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记错,因为那人笔尖上有一颗红痣。
“小的是为沈嫔娘娘办事。来取物件的。”她捏着嗓子说话。
那侍卫多瞧了她几眼。“你这声音倒适合去当太监,这额头怎么回事?”他打趣着笑。
“回大哥的话,小的适才犯错被责罚了,这才去取来东西赔罪。”
上辈子没能告发他们,这过两年之后,沈答应私通被发现后,还口口说世上唯爱此人。
皇上震怒,重重的罚了他们。还特意命人当着沈答应的面刮下这颗诱人的红痣。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他应该还在追着小柜子,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的衣衫整齐,里面的桌子上还有酒和小菜,应当是侍卫在春日宴之前的加餐。
他和周围几人都有些酒气,屋内碗筷刚刚好,他在和他们聊天。
不可能!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除非,除非他根本就没有去私通!可是她明明就看到了,亲眼所见怎会有假!
难怪皇帝没能找到私通的证据,可是其他人不可能给他打掩护。
是用钱收买了吗?还是说沈嫔私通者不止一位?
不对,这么多人,收买这么大的事不太可能,这种苟且之事是万万不会人别人知道的,并且他并不知道今日会被发现,没有必要做到这样全面。
“你不是给沈嫔娘娘办事吗?为何不动?”红痣侍卫用厌烦的口吻说到。
“多谢大哥提醒,小的这就去办。”
他说的没错,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绕过几人,从一处较隐秘的地方翻进去。
她进门边翻找边想着。屋内的陈设和其他人没有两样,几人的大通铺两张木桌一些粗糙的柜子。
蔡舟舟翻找起来,翻完还得复原,实在是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
她干脆坐着想。不做这吃力的事。
此事蹊跷太多,此中必有问题。
这或许,和沈嫔私通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对!这就可以解释通为什么他在这里聊天。
上辈子她也并为看清那人的脸,只是太慌张,看到侍卫服就认定是侍卫,后来揭发了。这辈子早已先入为主了。
那和沈嫔私通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替那人抵罪?
拿钱办事?不对,他们聚餐的酒是何乡酒,看起来并不是急需用钱。杀人灭口?不对,这侍卫是自己承认的,有把柄在那人手上?这是最有可能的一种了。
算了想通便好,此时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找证据,不管原因都应先找到证据证明沈嫔私通,保下林衿。
可是这样找下去林衿的屁股打开花了都还找不到。
一个女人的信物,他会藏在哪?要是寻常人定然会放在身上,可是今日是春日宴,他还去和沈嫔私通,这般应当是容易被发现。
所以今日他定然不会将信物放在身上。他会放在哪一处呢?
环视一圈,衣物是最有可能的也是最没可能的。柜子里是断然不会放的,衣袍,长靴,布鞋,床铺。
等等!为何有一双布鞋是干净的,没有一点泥土,他有这般爱干净?
