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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翅天鹅得不到维纳斯的注视

    05.

    要承认,喜欢年长于自己的人总是落不到一个好的结果。

    女孩对此颇有心得。她深悟物极必反的道理,也明白自己在师姐那儿总挣不到一个头:既然已经听过太多的甜言蜜语、等过太多的海枯石烂,既然已经有人奋不顾身的赴汤蹈火过、在所不惜地许下了百年之约,那她又凭什么再让她徒劳上十几年。

    所以她畏缩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是被那个带着些不甘与无力的眼神伤到了,但她知道自己的出现会让对方感到不适——她终归是舍不得师姐难过的。

    所以她逃了,狼狈地、丢盔弃甲地逃离了。可不过是短短几天过去,她便会因收不到师姐的消息而躁郁,会因听不到师姐的声音而失眠。她日夜不停的担忧着师姐的身体、担忧着那个为舞蹈而生的人会不会选择就此沉寂。

    她开始试着用大量的训练压垮自己,她恨白天累得不够彻底晚上才不能倒头就睡,并固执地把这一切症状归为戒断期引起的连锁反应。她变得越来越优秀,每天大小巡演不断;她成了人人称赞的金字招牌,出演的舞剧哪怕票价再高也人满为患。像是为了应证老师当初的那句赞美一样,她的天赋开始同金子一样闪闪发光。

    仅仅几个月而已。这期间她总是没有勇气去看一看那个人的生活是否有了起色、她太害怕了。她本以为自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可谁能想到这溃散却来的如此突然,不过轻飘飘一句话便结束了这场来得轻易也去得轻易的冷战——

    他们说,师姐疯了。

    06.

    哀伤的情歌凄凄然自霓虹灯深处响起,扰了练功房里一室清净。曲中人自光芒处仰起了额颅,然后又一遍一遍地摔倒、坠落。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而女孩呼吸急促地在门外看着。她万分痛苦地看着那个不断跌下又不断站起的人,感觉自己的心和她一块儿死了。

    师姐是什么呢?

    是聚光灯下惊才绝艳的舞蹈演员,是斯嘉丽优雅而漂亮的裙摆,是桑德罗用线条虔诚勾勒的维纳斯。

    ——是一只被囚困于笼中的、被病痛束上了无数枷锁的断翅天鹅。

    所以在又一次听到骨头碰撞在地板上的沉闷声音时,她再无法忍受的冲了上去。短暂的分离似并没有在她们之间划下太深的痕迹,只要上前几步便能抱住这个曾让她朝思暮想了无数次的心上人。

    “可以了,师姐。已经可以了。”她的双臂直从女人的背脊缠绕至腰侧,仿若一个疼惜的吻:“停下来吧。”

    对方没有言语,只是顺势倒在了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她实在是太疲乏了。每一次抬腿都似乎是将伤口重新撕开,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她是个被上了发条的陀螺,自从偏离了航道以后就每天日夜不顾的连轴转着……她渴望回到自己正确的那条道路上,所以她不惜一切代价。

    可就她要将灵魂祭出的那一刻,这个人却出现了:她拾起了自己的零落,吻过了自己的干涸,安安静静、就好像那些绝望的隔阂不曾存在过。

    ——温柔得她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师妹。”她声音沙哑的厉害,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命令她:“放开我。”

    她要跳。

    她要练。

    她不能停。

    而女孩只是收紧了双臂,仿佛一松开怀里的人就会消失了似的。从背后抱住的感觉那么真切,她没忍住将额颅抵在了她瘦削的后颈上,她感觉自己要哭出来了、不,其实泪水早已落下。

    师姐啊……

    “笨蛋,我身上有汗。”见对方执着,女人便率先服了软。她没忍住揉了揉这颗毛茸茸的脑袋,一如曾经亲密那般:“要是把衣服弄脏了,你上哪儿哭去呀。”

    怎么这么温柔啊,师姐。

    感受到怀中躯体颤抖的频率,女孩的眼眶潮热。她看得到对方腿上未褪的淤青、看得到纱布上牵扯的茫茫血色。她知道师姐潜藏其中的无可奈何、知道这个人正用自己痉挛的青色脉络交织成一首苦痛的哀歌。

    你怎么这样啊,师姐。你怎么能这样呀。“别逼自己好不好?”她哽咽地恳求着,那些破碎的字节尖叫着、推搡着统治了这个压抑的空间,“不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别这么折磨自己好不好。别这么不在乎自己的痛苦好不好。

    ——师姐,你答应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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