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漠西有个桥三 >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桥绾跟着桥恒到了衙署,却被告知两位大人早已归家,无奈只得又调头往桥府赶去。

    刚至桥府门口,门里的仆役便赶了出来,对着桥恒着急道:“四公子,桥侯夫人去了老爷子的院子。”

    桥恒一怔,余光扫了一眼桥绾,又对着那仆役问道:“父亲母亲可过去了?”

    “过去了,您可要过去看看?”仆役应道。

    桥恒一点头,跟着那仆役快步踏入府内。

    身后的桥绾一听,赶忙要跟上去,却被身后的桥纯拉住,对着她低语两声,桥绾抬起头来,看着桥纯目光灼灼,片刻之后应了一声,便跟上了前方桥恒的脚步。

    虽是百年世家,钦州桥氏的府宅却仍旧保留着当初的模样,除了偶尔的修缮,皆是一如当初,一花一草,一亭一阁,皆是老太爷和太夫人的喜好,春寒料峭,却无处不是清幽恬谧。

    只可惜路过此处的桥绾却是无暇欣赏,她脑中盘算无数,脚下愈发飞快,连着身后的听雪都要追不上了。

    到了桥老爷子的院子,还未进入,便听得一中年男子的呵声,“表嫂,此事非我们不帮,只是漠西战事已定,圣上也有决裁,我们又能如何?”

    “小叔此言差矣,圣上只说让刑部审理,一切尤未可定呢。”王氏轻轻抽噎,对着榻上的桥老爷子哭诉,“伯父,本不该打扰您安养,只是侯爷深陷狱中,侄媳夜不能寐,便只能求到您这儿。”

    桥老爷子躺在榻上,神情有些忧虑,还未开口,便看到桥绾悄悄走了进来,对着看榻前几人轻轻行了一礼,便站在王氏身侧,轻声安慰道:“母亲,莫要再哭了,伯祖父看了会难受的。”说着递出自己的帕子。

    王氏接了过来,抽噎几声,轻轻擦着眼泪。

    越氏瞅了一眼一起入内的桥恒,转过目光对着榻前几人劝道:“孩子说得对,难得聚在一起,勿要让父亲伤心了。”

    另一侧的严氏也接着道:“果真是女儿贴心。”她打量一下桥绾,接着问道,“这便是阿络吧?果然如表嫂一般貌美。”

    王氏刚欲解释,却听得后侧的桥恒高声道:“她是桥绾。”

    欲来钦州之前,王氏倒是去了书信于钦州,言会携带女儿一同上门拜访。这久未交际,又是求人,自是要打着带儿女拜见祖父的名义。桥恪困于圣京,钦州自是无可言说,如今带着女儿,却不是王氏与桥侯的嫡女,而是带着一个妾室之女,这祖亲名义,到底失了些分量。

    “络表姐如何不肯来,是不想见祖父吗?”一侧的桥忱叫道。

    顿时,其他的桥氏族人脸色皆是有些难看,就连越氏都有些挂不住了,虽则她招待了几日,却以为这便是桥络,如今反倒是她搞了个大乌龙。

    “想来络表妹繁忙,因此才由绾表妹替代而来。”桥惟尝试打破这场尴尬。

    “络表姐一个闺阁女子又有何繁忙,怕不是不想来见祖父?”桥恒嗤笑一声,继续搅动浑水。

    王氏怔怔,刚要再行解释,却被一侧的桥宗成堵住,“阿络来不来不打紧,只是宗玄一事,我们便是去了圣京,却也无从下手。”说罢,他看向榻上的桥老爷子,“父亲,此事就不烦扰您了。”说完也不待桥老爷子回话,便看向身侧的越氏,越氏心领神会,扶住倒在榻前的王氏道:“弟妹,父亲该吃药了,你与我先出去吧。”

    如今桥府上下态度不明,唯有这桥老爷子能可怜她们几分,若是出去,怕是再难见到,王氏不肯,撑着力气不肯起身,越氏不敢硬拖,只得悻悻起身。

    这下,本来还算有几分好气色的桥宗成也是变了脸色,他正欲接着开口,却听得榻上的桥老爷子咳嗽两声,立时弯腰上前扶住,“父亲可是有何不适,儿子这便请大夫过来诊脉。”

    “不必。”桥老爷子对他轻轻摆手,又望向地上的王氏和桥绾,叹了口气,缓缓言道:“虽则宗玄父亲逝世已久,但宗玄到底是我的亲侄儿。宗成啊,如今宗玄遇到难处了,你这个做大哥的还是要多多帮忙。”

    桥老爷子话已出口,堂内众人皆是面色不一,唯有地上的王氏喜极而泣,轻轻握着桥绾的手,却听得桥宗成语带为难道:“父亲,非是儿子不肯帮忙,只是儿子只是这钦州城内的一小小功曹,连圣面都难以见到,又如何帮到表弟?”