不见得,酒瓶和吃食都未收拾,并且其他的鞋都或多或少有些污渍。
果然没错,布鞋里有一个布袋,绣得很漂亮,里面有一方手绢和一个布花。应当是沈嫔的无疑。
……
“青枫,你从哪里抱来的畜牲!”一位妇人有些着急,一旁的丫鬟有些害怕的给她轻抚后背。
宫里除了妃嫔或者皇子公主们得到批准之后养的狗啊狗啊之外,其余的宠物都是不允许活下来的。
少年抱着小狗跪在地上,低着头,安安静静的。
皇帝坐在御花园的亭中的正座上,像是没听进去也像是在思考什么。两个御医在为沈嫔看诊,她像惊吓过度,一直在抽噎。
侍从去抢也没能抢动,等到皇帝说不杀狗,他才放手但并未起身。
亭外。“公公,臣女想见陛下,劳烦公公通报一声。”蔡舟舟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等着通报。
这位公公本不想为她通报,奈何春日宴人多事物多,还真有些不敢不通报,况且这前方这么多侍卫竟无一人拦住这小儿。说明有人为她开路罢了。那他就该当不知,识相些。
还没等他说话,这小儿童居然用银子收买他,虽然很少,但是可把他乐坏了,这小孩竟有些圆滑之道。
“蔡小娘子真是心思细腻,这银子老奴可万万不敢收。老奴通报乃是本分。”
皇帝思绪被打断,他本就没什么心思听贤妃假惺惺的演戏教育这个寄养在她名下的养子。
这林衿的父亲本是潜龙之期不得宠前朝四皇子的党羽,也是二皇子的舅舅。
他本是簇拥二皇子。二皇子得立太子。他本可做国公。只是造化弄人。太子去世。堪比九子夺嫡。四皇子本不是最好人选。
可不知为何秦溯却帮助他上帝位。秦溯势力不小,这一助力如有天助。
他为四皇子处理了许多皇家辛秘,身份特殊。是最得力的助手。
他最后为了给四皇子夺太子之位牺牲时,说希望他能将自己唯一的孩子能赐国姓,名林衿,并将那孩子当做他的孩子养大。
世子只是六岁儿童。如今无父无母,寄养于皇宫。
四皇子同意了,后来登基大典事宣布了这个孩子的事情。也就是现在的陛下。
世子破了列成了“皇子”,可是这列并非就是好的。他并未履行诺言,对于林衿也不管不问,他告诉了全天下的人这是永宁王秦溯的孩子。
他这样做表面上是在为林衿立威严,实则是在告诉他们这只是位有名无实世子。让朝中大臣都盯着这位世子。所作所为字字句句都要挑上一次。
他宣了蔡舟舟觐见,想了会才记起这个女娃娃是谁。蔡舟舟拜见之后,皇帝打量起她来。
一个不大的奶娃娃,从宣殿到行礼与皇宫中同龄的公主媲美。
要知道公主从小便跟着宫里嬷嬷学习礼仪,事事要求最好。在教育孩子方面,他自认很自傲,可是他确有傲的资本。
其实单礼仪方面倒不是他对这个孩子好奇的原因。
这孩子如何走到这里,到底是谁暗中帮助她,有什么目的。便是最大的疑问。
况且就算这家教再好的人家。十来岁大的孩子面对陌生人。还是帝王,还经历了前面种种侍卫。
竟然不害怕,就算是他的儿子们也会有些害怕他的威压。这归徳中郎将还真是教养有方,养了个好女儿。
归徳中郎将是新得了奖赏的武将,此人有作为,他又请命前去前线。待他从西坤获胜回来,他也当被封成归徳将军,也要赐个封号。
“你有何事要说?可知朕正在处理要紧的事务?”
“臣女不敢打扰陛下,臣女来到此地是想给陛下看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正和陛下处理的事有些交集。”
待她说完,大家都有些惊讶,一个梳着总角的小娃娃说着老气横秋的话,还知道打圆场。真是有些滑稽呢。
皇帝也觉得这小娃娃甚是好玩,也有些好奇,笑道:“哦?朕倒想看看是什么?拿上来。”
普普走到一旁跪拜,将东西递给皇帝身边的公公。
只不过皇帝便笑不出来了。因为那东西他认得,沈嫔的贴身物,寻常人怎么能拿到?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蔡家小娘,你告诉朕,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何有沈嫔的东西?”皇帝将这物品丢于沈嫔脚下。沈嫔立马便站起身来。
他看起来还是笑脸迎迎,只是看起来有些笑里藏刀的感觉。
还没等蔡舟舟回答,贤妃便插嘴到:“是啊,这贴身之物怎会随意掉落,莫不是遭贼人偷了去。”
她心想这贤妃娘娘换脸的速度可真快,落井下石惯有一套。
“回陛下,这是臣女在后山找到的。臣女不知这是沈嫔娘娘的东西。”
沈嫔刚开始只是一惊,现下猛地跪下申冤。她还想拉住皇帝的衣袍,被周围两个侍卫拉住。
“哦?说来与朕听听。”皇帝示意蔡舟舟继续说。
“臣女的小狗喜爱玩耍,在后山和臣女走散,无意看到沈娘娘和一位侍卫哥哥在一起,臣女没见过。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是臣女很害怕,因为臣女看到那个侍卫哥哥要拿大刀把小狗狗杀掉。臣女害怕极了。等他们都走了之后臣女在石头上看到了这些东西。”
蔡舟舟说着眼泪直流。仿佛被吓着了。
皇帝正想开口说话。她又滔滔不绝起来。
“早就听父亲说陛下是天底下最最有威严的人,他不在的时候出了事情就要告诉陛下。臣女真的好害怕。臣女当时并不敢走近,若是走近,那侍卫哥哥怕是连我一并杀了。”
贤妃娘娘拍了桌。怒喊道:“你这小孩!莫要说谎栽赃沈妹妹!”
