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处传来气管被轻轻挤压的感觉,钟祺佑皱眉闭了下眼,余墅赶紧松开他:“你没事吧?”
她完全放开他,伸手把床头灯打开,另一条腿从他左侧收了回来,坐在他右边低头借着光仔细看了看他脖子,还是很白很长很有线条美,凸起的喉结也没有半点被压红的迹象。
“很难受吗?”她挺认真地关心着,一缕头发丝从她肩膀滑下,发尾轻轻扫过钟祺佑额头,和他的发叠在一起。
钟祺佑睁眼看着余墅,轻轻笑着摇头:“不难受。”
“真的?”余墅问他。
钟祺佑点头:“嗯。”
余墅嘴角勾起坏笑:“那你完了。”
她再一次掐上去,但这次没有像刚才那样跨在他身上,而是在他旁边侧躺着,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捏着他脖子,另一只手屈着撑着脑袋。
余墅一直很喜欢钟祺佑的脖子,从第一次看见他真人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又长又白,喉结还好看,说话呼吸,转头抬手,带起脖子上一根根线条起伏活动的时候,都让她莫名兴奋。
但她觊觎很久了,也没能真的摸到,唯一的一次,还是高二暑假趁着壁咚时指背蹭到了一下喉结。
很奇妙且怪异的感觉,总感觉摸到的其实不是喉结,而是……
毕竟都是第二性征嘛,她这样也正常。
刚才和现在掐他,出发点也是想摸一下,但摸脖子这个动作……有点儿太温柔,不符合她在钟祺佑面前一直维持的拽酷人设,而且她也不想让钟祺佑看见自己弱小的一面,不想让他知道,余墅其实也会害怕,余墅其实也只是个普通人,和喜欢的人熟悉交心了之后放松下来,看起来也会有点不太值钱。
虽然目前她人生最惨最脆弱的一面已经被他偷看过了,但那会儿到底是母女关系,曲然是她妈,她是她生的,在妈妈面前脆弱一下也天经地义。
但现在不一样,即便她的本意是想接近钟祺佑,想触摸钟祺佑,并没有要玩弄他的意思,但她也不想让他看出来,不想用正常且友好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
哪怕钟祺佑看出来了也不会觉得她掉价,也不要。
至少现在不要。
就当我又在玩你吧。
她看着钟祺佑这样想着。
本来你也很好玩。
但钟祺佑知道余墅只是嘴上说得厉害,她刚才都生过一次气了,现在却还是只是轻轻摸着他,掌心温柔覆盖在他喉结上,温度也不冷不热的,很舒服。
她还是舍不得掐自己,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钟祺佑嘴角刚要往上勾,又想起余墅说掐脖子的时候不能这个表情,又压了回去。
但脖子一直被摸着,他时不时就要条件反射地吞咽一下,喉结尖尖轻轻划过余墅掌心,带起他身体一些异样的反应。
“余墅。”他轻声叫她。
“想让我放开吗?”她得意洋洋。
“那你求我啊。”
钟祺佑这回没压住嘴角笑了起来,然后突如其来地想抱余墅,手都伸出来了,才想起来问:“我能抱抱你吗?”
“嗯?”余墅先是意外地皱眉,想了想,又笑着说,“那你求我啊。”
“求求你了,让我抱抱。”钟祺佑温柔说着。
余墅满意地压着嘴角,放开钟祺佑的脖子:“抱吧。”
钟祺佑也笑着,张开怀抱,轻轻朝余墅这边压了过来。
余墅原本侧躺着,被他抱成了平躺。
她先闻到到他身上香香的、带着温热体温的沐浴露味道,然后感觉到他温暖的怀抱一点点贴近,和自己的胸口挤在一起。
在变形,在发热。
与此同时,他的头靠了过来,下巴轻轻抵在自己肩膀,和她相比较短的头发窸窸窣窣地擦过她的发丝,然后接触穿插在一起。
紧接着余墅身体一颤。
因为他轻轻喷洒在她颈窝的温热喘息。
心跳再一次狂震,震得余墅有点难受,呼吸都变短。
“余墅。”他温柔的声音几乎要咬上她耳朵。
黏腻,缱绻。
余墅的手指慢慢蜷缩起来,将被子抓出一圈放射状的线条。
“干嘛?”她压下几乎和心脏共振的喘息,努力用正常的语气回答了句。
但下一秒,耳边却传来钟祺佑的轻笑,他动了动头,鼻尖轻轻蹭过她脖子,带起阵阵酥麻。
余墅抓着被套绷紧身体。
“钟祺佑。”她叫他名字。
可声音竟然是抖的。
余墅恨铁不成钢地闭了闭眼。
不是说玩他吗?
怎么被玩了。
钟祺佑从她颈窝出来:“是害怕吗?”
余墅觉得自己真是失败,没好意思看他,把他推开,两个字说得丧气十足:“没有。”
钟祺佑顺着她力度离开,先是懵,然后没忍住笑出来:“没关系的。”
余墅没回答,背对着他重新掀了被子进了被窝:“睡觉吧,我累了。”
房间里很安静,钟祺佑没敢笑出声,抿着唇憋了一会儿,缓过来要躺下,发现刚才的问题还没解决。
一条被子,他要回去睡吗?
余墅还没回答他。
钟祺佑坐着纠结两秒,轻轻问余墅:“余墅,我能在你这儿睡吗?”
