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默默地跟着凯蒂走出门，然后下楼梯。他的脑海里已经开始计划接下来的事了。当他朝塔的方向出发，心里开始罗列他需要的东西时，他突然意识到她跟上了自己，而不是相反。从眼角的余光中，他能看出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他几乎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他脸颊上烧出一个洞。他无视了这一情况一两分钟，但它越来越让人恼火。他们才走到第一级楼梯上，哈利就再也受不了了。

    “什么？”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她。凯蒂的脸色僵硬，表情坚定地保持中立，但哈利看得出她对什么事很不高兴。

    “西里斯，”她只是简单地说。

    显然，她期待着某种反应，但让凯蒂感到意外的是，哈利已经花了足够的时间来接受西里斯的死，因此她没有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到任何反应。

    在她再次开口之前，出现了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他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哈利犹豫了片刻。他内心的一部分想让她闭嘴，因为他们还有任务要完成。另一部分则想安慰她。他很清楚，一旦她知道西里斯也是他的教父，她会非常不高兴。她才失去他不到24小时，现在她会以为哈利想把他从她身边夺走。然而，更多的谎言只会让以后的伤害更深。

    “你已经知道了，”他诚实地说。撒谎毫无意义，她会认为任何友好的话语都是居高临下的。

    “里德尔说你是他的教子，对吧？”她问道，声音很平静，但他能感觉到她声音下面的愤怒和可能的痛苦。

    “是的，”哈利承认道，但还没等凯蒂打断他，他就继续说道，“在我的世界里，我的西里斯是我的教父。至于你的西里斯，我不知道。我从未见过他。”

    凯蒂冷冷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就是你不在乎他死的原因吗？”

    “我确实在乎，”哈利激动地说，“我从没想过他会死，而且我试图帮助他。”

    “你做得并不好，”她冷冷地补充道。

    “你也没做好，”哈利迅速地反驳道，但随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愤怒的眼神立刻闪烁起来，脸上的冰冷表情在一瞬间波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冷漠。

    他叹了口气：“凯蒂，对不起，我刚才说错了。我不该这么说。”

    她转过身去，盯着自己的脚看。至少她没有哭，但他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

    “也许你是对的，”她停顿了一下后说道。“也许这都是我的错。”

    “不是的，”哈利坚定地说。“小天狼星明知有危险还去了那里，那是他的选择。”

    “这么说是他自找的？”她转过身来，满脸责备地看着哈利问道。

    “小天狼星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人，”哈利反驳道。“他总是喜欢冒险。”

    “你对他了解多少？”她恼怒地问道。

    “你以为他有危险，所以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哈利冷静地回答，恢复了常态。“他也为你这样做过。你应该最能理解他的想法。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停止抱怨，开始为他感到骄傲。”

    “我本来就是，”凯蒂不耐烦地回答。

    哈利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几秒钟后她把头转开了。她转过身，沿着走廊向上走去。哈利松了一口气，因为审讯结束了，于是跟着她沿着走廊走去。他们又走了几分钟，凯蒂才继续提问。

    “那你怎么会是他的教子呢？”她边走边问，眼睛直视前方。“他对你来说是什么人？”

    “他和父亲在霍格沃茨是好朋友，”哈利回答。“他，西里斯，莱姆斯·卢平，还有个叫彼得·佩迪鲁的。”

    “他，我知道，”凯蒂不屑地说。

    哈利做了个笔记，指出虫尾巴的参与似乎在每个世界都是一样的。“佩迪鲁是父母的秘密守护者，他把他们交给了伏地魔。”

    “西里斯被陷害并被关进阿兹卡班，直到他越狱？”凯蒂问道，有效地证实了他所知道的事实：事件以相似的方式发生。然而，有一件事一直困扰着哈利，既然他们已经谈到了这个话题，他趁机问道。

    “你父亲当时不在霍格沃茨和我父母以及西里斯在一起，对吧？”

    “不，”凯蒂回答说，“他比他们大三岁。”

    “那他怎么会……既然他不是劫掠者，那他为什么会……？”哈利开始问道，不知道该如何措辞，以免听起来像个傻瓜。

    不知何故，凯蒂开始笑了起来。“我以为你可能会被这个问题困住，”她微笑着说，语气显得有些居高临下。“四个男孩，彼此之间如此亲密，以至于没有人能加入他们的小团体，那怎么会有第五个人呢？”她问道，就好像在引导一个四岁的孩子解决一个简单的问题。当她再次笑起来时，哈利觉得她似乎在享受他的困惑。

    “毕业后呢？”哈利猜测道。“他是在工作中遇到你爸爸的？”

    “典型的男人，”凯蒂低声说道。“全都是关于那些男孩。。”

    “你的意思是……”

    “是的，”凯蒂回答道，仿佛这是世上最显而易见的事。“我父亲在学校时和西里斯并不太熟，因为他比他大三年。是我母亲和所谓的劫掠者一起去上学的，尽管只大了一岁。他们交往了好几年，事实上。当然，西里斯和你父亲……于是就有了双人约会，因此她和你父母变得很熟。西里斯是我的教父，而我的教母是莉莉·波特——现在两人都已去世，”她愤愤地补充道。

    哈利朝她看了一眼。

    “对不起，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和谁说话，”她结结巴巴地说，脸涨得通红。

    “别再犯那种错误了，”哈利低声说道。

    “不管怎样，”凯蒂继续说道，并努力把话题引向别处，“西里斯在学校放假期间曾和你父亲或母亲待在一起。然后，在我母亲毕业后开始工作后，由于他还在上学，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于是他们分手了。我妈妈在魔法部工作，而我爸爸刚刚完成了傲罗的培训。你可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西里斯仍然是她非常亲密的朋友，在我出生后被任命为我的教父。”

    “那佩迪鲁是怎么成为你的秘密守护者的？”

    “这是漫长而悲伤的历史中最糟糕的决定之一，”凯蒂低声说道。“在所有选项中，我们不信任爸爸的傲罗朋友，因为魔法部里到处都是间谍。西里斯、詹姆和莉莉太引人注目了，更不用说你的父母一开始就在被追捕，而卢平是狼人，因此也不被信任，这只留下了佩迪鲁。”

    “那你妈妈的朋友呢？”哈利问道。“你爸爸的学校朋友呢？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要这么说，但为什么不是里德尔？”

    “嘿，我那时还不到一岁，记得吗？”凯蒂不耐烦地说道。“我可没有参与选择过程。”

    “对不起，”哈利笑着说，脑海中浮现出佩迪鲁在一群面试官面前坐着的画面，而面试官的头头是婴儿版的凯蒂。他们沉默地走了几秒钟，然后凯蒂又开口了，这次她的语气明显严肃了许多。

    “要是换成别人就好了，”她说。

    “别浪费时间想那些‘如果’的事了，”哈利说。“你会发疯的。我们无法改变过去，只能决定从现在起该做些什么。”

    “我知道，”凯蒂低声说道。“小天狼星在阿兹卡班关了那么多年，在外逃亡两年，又被困在魔法部，现在……他走了。对不起，哈利，我刚才对你大吼大叫的，”她补充道。“我只是觉得……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没关系，”哈利低声说道。“我也曾经非常想占有他，就像你一样。但是你必须明白，即使他被命名为你的哈利的教父……即使他曾经参加过排舞俱乐部、男声四重唱或者女子辅助气球部队，他仍然是你认识的那个人。这并不意味着你们之间的感情就不真实了。”

