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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03

    姚夏不敢声张,她活到现在也闯过不少祸,今日这祸的严重程度称得上名列前茅。

    好在她府上有精通医术的侍女,她悄悄把人叫来,隔着放下的床幔让她给武珍号脉。

    没过一会,侍女说道,“殿下是急怒攻心,并无大碍,一会儿就会醒来了。”

    她长出了口气,面对侍女有些好奇的目光,混不吝的笑道,“没什么,只是我要玩一些把戏,公主不肯罢了。”

    侍女听得咂舌,离开之前忍不住嘱咐道,“大人,公主是金枝玉叶,不比其他人,您可要收敛一些啊。”

    姚夏挥挥手叫她走,自己心中也满是怅然:她已经够收敛的了,她哪敢跟武珍玩把戏,她连他的边都不敢沾!

    没过多久,武珍果然悠悠醒转,一见了她便伸手抓住她的袖口,“你不许走!”

    姚夏哪里敢走,见他被自己气晕时眼中含泪,心中更是愧疚怜惜,反手握住他的手,“殿下,我不走。”

    结果他刚露出点笑颜,她却偏偏没忍住嘴贱,“吓得我以为全家都小命不保了。”

    武珍听到她这话,又瞪起眼睛,“你是担心这个才留下的?”

    姚夏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悔得在心中连扇自己嘴巴,见他情绪又低落起来,只好从身后把他抱住。

    武珍轻轻挣了一下,没挣动,便软下身体倚在她怀中。

    他对新婚夜有诸多幻想,甚至可以追溯到十二三岁之时,结果姚夏只是抱着他,还时不时轻轻拍拍他,活似哄着不安分的孩子入睡,可恨的是累了一天的他还真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间,武珍真的在姚夏怀里睡着了。

    姚夏松了口气,望着这位单纯的公主的睡颜,心中难免复杂,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才也沉沉睡去。

    三天归宁,这几夜里姚夏虽然不曾离开,却始终只是抱着武珍睡觉,半分越矩也不曾有过。

    武珍抹不开面子直接问她或是勾引,最努力的尝试也不过是故意没穿好里衣,露出了一片雪白肩头。

    姚夏却目不斜视,伸手把他的衣领扶正,语气温柔,“殿下,小心着凉。”

    武珍气得要命,却觉她的态度似一团棉花,只让人倍感无力。

    他不知道归宁时姚夏也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他把那日自己被气晕的事拿出来向武昀告状。

    武昀很忙,然而仍然忙中抽闲,专门在皇后方明的殿中设了场家宴款待姚夏与武珍。

    君王并没有直言询问武珍婚后的生活如何,而是对姚夏态度热情,并且直言既然已经成婚,私下里就是一家人,姚夏不必如此态度恭谨。

    姚夏虽然懒得钻研朝堂上的风云,但并不是傻瓜,深知自己失了恭敬才是自寻死路,连声说不敢,态度更加恭谨。

    询问武珍近日生活的是皇后方明,他把武珍拉到一旁,低声问了许多话。

    姚夏一边向武昀敬酒,一边忍不住用余光瞟向两人,心想方明问就代表了武昀问,他说的话绝对都是武昀提前授意过的。

    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妻夫俩一向很有默契,姚夏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否认不了方明以广进为笔名写下的几本话本自己也很爱看。

    而他近十年前写下的那本力作《凤傲天的登基路》更是间接帮助武昀毫无争议地夺下了皇位。

    姚夏以为武珍多少会觉得委屈,即使不刻意告状,也难免会表露出几分。谁知他神态自若,始终微微笑着对方明说自己过得很好。

    她有些意外,而回家之时,武珍似乎觉得有些疲惫,倚在马车侧壁上睡着了。

    她低声叫驾车的侍从速度慢些,然而路上偶有颠簸,还是将武珍颠了几下,导致他睡梦中仍蹙起眉头。

    姚夏犹豫一下,还是轻手轻脚地把他揽到了自己膝头。过程中他似乎有点要醒了,她便在他背上拍了拍,轻声道,“睡吧。”

    婚假已过,姚夏照常每日离家工作,每次归家时武珍都在门口等她,还自然而然地替她宽衣。

    她总觉得不太适应,又觉这样金尊玉贵的人不该伺候人,只该等着被人照顾。

    结果武珍却认真道,“我既然嫁了人,妻主就是我的天,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姚夏得承认自己多少有性情卑劣的成分,他越是出身高贵,对她俯首贴耳时她便越觉暗爽,忍了又忍,才没一把掐住那把细腰把他丢到床上去。

    姚夏的三位至交好友早有家室,都对自己的夫君一心一意,有些女儿都生了好几个,她们已经很久不叫她出去吃花酒。

    但好友们不叫她,从前在花楼认识的男人却会托人给她寄信。

    姚夏近日都与武珍同床共枕,除了在府衙工作就是回府,已经很久没出去玩过,见了信略一思索,决定应约前去。

    她总对武珍心怀愧疚,打定主意不做什么,只打算调笑几句喝几杯酒便算了,趁着武珍睡觉,悄悄牵了马出门。

    结果真的到了那里,武珍的泪眼却总在她面前浮现,她连摸一下漂亮男人的脸都下不去手,只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外面的男人倒不会对客人情根深种,但认识这么久也算得上半个朋友,半是无奈半是认真道,“这下好了,连姚大人婚后对我们都没兴趣了。公主一定漂亮得很吧?”

