工作,还得20分钟左右才到。”

    “您不等他?”

    康艳玲笑了,“我还要等一个小辈才能吃饭吗?那这么多年不是白混了?”

    哎?这怎么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了?

    康小甜按捺住好奇,左顾右盼,终于是等来了段昔昭。

    他,不太上相,真人比照片和视频更帅了。20岁的年纪,185的身高,一副匀称薄肌的好身材,不夸张的潮T配上深灰色的工装裤,清爽朝气,当然,还有他的脸,又是一张无解的俊脸,细细看来,他的长相倒是和孟期有六分相似,只是少了孟期那种岁月沉淀后游刃有余的潇洒与从容,终归是差些味道。但是他年轻啊,年轻的像是校园篮球场里气充的鼓鼓的篮球,只要路过,总忍不住想去拍一拍,感受他蓬勃的力量。

    “康总,不好意思,我被事耽搁了?”

    康总?康小甜更困惑了。

    康艳玲笑着和他打招呼,“别着急,先坐,还是老样子吗?一份西冷,一份凯撒?”

    段昔昭点头道是,但却没敢坐,他望着坐在康艳玲身边,长得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人,露出礼貌拘谨的笑,“这位女士是?”

    “哦,这是我女儿,康小甜,在VIVI大陆分公司工作,她今天正好到港办事,我就让她一起来了。别拘束,坐吧。”

    “康小姐好。我是段昔昭。”他微微欠身,自我介绍后才落座。

    一个看上去俊美,没什么攻击性,甚至有些羞涩的大男孩,能稍稍消减一些她的审判和蔑视,但无法激发她的怜爱和好感,她一出口,便是锋芒,“你比照片上更好看。”

    段昔昭当然明白康小甜所指,即使在柔和的灯光笼罩下,也能看出他脸上火灼般的红。

    “不好意思,我,我先去个洗手间。”段昔昭跌跌撞撞的离了席。

    “你不应该这样。”终于,康艳玲流露出些许不满。

    “妈,他除了长得好之外,还有什么特别的?能让你陷进去??”康小甜还是不懂。

    “那是你不了解小段。他会两种乐器,会编曲,是体育特长生,游泳、羽毛球都很好,还会中、英、日三门语言。”

    “就这些?”

    “哦,还有,你不觉得他气质很特别吗?眼神干净明澈,还有一种无辜的破碎感,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妈..”康小甜听了康艳玲的话,顿时哭笑不得,“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他才20岁。”

    “是啊,”康艳玲指节轻敲桌面,眼中闪过睿智坚定的光,“就因为他年轻,才20岁,前景无限,就更有投资价值了啊。”

    “啊?投资?”

    康艳玲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柠檬水,笑吟吟的望着女儿,就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你还记得你瑛姨一年前离婚的事吗?”

    这事康小甜当然记得,沈瑛是康艳玲的闺中密友,深圳人,十年前嫁给了一个香港富商。豪门婚姻嘛,大多是一地鸡毛,终是在一年前夫妻双方都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宣告终结。在康小甜看来,很多婚姻离婚收场并不算坏事,男方和小21岁的秘书撒花领证,女方分得了上亿资产,怎么也算是离的双向奔赴,得偿所愿。

    康艳玲继续慢条斯理的说,“你瑛姨是个喜欢折腾的女人,现在钱有了,她就想趁着人走了,茶还没亮,利用许海川的人脉创个自己的事业,当然,盘子得尽快码好,毕竟,男人是靠不住的,他们的一时愧疚只是成全自己高尚品格的装饰品。”

    康小甜听出了端倪,“瑛姨不会想弄个娱乐公司吧?想签段昔昭?”

    “不愧是我的女儿。”康艳玲顿时笑靥如花。

    “单从商业上来说,段昔昭确实值得买股,但是妈,这和您有什么关系?要炒作也是我瑛姨自己上,或者找个别的肯配合的小明星啊。”

    “小甜,你聪明,可还是嫩了点。问题的关键不是给他制造一段恋情,而是制造一段怎样的恋情。首先,这段恋情要有点离谱,这样才有爆点;再来,这段恋情要在不久的将来被证明是一场乌龙,最重要的是,在绯闻期间,要有一些日后可以被证明他是无辜的黑点,他越无辜,越委屈,日后的粉丝转化率就会越高。”

    “可是妈,我还是不懂,您为什么要冒着被他粉丝骂的风险趟这个浑水,单纯只是为了帮瑛姨?我不太敢信。”

    是她看错了吗?一向自信从容的康艳玲眼中竟滑过一丝自嘲与无奈,“你也知道,VIVI大中华区总裁这个位子一直空悬,上面的任命迟迟不下,你猜这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确实很奇怪,您的业绩没问题,现在也算是暂时没了竞争对手,总部还有什么顾虑。”

    “小甜,”康艳玲仰头喝下一大口柠檬水,微蹙着眉,像是咽下辣喉的烈酒,“我老了,他们嫌弃我老了,一个月前我参加了高层饭局,昆汀暗示,不,他几乎是明示了,他不怀疑我的能力,但担心我的精力下降,对市场灵敏度的把控随着年纪的增长会变得迟钝。”她嘲讽的扯了扯嘴角,“昆汀是法国人,浪漫到骨子里,他在香港那么久,自以为了解中国女人,他心中的中国女人喜欢稳定无波的生活,爱围裙胜过礼服,中年将过,便失去性别,毫无魅力。小甜,我需要证明我还是一个女人,有魅力的女人,性魅力便是魅力的一个重要体现,特别是我们这个行当。”

    康小甜安静听完,鼻腔漫上来浓烈的酸涩,一切尽在不言中,“妈”,她嗓子嘶哑的说,“如果这是您想要的,那我全力支持您。其实您电话里告诉我就好了,我就不飞这一趟了。”

    “不,你要来。”康艳玲从包里掏出几份文件,“我确实动了你爸留的那笔钱,与其让那笔钱烂在银行,不如滚起来。我用200万买了理财,剩下的钱投了你瑛姨的公司,都是以你的名义,算是为你将来做个谋划。”

    “啊?妈,所以,所以我现在是段昔昭的老板?”康小甜瞪大了眼睛。

    康艳玲笑吟吟道,“签过这些文件,你就算是了。”

    康小甜嗔怪道,“妈,您怎么不早说!我们昔昭弟弟怎么还不回来,我得好好和他喝两杯。”

    段昔昭似是感应到了康小甜的念叨,终于是从洗手间里冒了头,刚一落座,便有幸感受到了康小甜春日龙卷风般的温暖。

    酒过三巡,餐厅的灯光愈发和缓温柔,与康小甜清脆的笑声不搭调但却也不招人厌烦。

    康艳玲眼瞅着康小甜大半瓶红酒下了肚,轻按住女儿的胳膊,低声道,“你明天不是还要赶早班机吗?“

    康小甜大咧咧道,“这不是认识弟弟高兴吗。“

    段昔昭本就皮肤白皙,此时脸色更是鲜红欲滴,“甜姐,我今天舍命陪淑女,只要你想喝,我陪到底。“

    康小甜听了这话,更来劲了,豪迈的打了个响指,又让侍应生上了一瓶红酒。

    康艳玲笑着道,“你呀,真是没规矩,从小就是孩子王,人来疯,现在把昔昭都带坏了。“

    “康总,我和小甜姐一见如故,是我带她喝多的,您可别怪她。”

    康艳玲笑意更深了,她没再相劝,只是温柔和善的看着两个孩子天南地北的畅聊,分享着彼此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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