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周子愿出院后孙玉芬和周席文便大包小裹的来看女儿了,看着母亲忙前忙后的帮自己照顾孩子,给自己煲汤做月子餐,周子愿内心感动不已,从小到大母亲还是第一次这么事无巨细的照顾自己。

    看着周子愿憔悴的面容孙玉芬也是发自内心的心疼,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说不爱那是假的,何况生孩子本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同为女人她怎么能不知道其中的痛苦。

    相比较孙玉芬而言,韩母则是轻松加愉快,毕竟生孩子的又不是自己的女儿,是死是活自己也不痛不痒的。

    至于给周子愿伺候月子她更是不屑一顾,韩小磊在家时她便虚情假意的照顾有加,韩小磊不在她便冷言冷语处处刁难。

    吵过无数次周子愿多少对韩小磊寒了心,因为无论如何韩小磊都不相信自己奉若神明的母亲会是妻子口中那个刁钻刻薄的恶人,吵到最后不但都无疾而终,反而让韩小磊更加偏袒自己的母亲。

    孙玉芬抱起刚刚吃饱的孩子放在肩头轻轻的拍嗝,和周子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我听说你在医院孩子让你婆婆不声不响的抱走了?”早已经知道事情始末的孙玉芬小心的开了口试探周子愿的口风,目下她还不知道周子愿对此事知道了多少。

    “嗯!说是在医院绕懵了,但我总觉得他们没说实话!”周子愿本来对此事就一直耿耿于怀听孙玉芬这么一问更是疑窦丛生。

    “奥!那也有可能”见周子愿并不知情孙玉芬决定不告诉她实情,一是怕她坐月子知道这些破烂事儿动气,二也是怕小两口再因为这些事吵架影响感情,只能假装不知道。

    送走父母周子愿左思右想还是对韩小磊的说辞无法信服,突然想起来自己生孩子的医院是母亲熟人的单位便打电话过去询问。这一问把韩母种种作为知道了个一清二楚,瞬间涌上心头的愤怒让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此刻的她就像一颗炸弹随时会把人炸的灰飞烟灭,她恨不得立刻把婆婆拎到面前千刀万剐,她要亲自质问她为什么要做这种缺德的事。

    还没等周子愿有下一步行动,孙玉芬打来了电话。原来是孙玉芬的熟人怕出事给她打了电话,她这才一刻不等的给周子愿打来电话。

    周子愿看着屏幕上孙玉芬的名字知道母亲肯定已经知道自己了解了始末,怕她会和婆家争吵打电话过来劝阻,于是手一划挂掉了电话,之后任周席文夫妇怎么打她通通没有接听。

    预料到大事不妙周席文夫妇又火速赶回了周子愿婆家。

    一进门看着周子愿满脸的愤怒孙玉芬知道自己预料的果然没错。

    “毕竟是长辈,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当不知道,忍了吧”听到孙玉芬的忍字,周子愿的愤怒立刻转成了委屈的泪水潸然而下。

    “忍?你叫我怎么忍?她做出这种缺德、丧尽天良的事你让我忍?而且他们一家子都在瞒着我!事后还能和没事儿人一样和我相处!”周子愿此刻竟然开始想不明白是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更好,还是像现在这样更好?

    “唉!谁家日子不都是一本糊涂账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稀里糊涂过吧!”周席文看着自己闺女这样止不住的一阵阵心酸,依着他的暴脾气非得找亲家干一仗不可,但是他不能火上浇油,他不能给自己的闺女在婆家找麻烦,但凡自己闺女吃点亏,日子能太太平平的过下去,吃点亏也就吃点亏吧。

    “是呀,你现在坐月子可不能动气,这要是把奶给气回去不是苦了你自己闺女吗!”孙玉芬说着也忍不住抹起眼泪“这事儿都怪我,不应该跟你提”

    生气归生气,考虑到孩子周子愿也怕生气没了奶水孩子遭罪,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缓和自己的情绪,此刻的她只感觉浑身发麻。终于恢复了平静,满眼的血丝却仍然经久不褪。

    劝住了周子愿,周席文夫妇准备离开却还是忧心忡忡,此时韩父韩母有说有笑的回来了,见亲家还没走韩母像瞎了一样没有一点眼力的上前寒暄,周席文虽然恨的咬牙切齿,但终归做不出来让人下不来台的事说不出来让人难堪的话,他宁愿让自己的女儿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也不能让人家挑自己半分理“嗯,我们回去了,让子愿好好休息吧!”