    凯蒂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可以想象他在唱男声四重唱的样子。”她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他们很快就要到达“胖夫人”那里了，似乎这个敏感的话题已经过去了。凯蒂改变了话题。

    “那我们去法国需要准备什么？”她问道。

    “我猜，”哈利回答说，“麻瓜的衣服……现在是二月份，可能还需要一件外套。把魔杖藏起来。如果你有的话，带一副太阳镜来遮住你的部分脸庞。你可能还需要一根夹子。”

    “为什么？”

    “是大蒜的味道，”哈利微笑着回答。

    “天哪，”凯蒂低声说道。“我居然要和一个讨厌外国人的人一起去法国？”

    “讨厌外国人？”

    “你讨厌外国人，”凯蒂说。“你讨厌法国人。”

    “我才没有讨厌他们呢，”哈利抗议道。“他们只是……法国人，而我们是英国人。我正好有一些法语笑话可以讲。”

    “真的吗？”凯蒂问。“你会说法语吗？”

    “不会，”哈利承认道。“嗯，你好和再见，是的和不，请和谢谢。一些零零散散的词。达力一年前参加了一个法语交换项目，回来的时候带了足够一支军队抽一年的香烟。你也会一些吧？”

    “会一些，”凯蒂回答。“不管怎样，哈利，重点是你要记得在那边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是的，妈妈，”哈利低声说道。

    当肖像洞口打开，哈利和凯蒂跨过门槛时，房间里的一切突然静止了。哈利可以看到墙上贴满了《预言家日报》的报道。之前还有一阵兴奋的交谈声，现在却完全消失了。哈利对这种沉默并不完全适应，而且他不知道凯蒂在想什么。当房间静止不动时，他感到血液涌上脸颊。在一片目光的海洋中，时间似乎停止了。然后在一片寂静中，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掌声。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然后越来越多的掌声响起，其他格兰芬多的学生打破了沉默的咒语，加入了雷鸣般的掌声中。哈利和凯蒂被格兰芬多的所有学生围在中间，他们疯狂地欢呼着，而哈利自己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哈利看了看凯蒂，她正用一种显然在问“现在我该怎么办？”的表情盯着他。哈利自己也无计可施，只好耸了耸肩。

    “凯蒂！”

    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是纳威，他看上去还是有点儿伤痕累累的样子，但动作还算灵活。当他走近时，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凯蒂。哈利不禁开始怀疑纳威和凯蒂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但他也不太确定。无论如何，这里可不是讨论这种事情的地方…...哈利不耐烦地想：“快让她走吧，纳威。”毕竟，他们还有任务要完成，而他却在拖他们的后腿。

    “谢天谢地你没事！”□□尔紧紧抱住凯蒂，喘着粗气说道。

    “很高兴看到你还能四处走动，”她咧嘴笑着回答。

    “你很担心吗？”

    哈利讨厌朋友声音里的那种期盼。不知为何，他觉得这让他非常恼火。

    “当然，”凯蒂回答，没有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哈利想把他们拉开，提醒她还有准备任务的任务。但她接着说：“我非常担心你们所有人，纳威。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哈利注意到，当他放开她走向他时，纳威脸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哈利，”他以一种冷淡但友好的态度向他打招呼，并伸出手来，哈利握住了它，紧紧地握着。

    “你好吗，伙计？”哈利问道，很高兴看到他毫发无损。

    “我们会都活下来的，”纳威若无其事地回答。“这要多亏你们两人。金妮和赫敏还要再留宿一晚，卢娜有空，罗恩正在厨房里帮忙。”

    看来纳威已经打破了僵局。剩下的格兰芬多们以他为榜样，纷纷上前与他们握手、拍打他们的后背、祝贺他们，并向他们提出各种问题。哈利没有回答这些问题，而是看了看手表。在任何正常的情况下，他都愿意花时间和格兰芬多们待在一起，但目前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除了那个难以捉摸的魂器。

    “凯蒂！”哈利大声说道，语气坚定，足以让其他人停下来。哈利敲了敲手表。“时光飞逝。”

    她点了点头，几乎像是松了口气。

    “对不起，大家，”她对整个房间的人说，“我们得走了。”

    “去哪里？”一个声音问道。“你刚回来。”

    哈利张开嘴想要告诉对方别多管闲事，但凯蒂抢先一步，以更圆滑的方式回答了问题。

    “去魔法部，”她迅速回答道。“他们想问我们几个问题，不管这意味着什么。典型的福吉吧？审讯好人却对坏人无动于衷。”

    她说话时，房间里闪过一丝笑意。“好了，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得换衣服了。”

    她瞥了一眼哈利，他只能点点头作为回应。他不得不承认，她比他做得好得多，控制人群的能力比他强得多。虽然他努力掩饰，但还是对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哈利跟着凯蒂穿过聚集的人群，然后迅速爬上自己的宿舍，他注意到，从他开始上楼梯的那一刻起，人们就开始窃窃私语了。他以后还会面临更多的问题，但至少现在，他是独自一人。他脱下斗篷，粗鲁地把它扔到床上。他的黑靴子、裤子和套头衫在麻瓜世界里是可以接受的，但在二月的法国会很冷。为了弥补这一点，他拿起了里德尔的外套，这是他尚未归还的，并把手臂伸进袖子里。他用魔杖清理了衣领上的血迹，昨晚他的脖子就在那里流血了。他还用魔法把外套缩小了，这样它就不会显得太长了。里德尔比哈利高八英寸，肩膀也更宽，这件外套凸显了他的身高。一旦它变小了，它就只到他的膝盖后面了，他的手也露在袖子的末端。哈利没有把外套的前襟扣上，这样他就可以很容易地拿到他的魔杖，以备不时之需。

    作为预防措施，他从腰带上取下主要魔杖，把它塞进左袖子里。然后他把备用魔杖放进枪套里，系在腰间，随时准备使用。他拿出从罗米达·万尼那里借来的遮瑕膏，又一次遮住了他的伤疤。做好这些后，他从箱子里取出假眼镜，把它们变形了。把新的太阳镜架在鼻子上后，他照了照镜子。

    “这样就行了，”他想。“还不足以完全隐藏我，但我应该不会太引人注目。”他看起来……仪表堂堂，尽管在他看来同时又显得神秘、深沉且相当酷。他一边走下楼梯回到公共休息室，一边想：“我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这些了？”

    凯蒂已经在那里了。她穿着蓝色牛仔裤和白色运动鞋，上面套着一件黑色短夹克，里面是一件深蓝色的套头衫，并把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辫。她还戴着一副黑色太阳镜，就像哈利一样，她采纳了他的建议。

    “那不是谜题家的外套吗？”哈利刚到，凯蒂就问道。

    “未经允许借来的，”哈利耸耸肩说，“但很暖和。”

    “你们俩真是天生一对，”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哈利转过身，看到是罗米达·万尼，她刚才说话了。尽管心里有些不悦，但他还是努力保持镇定，一边打量着她眼中的神情——对他来说，这预示着麻烦。

