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

    王昭连忙安慰她,“不会的,师姆说日记是保存自己的回忆,肯定不会让旁人看的。”

    “可是以前的人写的日记也会被大家看到啊。”赵成玉一脸严肃道,以防王昭不相信还补充一句,“我家书房就有好多本呢,上面吃了什么、住在哪里都记得清清楚楚。”

    实际上,赵成玉根本不知道,家里那些被她当成日记的本子,其实是旅行游记。

    王昭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紧张:“那我可得藏好点儿,绝对不能被别人发现。

    两人正讨论着,突然,教室里传来一阵哗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一个女生,只见她的屁股后面有一片红印记,十分扎眼。

    大家都还记得,生理卫生课上王御熙老师给她们讲解过这些知识,只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那同学明显有些手足无措,面对这种突发情况,显得很不适应。

    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经历这些,一时间,同学们都围了过去,你一言我一语地出谋划策。

    好在之前王御熙老师的一番举动,给大家打下了心理基础。

    那几天,王御熙熬了好几个通宵,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烦躁。

    有同学小心翼翼地问:“老师,您最近怎么啦?”

    王御熙神色平静地回答:“无事,月经期罢了。”就她这副淡定的姿态,当时可把班里的同学们惊得不行。

    所以这次突发情况,最棘手的问题就是没有月经带,还有一会儿得赶紧把弄脏的衣服洗干净。

    正当大家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赵成玉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掏出一条崭新的雪白细棉布月经带,那边角绣着精致的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直接把月经带扔给那同学,干脆利落地说:“用这个吧,新的。”

    同学手忙脚乱地接住,拿在手里,满脸惊讶:“这得花多少钱啊?!我不要。”

    “反正我现在又用不到,你留着吧。”

    同学哪肯罢休,拉扯好一会儿才接受,扪心自问,其实她从来没用过这么好的布料,最后半推半就地收起来,脸上还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

    赵成玉手撑在桌子上,“我娘非让我用这个,她说粗布配不上我的身份。”

    说完,她不动声色地悄悄观察王昭的反应。

    “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我说,什么粗的细的,能兜住血的就是好布。”方玉珍和李春这时也回来了,她们俩一人一只手搭在赵成玉的肩头,笑嘻嘻地说道。

    “是是,还是这个实在。”李春突然从后背抽出一张粗布,哗啦抖开三米多长。

    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你瞧这长度和厚度,就是赶路三日也……”

    "李春!"赵成玉急得去捂她嘴,自己却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窗边几个女生早笑趴在地上。

    方玉珍顺势把粗布往腰间一围,踩着凳子摆出茶楼说书人的架势,她故意拉长语调。

    “恭喜赵姐罚站记录保持突破!”

    “你!”赵成玉刚要发作,忽然瞥见王昭对她眨眼。少年眼珠一转,抱起手臂冷笑一声,“是谁上周玩抱摔,愣是把王老师种的菜地滚成了战场?”

    方玉珍不甘示弱:“还有玩掰手腕,你输给我了。”

    “那不公平,你指甲都掐进我肉里了。”

    “公平!”

    “不公平!”

    “公平!”

    “不……”

    话音未落,赵成玉便被方玉珍拦腰抱起,两人在教室扭成麻花。

    不知不觉间,扭着扭着就跑出教室门口,一追一赶的闹远了。

    片刻后,天乔到门口敲门,问:“你们有看见一块三米多长蓝色的布吗?”

    她刚问完,众人齐刷刷地目光聚集过来,但一声不吭。

    王昭早就好奇这布的来历,用手肘轻轻戳了戳李春示意。谁知李春眼睛盯着地面,悄无声息地往远处挪了几分。

    天乔一头雾水,向走廊望去,只见赵成玉和方玉珍一人捉住布的一角,那块蓝色布料在风中肆意飘摇。

    在教室门口坐着的两个学生也同样看见这一幕,缩在一旁憋笑。

    天乔的怒吼瞬间炸开,“赵成玉!”

    教室里突然静了一瞬,紧接着爆发出掀翻屋顶的笑声。

    王昭一边笑一边打开日记本。

    “现在没人管,要撒尿得赶紧。”有人拍着讲台大喊。

    后排立刻站起来五六个,踢开椅子就往茅房冲。

    ——

    操场不是青砖,而是泥土地。地上用写碎瓦转片划上四四方方的格子。

    李春把布鞋甩出三米远,单脚蹦到"天宫"格时突然站不稳,整个人扑到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赵成玉刚要上场,忽然听到王昭倒吸凉气。顺着她手指望去,雨后的云层裂开到金边,彩虹架在县衙上方。

    “快许愿!”赵成玉朝着彩虹方向比划。

    李春坐在地上,挽起裤腿卷到膝盖,“我要赚很多钱!”她突然拔高嗓门,“顿顿都是肉包子。”

    赵成玉望着远方的县衙,鞋尖不自觉地撵着地,“我……我想穿那身官服。”

    “哎?我也要说?”方玉珍叉腰踩在石墩子上,“那好吧,我要开肉铺卖肉。”

    “可你现在就在做啊。”

    方玉珍:“到时候就可以给你们留最新鲜的里脊肉。”

    王昭盯着虹桥发呆,“我要……”

    话到嘴边突然卡住。远处传来闷雷,彩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赵成玉见状,大喊:“那就先让彩虹记着!”

