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好

    洛玖卿掏出黑色瓷瓶,咬咬牙,将瓷瓶中的药粉撒在右脸上,烧肉的味道瞬间弥漫她鼻间。

    夭英眼见得她白瓷般的肌肤上卷起焦肉,须臾之间,一大块丑陋疤痕横亘在她脸上。

    洛玖卿口中含着止疼药草,整个过程虽然感受不到疼痛,但身体的反应却很强烈,她浑身被汗水浸透,忍不住微微颤抖。

    她脸色苍白地换回夜行衣,虚浮地握了夭英一把:“背我回去……”

    夭英将她负在背上,朝柳娘点了点头,踏着窗框跳了出去。

    身后的人软绵绵的,夭英侧脸看她,没话找话:“你为何要叫欢喜,青玉楼里别的姑娘都叫花啊鸟啊的,你这名字听上去就不像花魁。”

    等了片刻,身后没传来回应,夭英想她大概是睡着了。

    就在她放弃等她的答案时,身后传来闷而低的回应:“这名字多喜庆啊……”

    都说名字寄托了起名人的祝福期盼,洛玖卿就盼着自己下半辈子欢欢喜喜的。

    回到王府,洛玖卿强打精神将身上的汗渍香粉洗净,仔细将香炉里的香灰倒了一半,才爬上床,在褚青晏身侧躺下,沾着枕头的瞬间立刻睡着。

    第二日,王爷王妃都睡过了头,差点误了进宫用膳的时辰。

    好在褚青晏平日勤勉,早起的习惯还在。

    他睁眼时便觉得昨夜与平日不同,他睡得太沉了,自两年前从战场上回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眠了。

    许是他许久不点的安神香的功效吧。

    他看了眼身侧睡得四仰八叉的王妃,他脸上发热,昨夜确实太过,再看日影,今日晚起了足有一个时辰。

    他正要起身,身侧的人突然咕哝着凑近抱住了他的手臂,她身上的被子早不知被她踢到了哪里,晨起天凉,她抱着褚青晏当暖炉蹭,身上的衣裳敞了口。

    只一眼,褚青晏便面红耳赤,暧昧的绯色蔓延至脖颈,直到没入他遮盖严实的衣襟。

    那些痕迹都是他弄出来的吗?

    她肌肤如樱瓣粉嫩,脸颊压在他手臂上,挤出嘟嘟肉,褚青晏终是将到嘴边那句“该起床了”咽了回去。

    他僵直地仰面躺着,任由她将自己当作被褥抱着,一些不冷静的念头寸寸侵蚀他的意志。

    在王妃的体香中,脑海中反复回闪昨夜发生的事情。

    褚青晏闭上眼,捏了捏眉心,心中默念静心咒,缓了很久才压下那些可能会令他成为禽兽的邪念。

    身侧的人也安分了些,不再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拱,许是觉得热了,竟撒开了抱着他的手,挪了挪身体,与他隔开半个身位。

    王妃挨着他的时候,他心浮气躁,甚至想将她推开以平复身体的躁动,可王妃真的撒开他,他又莫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如此反复无常,褚青晏有些不懂自己了。

    褚青晏难捱地等了一个时辰,到不得不叫王妃起床的时辰了。

    今日入宫,既不能迟到,亦不能衣冠不整,否则都是大不敬。

    即便父皇宽厚不罚,此事若是传将出去,朝臣定会给王妃扣个不知礼数的罪名。

    褚青晏戳了戳王妃的肩:“该起床了。”

    洛玖卿翻了个身,将脸完全埋进他的臂弯,含糊不清地撒娇:“嗯——阿娘,我再睡一会儿。”

    褚青晏愣了愣,又等了片刻,实在是耽搁不得了。

    他起身,无奈地将她从床榻上捞起来,准备唤丫鬟进来先替她净面更衣。

    褚青晏掀起床幔正准备唤人,突然想到方才从她领口瞥见的红痕,登时觉得有些不妥。

    可再耽误下去就要来不及进宫了,褚青晏心一横,自行去将她今日要穿的衣服抱来,准备替她换衣。

    洛玖卿睡梦中感觉有人在一直在摆弄她,她不堪其扰,翻了个身面朝里继续睡,可那人不依不饶又将她扳正。

    她火了,睁眼大骂:“别动我!”

    对上褚青晏诧异的眸子,洛玖卿脑袋一片空白,在心里发出灵魂三问,他是谁,她在哪,他在对她做什么?

    她抱着自己裸.露的肩膀,踹着褚青晏的大腿迅速往里缩:“流氓!”

    王妃踹得倒是不疼,只是这辈子第一次被人骂流氓,褚青晏有些傻眼。

    二人大眼相对,洛玖卿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她好像半个月前成了个亲?而眼前这个脱自己衣服的“流氓”是她的漂亮王爷夫君啊!