    “我不这么认为，”他冷冷地说。

    “当然不是，”凯蒂一边说着，一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哈利。他们的目光交会了片刻，哈利几乎可以肯定她戴着眼镜的背后正翻着白眼。

    “真的吗？”罗米达若有所思地说道。她盯着哈利看了一会儿，然后迅速瞥了一眼凯蒂，转身优雅地走开了。

    “我们走吧？”凯蒂指着门说道。哈利很高兴能离开这里，毫不犹豫地溜出房间，走进走廊。在他身后，嘈杂声渐渐消失，他松了一口气。

    “看来你有个不太隐秘的仰慕者，”凯蒂一边说着，一边和他并肩而行，笑了起来。

    “我认为合适的回答是‘该死的！’”哈利冷冷地说。

    “真的吗？”凯蒂假装认真地问道。“为什么不呢？”

    “她不仅是我见过的最肤浅的人，”他解释道。“但从本质上说，她是个浪费空气的人。”凯蒂边走边笑了起来。“嗯，我觉得你们俩在一起会很可爱。”

    “别让我打你，”哈利说着摇了摇头，显得很无奈。另一方面，哈利很高兴她终于笑了。这或许只是她应对的方式，但至少在取笑他时，她试图让自己不再想起西里斯。哈利觉得她的取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十分钟后，他们回到了里德尔的办公室，发现里德尔正在办公桌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我刚刚跟法国魔法部联系过了，”他们走进房间时，他宣布道，但没有抬头看他们，“他们允许我们随行参加这次侦察任务，但这是他们的行动。当然，我没有透露具体细节，但暗示了格林德沃或他的食死徒可能会在凡尔赛宫内采取行动，而且他今天很可能亲自出现在这里。他们一开始似乎不愿相信我的话，但昨晚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他们不愿冒险。不过，他们坚持认为我们只是作为客人前往，出于礼貌向他们透露了这一潜在威胁。我们将在凡尔赛宫会见凡尔赛宫负责人和法国傲罗。我会在五分钟后将我们传送到凡尔赛宫外。”

    “你在找什么？”凯蒂不耐烦地问道，他继续翻找着自己的东西。

    “我改进了‘保密感应器’，”里德尔低声说道，“或许能帮我们找到……啊！”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像调音叉的东西，检查了一会儿，然后把它放进衣兜里。

    “好了，”他说，“你们还需要这些东西。”他打开了一个包裹，那是他们到达时放在桌上的。他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盒子通过一根电线与一个装有麦克风的耳机相连。“把盒子别在你的腰带上或裤子上，把电线从毛衣里穿过去，然后像这样调整，”里德尔做了个示范。

    哈利和凯蒂各自从盒子里拿出一个，按照校长的示例操作。

    “按这里说话，”里德尔指着按钮说，“松开后连接就断了。它们在霍格沃茨里无法使用，因为那里的魔法太强了，所以我们要在途中测试它们。现在，让我们用一个门钥匙尽快到达大门口吧。”里德尔说着，哈利走到房间另一边，拿起他的武器。血迹斑斑的衣服已经被处理掉了，但武器还在。他拿起剑，仔细查看，不知道是否应该把它带到凡尔赛去。

    “当然，”黑暗骑士回答说，“做好准备。用武力的力量来克服困难。”

    但他真的需要它吗？可能不需要，但有什么东西告诉他应该把它带上。它在他手中的感觉几乎是舒适的，就像多年前他在奥利凡德的商店里拿着魔杖时的感觉一样。

    “你那把剑看起来很了不起，”里德尔一边仔细观察哈利手中的剑一边说道。他的话让哈利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这是相当高级的魔法。”

    “真的吗？”哈利一边问，一边把剑从剑鞘里抽出来，寻找里德尔所说的证据。“我以为这是一把普通的剑。”

    “嗯，”里德尔说，“它似乎能自我清洁，从这里看不出有任何划痕或凹凸不平的地方，而且我自己也没办法把它从剑鞘里拔出来。如果我要猜测的话，我会说这把剑上有保护和增强的咒语。我怀疑它永远都不会变钝，而且你可能是唯一能挥舞它的人，或者至少是得到你的允许的人。”

    “啊，”哈利轻声说道。“可以理解。”

    黑暗骑士可不想要一把破损的剑。哈利记得自己似乎还用这把剑挡开了一些小诅咒。是的，这把剑有魔力是说得通的。又一项天才的发明要归功于黑暗骑士了。哈利突然很高兴自己也有一把这样的剑，并决定最好把它带到法国去。

    “但我真正想问的是另一件武器，”里德尔继续说道。

    “这个吗？”哈利问道，放下剑拿起了昏迷棒。里德尔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举起昏迷棒。“这是从另一个世界中傲罗使用的昏迷棒改造而来的，”哈利解释道。“它可以储存一个昏晕咒，这样就可以把它当作剑来使用，这是一种比魔杖更安全的近距离武器。”然而，他的另一个自我将它改造成了可以储存任何诅咒，包括不可饶恕咒。

    “真的吗？”里德尔挑了挑眉毛说。突然之间，他似乎对这件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哈利觉得最好换个话题。

    “别费心了，”哈利带着无辜的微笑回答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即使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伏地魔。”

    听到这个名字，里德尔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再追问下去。

    “如果你非得带的话，就带那件东西吧，但把剑留下。你用不着它。”

    “但是……”哈利坚持认为里德尔是错的。

    “相信我，”里德尔回答说，“你用不着它。如果我们遇到麻烦，昏迷咒就足够了。”

    哈利克制住自己想要说他对他的信任要求太高的冲动。他不情愿地让剑留在原地，把魔杖藏在大衣里。然而，他们还需要一件额外的装备。

    “凯蒂，”哈利拿起他的龙皮盔甲说，“你可能想穿上它。”

    他把它扔给她，她轻松地接住了，举起来仔细查看。

    “我觉得它不合适，”她把它扔回给他，说。

    他轻松地接住了，略有些恼火。她应该感激他为了她的利益放弃了这件宝贵的武器装备。女孩和她的虚荣心。她可能觉得它和她的衣服不搭配。

    他试图控制自己的脾气，说道：“你并没有比我小多少，你的夹克可以盖住它。”

    “不，哈利，”凯蒂尴尬地说，“它不适合我。”

    “我漏掉了什么吗？”哈利问道。

    “呃……是的！”凯蒂显得异常不自在和坐立不安。“它不适合我。它有点……”她用手比划着。

    “什么？”

    “扁的！”她终于说道。

    “嗯？”哈利问道，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了她的意思。“哦！”他结结巴巴地说，脸微微泛红。“有道理。”

    是的，这件盔甲并不是为女孩设计的，而且没有设计成合适的曲线。由于盔甲可以抵御几乎所有的魔法，包括缩小咒和变形咒，他该如何把它塑造成适合她的身体呢？哈利突然意识到，在思考这个问题时，他一直在盯着那些特定的曲线看，于是赶紧把目光移开了。如果凯蒂注意到了，她没有说什么，但脸也红了。