“臣女句句属实。”
“这蔡氏管教不严,陛下定要罚,可别听信小儿胡说。”贤妃鞠了鞠身子,一副教导人的模样。
蔡舟舟像是想到什么猛然止住哭泣,突然下了跪,低着头,轻轻抽噎。仿佛说错了什么但又强装勇敢的样子。
皇后定定的望着她,细声询问:“蔡家小娘,快起来。为何要跪。苏妹妹你也是,这蔡家小娘又没做错什么,说句实话罢了。就算说错了话,小孩子胡闹罢了,何必置气。”
贤妃苏氏,名为沁合。膝下只有一养子,便是林衿。素来和皇后交好。
看似俩人争论,实则二人不过是一唱一和给沈嫔定罪罢了。还顺便给蔡家女一条后路。
“妹妹好大的冤屈啊,这么一件大事,苏姐姐就这样给妹妹定罪了。妹妹有口说不清啊。”
沈嫔恶狠狠的对着贤妃好一顿说。
蔡舟舟注意到林衿的视线,与他对视。她总觉得他有着和这边喧闹无关的感觉。
他被抢走小狗后,就一直低头跪着。听见这些话微微抬头,耳边的头发给半张脸扫下了阴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睛看着蔡舟舟一动不动。看得蔡舟舟有些毛骨悚然。
听见这些话,皇帝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来人,去查查。沈嫔殿前失仪,想来是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他安排人查清楚也安排人带沈嫔去所谓的休息,皇帝没了笑容有些令人害怕。
舟舟望着大殿上的局势,恐怕沈嫔这次就算没有私通皇帝也会责罚一通了。看来这一切是有人安排的。也难怪进来无一人拦着她,难怪罪证这么快就被找到。能做到这些还保证蔡府不受影响,大殿之上便有一人。
春日宴向来规矩森严,便是只有一人能如此,皇后娘娘真是好计谋啊。无形之中就被当枪使换了,难怪上辈子林衿被打得惨,原来是怪自己不配合,没能拉沈嫔下位,只能撒气给引她入局的林衿。
也是,单靠一小孩在皇宫中找证据和明事理,这本就是下策。而顺水推舟才是上策。
毕竟是林衿先与她交谈并抱着狗不撒手的。
舟舟看向陛下旁边的位子。那位子上的人只对她淡然一笑。
皇帝见她抬头仰望的样子,带着些威压的问她:“蔡家小娘,你可知今日乃春日宴,你是如何将这宠物带进来的?你如何知道朕在议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不知那是何物,那你为何知道此物和朕议论之事相关?”
