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背后传来密密麻麻的疼意,陈阿呆意识到是背上的鞭伤犯了,这才想起来早上忘记换药了。

    听到有人说要交卷,刘胡子眉毛一跳转过来:“你说什么?”

    陈阿呆这才意识到说错了,她弯腰拱手:“刘夫子,学生已然作答完毕,想交卷。”

    刘胡子眯眯眼,再摸摸胡子:“试卷交上来,你可以出去了。”

    陈阿呆上前将卷子放在刘胡子的桌子上,恭恭敬敬地往后退去,余光看见陈芸芸一脸吃惊的样子,不由得心情又好了几分。

    清风堂正坐落在山后,陈阿呆交了卷便一头钻入山中,一通好找才在角落中找到了琼琼草。

    琼琼草可是天然的麻药,具有止痛消炎的功效。

    陈阿呆小心翼翼的采摘下来,再放在石头上捣碎,眼见四下无人,她念出口诀,琼琼草中一抹轻盈的绿色出现,化成一股气流钻进了陈阿呆的背上。

    陈阿呆微微活动活动肩膀,酸痛感满满减轻,她将剩余的琼琼草装入怀中,心中盘算着这些草药应该可以再撑过一阵。

    这才又溜进了清风堂,却见陈芸芸正坐在门口一脸苦相,瞥见她来,这才直起身子挽着她手。

    “你跑哪里去了?我等你半天。”陈芸芸嘟着嘴道。

    “上了个茅房。”陈阿呆随口一说:“你答的怎样?”

    陈芸芸笑道:“自然是什么也不会,但也坐不住,学着你早早交了卷,反正有你垫底,我不害怕 。”

    陈阿呆抿抿嘴:“陈芸芸。”

    “干嘛?”

    “药师拿来的书,我以前看过。”陈阿呆想着措辞,思考哪种可以让陈芸芸好接受一点。

    “那又怎样?”陈芸芸本来一脸满不在乎,忽然反应过来,一脸震惊。

    “对,没错,所以这次的倒数第一,可能不是我了 。”陈阿呆满满说出真相,给陈芸芸带来最后的致命一击。

    陈芸芸的脸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绿,“你你你你……”她哆嗦着手指着陈阿呆,一时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忽然听学堂内喧闹声又起,陈阿呆连忙捉住陈芸芸伸出的那根手指,强行拽着她向药堂里走:“快出成绩了,刘胡子叫我们进去了。”

    陈阿呆拽着一脸郁闷的陈芸芸走进学堂里,夫子正在一张一张的核对成绩。正好发到陈芸芸,刘胡子气的眉毛要飞到天上去。

    “陈芸芸,你怎么回事?你怎么有勇气提前交卷的?”刘胡子指着卷子上大大的空白处问道:“这几道空着的题,今天晚给我各抄三遍。”

    陈芸芸一脸苦大仇深的上前,将卷子领回来:“说好的患难与共呢陈阿呆?”

    陈阿呆伸出一根手指:“只帮助你抄一道题,不能再多了。”

    陈芸芸点点头 ,又笑眯眯地凑过来:“阿呆真好……好奇怪……”陈芸芸凑过来 ,皱起眉头:“你身上什么味道,苦苦的?”

    陈阿呆咽了口水,正不知如何解答。

    “静一静!”忽然听见刘胡子在台上喊道。二人和众人一齐向着台上看去。刘胡子一脸严肃的拿着一张卷子。

    “今日的最后一张卷子……陈阿呆!”

    刘胡子环顾四周:“陈阿呆……是今日魁首!”

    众人的目光都互相看来,都在找夫子口中的陈阿呆是谁,“陈阿呆是谁?”,岂料张望半天,角落里这才站起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她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眼眸和头发都是漆黑,配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皮,直叫人觉得阴沉沉的。

    陈阿呆走上前来,欲从刘胡子手中要接过卷子,岂料刘胡子却捏紧卷子不给,反而皱起眉头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这才将卷子递过来:“从今以后,你就是老夫这堂课的首席弟子了。”

    陈阿呆接过试卷,看着卷子上鲜红的批阅,心里冒上来几分欣喜,这些年被陈复归逼迫的通宵背书总算没有白费,她再向刘胡子一行礼,转身向座位跑去。一路上的弟子登时都看过来 ,议论声逐渐放大,陈阿呆却恍若未闻。

    “肃静!!肃静!!”刘胡子在台上重重地咳嗽几声,他抹抹胡子:“今日课就上到这里,考卷拿回去,错得问题一人将答案抄着五遍!”