    哈利把盔甲又放回了堆放物品的地方。

    里德尔似乎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故意拿起椅子后面的一件夹克穿上，并开始在胸前扣扣子，这样看起来几乎就像是神父穿的法衣。他还从抽屉里拿出一副太阳镜，显然是为了和哈利和凯蒂混在一起。

    “我们走吧，”他举起一只小茶杯说道，“门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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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壮观了！在他们面前的景象实在无以言表。

    玛格丽特站在国王的大套房里，这是位于凡尔赛市中心的一间宽敞的房间。导游手册解释说，“国王套房”是国王房间的总称，最初由当时已知的七颗行星命名的房间组成。面对眼前的景象，玛格丽特说不出话来。

    玛格丽特一边惊叹地环顾着奢华的装饰，一边疑惑地想：“谁需要七间卧室呢？”根据她手中的传单，几个世纪以前，朱庇特（木星）、克洛诺斯（土星）和阿瑞斯（火星）的沙龙，以及连接国王和王后套房的露台，都被改造成了现在的镜厅。玛吉决定在参观完这个房间后，去那里看看。如果能找到她的孙子的话。

    “我真需要一个这样的床，”背后传来一个声音。玛格丽特转过身，看到芭芭拉回来了。“放在客房里一定很棒。”

    她指的是靠墙的那张大床，床边挂着精致的窗帘。床柱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床边的窗帘上镶嵌着金线编织的图案，骄傲地展示着皇室的徽章。

    玛吉观察着雕像上的工艺，感叹道：“这肯定花了很长时间，而且需要极大的耐心。”

    “有些人！”芭芭拉沮丧地低声说道。玛格丽特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短裤、红色高尔夫衫和棒球帽的圆脸年轻人，手里拿着相机对着雕像拍照。就在几英尺之外，有一块标牌用七种语言写着“禁止闪光摄影”。玛格丽特也对这个年轻的游客感到一丝恼火。艺术品在过度曝光的情况下会褪色，持续的闪光摄影会破坏艺术品。难道年轻人不明白，如果不停止做愚蠢的事，那么后代将无从回顾历史吗？也许这是年龄的标志，但玛格丽特认为像这样的宫殿是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年轻人应该在还能看到它的时候珍惜它。

    玛格丽特很高兴地看到，一位穿着西装、胸前别着名牌的男人从游客人群中走出来，并指着标志示意那个男人看。但那位游客只是耸了耸肩，继续往前走。

    “杰里米去哪儿了？”芭芭拉环顾着人群，寻找与她同行的孙子。

    “不知道，”玛格丽特不耐烦地回答。“他知道不能乱跑。”

    就在这时，玛格丽特感到有人拉了拉她外套袖子。她低头一看，发现失踪的十二岁男孩又站在她身边。他穿着一条左膝上有破洞的宽松牛仔裤，在玛吉看来，这意味着应该把它扔进垃圾桶，但在杰里米的眼里，这是“时尚”。裤子下摆在他的鞋子下面磨损了。他还穿着一件黑色T恤，上面印着一个五角星，以及“屠夫”几个字，她以为这是故意做成血迹的样子。他把T恤搭配了一顶黑色羊毛帽。玛吉真希望他在出门时能穿得体面一点，尤其是在度假的时候。

    他一引起外婆的注意，就急切地问道：“我们能继续参观了吗？”

    玛格丽特叹了口气。杰里米是数百万只关心电子游戏系统的年轻人中的一员。玛格丽特无法理解他怎么能站在这样一座华丽的建筑里，面对如此悠久的历史，却完全无动于衷。他正站在国王的房间里，这是一座自17世纪中期以来幸存下来的宫殿，正是在这里签署了结束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条约，而他看到的只是“老古董”。这并不是说玛格丽特不喜欢她的孙子，但她把这看作是时代变迁的表现——一个男孩竟然能把大把的时间花在电视机前——尽管玛格丽特和芭芭拉成功地在没有电视机的环境中长大，但在杰里米的书中，没有电视机的想法被归类为酷刑。玛格丽特对女儿的家人不再做她认为是家庭活动的事情感到沮丧。他们从不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做游戏，或者有任何家庭活动。每个人都总是那么忙碌。这只会让玛格丽特觉得自己更老了。

    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杰里米已经开始引导玛格丽特走向通往镜厅的大门。“请原谅我，”他一边引导她走向门口一边大声说道。“快点，法国佬，让开。”

    “杰里米！”玛格丽特一边被人群拖着走一边责备他。她向芭芭拉投去了歉意的一瞥，而芭芭拉似乎很乐意花更多的时间在国王的房间里四处看看。芭芭拉叹了口气，不情愿地跟着她的朋友向出口走去。就在她们快要走到门口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在她们耳边响起。

    “啊！”玛格丽特惊讶地喘着气，她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被尖锐的警报声所袭击。

    “女士们、先生们，”警报器里的声音叫道，“请注意！城堡里发生了火灾！请保持镇静，从最近的出口撤离，谢谢。” 玛格丽特的法语不是很好，但她知道“feu”的意思是“火灾”，所以很明显发生了什么事。警报器的声音继续充斥着他们的耳朵，服务员开始引导人们向紧急出口撤离。杰里米已经用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试图屏蔽噪音。

    芭芭拉、玛格丽特和杰里米随着人群一起走出了国王的房间，下楼，然后来到了外面的庭院。环顾四周，玛格丽特可以看到人们从许多出口涌出，很快便挤满了庭院。远端的门被打开了，人群开始涌入壮丽的花园。

    将近十分钟后，人们离开大楼的队伍才逐渐平息，宫殿里也再没有了人。他们周围，人们都在用愤怒和痛苦的语气用各种语言交谈。玛格丽特在二月的空气中瑟瑟发抖，把外套紧紧地裹在身上。她迅速查看了一下另外两人是否在附近，希望这并不是真的火灾。如果所有历史都化为灰烬，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突然，他们左边传来一声喇叭声。玛吉转过头去，只见一辆黑色的路虎车缓缓驶过人群，一边鸣喇叭一边驱赶挡在它前面的人群，朝着他们刚才出来的台阶驶去。

    “他们不是消防员，”杰里米盯着那辆路虎车说。

    “什么？”玛吉问。

    “他们不是消防员，”杰里米又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辆车。“他们甚至不像警察。”

    玛吉并不怀疑他的话。他花了很多时间玩各种射击游戏，这让他对加入服务部门产生了兴趣。虽然他每周更换的服务部门从陆军、海军陆战队、SAS到警察，再到MI5不等，但玛吉不得不承认，她的孙子对这些部门都很了解。他花了很多时间在网上查看这些领域的职业信息，而他只有十二岁。他经常能随口说出其中一个部门的某个随机事实。

    当路虎车在台阶旁停下时，车门打开了。从车前部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肩上。他穿着一件长长的黑外套，中间扣得紧紧的，有点像法衣，戴着一副深色眼镜，显然是为了遮住脸。从他身后的车门走出了一个更年轻的女人，在玛格丽特看来，她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十岁。她把金黄色的头发扎了起来，也戴着一副深色眼镜来遮住脸。当她把头发往后梳，玛格丽特看到她耳朵上戴着一条银色的东西，一直延伸到嘴边。她穿着牛仔裤和一件短款黑夹克。玛格丽特明白了杰里米所说的话。这些人显然不是消防员，而且他们的穿着太随意，不适合任何其他职业。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孩的眼睛很敏锐。

