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时间飞逝,一转眼就到了年。

    近一个多月以来,越婵一直都住在岳山湾,一次也没有回银中,日常银中的事务都安排给了钟点工阿姨。

    为了避免再出现上回接吻鱼的乌龙血案,越婵还特意叮嘱了一番。

    “每天喂一次食就好了,具体的克数重量,水温调控底下柜子里有本手册,上边都有。”她咬着唇指对着电话说道。

    不可避免的想到她和叶冕之间关于斗鱼的故事,无数次在那静谧的鱼缸前回眸,他就在她的背后。

    习惯,是一种难以抵抗的记忆。

    ......

    此外,临近新年,越婵在忙碌中充实的渡过,也在放假前的最后一天给主编交上了申请报告。

    年后,她就要外派到国外深造。

    对此,主编对她投向赞许的目光:“你可总算想好了......我就彻底安心让你接班了。”

    越婵只是故作腼腆的浅笑回应,心里总是有种寂寥的空无。

    在家里,康女士与她也重修于好,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没几天两人就和睦了许多,在越溪和越峰的撮合下,早就说开了。

    后边康锦莱在知道越婵已经敲定留学的事情以后,也终于彻底的放下了心中的隔阂,在她心底越婵又成了那个让她骄傲放心的乖女儿。

    “你能下定决心就好,日后去了外边更要安心作业,潜心学习,才不辜负花费的时间。”康锦莱在餐桌上如此说道。

    对于她的发言,全家人都不敢有任何异议。

    只是事后,越溪还是将心中的异议与担忧说与了越婵。

    “小婵,你真的想好了吗?回头到国外去只有一个人,你一走就是两年,人生地不熟的,家里也鞭长莫及,你真的习惯得了吗?”越溪盘腿坐在床上,手肘撑在腿上,掌心朝上拖着腮帮子向越婵问道。

    越溪在歪着脑袋看一旁半靠在床被上的越婵,越婵手里捧着电脑,她在查询相关的项目研究资料,以为年后出国准备。

    她这次外派出国,说是留学,其实是个三方合作的项目工程,学新闻的最重要的就是实践,实践出真知,不只是单单的在学校学习那么简单,除此之外还会牵线搭桥让她参与到一位真正的新闻大佬的团队当中,进行实践学习。

    该团队多次获得普利策奖,具有丰厚的知识经验,在当中学习成长,能让越婵收获无穷。

    ......

    听到越溪的问话,越婵缓缓抬起头来,推了推眼镜道:“我已经想好了,这是个绝佳的机会,能让我受益无穷......至于其他的,人在外总是无法避免的,我会尽量学着去习惯的,我们在爸妈的羽翼下生长了那么久,总有一天要学会走出去的,不是吗?”

    “好吧,你说的也是......”越溪嘟了嘟嘴,换个姿势趴在床上,两脚朝天,两只手撑着下巴,将腮帮子上的肉全都挤了上去,像是只吃撑了的花栗鼠。

    近来,越溪完成期末以后就一直待在家中,原因一来是学期结束了,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她的成绩优越,康锦莱也就不为难她了,二来则是为了越婵,姐妹俩自从那日把话说通了以后便又重归于好,日日黏在一起,同床共枕。

    “不过......”越溪说着又支支吾吾了起来,她试探性的看着越婵。

    “怎么了?”越婵挑了挑眉问道。

    越溪又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秒换了三个姿势,好奇又忧心的问道:“不过,小婵其实你出国是不是为了逃避啊......你看你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回银中,毕竟你在国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会碰到彭野和......”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越婵失色的神情止住了,又瞪大了眼睛关切的看着越婵,生怕又戳中了她的伤心之地。

    “......”越婵红唇张了又张,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是低低的垂下眉目,轻叹了一口气:“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话音刚落,下一秒她的胸膛便扑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越溪抱着越婵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想你的......”

    她的声音有些模糊,有些哽咽,呢喃细语。

    越婵微微愣了一下,才轻轻的拍着越溪的肩膀回应道:“傻瓜,我只是出国了而已,还会回来的......”