    姚夏更不想在这儿和人谈论武珍,只把酒杯往他面前一放,“倒上。”

    男人笑嘻嘻地倒酒,正倒着,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房间的门就被一下撞开了。

    来人是京中巡逻的卫兵,姚夏不虞道,“干什么?”

    卫兵认出她是朝中大臣,态度毕恭毕敬,但说的话却毫不客气,“姚大人,收到举报,这楼里有些不三不四的人贩卖私盐,属下必须秉公办理,挨个审问。”

    不三不四显然就是在说陪她喝酒的这个男人了,男人吓了一跳,连忙道,“卫兵大人明鉴,小民没有那个胆子啊!”

    卫兵对姚夏恭敬,可却并不理他,挥手道,“带下去。”而她身后已经有数个衣衫不整被押着的男人。

    男人对姚夏求助,她也不相信他做得出这样的事——贩卖私盐利润可观,何苦这么多年来继续呆在这里卖笑?

    但卫兵强硬拒绝了她的阻止,只道,“若是验明清白,不日就会放他出来的。”

    姚夏败兴而来又败兴而去,一回到自己房间,却发现武珍已经醒了,正垂首坐在床侧出神。

    而随他住进府中的那位姓常的侍男站在他身侧,一见姚夏进来,忍不住对她怒目而视。

    电光火石之间,姚夏把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想通了:根本没有什么贩卖私盐的人,是武珍派人监视了她,拿出公主的威仪找了个由头把她的事情搅了!

    武珍听到她进来,低声对侍男道,“常叔,你出去。”

    侍男依言离开,却站在门口不走,姚夏也一肚子的火气,走过去重重把门摔上后冷笑道,“公主,你好大的威仪啊。”

    武珍眼中含泪,气得浑身都抖,“姚夏,你还知道我是公主?”

    “微臣怎么不知道,微臣心里一清二楚啊。”

    武珍猛地站起来,“既然知道,就应该清楚我有权要求你不纳夫侍,不养外室!”

    这正是姚夏最生气的地方——虽然她本来也从没打算把那些男人带回家中,但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管控,因此在最初就非常反感这个忽然降临的赐婚圣旨。

    她难以维持年长者的体面和对公主的尊敬,冷声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以公主的通天手眼,恐怕早就打听得彻彻底底。公主若是想要个眼里心里只有你的妻主,一开始就不该非要嫁给我。”

    似是被她说中了什么心痛难当的事,武珍的眼泪越流越凶,“你不想娶我,你讨厌死我了是不是?”

    姚夏一怔,她想说她并不讨厌他,甚至大约还有点喜欢他:他漂亮,性情温柔,清清白白,出身高贵偏偏又满心满眼都是她,任何女人都不会讨厌这样的男人。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武珍便一指门外,“你出去,我再也不想见你了。”

    这大约是他说过最不客气的话了,他见她一时未动,便加重了些语气,“你出去!”

    姚夏便一言不发,默默离开了。

    姚夏在京郊有别院,一时烦闷,叫上几位好友一起去别院中骑马打猎。

    结果她们来是来了,个个都带着夫君,甚至三个好友里有两个都生下孩子不久,她们的夫君身前都挺着装着蛋的布兜,脚步缓慢。

    姚夏从前自诩不婚人士,但也不反对好友们选择的生活,这时见了这场景却更觉头大,“你们怎么没完没了的生?”

    名叫萧玉容的好友虽然多年来只有一个女儿,但却很是理解其他朋友,说道,“只耽误一个月的时间,生个蛋又不痛不痒的,多女多福,干嘛不生?”

    繁衍后嗣一事上女人占“孕”,男人才占“育”,要挺数月肚子、片刻不离地孵蛋的是男人,女人当然愿意多生。

    她另一位好友凌桂却笑嘻嘻道,“姜姜挺着肚子的时候最可爱了。”

    这更是位“变态”,将一个小爹带来的弟弟改名换姓娶进了家门,说的理由也是变态至极,姚夏懒得理她。

    唯一称得上正人女君的是尚园,她没有说话,她的夫君却不大好意思地摸了摸身前圆鼓鼓的布兜道,“是我想多要几个孩子。”

    姚夏听了这一圈更觉得头疼,嘱咐侍从把几位好友的夫君带下去好好伺候,对好友们道,“快点陪我打猎。”

    萧玉容的夫君却没有离开,她解释道,“阿成会骑马打猎,他和我们一起玩。”

    如此玩了一天多,姚夏总算心情好转,又在第二天夜幕降临时送别了自己公事繁忙的好友们。

    她觉得十分疲惫,想倒头好好睡上一觉时,府中的侍从却忽然来报,说公主病倒了。

    姚夏犹豫一会儿,还是牵了马过来,打算回府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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