    从车辆的另一侧走出了第三个人。他看起来和那个女孩差不多大，上下不超过一两岁，穿着全黑的衣服，从裤子到膝盖以下的黑夹克，以及和他们两人一样的眼镜。玛格丽特也能看到他耳朵上的耳机，和那个女孩的一模一样。

    “是DGSE，”杰里米坚定地说。

    玛格丽特又耸了耸肩，一脸困惑。

    “是法国的情报机构，”她的孙子为了她能明白，在三个新来的人关上门站在台阶底部时，向她解释道。“我在电影里见过他们。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都不是火灾。”

    三个新来的人站在台阶底部，抬头看着面前雄伟的宫殿。男孩和女孩开始往上爬，而那位年长的男士则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抬头盯着门。他停顿了几秒钟，然后低下了头。

    汤姆·里德尔站在台阶底部，抬头望着凡尔赛宫的墙壁。其他人可能会欣赏这座建筑的华丽建筑和精湛的建造工艺，但汤姆却不是这样。当他站在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建筑之一面前时，他的脑海里只想着一件事：他上一次站在这里的情景。

    伏地魔（即汤姆·里德尔）在阳光明媚的午后轻轻落地，感觉消失咒的沉重黑暗正从他身上离开。他站在凡尔赛宫的庭院中央，华丽的宫殿外墙环绕着他，宫殿的辉煌景象在他面前耸立。当他透过身后的门向后看时，可以看到壮观的花园像一片绿色的海洋，但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伏地魔把目光转回到宫殿上。

    距离双扇大门二十米远的地方，一个匆忙搭建的屏障还在组装中，屏障后面，法国傲罗们正躲在屏障后面，害怕地听着从宫殿内部传来的爆炸声。麻瓜们正从台阶顶端的门处尖叫着逃跑，被傲罗们护送至两侧。在左边，伏地魔可以看到英国魔法部长和他的法国同行正深陷疯狂的交谈中，试图控制当前的局面。

    砰！

    突然，位于大门上方几层楼的一扇窗户炸裂开来，玻璃碎片从空中倾泻而下，迫使一排傲罗低下头。伏地魔好奇地抬头望向那扇窗户。在那间房间里，当时最伟大的两位巫师正在战斗。阿不思和格林德沃——谁会赢？这重要吗？他，伏地魔大人，会继续存在下去，但如果其中任何一人死去，他就会失去进一步获取知识的机会。他必须进去。

    这场战斗象征着伏地魔内心所发生的变化。他能感受到自己内心那个贫穷、孤独的少年在挣扎，变得越来越强大。汤姆·里德尔。

    “离我远点，小子！”他对那个懦夫怒吼道。“伏地魔大人才是控制者。”

    伏地魔向前跑向门口，感觉着挂在脖子上的魂器的重量。他没必要害怕，因为他已经采取了措施确保自己不会死。他的力量比格林德沃强大，对魔法的了解也比两人加起来还要多。现在轮到他了！伏地魔强行挤过混乱的人群，越来越接近封锁线，每一步都让他离自己的目标更近。随着每一步的迈出，他的兴奋之情也越来越强烈。

    当他走近时，他发现一个法国傲罗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先生，”傲罗说着举起手挡住他的去路。“这里对所有人都是关闭的！”

    “里德尔！”

    伏地魔转过身，看到魔法部长正朝他大步走来，看起来非常慌乱。他强压下对那个软弱者的名字的愤怒，因为他意识到采取任何行动都是适得其反的。他有更大的问题要解决。相反，他采用了一种冷静而礼貌的态度。

    “部长。”

    “你在这里干什么？”部长怒气冲冲地说。“我警告过你一次了。离这儿远点！我们可以处理这件事！”

    伏地魔对这个小人物感到一丝愤怒。他正陷入一场巨人之间的战斗，却完全跟不上节奏。笨蛋！

    “我来找阿不思的，”伏地魔回答说，没有透露任何信息。“他在里面吗？”

    砰！

    当另一扇窗户破碎时，部长低下头，用手遮住脸。当部长直起身子，怒视着伏地魔时，他却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

    “他确实在里面，”部长回答说。“但我们不敢进去追他。”

    “你们不敢，”伏地魔纠正道。“我敢。”

    “我不能让像你这样未经训练的巫师独自进去冒险，”部长回答说。

    伏地魔的眉毛皱了起来，他感到怒火在心中升腾。他绝不会让一个官僚傻瓜阻止他在这座建筑中获得的力量。他没有时间去理会懦夫！

    砰！

    伏地魔抓住了机会。当所有人都躲起来的时候，他把部长推到一边，挥动魔杖把傲罗发射到空中。没有等待对方的反应，他转身向封锁跑去，跳过障碍物，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台阶，完全不顾身后法国人的喊叫声。

    他冲破宫殿的大门，飞快地跑上楼梯。在楼梯平台处，他向左转，无视周围珍贵的艺术品，径直向目标跑去。伏地魔没有减速，用魔杖炸开前方的门，然后向右转进了国王套房。他冲出另一侧，沿着露台朝爆炸声的方向跑去，冲破最后一扇双开门，终于来到镜厅，在那里他停了下来。

    地板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碎片，像锋利的剃刀一样。镜子的框架光秃秃的，里面的东西散落在地板上，只留下一片空白的墙壁在金光闪闪的网络中。华丽的蜡烛台，用实心金子雕刻而成，大多倒在一旁，有些甚至已经破损。大多数窗户都被吹破了，彩绘的天花板布满了洞。

    在他面前，有两个相隔二十英尺的男人。在远处是格林德沃，他穿着黑色的长袍，与他淡黄色的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眼睛是深色的，脸颊瘦削，尖削，并向后拉伸成一个轻蔑的表情。更靠近的地方，阿不思·邓布利多穿着淡紫色的长袍，他的灰褐色的头发在微风中飘扬，从破碎的窗户吹进来。两人身上都有小伤口、汗水和碎片，但他们看起来都很精神，准备迎接更多的挑战。两人在新来者的到来时都停了下来。格林德沃和阿不思心中的问题很可能是一样的：他来这里是为了帮助谁？

    答案并不清楚，甚至对他来说也是如此。汤姆·里德尔是来为他的导师阿不思·邓布利多服务的，而伏地魔则是来寻求力量的。谁才是主导者？

    “汤姆！” 阿不思用担忧的声音大喊。“不！快跑！”

    格林德沃迅速行动，掀起一阵如剃刀般锋利的玻璃碎片向邓布利多袭去。前校长挥动魔杖，将伏地魔击退，让他飞了出去，避开了攻击。镜子的金色框架活了过来，缠绕在伏地魔身上，将他固定在原地。

    “不！”伏地魔感到一阵愤怒，因为邓布利多不相信他有能力。没有人像这样无视黑魔王！随着愤怒在他心中沸腾，金色的金属碎成了一片片，伏地魔再次获得了自由。他站起身来，举起魔杖向前跑去。