    周子愿本以为有娘家人在怎么也会替自己说几句话鸣个不平出出气,虽然不用大吵大闹起码严声厉色的表明态度给自己立立威,结果父亲还是客客气气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让她刚刚平息的怒火又升了起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结果还没等发作被孙玉芬连拉带拽的推回了屋里。

    韩母不明所以的看向周子愿发觉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吓的她立刻原地转身逃回了自己房间。她揣度着怕是自己在医院的事儿被周子愿知道了,可是她想不明白儿子答应自己瞒的天衣无缝的事周子愿是怎么知道的?

    又转念一想知道了又怎样,她爸妈都不敢说个不字,她还能把我怎么着?

    晚上韩小磊一下班便被韩母神秘兮兮的叫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周子愿知道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不过她也没办法,或者说懒得计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当没看见。

    经过对儿子的盘问,韩母放下心来认定周子愿并不知晓医院里的事情,继而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儿子,你看这子愿照顾孩子挺辛苦的,你告诉她晚上把孩子给我,我给她带,让她好好休息,早上我再给你们抱过去!”

    韩母这么做当然不是出于替儿媳妇分担,而是因为她既不愿意帮着周子愿照顾孩子,又不想辛苦给周子愿做饭,但是还要让儿子觉得她白天尽心尽力的伺候儿媳妇,晚上还要替儿媳妇照顾孩子,俨然是百年难遇的好婆婆。何况家里多了个小孩儿,那自是比猫啊狗啊的可爱,偶尔想稀罕稀罕,可是月子里的孩子不是在吃奶就是在睡觉,她想方设法折腾了好几回不是孩子哭的上不来气,就是周子愿拦着不让她随心所欲的折腾,这让她怀恨在心,势必要把孩子弄到自己手里,随意摆弄才能称心如意。

    韩母是演戏,但韩小磊却信以为真,顿时感动不已,不禁感慨周子愿何德何能有一个对她这么好的婆婆,随即便马不停蹄的冲回卧室传达圣旨。

    韩小磊兴冲冲的跟在周子愿身后把韩母的话转述了一遍,她本以为周子愿也会感激涕零的把孩子送到母亲那,没想到周子愿听完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后知后觉的韩小磊才反应过来,经医院那么一闹,让他母亲照顾孩子他心里也犯嘀咕,何况自己父亲又整日醉气熏天,一个新生儿如何能给他们?想到这也就没了说下去的勇气。

    得了儿子的回复,韩母气的抓心挠肝,一转头看见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傻乐的韩父,眼珠子一转,一记不成又生一计。

    韩母拿起遥控器把电视一关,韩父立刻不干了“你关我电视干嘛,我看的好好的?”

    “你给我进来!”韩母使了个眼色叫韩父回屋,韩父虽然不愿意,不过还是乖乖的进去了。

    “我问你,你当爷爷了高兴不?”韩母把门关上又贴着门听了听随后阴阳怪气的问。

    “高兴!”韩父乐的像个傻子一样。

    “我再问你,自打孩子生下来你抱过几回?”

    “太小我不敢抱!”韩父直摆手。

    “你是不是傻,你看看那周子愿不就下个蛋吗?跟个宝贝似的,一会说睡觉呢不让抱,一会说没哭不让抱,她这是嫌弃咱俩!不把你当回事,咱们从小到大家里孩子七八个,你见过哪个孩子不让抱的?那不都是咱们抱着长大的?”

    “嗯!”韩父越听越有理,频频点头赞成。

    “我可给你说,你是咱老韩家的一家之主,吐个唾沫就是钉!能让她一个丫头片子在咱家吆五喝六的?”

