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乖啊

    尤袤双手握拳重重拍面前直挺的胸膛,啪啪作响,路翎一堵墙似的任由他拍,而他岿然不动,镇定自若。

    灯光下的眉眼淌过几丝笑意。

    尤袤气急,想张嘴怒斥,奈何城门彻底失守,嘴巴被完完全全封闭,徒留支支吾吾的份儿。

    挺硬的牙关本身紧封着,在路翎的攻击下也缴械投降,牙关再度失守,敞开一丝缝隙时,路翎借机直接闯了进来。

    “唔唔!”

    蜷缩在里面的滚烫软舌被挑起,被惩罚性地轻咬慢吮重舔,尤袤瞪大双眼,嘴巴完全合不拢,下颌骨被一下下捏着,他只能被迫张开唇。

    他觉得这样不行,好像只能被掠夺,于是无声地开始抵抗,捧着路翎的脸,以舌尖为武器,抵着入侵的软舌,间或会扫过路翎的上颚。

    路翎的舌尖滚烫,勾缠着他的,像两条缠绕于一体的蛇。

    蹭过上颚时,痒痒的,路翎气息愈加沉重凌乱。

    尤袤:“?”

    他大为不解,为什么又变本加厉了,不是已经驱逐出境了吗。

    路翎捉住他作乱挣扎的手,反剪到身后,稳稳当当托着后脑勺,更深地探索,津液顺着两人粘连的地方滑落。

    分开时,喘息的间隙,晶莹的带着水珠的银丝荡漾在空中,不一会儿,随着两人沉重的呼吸,银丝断了。

    路翎抵着尤袤的额头,手指拭去他濡湿鬓角的薄汗,轻声要求:“我还是疼的,你安慰安慰我。”

    尤袤被按压双肩,急促喘气,方才的吻凶狠又霸道,他缓和好半晌,视线下垂。发现自己正坐在渐趋明晰的轮廓,隔衣滚烫,他又浑身一僵,如坐针毡,顾不得擦去唇角的银丝,颤着声问:

    “你想要我怎么安慰你?”

    “你觉得你能怎么安慰我?”

    路翎说着,慢条斯理地旋开上衣纽扣,一颗又一颗。

    咔哒。

    皮带被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抽出来扔在一边。

    尤袤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却是越动越添乱。

    路翎的喉结滚烫发红,额头青筋隐忍地凸起,他也顺着尤袤的目光向下瞟,抬手时小拇指轻轻刮蹭他的脸颊和红艳的耳垂。

    贴着耳畔温声问:“知道怎么安慰你男朋友了吗?”

    尤袤是一只爆炸的气球,砰的一声,炸的神经四分五裂。

    他木在原地,目光茫然。

    路翎牵着他的手,断然往下,好整以暇地看他。

    “知道了吗?”

    尤袤瞪直眼,舌尖顶在腮帮的软肉,默不作声,心跳如擂鼓。

    布料脱落。

    路翎敞开着,凌乱着,任由空气中的冷意侵入皮肤 ,他没去管,而是抬手慢慢抚摸尤袤的后脑勺,掌心揉了揉软乎的发顶,转瞬绕到脖颈,指腹摩挲蝴蝶纹身。

    紧接着向下,按压在喉结处。

    尤袤长而密的睫羽重重颤抖,被摸得方寸大乱,又心痒难耐,意识恍惚间,竟小幅度地点头。

    这下终于是,知道了。

    看清后尤袤瞠目结舌,瞬间反悔,瞳孔骤缩,摇晃着头往后退。

    他瞪直眼,急促拒绝:“不行不行。”

    心中一个念头频频露头,快跑。

    路翎抚摸他颈间的软肉,感受掌心下肌肤细细的颤栗,片刻后稍微错开腿,后仰的尤袤被晃荡在他的肩头。

    熟悉的手摩挲到尾椎骨,麻意瞬间流窜四肢百骸,尤袤怕掉下去,单手撑在路翎肩头。

    “不行的话,那我帮你。”

    尤袤还是摇头,十分抗拒。

    侧目定定看他仓惶的神采,路翎软了语气,哄着他说:

    “不那样,我们换别的,可以了吧。”

    尤袤吸了吸鼻子,低声嗯了下,算是同意。

    *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尤袤百思不得其解,他也顾不得多想,身体和神经一起沉沉浮浮。

    光束斑驳的纱窗上交叠两道晃动身躯的阴影,一上一下,一个居高临下地向下睥睨,一个虚脱地趴伏在床头,脸深陷在毛绒玩偶里。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遭不住地从齿缝中溢出一串断断续续的闷哼。

    “你,他妈,”衣服落地,他咬牙用气声说着,手心湿汗淋漓,触及另一片热汗滚烫的肌肤。

    烫得他一缩手,要躲,手又被及时攥紧,牵引着往一处摸索。

    路翎暖烘烘的贴近他,温柔的声音灌进耳畔,“感觉怎么样?”

    舌尖恶狠狠地顶了顶腮帮,尤袤闭口不言,头颅一个劲儿的往后靠,后颈肉被一只手托着捏着把玩着。

    没有得到回应,略感失望的路翎眉心拧起,执着再问:“怎么样?说给我听,满意了就放开你。”

    “不舒服!一点也不舒服。”尤袤立即抢白。

    他心惊胆战,“怎么回事?怎么又这样了?”

    路翎抬手抹了把鬓角汗水,“你激起它的胜负欲了。怪你。”

    “……”尤袤磨了磨牙,气急败坏问:“那怎样才能放开我?”

    “安慰我到心满意足吧。”路翎侧回头舔了舔他摇晃的耳唇。

    “死赖皮,出尔反尔的狗东西!”

    尤袤气急败坏,眯起毫无聚焦的眼与纱窗上自己的剪影对了个正着。

    面上红了一瞬,他赶忙偏头。

    “快看,不看就要错过了。”路翎撤走碍事的玩偶,摩挲他的后脑勺,不留余地地往下按。

    身下一空,头死死往下低去,尤袤犟得可以,索性闭眼。

    “就是不看!我也有,我干嘛非要看你的?错过就错过。”

    路翎勾唇轻轻笑了,手游走在他光滑雪白又汗涔涔的脊背,摩挲半晌。

    “你不看,我可就要用力了。”

    尤袤瞪大眼睛:“!”

    暗骂一声,几度濒临窒息,颤着眼皮低头去看。

    路翎又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尤袤满脸通红,频频摇头。

    “我不要。”他坚决拒绝。

    路翎的手便往下绕,勾下尤袤最后那点遮羞布。

    路翎呼吸凌乱,可语调柔和:“你照做我就松手。”

    你可真是个混蛋。

    尤袤心想。

    他终于支持不住,短暂的闷哼混着沙哑的鼻音,鼻翼滚落一滴汗。

    深吸一口气,他听话了,不耐烦地遵从某个傻逼的建议,下一秒,他听到身后那人重重而餍足地喘息,耳边的声音复又适时响起。

    “你好乖。”

    操,你可是真的焉坏儿!

    路翎细细注视,心中微动,手绕过去,先是从上往下顺着眉骨到下颌摩挲一遍,而后趁尤袤启开唇齿喘息时,食指伸进去,压在舌尖。

    “唔唔!”

    前后上下全都被攻城掠地。

    没有破口大骂的力气,他动动手指都艰难。

    尤袤看他心满意足的那样就气,他自己腿间一塌糊涂不说,还他妈疼,别是擦破皮了。

    确实是擦破皮了,路翎罕见地神色仓惶,心虚地觑向尤袤。

    尤冒的脸色自然是臭得不能再臭,眉梢扬起,瞪着他。

    “愣着干嘛,过来给我涂药。”

    涂药也算是凌迟,尤袤面色酡红,眼神盯在天花板,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怎么也放松不了。

    他浑身上下,只有那块微薄的布料。

    路翎静静看他这不自在的身体,方才是背对着的,他只能看到窄瘦细腻的腰身,以及高高挺起的肩胛骨。

    雪白的后背,在他的明欺暗压之下,也泛起一层不正常的红。

    现在面对面,他能看到的就更多了。

    “你别紧张。”他说。

    尤袤直接把枕头盖在脸上,拒绝沟通,露出来的耳朵却红了,脖颈大汗淋漓,汗水顺着明晰的线条滚落。

    他听到路翎又说,语气认真肃穆。

    “以后你别说那样的话。”