    邓布利多用魔杖维持着保护自己的盾牌，再次将伏地魔推向后方，使他远离危险。邓布利多把盾牌向前推去，将玻璃推离自己，然后在格林德沃反应之前，将魔杖刺入地板。坚实的木地板似乎变成了液体，一股波浪从木头中涌起，向格林德沃袭去。当波浪接近格林德沃时，他面前的地板突然迸发出红色的火花，伏地魔又一次被爆炸的力量推了回去。

    当黑魔王后退时，阿不思向前迈步，抓住了这个机会。他的魔杖发出一声嘶嘶声，一股橙色的双螺旋光芒从魔杖中喷射而出，力量之大让伏地魔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格林德沃肯定看到了这个咒语，因为他落地后继续向一旁翻滚，让咒语砸在了地板上，激起一股喷泉般的碎片。黑魔王在一片碎片和破碎的玻璃中站了起来，在一片混乱中泰然自若。

    “老朋友，你不打算杀了我吗？”黑魔王逼近前校长，嘶嘶地说道。“是同情、软弱还是你还想救我？”

    “你知道的，我相信人人都有第二次机会，”阿不思开始绕圈，魔杖保持水平。

    “除了阿里安娜，”格林德沃反驳道。

    邓布利多的表情令人恐惧，而这一次伏地魔感觉自己退缩了。当伏地魔向后退了一步时，汤姆·里德尔变得强大起来，因为他对导师的信仰给了他力量。不！伏地魔比那个可怜的、害怕的小孤儿还要强大！汤姆·里德尔，离我远点！他抬头看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正用一种伏地魔从未在沉着冷静的校长脸上见过的愤怒表情盯着格林德沃。

    “你在那里越过了一条连我都无法原谅的界限，”邓布利多愤怒地回答。

    “但是花了你两年时间才来找我？”格林德沃怒吼道。“为什么等了这么久，老朋友？是什么让你跑到学校里躲起来？是因为害怕再次见到我吗？”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而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对手。

    “或许，”格林德沃低声说道，声音变得像猫咪的呼噜声，并向他靠近了一些。“是因为你害怕面对自己。你知道吗，我有一个理论：如果我不知道是谁施了那个咒语杀死了她，那么很有可能你也不知道。你看到我是个坏人，然后安全地坐在霍格沃茨的宝座上，把她的死怪罪在我头上。但如果是你做的呢？”

    “无论我们对她的死负有何等责任，”阿不思说，声音如冰冷的岩石——这种语气连伏地魔都感到警惕，“我们都必须为她的生命付出代价，从你开始。但你不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偿，盖勒特。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物！”

    “是的！”格林德沃得意地尖叫道。“这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他对我充满复仇的欲望，让我受苦！他仍然藏在你的内心深处！阿不思，尽管你自命不凡，但你和其他人一样，也感受到了同样的黑暗。你曾经也是个信徒，就像我一样！”

    “我看清了自己的错误，”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温和，仿佛被尖刻的话语所软化。“为了他们的利益，老朋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黑魔王不屑地说。

    伏地魔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但他继续观察着，希望能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相信的，”格林德沃继续说道，“但后来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我们也不能忘记，这一切都是你们的政府造成的。我很乐意在幕后工作，控制一切，并为他们的利益而保护一切。你们的政府想要我杀人，他们想要我成为现在的样子。他们创造了这个怪物，现在却想要杀了我，因为我们不能让怪物四处乱跑，是吧，阿不思？但请回答我，如果你如此与众不同，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充当我的审判者、陪审团和行刑者？你为什么要自愿这样做？难道是因为我所做的一切，你现在看到我还会感到胃里翻江倒海，还是你只是想为阿里安娜报仇？告诉我，老朋友……是因为爱还是恨？”

    “事情本不必如此，盖勒特，”阿不思沉默片刻后回答道，“今晚没有人必须死去。”

    “死？”黑魔王尖叫道，“我不会死！我无所畏惧！”

    “正是，你害怕的是虚无，”阿不思回答，“你害怕死亡之后的未知。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盖勒特，因为你害怕、憎恨你所不了解的事物。这就是你害怕死亡的原因。这就是你憎恨爱的原因……”

    “又是老生常谈，”格林德沃咒骂道，愤怒地举起双臂，“我们在一起的所有时光里，总是老生常谈……”

    “你也感受到了，”阿不思回答，“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有一种力量比你所能掌握的任何力量都强大、可怕、可怖。”

    听到这种力量的名字，伏地魔的耳朵竖了起来。究竟有什么力量连强大的黑魔王都无法掌握？

    “爱！” 格林德沃怒吼道。“你想干什么，吻我至死吗？”

    “你一踏进这扇门，我就可以杀了你，”邓布利多回答道。“是爱让我无法下手。我已远离你的道路，因为我对阿里安娜的爱。不，老朋友……爱不是武器，但我可以保证，多年以后，当你的恐怖统治在一瞬间崩溃时，救你的人不是什么强大的战士或受过训练的杀手，而是一个最不可能的人所做出的充满爱的举动。”

    格林德沃停顿了片刻。“好吧，阿不思，”格林德沃回答道。“让我们来验证一下你的理论。”他伸出手臂，指向一旁，并将魔杖指向地板。一根巨大的、参差不齐的玻璃尖刺从地板上升起，在离地几英尺的地方悬浮着。“让我们看看你的著名的爱是否能救你的年轻朋友。”

    在伏地魔来得及反应之前，格林德沃挥了挥手腕。那把玻璃刀迎着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进来的即将消失的阳光，朝伏地魔冲去。刀刃慢慢向他的喉咙靠近时，汤姆·里德尔的四肢似乎因恐惧而僵住了。他眼前开始浮现出他的一生。孤儿院，邓布利多在他救了汤姆并把他带到他该去的地方时的拜访……他看到了他的课堂、桃金娘、密室、日记本以及挂在他脖子上的魂器，还有和阿不思一起喝茶的情景。

    “喂！”一个声音突然说道，“你到底来不来？”

    汤姆被这尖锐的叫声从恍惚中惊醒，抬起头来。只见哈利·波特站在楼梯上，不耐烦地等着他。这个男孩让他想起了另一个曾经走过这条路的年轻人，而这一念头让他吓得魂飞魄散。最后哈利会选择哪条路？这个问题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汤姆叹了口气，开始爬他五十多年没爬过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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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蒂在楼梯顶端停了下来，在离门几英尺的地方站住了，她不想独自进去。她不知道门后面有什么，但她有一种感觉，那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事。哈利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停下来等着里德尔，凯蒂看到他站在楼梯底部，抬头看着那栋建筑，脸上露出一种模糊而痛苦的表情。

    凯蒂对邓布利多一无所知。她听说过这个名字，也曾见过那张巧克力蛙卡片，但她不像她的同伴那样了解他。从里德尔和哈利的态度来看，他一定是个特别的人物。他就是在这里去世的，从昨晚的对话来看，里德尔当时也在场。凯蒂只能想象他当时的感受。哈利一如既往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凯蒂意识到，他现在由那位战士负责了。他的眼神冷峻，姿势紧张而警觉。在这种状态下，向他打听邓布利多是没有意义的。

    “喂！”哈利突然大声说道，他的目光紧盯着陷入沉思的谜团。“你到底来不来？”