    “对!你说的对”韩母的一家之主可是夸到了韩父的心坎儿里,韩父一辈子在外面窝窝囊囊低三下四,活到五十多岁,也只敢在家里和妻儿大呼小叫耍耍威风,不过这么多年了,家里人早就不把他当回事了。

    好不容易娶进家里个儿媳妇,知书达理,终于有人对他说一不二言听计从了。周子愿也不傻,见到韩父的第一面便看出他是个既没本事又好面子爱吹牛的人,碍于他是长辈,自己又是新进门的媳妇只能乖乖听着,尴尬的接着他的话茬捧着他说以此满足他的自尊心,无奈韩父实在是一个愚蠢到几近弱智的人,说话做事一遍遍刷新周子愿的三观极限,最后她只能做装聋作哑以示对长辈的尊敬。

    此刻被韩母一撺掇,韩父瞬间热血沸腾,决定要夫妻联手让儿媳妇认清自己的地位,明白谁才是家里的大小王。

    韩父、韩母夫妻俩一拍即合演起戏来,韩母一开门,韩父正襟危坐发号施令“韩小磊!你过来!”

    “什么事?”韩小磊站在门外探进半个身子问。

    “去!把周子愿给我叫来!”韩父此刻很是得意,这种前所未有的存在感让他突然感觉权倾朝野的皇帝也不过如此。

    “儿子,去叫,你爸要训两句话!”韩母跟着一附和,韩父美的简直要飘起来了。

    “哦!”傻爹的傻儿子乖乖转身走了,韩父、韩母一看儿子态度更来劲了,韩母立刻端来一杯茶放在韩父手边,随后自己也抬头挺胸准备一块儿发号施令。

    “子愿!我爸叫你过去一趟”韩小磊看着周子愿在给孩子洗奶瓶也不打算帮忙,选择性失明,虽然眼睛瞎了但还是把话带到了。

    周子愿手上的动作并没停,她清楚的知道因为要抱走孩子的事情没成韩母又在搞事情,搬出韩父压自己,不过韩母想错了,韩父在她这儿就是个屁。

    周子愿喜好奶瓶便转身回房间了,好像没听见韩小磊的话一样。

    韩小磊自讨没趣,知道自己父母没什么好事也懒得掺合,有这个时间他宁可多打两局游戏,索性不管不问了。

    韩父、韩母等半天见不到人,坐不住出来一看,韩小磊正躺在沙发上玩游戏。韩母上前推了他一把问怎么回事,韩小磊不耐烦的回复一句“不知道”便继续打游戏去了。

    见韩母无功而返,韩父瞬间蔫头耷拉脑没了刚刚的威风。

    韩小磊游戏正打到兴头上,探头听了听卧室里没了声音估计着周子愿大概要把孩子哄睡了,他立刻跳了起来跑到卧室门口猛的推开卧室门大声说道“好好闺女,爸爸来了!”

    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的周子愿本想休息一下,见韩小磊这个虎爸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立刻比着噤声的手势让他安静,结果还是被他一喊吓的刚刚入睡的孩子一个激灵大哭起来。

    周子愿生气的瞪了韩小磊一眼“你没看见孩子睡了吗?你喊什么?”

    “我哪知道她睡了?我这不想帮逗她玩一会让你休息一下吗!”韩小磊理直气壮。

    “几点了还玩?”

    “行行行!你哄!好心当成驴肝肺”韩小磊比周子愿更生气猛的摔上门,周子愿只能强撑住疲累的身体再次抱起孩子继续哄睡。

    门关上的一刹那韩小磊立刻换了副面孔,完全没有刚刚的气愤,全都是计谋得逞的得意,他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不但困住了周子愿,让她成为了不识好歹的那个人,还理所当然的为自己赢得了充足的游戏时间,也不用给孩子忙里忙外,简直是“多赢”。

    凌晨一点周子愿听到孩子的哭声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给孩子喂奶换尿布,韩小磊也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不过他完全没有反应,他装作没听见任由周子愿一个人不停地忙活。

    终于周子愿抱着吃奶的孩子分身乏术了,她轻轻的叫了叫韩小磊想让他去给孩子打盆水,可无论她怎么叫韩小磊就是不醒。

    周子愿试着挪了一下身体打算自己抱孩子去打水,结果根本做不到,她只好腾出一只手撑着床伸腿轻轻踢了一下韩小磊,韩小磊仍旧闭着眼睛装睡,毫不知情的周子愿以为他睡的太熟,生起气来猛的踹了一脚,韩小磊终于装不下去坐了起来。

    “给孩子打盆水去,拉了”

    韩小磊不情不愿的站起身随手把正在床头充电的手机拔下来拿走了,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小动作却被周子愿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周子愿的困意瞬间被恨意代替了,她从不会主动搜查韩小磊的手机,韩小磊两次出轨都是她无意间发现的,她的无意一瞥就能发现两次,是不是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已经有千次万次了呢?