    枕间透出一点余光,尤袤瞥他,问:“什么话。”

    “喜欢对方,但会让对方痛苦的话,你犹豫了,你还迟疑了,你担心了,这让我既生气又无奈,所以我对你下手重了,对不起。”

    路翎慢声解释,低下头,捞起他的一条腿涂抹磨红的部分,腿根处是重灾区。

    “哪怕我痛苦,哪怕我陷入两难之地,也一样喜欢,不会放弃喜欢。”

    “我的喜欢远比你想象的要坚不可摧,它不是一纸空谈,不会因为家庭环境时间地点而磨去分毫。”

    “不会因为除我们之外的任何人动摇。”

    “我爸妈不同意,但你要凝视着的,自始至终都是我。”

    “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的喜欢会灼伤我,会让我痛苦什么的,我和我的喜欢一样的坚毅。”

    “比起心疼我,我更希望你能多喜欢我一点,是毫无顾虑地喜欢我。”

    路翎停手,抬起眼看床上静悄悄的人,他微俯下身,掀开枕头,里面的脸露出来了,眼睛是真亮,只凝视自己的亮。

    路翎捂住尤袤的眼,感受细密的睫毛在手掌心的搔挠,低声说:“别装睡,听懂了吗?不懂再问,懂了回音。”

    尤袤扯了扯唇角,声音闷在枕头里:“又不是在做数学题。”

    路翎颔首,“当然,这个远比数学题重要。”

    他静了一会儿,等着。

    半晌,尤袤心旌摇曳,很轻地回:“懂了。”

    他担忧自己的喜欢会灼伤人时,那人说自己百毒不侵,无惧灼伤。

    那人要自己毫无顾忌的喜欢。

    他宽容大度,要什么,给什么,倾其所囊。

    他不再担心路翎爸妈的态度,恋爱是他们自己的事,分分合合由他们自己做主,无关他人。

    尤袤闭眼问:“你就这么被赶出家门了?现在身无分文?”

    路翎贴在他身后,脸埋在他的脖颈,经过这么一折腾,两人的睡意全无。

    “嗯。”

    尤袤:“那你得做好准备。”

    路翎:“什么准备?”

    尤袤睁开眼,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零钱,微侧脸悠悠瞥身后那人:“跟着我喝西北风的准备,我可以每天给你一部分零花钱养你,再多没有了。”

    “你节省点,别大手大脚的,今时不同往日。”

    手机银幕的微光扫亮两人的侧脸,路翎抬眼,见尤袤的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在给他发钱输密码。

    他忍着笑说:“行,你养着我。”

    片刻后,尤袤转过身,扒开被子,双眼熠熠生辉,唇瓣启开又闭合,欲言又止。

    路翎目光缱绻,温柔地撩起他垂在一侧的发丝:“有话直说。”

    尤袤用湿漉漉闪闪发光的眼睛看他,先卖个关子,“你先答应。”

    路翎毫无迟疑,点头应允。他今天很舒服,自然是无所不应。

    尤袤双眼又亮了一度,唇瓣启开放出斟酌已久的话,小声问:“下次能不能换我来。”

    路翎凝神看他一眼,眉梢一点点扬起,似是不可置信,暗想,尤袤竟然敢动这样倒反天罡的心思,半晌,他铁青着脸拒绝:“不能。”

    尤袤瞪大眼睛:“凭什么?!”

    路翎冷漠无情:“凭你小。”

    “。”

    血色一点点浮现在脸庞,从脸颊到脖颈再到耳廓。

    尤袤把脸缩进被窝,一声不吭,熠熠生辉的双眸黯淡下去,很是沮丧。

    路翎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尤袤冷漠躲开。

    双眸狡黠地眨了两下,路翎勾缠他的小拇指,柔声给他画大饼哄他:“可以,下次不让你在下。”

    尤袤眼眸又亮了,勾紧小拇指,绽放笑靥:“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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