    凯蒂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过于粗鲁。显然，这里发生的事情给校长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而哈利一如既往地不让里德尔占到半点便宜。他真是个十足的蠢货。

    然而，这一声喊叫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把里德尔从白日梦中唤醒了过来。短暂的停顿之后，他跟着他们走上了台阶。凯蒂等他走过之后才跟着他进了门。哈利则等他们都进去之后才跟在后面，就像是在保护他们的后方一样。是的，他完全进入了战士模式。

    凯蒂注意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刺耳的火灾警报声。她皱了皱眉头，趁机环顾四周。他们站在一座小巧而精致的楼梯底部，这是一处消防出口。楼梯扶手是由抛光钢制成的，上面装饰着金质的精美雕刻。墙壁是淡蓝色的，带有金色和白色的边框。金和银色的灯悬挂在墙上，向台阶上方和上方投射出明亮的光线，天花板上雕刻着一个华丽的波浪形图案。凯蒂不太确定，但她怀疑它已经被修复成路易十四时代的样子了。房间里唯一现代的东西是门上方的绿色紧急出口灯。

    有两个人正朝他们走下楼梯。其中一个显然是麻瓜，穿着一套笔挺的灰色西装，而另一个则穿着深蓝色长袍。如果凯蒂要猜测的话，那应该是法国傲罗的制服。当他们走到楼梯底部时，刺耳的警报声停止了。这样更好，尽管她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

    “里德尔先生，”傲罗用英语打招呼。“欢迎来到凡尔赛宫。我是法国魔法部的杰拉尔·杜邦先生。”

    里德尔握住伸过来的手，摇了摇。

    “还有这位，”杜邦继续说道，“是卡维先生，这里的安全主管。他对情况非常了解，而且会说英语。”

    “那你们除了把宫殿腾空，让全法国都知道我们在这儿之外，还做了什么？”哈利突然问道。他的表情十分严肃，凯蒂从他的墨镜后面可以看出，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杜邦。凯蒂真希望他不要惹恼这些法国人。当她看着哈利时，不禁想，在他内心深处，是否还有那个想要逃脱的小男孩？她几乎认不出站在她面前的那个男孩了。

    “你是谁？”杜邦冷冷地问哈利的方向。

    “这是哈利·波特先生，这是凯蒂·贝尔小姐，”里德尔介绍他们说。

    “但他们是……”卡维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对杜邦说：“‘eleve’在英语里怎么说？”

    “学生，”杜邦回答。

    “是的，”卡维转过身对里德尔说。“他们只是学生，不是吗？”

    “他们有经验，与此案有密切关系，”里德尔随意地说。“相信我，有他们在我们更好。

    现在，请告诉我们你们做了什么。”里德尔在扮演外交官，凯蒂意识到，而哈利在扮演士兵。凯蒂不确定自己在这里的角色，于是她以公正的态度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卡维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我们已经疏散了这座宫殿，”他开始说。“我们有一套先进的安全系统和每个房间里的摄像头，全部由安全中心控制。我的人正在搜查东翼，确保那里没有危险。先生，你可以放心，我们控制着局面。”

    “我不会太确定，”哈利冷冷地说，环顾四周。“这个人很容易就能关闭安全系统。”他可以隐形，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进出出，只留下一具具尸体。你的电子设备帮不了你。相信我，这个人就像幽灵一样，如果他在这里，就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别忘了，波特先生，”杜邦突然打断道，“我们有傲罗和他们在一起。所有基地都已设防。”

    “格林德沃……哈利停顿了一下，皱起眉头，因为傲罗对他的名字害怕得发出嘘声，“自从二战以来，他就躲过了每一个执法机构。我实在怀疑一支小小的安保力量能阻止他。”哈利迅速地瞥了凯蒂一眼，然后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更不用说一支法国的了。”

    凯蒂看得出，鉴于她刚才的话，他正在克制自己的真实想法。这个所谓的“黑暗骑士”正在听从她的警告。也许她有机会说服这个怪物。另一边，两个法国人正怒视着哈利，已经察觉到了他暗示的内容。

    “这些人是法国最好的，”杜邦走到哈利面前说道。

    凯蒂又看到他先看了看她才回答。他似乎犹豫了片刻，然后退缩了。是的，“黑暗骑士”在发表评论之前显然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我希望你是对的，”他慢慢地说道。“为了他们的缘故。”

    杜邦又冷冷地看了他几秒钟，然后退后一步。

    “好吧，”哈利平静地说。“先办正事。我要看看这个安全指挥中心，以及相关楼翼的详细计划。凯蒂，教授，去镜厅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我会在监控中保护你们。”

    “所以现在你来负责了，是吧？”卡维好奇地挑了挑眉毛问道。

    “是的，直到我遇到一个知道该怎么做的人，”哈利冷冷地说。

    “正如我刚才所说，”里德尔用外交性的语气说道，“如果你能跟上时事新闻的话，就会知道波特先生在这起案件中有经验。”当然，他是指昨晚的事件，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卡维从哈利转向里德尔，又转了回去，然后僵硬地点点头。“好吧……至少现在是这样。”

    “那我们走吧，”哈利说着从杜邦身边走过去。

    “慢着，”杜邦叫道。“我的一个手下要和你一起来确保你不做任何愚蠢的事。”哈利并没有像凯蒂看得到的那样明显地做出反应，但她可以看出他并不满意。然而，他没有反对。当卡维对着无线电讲话时，上方传来了脚步声。杜邦开始带领他们所有人走上台阶，当他们来到凯蒂见过的最华丽的卧室时，另一个穿着傲罗长袍的男人出现在他们身后。凯蒂本来想四处看看，但没有时间了。

    “这是图伊尔，”杜邦向他介绍道。“他是我们最有经验的傲罗之一。”

    哈利又看了凯蒂一眼，她觉得他忍住了另一句评论。哈利和凯蒂都好奇地盯着图伊尔先生。这个人很高，有一头金发，身材健壮得像一辆坦克。他留着浓密的胡子，有一个大鼻子，灰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凯蒂。她勇敢地回瞪着他。

    “请随里德尔先生和这位小姐去镜廊吧，”杜邦对新来的傲罗说。

    “这位小姐？”傲罗问道。凯蒂有限的法语让意思表达得十分清楚，她对这个傲慢的家伙感到愤怒。“但是，如果有他的话……一个小女孩？”

    “你凭什么叫我小女孩？”她愤怒地问道，怒视着图伊尔。从他们吃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没想到她能听懂。他们都谨慎地打量了她几秒钟。凯蒂觉得这里面有她没察觉到的深意，但还没等她想明白，图伊尔又开口了。

    “我是无意冒犯，小姐，”傲罗用英语说道。“但如果伏地魔真的要来，那么一支有经验的护法巫师团队不是更好吗？”

    “经验？”凯蒂逼近一步问道。“你有和格林德沃作战的经验吗？”

    “关于战斗，”傲罗不自在地更正道，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畏缩了一下。

    “来自法国的你这么说真是可笑，”哈利大声说道，显然已经无法再克制自己。那三个法国人立刻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敌意。

