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惹风波

    楚沅被粗暴地拖走,像一只无力反抗的羔羊,被丢进了阴暗潮湿的冷宫牢房。

    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刺耳的声响在狭小空间里回荡。

    她坐在冰冷潮湿的地面,双手环抱着膝盖,看似无助,可低垂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后宫中郑氏与崔皇后争斗激烈,徐书韫作为崔皇后的掌上明珠,自然成了楚沅布局的关键棋子。

    于是楚沅费尽心机,通过层层隐秘渠道,搞到了一种极为罕见且特殊的药物。

    此药无色无味,混入茶水中根本无法察觉。

    服用后,不会立即发作,而是在体内悄然潜伏,待时机成熟,便会使人陷入深度昏迷,同时伴有身体不适的症状,且脉象紊乱,让人难以判断真正病因。

    这,是第一步。

    一夜的时间悄然流逝,黑暗渐渐退去,可牢房依旧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

    伴随着钥匙开锁的“咔咔”声响,沉重的铁门“嘎吱”一声开启,刺眼的光线猛地射进牢房。

    楚沅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眼中满是惊惶与迷茫,仿佛自己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可怜人。

    “起来,皇后要见你。”一位侍卫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冷冷开口。

    楚沅愣在原地,一时竟无法反应过来。

    崔皇后调查的比她想象的快。

    楚沅很淡定。

    眼神中透着冷静与从容。

    她心里十分清楚,崔皇后若是手中掌握了确凿证据,哪里还会派人来传唤她,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地将她置于死地,以解心头之恨了。

    所以,她坚信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

    这份笃定让她迅速镇定下来,挺直了脊背,迈着平稳的步伐朝着门口走去。

    接下来在崔皇后那里,将会是一场艰难的心理博弈,而她必须保持冷静,不能露出丝毫破绽,要用自己的智慧和演技,在这场危机四伏的交锋中全身而退。

    “快走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地朝着牢门外走去。

    楚沅暗自松了口气。

    ——

    太医们检查了送过来的食物,本身都并无任何毒性。

    “娘娘,经过臣等反复查验,公主殿下身体确实并无大碍,脉象平稳,也无中毒迹象,理应……理应很快就会苏醒。”

    “理应苏醒?理应苏醒她怎么还躺着!你们这群庸医,养你们何用!”

    说着,盛怒之下的崔皇后竟直接抬起脚,朝着太医狠狠踹去。

    “皇后!”

    “书韫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

    楚沅一进宫门就跪下,道:“陛下,娘娘,奴婢斗胆猜测,公主迟迟未醒,或许并非身体原因,而是另有隐情……”

    崔皇后听到楚沅的话,稍微止住了哭声,急切地看向她:“若能找出让书韫苏醒的办法,本宫定不会亏待你。”

    楚沅话音刚落,还没等众人有所反应,原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徐书韫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嘤咛,紧接着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射而出,溅落在床榻的锦被上,殷红一片,触目惊心。

    “书韫!”崔皇后见状,挣脱开皇帝的怀抱,疯了似的冲到床前,一把将徐书韫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韫儿,别吓母后啊……”

    就在众人乱成一团之时,一位年纪轻轻、资历尚浅的太医战战兢兢地从人群中走出,他低着头,声音小得如同蚊呐:“陛下,娘娘……依微臣所见,公主殿下这般情形,或许……或许是中了巫蛊之术。”

    “光天化日之下,何来巫蛊之术?你若拿不出证据,休怪朕治你欺君之罪!”

    那太医被皇帝的气势吓得双腿发软,差点跌坐在地。

    他赶忙跪了下来,额头紧贴地面,声音带着哭腔说道:“陛下息怒!微臣……微臣只是根据以往医书上所记载的症状推测。”

    “有些蛊虫入体后,并不会立刻发作,而是潜伏一段时间,等到特定时机才会引发各种怪异病症。公主殿下突然吐血昏迷,脉象却又看似平稳,实在与巫蛊之症极为相似啊。”

    刘贵妃走到皇帝身旁,先是对着床上昏迷的徐书韫露出一抹看似惋惜的神情,然后压低声音对皇帝说:“陛下,您节哀。公主如今这个样子,臣妾心里也难受。但您看,您一直守在这里,不吃不喝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呢。”

    且说这位刘贵妃,乃郑氏母亲的妹妹的女儿,自打进了这深宫里,旁人都道她是徒有其表,腹中少墨,脑子里压根就没几根弯弯绕绕的弦。

    她这心里啊,整日就执着于一件事儿——想方设法让皇帝把更多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宝贝皇子。

    好似只要做到这一点,那通往荣华富贵的金光大道便能在脚下无限延伸。

    听说徐书韫重病,她那榆木脑袋一转,竟觉得这是老天爷赏给自己的绝妙良机。

    在她那简单得如同白纸的思维里,认定此时只要巧妙提及自家皇子,说不定就能让皇帝在心烦意乱之际,对自己的儿子留下深刻印象,往后的好日子可不就有盼头了嘛。

    “节哀?节什么哀?!”