    “我也回去看你的!”越溪猛的抬头回道,泪眼婆娑,一如既往,是个爱哭包。

    越婵微微呆愣,四目相对,她们在彼此的眸光中找到了自己。

    “噗呲”

    “噗呲”

    姐妹俩破涕为笑。

    “好,我等你。”

    “一言为定!”

    ......

    大年初一。

    枝头的积雪压弯了树枝,雪蕊从枝头抖落,啪嗒一下落到地面上,雪花四溅,地表的寒气清晰可见。

    远处的山顶上,晨光熹微,太阳冉冉升起,照亮了天空。

    照惯例,一早康锦莱便带着丈夫和两个宝贝女儿一家四口前往南郊的清水寺去上香了。

    到的时候,清水寺已经人满为患,人挤人的堵在山门口,沸沸扬扬,好不热闹,便是每年都能见到这场面的越婵越溪两姐妹也仍然忍不住为之瞠目结舌。

    大过年的,谁都想求个好彩头,更何况这边地区一贯流传有“头柱香”的说法,不少人天不亮就来清水寺排队等候,就为了挣头香,且越是富贵人家越不例外。

    好几年前,姐妹俩还听说过城里有两户有头有脸人家的富太太为了抢“头柱香”大打出手,撕的找不痛快,虽然没亲眼见到过这场面,可光听说和想象可想而知有多么火爆。

    即使作为最有排面的香油客之一,早早的寺院便安排了小沙弥和青年僧侣接送,一家人还是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后边带着走了偏门的小道,穿过层层佛堂,一家人才整整齐齐的到了大雄宝殿来,庙里的大师傅早已恭候多时。

    康锦莱和越峰带着姐妹俩上了香,虔诚的跪在蒲团上对着神佛认真祷告,祈求一家人平安康健,万事如意,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上完香后,越婵和越溪携手起身站在一侧,小心翼翼的观看着四周,这寺庙里过年也热闹的很,也同样避免不了张灯结彩,贴福画字,再加上这人山人海的景象,真是再兴旺不过了。

    恍惚间,越婵才由衷地对过年这二字有了体会,仿佛又被拉到了从前。

    人一长大啊,难免对时间感到麻木,这一年复一年,真是掐指间灰飞烟灭,也就只有到了这种人声鼎沸的时候,才能微微触动一二。

    ......

    康锦莱过年心情好,大手一挥,又给庙里捐了一大笔香油钱,又给自己和家人买了祈福灯,一直点到正月结束。

    大师傅自然乐开了花,邀请康锦莱和越峰去后头佛堂里讲禅,姐妹俩闲来无事,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却没预料到在这遇到了叶葛和宴慧宇夫妇。

    一家人脸色一下子就僵了下来,唇角弧度还保持着,要笑不笑,有些尴尬,一家四口整整齐齐。

    宴慧宇和叶葛看见康锦莱和越峰还有姐妹俩也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宴慧宇带着叶葛上前打招呼:“康总,越大状,好久不见......”

    说着,她又朝两姐妹笑了笑。

    宴慧宇爱好礼佛,和叶葛来的要比康锦莱他们早的多,也同样是尊贵的大香油客,轮虔诚还要比康锦莱更纯些,这会儿庙里的主持方丈陪在身边。

    越婵和越溪一时尴尬的喊了声:“叶先生,叶夫人......”

    宴慧宇奇怪的看了她们一眼,要说越婵这么称呼她和丈夫她是没什么的,只是没想到越溪也变得这般官方起来,一直以来越溪对他们都还是很亲近的,都是叫的阿姨、叔叔。

    而正跟前的康锦莱则是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句:“好久不见......”

    语气淡淡,态度高傲,原本脸上的笑意也全然没了,而身旁的越峰也只是还保持着礼貌的向他们点了点头。

    态度冷淡。

    这让宴慧宇更加摸不着头脑,虽说之前是因为越溪和叶冕的事康锦莱生气没给他们好脸色,可这近一年过去了,气也该消了,年前叶家圣诞晚会的时候康锦莱夫妇前来赴约了呢,晚会上说道也是好好,两家都有重修于好的意思,这会儿康锦莱又摆上脸色了又是怎么呢?