    “哈利！”凯蒂用警告的语气说道。

    “他就是那个叫你‘小姑娘’的人，”他提醒她。她给了他一个意味“退后”的眼神，谢天谢地，他真的退后了，让凯蒂独自去战斗。虽然说实话，他似乎并不乐意这样做。

    “你到底有多少战斗经验？”凯蒂冷冷地问道，怒视着他。“格林德沃，你连他的名字都无法忍受听到或说出，他已经将近半个世纪没有踏上这片土地了。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曾逃过他的追杀，在霍格沃茨上学期间和他交手过不止一次。我现在还站在这

    里。如果有人需要醒醒过来闻闻咖啡的话，那就是你们，不是吗？”她冷冷地补充道。

    “好吧，”杜邦点点头，在此之前他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图伊尔，跟着他们吧。”图伊尔仍然怒视着哈利，然后愤怒地转过身，示意凯蒂和里德尔跟他走。

    “过会儿见你，”她对哈利说，然后和里德尔跟着图伊尔离开了，留下他和杜邦、卡维在一起。希望他能表现得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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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走，”卡维对哈利说，语气比之前冷淡了许多。

    哈利没有理会语气，并不太在乎这个法国人对他的看法。他对英国傲罗没有多少信心，所以在他看来，法国人也不太可能表现得更好。

    卡维以一种让哈利觉得有军人风范的精准动作转过身来。他大步走出左边的门，走进一个宽敞的走廊。走着走着，他昂首挺胸，胸脯挺起，肩膀向后靠。他锐利的目光继续扫视着前方的走廊。他们走得越久，哈利就越确信卡维是退役军人。

    他们在装饰着艺术品和奢华建筑的无尽走廊上走了几分钟，哈利很难集中精力完成手头的任务。这座宫殿不仅在房间和土地的数量上庞大，而且在每个尺度上都庞大。天花板至少有20英尺高，窗户总是很大，没有一件东西是小规模或廉价的。一切都强调财富和权力。弗洛伊德可能会对此有很多话要说，但它同时又是如此崇高、如此艺术和华丽……这绝对是一座适合国王的宫殿。

    哈利在绕了一圈之后突然想到，住在这里的国王一定感到非常孤独。所有这些空间都只是为了他？哈利的脚步在房间里回荡，让房间显得空旷，而他自己则显得如此渺小。在这座庞大的建筑里永久居住，对他来说一定是……无法理解的。从小在壁橱里长大，他习惯了仅够生存的条件，习惯了所有事物都有其目的。但有一百个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去参观的房间，似乎只是浪费。不过，这就是富人的做法——有钱无脑。

    哈利的思绪仍然沉浸在艺术中，他突然想到，这种事情并不经常发生。他们来到了一扇双开门的外面。与装饰风格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门旁边有一个小银色盒子，上面有一个红色的灯，卡维用卡片在上面刷了一下。盒子发出了嗡嗡声，门自动打开了。卡维把门推开，把杜邦和哈利带了进去。

    “这是监控中心，”卡维关上门后说道。

    房间大约有十英尺见方，远处的墙上排列着许多屏幕，它们都连接着整栋建筑里的摄像头。屏幕下面的机器由一个穿着淡蓝色衬衫、袖子卷起来的男人操控。他有一头蓬乱的浅灰色头发和厚厚的眼镜。另一面墙上还有几台电脑，角落里有一台咖啡机。除了两个穿着傲罗制服的男人外，房间里还有一个麻瓜，他抬起头看了看卡维，皱了皱眉，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左边的桌子上摊开一张蓝图，四个装着不同咖啡的罐子把蓝图的四个角钉在了桌子上。哈利没有做自我介绍，径直走到蓝图前，仔细地查看着。

    杜邦站在他旁边，指着蓝图说：“这是‘镜廊’，我们已经把这整层楼的所有区域都清空了。公众还在这些区域参观，但他们在城堡的另一边。入口在这里，在这里，在这里和这里，都已经被守卫起来了。外部入口在这里和这里，消防通道有人把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进不来或出不去。”

    哈利花了一分钟来消化这些信息，并试图在脑海中构建出房间的三维图像。他意识到自己的思绪不是“我怎样才能保护这个地方”，而是“如果我要闯进来，我会怎么做”，这让他想起了黑暗骑士的影响，这让他感到有些烦恼。

    “幻影移形和门钥匙？”哈利直截了当地问道，眼睛扫视着报纸。

    “用反幻影移形区连接的，”杜邦回答说。“这是不可能的。”

    “顶层和底层呢？”哈利问道。“屋顶和地下室呢？”

    “作为防盗系统的一部分，”卡维插嘴说，“我们在地下安装了地震传感器，用来检测任何震动，在屋顶上安装了运动传感器。”

    “屋顶也覆盖着同样的反幻影移形区，”杜邦回答说。“它们在六个面上都被连接起来了。”

    “很好，”哈利说。“告诉你的人在出现任何情况时立刻呼叫。他们不能轻举妄动——他们会寻求帮助。如果他们独自行动，他们会死的，好吗？”

    “我会把消息传达下去的，”杜邦点点头说。

    哈利又快速地扫了一眼蓝图。宫殿看起来确实被覆盖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怀疑这一切是否都是错误的。如果它根本就不在这里呢？它可能藏在上百万个地方，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赌里德尔最好猜到了。诚然，对于黑魔王来说，知己知彼，但里德尔并不确定。哈利只是希望他对这个人的薄弱信任是有道理的。

    “好了，让我们看看你的安全摄像头吧，”他把疑虑抛在脑后说道。

    “好的，先生，”卡维走到屏幕前说道。“既然你知道我们要找什么，请坐下来吧。”

    哈利按照他的话去做，滑进书桌前旋转椅上。在他面前有30个小屏幕和一个大屏幕。

    “你可以改变这里的摄像头，”卡维指着一组按钮解释道，“还可以通过这个操纵杆移动摄像头。”他指了指一个操纵杆。

    哈利向前探身，开始切换摄像头，但他看到的只是更多空荡荡的大厅。他再次切换摄像头，看到了庭院，现在仍然挤满了被警察驱赶的麻瓜。现场有许多汽车，车顶上闪烁着蓝色的警灯。至少哈利认为是蓝色的，因为屏幕是黑白的。他在切换了几次摄像头之后才看到画面中有了移动的物体。

    图伊尔沿着走廊走着。凯蒂和里德尔跟在他后面。

    “你可以用这个放大画面，”卡维告诉他。

    哈利举起手按下了耳朵里的无线电按钮。“好了，我在控制中心。你们已经被监控了。”

    屏幕上，里德尔举起手摸了摸耳麦。“谢谢你，哈利。一切安全吗？”

    哈利决定不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更多是为了凯蒂着想而不是自己。“全部布置好了，”他回答说。“西线一片寂静。”“如果有什么情况，请告诉我们，”里德尔的声音传来，然后他就消失了。

    哈利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他们继续沿着走廊跟着图伊尔。图伊尔身上的某种东西让哈利非常不喜欢。

    “我能听到声音吗？”他突然问道，想要听听声音。摄像头的寂静让人不安。卡维按下了另一个按钮，把一个耳机递给哈利。“谢谢，”哈利说道，凯蒂的话开始从耳机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