    作为罪人的韩小磊却想着千方百计的查看周子愿的手机,他不相信周子愿就清清白白,如果他也能搜出点什么就有充足的理由为自己开脱了,可惜的是,他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过。

    周子愿虽然在感情上是个傻子,不过不代表她其他方面也是如此,从手机界面的细微变化上她清楚的知道韩小磊每一次对她手机的检查,不过她也从来不怕韩小磊看她的手机,问心无愧有什么好怕的呢?心里有鬼的才怕!

    这回周子愿可以失眠了,倒不是为丈夫的不忠,也不是为婚姻的不幸,而是为自己应该如何抉择而难以入睡。

    同样的问题在她愚蠢的选择原谅挽回家庭后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不同的是上一次还没有孩子,虽然也不潇洒但起码可以毫无顾及的离去。而现在,怎么办?她的抉择决定了女儿的一生。这不再是七大姑八大姨的谈资的问题,也不再是自己和父母颜面的问题,怎么办?

    周子愿看着鼾声如雷的韩小磊心里没有一点憎恨,只有厌恶和恶心。有时候她也在想即便自己不是多么优秀的伴侣,但也算得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了,与韩小磊而言也不至于到拿不出手的程度,为什么韩小磊要这样对待她和这个小家庭?又是什么样的女人会看上韩小磊这样既窝囊又没本事没担当的男人呢?

    其实韩小磊在婚前和孩子出生后偶尔也会有一心一意过安稳日子的想法的,不过这种想法总是维持不了多久,他就又按耐不住跑到外面寻花问柳。

    加之韩母不停的在他面前挑唆,他更加为自己感到不甘,如果没了周子愿说不定自己能找到一个更好的!他这么想着,对待周子愿便更加肆无忌惮。

    一夜未眠的周子愿吃完午饭总算能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她拿着手机拨弄了两下结果在朋友圈里看到了韩小磊和朋友在外面打牌的照片。

    不是在上班吗?怎么打上牌了?周子愿立刻给开发照片的朋友发了个消息“你们在哪玩呢?”

    “方圆棋牌这儿,你这心够大的,小磊天天不上班不让他在家帮你带孩子,还让他出来玩儿牌!”对方并不知道缘故,只当周子愿心疼老公舍不得他帮自己带孩子才让他出来玩。

    “这几天一直在那儿?”

    “对呀!”朋友没过脑子的回复后突然反应过来周子愿完全不知情,随即又发了一条消息“你不知道吗?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以为你知道,你们两口子可别因为这事儿吵架啊!”

    “没事!”周子愿回完消息后气的肺都要炸了,这么多天韩小磊每天装作按时按点的上下班,其实都躲出去玩了!他宁愿出去玩,也不愿意在家帮她照顾孩子,每天下班后还装出一副很累的样子,接着便上演母慈子孝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照看孩子的场景,只留周子愿一人被排斥在外。

    每到这个时候,韩母便格外得意,只有他们才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人,她恨不得儿子能把周子愿扫地出门,留他们一家三口和孙女一起享受天伦之乐那才是完美。

    韩小磊心情忐忑地回了家,见周子愿脸色不好,便想着献献殷勤黑不提白不提的糊弄过去。周子愿身心疲惫也懒得跟他计较,既然他低眉顺眼的主动帮着带孩子,不用白不用,便让他去给孩子冲奶粉,韩小磊立马乖乖照做。

    韩小磊站在厨房拿着奶粉发呆,满脑子都是周子愿对自己发号施令的情景,他越想越不服气,突然产生了报复心理。

    周子愿接过韩小磊递过来的奶瓶试了试温度便喂给了孩子,奶粉喝光后,周子愿突然发现奶瓶里残留了一块白色纸片,她慌忙的倒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纸巾碎片。

    周子愿立刻把韩小磊叫了过来“奶粉里怎么有纸巾啊?你冲奶粉时掉进去的?”