    果然,人若是睡不饱,脑子就不太好。

    但是骂都骂了,洛玖卿也没法收回自己的话,索性先占领道德高地,她将脸一低,羞恼道:“王爷——”

    一声“王爷”被她唤得九曲回肠,褚青晏脸一红,别开眼:“我……抱歉。”

    就算昨夜他们该见的不该见的都已经见过了,他擅自帮她换衣服总是不妥。

    “我只是想帮你快些换好衣裳,今日要进宫陪父皇母后用膳。”

    进宫!!!

    洛玖卿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她将褚青晏推出床榻,赶紧换衣服,还不忘埋怨:“王爷怎么不早叫我。”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语气有些不好,不符合她娇软怯弱的形象,语气软下来又带着哭腔道:“若是迟了,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洛玖卿换好衣裳下床,她脚步不稳险些摔了,还好褚青晏扶得及时。

    她双眸含水,颇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全怪王爷,我今日都走不了路了。”

    褚青晏低头任她埋怨,洛玖卿不解气,她拉过王爷的手,轻轻咬了一口才作罢。

    她咬得轻,褚青晏只觉得有点儿痒,以及她丰盈双唇含在手背上温软的触感,他深深看她一眼,只觉得她倒不如狠狠咬一口,疼过也便罢了,好过现在这种痒却无处挠的刺挠。

    二人梳妆完毕,时间已经堪堪只够进宫,可马车停在门外,还有好长距离要走。

    洛玖卿走不动,褚青晏扶着她,见她走得辛苦,他突然停下脚步。

    她正要问他怎么不走了,整个人突然悬空,竟被他打横抱起,她挣扎着动了动脚,褚青晏手上稍稍加力,她便动弹不得。

    褚青晏脚下生风,转眼已经到了王府门口:“这样快。”

    洛玖卿羞得将脸深埋他怀里,王府里的人该怎么看她啊!

    柔弱不能自理的王妃?

    到了宫门外,褚青晏将洛玖卿抱下马车,犹豫要不要继续抱她走,被洛玖卿坚决拒绝了:“王爷,我能走。”

    她背过身,用一块绣着粉花的白色面纱遮住面容,将手搭在褚青晏小臂上,由他扶着她沿着长长宫道不急不缓地行走。

    一路上的宫人看王爷王妃亲昵的举止,恩爱羡煞旁人。

    这场家宴,裕景帝安排在御花园的八角亭中,三月里正是春花烂漫时节,温度宜人,天朗气清。

    说是家宴,却不见太子与太子妃,只陛下跟皇后二人等着祈王和祈王妃。

    洛玖卿顿时便明白了,什么家宴啊,陛下是就是想看看小俩口感情如何,他们不是寻常夫妻,寻常人家的夫人,平日侍奉公婆是本分,少有这样长时间不见面的。

    洛玖卿倒是能理解陛下的忧虑,既如此,她自当好好表现,演出与王爷情深意笃的模样来,叫长辈放心。

    走在通往八角亭的鹅卵石路上,洛玖卿看着与她稍稍错开一个身位走在前面的王爷,看着他自然垂在身侧的手。

    方才入园时,她怕失了规矩,不肯叫王爷继续扶她,如今要在陛下面前扮恩爱,只好快步追上去上赶着牵住了王爷的手。

    “王爷,皇宫太大了,你牵着我,免得我走错路。”

    那只软腻微凉的手牵住自己时,褚青晏微微失神,听了王妃的话忍不住弯了唇角,八角亭近在眼前,哪里还会走错什么路。

    他稍稍用力,将王妃的手包裹于掌心,她想牵就牵吧。

    无论她是因为何种缘由。

    裕景帝早听闻了祈王抱王妃下马车的稀奇事,面上笑容难掩,如今见小俩口手牵手进御花园,更是笑眯了眼。

    他这个老二不大像他,他素来以宽和著称,太子更是温和得稍显优柔,就连他的兄长也是与谁都能相谈甚欢的宽和性子。

    只有青晏,自幼便整肃冷僻,除了袁家那小子自幼死皮赖脸黏着他,还算能说上几句话。

    旁的同龄人,他一概不亲近。

    裕景帝就怕他对王妃也这样疏离,夫妻之间离心,委屈了洛兄这唯一的姑娘。

    如今见二人亲密,裕景帝一颗心终于稳稳地落地。

    当初监礼司来跟他告状,说王爷不肯让嬷嬷记录夫妻房事时,他当时发了通脾气将掌事公公骂了回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守着那些迂腐的旧规矩,他与先皇后成亲时尚是亲王,当时他就不喜欢这条规矩,小俩口自己的私密事,有什么好记录在册的,而且这事儿一旦落于纸面,总给人无穷无尽的压力,过于频繁是耽于享乐,过于稀疏,又要……被疑身体有亏。

    原本高高兴兴的事情,非要搞得人紧张兮兮。

    骂归骂,裕景帝自己心里也犯嘀咕,祈王不许监礼司记录,到底是不愿被窥探隐私,还是他与王妃感情不笃,不适合被记录?

    如今见二人感情这般好,他总算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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