“就一条被子。”他说。
“睡。”余墅言简意赅。
钟祺佑轻笑一声,然后赶紧清了清嗓掩饰过去,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一夜好眠。
但醒来的时候身体有点热。
梦见余墅了。
余墅起得挺早,但没什么事干。
洗漱好之后坐着看了会儿小说,等钟祺佑洗漱好之后下楼吃早餐。
她在网店上请了一周的假,回棉与也定了三天的酒店,想着和饶芸聊完,还是得想办法和孟憧联系一下,结果昨晚碰巧直接一起了,音河巷她也不想回去,八中也没什么好看的,剩下的朋友就一个秦飞,但他也没在棉与。
吃早饭的时候余墅问了下钟祺佑在棉与还有没有什么事,没事的话她想回去挣钱了。
钟祺佑说自己回来就是放个东西,顺便跟家里说一下毕业的情况,没什么事要做,随时可以走。
余墅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最近的票,买了明天下午的。
吃过饭余墅和钟祺佑一起在棉与随便逛了逛,然后就又回了酒店。
昨晚太失败,余墅打算一雪前耻,但她不想在酒店。
她要回她的房子里去,那里更熟悉,更容易发挥。
明天,明天就能回去了。
一雪前耻,必须一雪前耻。
买套,买十盒!
把他上哭,上到他一个劲儿地叫墅姐。
余墅洗漱好,一边默念一边躺床闭眼。
钟祺佑从浴室出来,照旧把自己洗香,还想着今晚能不能也讨到一个抱抱,就看见余墅已经躺平盖好了,甚至眼睛都闭上了。
失望地垂眼低头,关灯睡觉。
回木听第一件事,行李放进家里的第一秒,余墅借口下楼买饭,去超市买了十盒套。
回家第一件事,拆开饭盒让钟祺佑吃,钟祺佑本来还想说自己坐了一下午车都没什么胃口,但余墅异常坚定且凶,他没敢多话,拿起筷子就开吃。
她自己也吃,一会儿要大干一场,必须有力气。
吃完饭之后天差不多也黑了,钟祺佑下楼扔完垃圾,余墅就去洗澡,洗完了出来,让钟祺佑也洗。
然后自己回了房间紧急恶补一下女生主动的姿势有哪些。
一直看到钟祺佑出来,她才开始脸红心跳。
不错,是个好兆头。
余墅这样想着。
吹风机声音太大,钟祺佑还是去外面吹干头发再进来,从他准备脱鞋上床的时候,余墅就开始准备。
钟祺佑四肢刚接触到床面的第一秒,余墅把他扑倒,一个字不说,开始解他衣服扣子。
第一步,摸胸口。
第二步,摸腹肌。
第三步,摸……
“余墅余墅余墅……”钟祺佑慌忙阻拦余墅在他身上到处摸索的手,好不容易抓住她手腕要问,余墅就坐他身上,正好坐在——
趁他身体绷直闭眼痛苦但莫名享受的时候,亲了上来。
钟祺佑紧绷的思绪一下子断掉,满脑子只剩下前天晚上做的那个梦。
余墅在上,他在下,他抱着余墅……
余墅在流汗,他在亲余墅。
余墅轻轻拧着眉,身体因为他而抖动发颤……
她叫他哥哥……
余墅都亲上坐上了,挣扎着摸裤兜里揣着的套,才想起来自己穿的是睡裤。
视频和文字资料上的女生一般都是默认的裙子,所以没特别标注,她刚才太紧张也没想起来,但现在这时候了……
钟祺佑的裤子都被她扒了,结果她自己还穿着裤子。
余墅被自己给蠢到,正扫兴地准备去边上先把裤子给脱了再来,腿都还没来得及动,刚把嘴分开,身下一向乖巧的钟祺佑不知是怎么了,一下子反扑了上来,抱着她直接翻了个身。
余墅全身被压,腿也被迫分开,嘴里被胡乱搅弄着,话说不出来,呼吸也跟着乱了,但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抱着她深深浅浅地吻着。
滚烫且夹杂着香味的气息包裹着她的感官,余墅被亲得满脸通红,脑子都跟着迷糊。
舒服得连要一雪前耻的事都没想起来。
也不知持续了多久,钟祺佑大概是终于清醒了一些,松了手,灼热的吻也开始收尾。
但余墅身体都被亲软了。
裤子还没脱。
正经事都还没开始。
钟祺佑在她湿嗒嗒的唇瓣上最后亲了一下,结束了这个吻,但依旧抱着她没放。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消失,余墅的领口也敞开,下摆被折腾得往上翻,但他没往里摸,也没动她裤子。
今天是他们的初吻,不能吓着余墅。
钟祺佑轻轻帮余墅整理着衣服,被亲红的嘴角噙着笑。
余墅缓了好一会儿,有些力气,抓他的手:“你,起来一下。”
钟祺佑看了眼余墅,确认她没生气,这才往后坐着。
余墅撑着床起来,钟祺佑看她起得费劲,伸手抱她,然后余墅目光下移,正好看见他的……
二十多年来的道德教育让她即刻闭了眼转过脸去,黑暗中传来钟祺佑慌忙道歉的声音,然后才是她那终于完成神经传递的视觉神经和大脑皮层发来的信号——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