每一个问题都让她生出了一身冷汗,若一个问题答错便会万劫不复。蔡舟舟你真是莽撞!皇帝确实不是容易相信别人的,连同孩童也一样。
这些事总不能说是上辈子知道了吧。只能大概的实话实说了,加些可怜委屈,让皇帝看穿了的小心机,变成一个聪明但容易把控的人,这种人是这位帝王最喜爱的。
她刚刚站起来不久又猛的跪下,膝盖和地面的碰撞听着都疼。
“臣女只是猜测,陛下派人去搜查后山,虽旁人看不出来什么。臣女联想这在后山捡到的女子物品。想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怕是贵人丢了东西着急。自作聪明来送东西。故说和此事有关。至于狗…臣女不敢带小柜子进来。是西门的水池……”
“放肆!你是想告诉朕,那畜牲从河道游进来的!”蔡舟舟还没说完,皇帝就恼了。舟舟又猛地磕一头。
“陛下莫生气,伤了龙体。”皇后递了一杯茶给他,顺了顺又对蔡舟舟说到。
“蔡家小娘,面见陛下不能说谎。我知你是害怕了,但如若你从实说来,想来陛下定然不会责罚你的。”
皇后一句话便把这责任推到小孩子胆怯身上了。真是叫她佩服。若说前面是不想与蔡府交恶,现在帮她又是为何?她又盘算着什么?
皇后察觉她的视线。连忙吼道:“本宫叫你如实说来,你听不懂吗?”
她又忙的拜下。
开口说:“臣女不敢期满陛下。西门水池靠右百二十步,有一扇门,有些破旧,其上有一把红色的大锁,锁链有些许长,虽说缝隙很小。却刚好可以够小狗跑进,但是如若是人强行进去必定会引起侍卫的关注。臣女昨日出门游玩,不小心让它进去了,臣女知道自己坏了规矩。如若惊扰了宫中贵人,臣女定然会被活活打死,臣女不敢说。听说今日是春日宴之后,臣女就日日期盼着,终于到这一天了,臣女差点以为不能来,好不容易进宫了就想来找它,此后便有了这些。”
皇帝挑了挑眉,神色没什么变化。她故意说起自己不容易,想告诉大家,想来他还是高估了这个小娘子。
林衿也重新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的他很阴郁,完全没有成年之后的温柔和善解人意。
“这玉坤门的侍卫是越发懒散了,”皇帝看了眼一旁的公公,公公立刻鞠躬示意。见此,他才继续说:“朕没记错你应当是何氏之女。这些规矩没有人教你嘛。为何你说不容易?”
皇帝看破这小伎俩却还是顺着她说了两句。想来是想感谢她这个忙罢了。
蔡舟舟清楚,这已是这件事好的结局了。故做慌张说漏嘴的样子。
“陛下就当臣女口误,是臣女生病了,姨娘知道了之后害怕臣女会劳累,才提议说让妹妹替我去的。”
皇帝也了然了她打的什么心思。原来是姨娘。
皇帝似是很关心的问到:“生了什么病啊?朕给你传太医可好?顺便给你额头处理一下。”
蔡舟舟知道皇帝在试探她。她又拜下。
“多谢陛下恩赐,不劳烦陛下为臣女操心了,臣女自己去偏殿寻医便好。”
皇帝也知道她大概率没什么病,就是起了小孩子心思,想告她姨娘的状。让她如意便是,这有何难?
想到后面一堆事物,他也颇为烦躁,挥手示意了。
皇帝退了之后,皇后娘娘便给下人们示威,警告大家管好嘴巴。
之后无人知道便没人可说。春日宴中皇帝与皇后妃子们在一起聊天,也没什么人会起很大的疑心。
皇后娘娘也起身回各家夫人小姐那边。不知道皇帝是否后面还会惩罚林衿,不知道他是否和上一世一样。但想来应该也不会。
“姑娘,您不应该提起姨娘夫人的。陛下定能看出您的小心思,若是留下些不好的印象该如何啊。”
普普一脸担忧,自家小娘怎么这么傻。
“没关系的普普,我就是想让他知道。小柜子的结局我们还尚未得知。算了,我们快走吧,去偏殿看看,也快回去了,娘看不到我们也该担忧了。”
蔡舟舟说罢便加快了脚步。
她才到正亭半步路,这许娘子就来挑刺了。许小娘子才十岁大点的孩子就来挑她刺,这许楠可真是尽心尽力。
“蔡舟舟,你来得可真晚,皇后娘娘给的枣糕都没赶上,你要是求我,我就勉强答应给你一块,这可是西边来的厨子,你家可没有。”
许小娘子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很符合有点小心思的小孩,以前的蔡舟舟看着必定要生气,现在的蔡舟舟看着竟还觉得有些可爱。
若她没有一身的脾气,他们也许能成为朋友。
“多谢许姐姐关心,我父亲说了,这般甜食会坏牙,姐姐当心牙齿全掉光!”