    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端看着,宴慧宇是什么都不知道,对自己宝贝儿子勾搭了人家两姐妹的事一概不知!

    康锦莱看不惯宴慧宇这幅傻白甜的模样,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她忍不住用讥讽的语气问道:“哟,怎么没见着你家叶冕啊?”

    一出口,阴阳怪气极了。

    越婵和越溪站在父母身后竖起了耳朵。

    “他啊,他今天有些不舒服,没来。”宴慧宇有些意外康锦莱会问起叶冕,但不得不找借口解释道。

    近来,叶冕心情似乎不太好,对谁也没张好脸,大过年的宴慧宇想拉他过来上香也不乐意,甚至大言不惭的直说什么不搞封建迷信。

    当场叶葛差点对他发飙,要不是宴慧宇拦着父子俩大年初一就要吵起来。

    这会儿听到康锦莱问起叶冕,夫妻俩脸色都有些怪异,心里难免猜测不会又是与越溪有关?

    两人不由得看了眼越溪,看的她身上发毛,有些奇怪。

    越婵在一边则是暗自松了口气,她还不想见到叶冕。

    ......

    越溪又拉着越婵去慈悲殿祈福,每年她都要来一次。

    姐妹俩才手牵手进了慈悲殿院里,第一时间印入眼帘的便是院子中间的那颗巨大的祈福树,树叶都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树枝,树干上白雪皑皑,积了不少瑞雪,树枝上挂满了红绸与木牌,威风凛凛,依旧在风雪中飘摇。

    树底下依旧围了一圈又一圈的游客,挣着抢着将手里的祈福牌全挂上去。

    旁边还支起了小桌板,上边放着几个签桐不少人排着队抽签。

    越溪跟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挤进去取祈福牌。

    越婵则留在原地,她看着眼前的参天大树,眼尖的发现树木似乎比之前矮了一节,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问了身旁陪伴的小沙弥。

    小沙弥奶声奶气的应道:“是夏天的时候,那几日台风雨大,师傅说树顶上的枝干刚长出来还太细了,顶不住那么大的风就折断了,好多香客之前挂在上边的祈福牌都掉了下来......”

    越婵听闻心里雷劈似的停了一刹,她想起夏季说:“婵姐,我帮你帮牌子挂到最上边了......”

    “后来师傅都劝香客们说挂低点就好了,都一样的,但有的香客听,有的香客不听,还是要挂到最上边去......”

    她耳边继续听这话小沙弥道。

    心里却忍不住开小差:顺心遂意,顺心遂意,难怪了,原来是折了......

    好高骛远,她些许悲哀的想到。

    那时她信了叶冕的话,不管怎么样都试一试再说,本就是看不清实际。

    越溪拿着两副穿着红绸的牌子从人挤人中穿了出来,满头大汗,幸好她天生丽质没有化妆,一张清水芙蓉的脸满头大汗也依然美丽。

    越婵又写了祈福牌,还是顺心遂意。

    姐妹俩写完后请了庙里的年轻僧侣帮她们挂上去。

    “小师傅辛苦了。”

    小师傅红着脸帮两个年轻的姑娘将祈福牌挂到了祈福树上不高不低中间为之,既不用怕像还在顶上的容易被吹走,也不怕像低处被那些素质底下的游客扯坏。

    中不溜秋就挂在粗细适中的枝干上,随风曳曳,木牌碰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主干上积雪在边缘缓慢飘落,落在那枝头的红梢上,红白相间,瑞雪兆丰年。

    ......

    越溪玩心大起,又排起长隆抽签,想叫上越婵,越婵不喜好这些没愿意。

    于是她只好一个人抽了福签,经抽了个“红鸾星动”,惹的那双白嫩的脸颊透红,越婵奇怪,问她怎么了,也不肯说,只是扯开话题喃喃道:“迷信,迷信,都是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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