    大雨倾盆。

    “我要……”

    王昭顿笔。

    她合上日记本,她还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大把时间去探索。

    日子照常进行,只是近日师姆来学校的日子日渐减少。

    ——

    王御熙最近忙的可是大事,地盘要更新了。

    说来也巧,按计划来说,下一个掌控的要么是燕回,毕竟也是来到这地方第一个落脚点,尽管留下的不是什么正面情绪。

    要么是黄龙县,有煤矿资源。

    可世事难料,计划赶不上变化。莫名其妙的,由礼县不费吹灰之力,主动落入她们囊中。

    由礼县是个小城,在平原城的西北方位。以人口和经济来算,和平原倒是共患难的姐妹城。

    即便如此,两座城的人却互相瞧不上眼,心里总觉得自己才是略胜一筹。

    自平原县易主后的四年里,各方势力竟都毫无察觉。

    一来是消息传播不畅,各处信息闭塞;二来大家都抱着“各扫门前雪”的心态,想着就算上报,上头也不会派兵来管,要是靠自己去干涉,那不是自讨苦吃嘛,粮食、兵力,哪样不要钱?索性当作没看见。

    由礼男县令也是同样如此,从来不管外面的事。

    他像往常一样吃饭,馒头是用脱皮的精面做成的,吃的蘸酱据说将近十贯钱一瓶。

    他以前吃的蘸酱是从西域传过来的,要三贯一瓶。这瓶远超市价,刚开始还不以为意。

    这酱是本地乡绅所赠,入口的瞬间,他就被独特的味道吸引。与从前吃过的全然不同,细品之下,仿佛各种名贵香料毫不吝啬地堆砌其中,风味别具一格。

    带着些许麻辣,而他,恰好最爱吃辣。这酱的奇妙之处在于,并非纯粹的刺激,而是一种醇厚的香,闻着不呛人,入口更是回味无穷。

    本地的辣菜做起来就冲鼻子,呛得无法呼吸。甚至这菜都被称为呛菜。

    把芥菜洗净,切碎,封缸腌制,腌制过程中可不好受。之后调好料就是一道辣菜。

    王御熙尝过一次,和芥末不相上下。

    对于这贵重的酱,男县令向来不太在意其来历,毕竟收礼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

    直到有一回,他收到一堆琉璃制品。琉璃本就珍贵无比,而眼前盒子里的琉璃,颗颗晶莹剔透,圆润似珍珠,中心花纹繁复精美,色彩斑斓。

    正当他对着这琉璃惊叹时,送礼之人笑着开口:“大人,这是给令郎的礼物。”

    男县令大惊失色,手中的琉璃差点掉落,忙道:“如此珍贵之物,竟是给小孩的?”

    送礼人从容一笑,恭敬回道:“大人莫要见怪,是小儿玩耍的弹珠罢了。”

    男县令家中有个刚满五岁的小男儿,正是爱玩弹珠的年纪。

    一时间,他对心中对送礼之人的实力有了新的估量,同时也暗自思忖,弹珠是哪来的。

    这之后,他仿佛睁开眼。注意到周围各种新奇的玩意,都和平原县有关。

    他终于想去探个究竟,他招来几位平日里办事得力的心腹,一脸严肃地吩咐道:“你们去平原县给我好好打听打听。”

    几位手下领命而去,男县令满心期待着他们带回有用的消息。起初,他还能保持镇定,照常处理县里的事务,每日依旧享用着精致的美食。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派出去的人却如石沉大海,毫无音信。一天、两天……足足半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煎熬多日,他带了两名男侍卫,坐上小轿子,摇摇晃晃地出发了。

    晚上,男县令一行人匆匆赶路,终于抵达了一个镇子。

    踏入镇子,一股莫名的诡异气息扑面而来。

    街边一处空地上,赫然投射出天兵天将的画面,手持利刃,威风凛凛,在云雾中穿梭厮杀,喊杀声震耳欲聋。

    忽而,画面一转,狂风大作,暴雨倾盆,闪电撕裂夜空,这般呼风唤雨的场景让男县令目瞪口呆。

    再看周围的人,一个个光头模样,正襟危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画面,神情专注。

    在男县令眼中,这场景说不出的怪异,活脱脱像一个妖怪窝。他的双腿止不住地打颤,牙齿也开始咯咯作响。

    “这……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男县令惊恐地低呼一声,不敢再多停留一秒,转身拼命朝着来路狂奔。两名侍卫见状,也吓得不轻,赶紧跟上。

    回到由礼县后,男县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都没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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