    “不可能,奶粉里的吧!我就知道现在这些东西都不安全”韩小磊一听奶粉里有纸巾满脸恐慌和担忧“孩子没事吧?”说着立刻上前查看孩子的状况。

    周子愿冲进厨房查看奶粉,她拿起勺子在奶粉里搅了搅,什么都没有发现,情急之下干脆伸手进去把奶粉掏了出来,还是一无所获,最后把整桶奶粉倒在了操作台上,仍然一无所获。

    一个可怕的想法电光火石一样在她的脑子里闪了一下,不可能!那是他亲生女儿,怎么可能?

    虽然周子愿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不过她的目光还是在厨房里四处搜寻,纸抽里的纸巾是完整的,看到这她送了口气。而当她的目光落在垃圾桶里时,一团崭新的纸抽引起了她的注意。不可能!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从垃圾桶里捡起那团纸巾,展开……缺失的那个角与奶瓶里的那一片刚好吻合。

    周子愿感觉脑袋嗡的一声,让她几乎无法站稳,她想起以前的种种,每次让韩小磊给孩子倒水冲奶,奶瓶总是会出现各种状况,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韩小磊太粗枝大叶,可是无论她怎么叮嘱,韩小磊每次都会搞出不同的问题,最后逼的她再也不敢支使韩小磊替自己干活了,凡事只能亲力亲为。

    人心怎么会狠毒到这种地步?

    “韩小磊!”周子愿怒不可遏,浑身颤抖,声嘶力竭。

    韩小磊立刻心虚的从卧室走了出来,仍然装作一脸无辜,随即韩父韩母也被周子愿的喊声吓的跑了出来。

    “你为什么?”周子愿抬手扶住墙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失望和愤恨的泪水在她鲜红的眼眶里转了一圈随即滑落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怎么啦!”韩小磊的表情很是无所谓,他不在乎,至于是不在乎周子愿还是孩子?抑或两者皆如此。

    “怎么啦?你为什么要往孩子的奶瓶里放纸巾?”见韩小磊不承认周子愿干脆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韩母也不太相信“哟!不可能,没准不小心带进去的”虽然不相信,不过她得替儿子撇清关系。

    “我怎么可能往奶厘米放纸巾呢?”

    “你怎么解释?为什么缺的这一块儿和奶瓶里的一模一样”周子愿举起手里的纸巾喊得喉咙生疼,她浑身发麻,几乎发疯。

    “你有病吧?这破纸缺一块就是我放奶瓶里了?”

    “你要是不想伺候孩子你就直说,不用背地里干这些恶心事儿!”

    “我怎么就不想伺候孩子了?你去打听打听有哪个老爷们儿一下班就往家跑,又是看孩子又是洗尿布的?也就是我!我挣钱养着你们,回来还得伺候你们娘俩,你还不知足,有哪个男的能做到我这样?”韩小磊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就等着这一刻爆发,终于逮着机会像机关枪一样疯狂输出。

    “像你这样?为了不看孩子,连着一个星期不上班跑出去玩,每天还要按时按点的从家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白天上班,晚上还要给你带孩子,我出去玩怎么了?我每天压力有多大你知道吗?”

    “就是,小磊压力大出去放松一下也正常,再说,他是孩子亲爹,能害孩子吗?快哄孩子去吧!哭呢”韩母见儿子占了上风,立刻上前阻止,把周子愿推回了卧室。

    韩小磊一转身抓起外套出了门,韩母追问去哪也不回话。今晚这一吵简直正中下怀,给了他一个完美的理由更加心安理得的去寻欢。

    周子愿心碎的抱起孩子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哄着哭闹不止的孩子,泪眼婆娑。

    算了吧!她下定的决心又在看到女儿那一刻土崩瓦解。

    上天啊!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种人?

    此刻的周子愿根本不知道应该去问谁,她只恨自己有眼无珠。

    老天啊!睁睁眼吧!救我于这水火吧!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丧尽天良的人还能苟活于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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