    “陈阿呆。”顿一顿,刘胡子又喊道:“你留下来。”

    稀稀拉拉的声音传来,众人从座位上起身,准备去参加下一堂课程,陈芸芸又扯着卷子和其他弟子一脸苦大愁深的出去了。

    陈阿呆缓缓上前行礼:“夫子。”

    刘胡子没看她,手中不知拿的哪本杂书 ,过一会儿才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瓶来抛给她:“拿好。”

    陈阿呆接过来一看,是一个红底小瓷瓶,瓶身上写着:玉梨浆。

    “琼琼草虽然止痛消炎,但无法治疗其根基。”刘胡子说道:“一日三次,两日便好个利索。”

    陈阿呆拧开封布,凑上去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香在鼻尖化开,自己心中犯起一些说不清楚的感觉,以前总觉得天下皆为利往,如今遇到刘胡子的慷慨赠药,倒是让陈阿呆有些不知怎么做才好。

    半晌,陈阿呆敬重地向刘胡子行礼:“谢谢刘夫子。”

    刘胡子摆摆手,抬眼目光直直像他射来 :“不说这个,你的脸怎么回事?”

    陈阿呆一愣,没想到刘胡子会提起这个,她摸摸脸颊:“小时候受了伤,中毒了,治不好。”

    刘胡子打量一番,嗤笑一声:“我刘胡子还没有治不好的病。”

    陈阿呆一惊:“您是说……”

    远处传来钟声 ,是第二堂课要开始的声音,刘胡子不再回答:“先把身上的伤口治好,去罢。”

    饶是陈阿呆满腹疑问也只能暂时压下来,她再行礼,将药瓶郑重收好 ,这才向外跑去。

    术法堂距离药师堂并不算近,陈阿呆连跑带歇,才堪堪在夫子落座前踏入学堂。

    “刘胡子给你说了什么?”陈芸芸凑过来。

    “没什么,只问了些问题。”陈阿呆不想把受伤的事情再告诉陈芸芸,脸上的毒在不知道能不能清除掉之前,还是先不告诉芸芸,免得让她平白操心。

    “真的?”陈芸芸一脸不信。

    陈阿呆赶紧点点头:“你错在哪里了?我帮你抄一道。”

    陈芸芸果然上当,她从手中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考卷:“都不知道答案是啥怎么抄 ,你把你的拿来我看看。 ”

    陈阿呆从书袋中翻出来递给她 :“喏。”

    陈芸芸面上欣喜的接过来,结果一看就皱了眉头:“你的字好丑。”

    “自然。”陈阿呆点点头:“小时候没人教。自己看书画的。”

    “真的吗?”这下陈芸芸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不知道……”

    “假的 。”陈阿呆指指台上:“夫子说话了。”

    教习术法的夫子姓张,张夫子看看台下的各位:“今日……小考。”

    台下又是哀嚎一片。张夫子的心态就比刘胡子好得多,他可不管台下乱喊什么,又是一挥袖子,台下学生桌上就出现了一套考题。“半柱香的时间内,作符答完这套考题。”说完他遥遥一指,学堂中间的莲花池一下变成一座铜鼎:“每人轮流将自己所撰写的符咒投入其中,铜鼎亮起即算完成 。”

    台上张夫子在发布考题,台下依旧是叽叽喳喳。陈阿呆拖着腮帮子,心想实操自己一向短板,今天这关怕是过不去了。

    “你就是魁首陈阿呆?”一旁一个低沉不算友好的男声出现 。

    陈阿呆一转头,旁边站了一位学生,他穿着浅蓝色的学生纱袍,却别出心裁的将这纱袍下摆裁剪成渔网一般,风吹来时一缕缕纱袍随风飘扬,像锦鲤一般。

    “你还挺漂亮。” 陈阿呆点评 。

    陈芸芸看到这边一幕,也凑了过来:“他叫锦里,本是宗门大考的魁首。”

    陈芸芸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传入三人耳朵里。那名叫锦里的男弟子挺直胸膛,等着陈芸芸接下来继续介绍自己。

    “因是这次药师考试没考过你,心怀嫉恨,来找茬的。”陈芸芸继续说道。

    “你!”锦里愤怒的看过来:“走着瞧吧!术法考看谁能赢过谁。”

    “走着瞧就走着瞧,我们阿呆上次考试能赢过你,这次术法自然……”陈芸芸张牙舞爪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陈阿呆猛然捂住嘴巴。

    陈阿呆凑到陈芸芸耳边低声道:“我这门功课没看书。”

    陈芸芸掰开陈阿呆放在她嘴巴上的手掌,将剩下的话补全:“这次术法自然是要让着你,不然怕你回头哭鼻子。”

    说也说不过,打也不能打 ,锦里怒怒瞪着两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一甩袖子走了。

    张夫子听着底下闹哄哄的弟子,也不打断,坐在上面不动声色的品茶看书,往年第一场小考自然是不服输的多,因此学堂热闹一点也算正常,等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到了,张夫子这才慢吞吞的看过来:“肃静,开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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