    桥绾轻轻回握王氏,王氏吸了口气,对着桥老爷子柔声道:“伯父,来钦州此前,侄媳曾去娘家拜访,我家伯父言户部右侍郎年事已高,已上书告老还乡,伯父本欲征召我父亲前去,只是我父亲醉心山水不挂俗事,便推脱了。”

    此话一出,堂内众人又是变了脸色,王氏便乘胜追击,“如今职位空虚,侄媳愿意向伯父进言,举荐大哥。”

    “此事可有成算?”桥宗德忽地开口,却被一侧的桥宗成的目光打了回去,他讪讪闭口。

    王氏接着言道:“我家伯父在任已二十余年,便是想要寻个可靠之人才可安心。”

    众人讪讪,一时间倒是有些安静。

    忽而一娇俏女声从旁响起,对着桥老爷子道:“伯祖父,非是我三姐不肯来看望伯祖父,而是我父亲一案另有玄机。”

    众人看向榻下的桥绾,桥老爷子也撑起身体,对着桥绾道:“何种玄机?”

    桥绾对着桥老爷子一拜,缓缓道来,“酌牙滩一役,虽则是我父亲督战不力,但此役的关键乃是情报有误所致,我三姐未来钦州,便是去抓此人了。”

    “可有抓到?”桥宗德急忙问道。

    “刚刚仆役来报,已然抓住。”桥绾对着桥宗德又是一拜,“且三姐已然审出其中关键,为免横生枝节,此刻已直接带着人赶赴圣京城了。”

    此言一出,堂内本就高悬的心思,已然纷纷落地。

    ……

    未免迟则生变,桥络立时便决定兵分两路,即刻回京。

    一则由墨白带人骑马北上,一则由桥络携着经南七带人一路乘船向北而行。

    哒哒的马蹄声在街道上蔓延,桥络稳坐车内,听着窗外街上传来的断断续续叫卖声,心中愈发适意起来。

    只是行至街中,马车忽地停下,外侧驾车的经南七声音响起,“三小姐稍等,前方有车拦路。”

    “快去快回。”桥络的声音从车内响起,经南七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和着对方交谈两句。

    原是前方的马车轮子坏了,仆役已经赶去家中换车,只是车却不能动,便堵在这大街上了。

    经南七皱起眉头,对着那管事模样的男人道:“我家小姐还要赶路,可否先把马车移一移?”

    那管事略显为难,“这,我家小姐也还在车内……”

    忽而车内传来一个慵懒之音,“秋范,给人让路。”

    那管事立刻朝着帘内应道,却见一貌美女子掀开帘子,缓缓走下马车,头间珠翠环绕,却不压其一分美貌,她对着经南七轻轻一扫,便由着那管事扶着站到路边,又观着身后被拦的马车,几眼过去,便也了然于心。

    “公子可是来赤南买丝绸?”刚刚慵懒的声音,此刻已然变得凌厉。

    经南七猛然有种被人如商品打量之感,他对着那女子沉声应道:“是我家小姐来买丝绸。”

    “哦,可是买的赤南商会的浮华锦?”女子接着追问。

    “是。”经南七又应了一声。

    女子掩唇轻笑,“这浮华锦不过是名气大些,你家小姐若是懂丝绸,不妨可以看看我们的秋罗织。”说罢朝着身侧管事递出手来,管事立时从袖中抽出一物递了出去。

    女子接了过来,又递过给经南七,“这是我的名帖,你家小姐若有兴趣,可来安陇瞧瞧。”

    听得安陇二字,经南七心中已然有绪,对着女子躬身接过名帖。

    恰到此时,马车已然移开了位置,留下的空档刚好可以过去马车,经南七对着女子一拜,便赶回了自家马车身旁,名帖收回袖中,对着车内轻声回道:“三小姐,路已清好,是安陇秋家小姐的马车,来赤南当是做生意的。”

    不过片刻,桥络的声音便从车内低低传来,“知道了,出发吧。”

    经南七应了一声,对着身后的侍从扬手,立时坐回了驾车处,马鞭轻轻一挥,车队便缓缓向前而行。

    行至前处,一阵小风轻轻穿来,马车一侧的窗帘忽而扬起,车内的桥络便和车下的女子对视一眼,而后交错而行。

    那女子咦了一声,有些可惜,“如此佳人,竟是一盲女。”话罢又叹气一声,轻轻抬手掠过发丝,而后看起指尖丹蔻,自是欣赏起来。

    身侧的管事低头沉思片刻,忽而接话道:“听闻前几日的赤南商会接到一北境商客,竟有那皎云绸,便是一盲女。”

    “哦?”女子看向身侧的管事,又将目光落向了渐行渐远的车队,忽而娇笑道,“此番,竟是我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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