蔡舟舟当然有些恐吓成分,这个胆小鬼许楠才不懂这些呢。
“你撒谎!我才不相信你呢!我父亲说小孩子撒谎是会遭天谴的。”许楠有些着急,也停下吃的动作。倒是心口不一了。
她也不理许楠了,心里盘算着。
已到时了,没有传来林衿被打的消息,看样子这件事有了转机。
上辈子这件事最后皇家辛密没有被传出,倒是传出五皇子被打的消息,想来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罢了,皇帝也并不会管。
她有些酸涩,她可以改变林衿的结局,她不再是局外人了。
还未走到偏殿,母亲便搭上了她的手。
“玉儿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啊。”一旁的妇人温温柔柔的,手轻搭着她的肩膀,微微蹙眉。
“无事的,母亲。”菜舟舟抬头看着她,粉嫩嫩的脸蛋上挂着一个笑容。
她与母亲回到宴席。
宴席开始时,林衿才堪堪走进。许多人都议论纷纷,蔡舟舟听到这些议论声有些不开心。
这些人不过是议论这五皇子的父母和一些坊间密闻罢了。
林衿不是做错事的那个,却是承担骂名的那个。
只是因为他是外姓“皇子”。表面很受宠,什么好处都给予他,实际明里暗里陷害他的人多了,陛下也惯会捧杀。
上辈子她吃了些有毒的东西,暂时中毒了。她并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
她在家中昏睡了一月之久。醒来之后打听了一些关于林衿的事,便知道了这天他居然请求陛下赐婚,在他还是个孩子般大的时候。皇帝气他野心勃勃,色令智昏。
他求娶的小姐是另一位护国将军的庶出女。虽然是庶出女,但这位护国将军独爱妾室,对妾室的女儿也是宠爱至极。
并且护国将军只有一位女儿和两位儿子。所以对小女格外宠爱。
那位女孩惊吓过度当场哭了,发了脾气,殿前失仪,皇帝生气,将军也生气。
最后林衿目的没达成,被关了三个月禁足。
因为这些事,长大后的蔡舟舟伤心了好一阵,想着心爱之人有心爱之人就悲伤。
后来他名声大噪,这位护国将军临死时拜托他照顾小女。他答应了,之后只庇护她却从不与她见面。
她想改变这个结局。她才求了皇帝去偏殿的。
当年,世子与众皇子一同学习,各方面不错。倒是显得几位皇子平庸。皇帝怕这个世子出彩,知道他并非正统,所以早早的封他自立门户,赐字赐府邸,都还未到及冠之年,而后又怕他自立门客,招揽贤才,找人将他盯着。
可谓是好虎却畏虎。喜爱养老虎带来的声名,又畏惧老虎的凶狠。
后来的林衿为自己博前程,青安郡王的名声大噪。皇帝日日惊心胆战,生怕他谋权篡位。听说暗示他数次。
后来他投奔了三皇子,皇帝更加害怕,日日都对三皇子暗示。
皇帝想从小就让他名声狼藉,蔡舟舟要阻止这一切,最起码就是不能昏过去。她得先在场。
她借口头晕想如厕。带了普普出门。
“姑娘,我们这是要去何处啊?你莫不真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