    刘贵妃被吓得一哆嗦,但她脑子依旧没转过弯来,下意识地嘟囔着:“陛下,公主福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呀,您总归还有许多子女绕膝呢,犯不着这么伤心。再说了,我那皇儿最近读书可上进了,琴棋书画也样样有长进,陛下不如多花些心思在他身上……”

    “陛下,不是臣妾狠心,公主虽然金贵,可终究是女儿身。您还有万里江山要打理,还有众多皇子需要教导扶持。为了个公主这般不顾自己的龙体,实在是不值当啊。”

    话一出口,整个宫殿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崔皇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刘贵妃,暗暗在心底骂道:“蠢货!”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刘贵妃,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道:“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书韫还没死呢,你不仅毫无同情之心,居然还趁机为你儿子邀宠。你以为朕的子女是物件,能随意取舍?”

    刘贵妃这才隐隐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脸上露出惊慌之色,慌乱地辩解:“陛下,臣妾……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想着不能让陛下一直沉浸在悲伤里,想让您开心点……”

    “住口!书韫是朕的心头肉,她还未咽气,你就在这说这些冷血无情的话。朕平日真是错看你了!”

    刘贵妃被皇帝的反应吓得脸色一白,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慌张地解释:“陛下,臣妾只是担心您的身体,怕您过度伤心伤了龙体,这才出言劝您。臣妾对公主也是真心疼惜的呀。”

    “滚!立刻给朕滚出去!”

    “来人,将刘贵妃禁足于她的宫殿,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半步!”

    崔皇后皱眉,思考着太医的话,片刻后,转而将目光投向跪在一旁的楚沅。

    眼神中带着几分探寻与期许,温和却又不失威严地问道:“楚沅,你方才说公主迟迟未醒另有隐情。如今太医提出巫蛊一说,本宫想听听你的见解。你但说无妨,不必有任何顾虑。”

    “陛下,娘娘,奴婢斗胆直言。”

    稍稍顿了顿,她抬眼望向榻上昏迷的徐书韫,眼中闪过一丝痛惜,才接着说道:“郑氏是戴罪之身,本应谨小慎微、感恩陛下与娘娘的宽宥之恩,安安分分度日。”

    “可她不仅不知收敛,反而行事愈发张狂。奴婢听闻,她暗中与宫外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勾结,其中不乏精通邪术的江湖术士……”

    “请陛下、娘娘明察!”

    ——————————

    在混沌的意识中,徐书韫坠入了一片迷雾。

    朦胧间,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逐渐清晰——是楚沅。

    楚沅蹙着眉,有些不耐烦道:“徐书韫,你为什么要走在我前面?我让你走了吗?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梦里的问题,她居然感觉到了楚沅有些哽咽。

    “算了,不跟你说了。”

    楚沅别过脸,努力平复着情绪,深吸一口气后,再次转过头来,脸上已满是寒霜。

    “哼,也好,反正你我本就是仇敌,你早早离去,倒也省得我日后动手。”

    徐书韫冷冷一笑,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却不减傲然:“楚沅,你以为没了我,你就能称心如意?别天真了,你作恶多端,树敌无数,即便没我,也迟早会自食恶果。”

    自食恶果……

    确实……

    “若不是你一次次破坏我的计划,我何至于如此?”

    楚沅说的很小声,因此徐书韫并未听清她说的什么。

    楚沅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芒,大声道:“你少在这惺惺作态,说什么我自食恶果。我落到如今地步,全是拜你所赐!”

    楚沅依旧是那个强词夺理的楚沅。

    徐书韫轻咳几声,胸口起伏,却依然强撑着说道:“拜我所赐?楚沅,你莫要颠倒黑白。你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伤天害理?陷害忠良、搜刮民脂民膏,这些恶行桩桩件件,难道都是我逼你做的?”

    楚沅面色一滞,随即恼羞成怒道:“住口!这天下本就是弱肉强食,我不过是在这乱世中求生存,谋发展。只有站在权力的巅峰,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你们这些伪善之人又怎会懂!”

    “咱们俩谁又比谁好,谁又比谁干净。”

    楚沅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徐书韫目光悲悯地看着楚沅,摇头:“掌控命运?你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即便真的站到巅峰,脚下也是累累白骨。这样的命运,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楚沅身形一晃,像是被这话击中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冷硬模样,咬牙切齿道:“多说无益,反正你已死去,再无机会坏我之事。”

    楚沅不屑道:“天理?报应?我从来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只相信,实力才是唯一的真理。等我大权在握,看谁还敢对我指手画脚!”

    此时,周围的迷雾愈发浓烈,隐隐有将两人彻底吞噬之势。

    徐书韫和楚沅对视着,彼此眼中都带着毫不妥协的决然。

    在这片迷雾中,她们之间的恩怨情仇被无限拉长,却又不知将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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